96、Chapter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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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鲁迅《墓碣文》
2月27日，宣布线下开学时间再一次延期至3月9日。
“假期它怎么还有20天啊，今天离高考还剩100天，魔幻现实主义都不敢这么写。”
假期，永远还剩20天。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停滞住，但与此同时，高考铁打的时间点象征着死神的脚步，缓缓靠近。
“你感觉上网课怎么样？”在上午困倦的课间，我找洛私聊。
虽然有严格的课表和时间安排，老师们大多数还是讲完自己准备的内容就下课——意味着苏小老头总还是拖堂，拖到下一节课的生物老师冲进他的直播间，在评论区狂刷“委屈小表情”。陶老师本来在线下就到点就走，线上上课更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呆，瞬间退出语音，但还是没拦住老师母亲的声音不时传来。
“有很多趣事，但也不太习惯。”
“哪些事情不习惯呢？”
“就以刚刚语文课为例，线下上课的时候只要小声出答案，周围同学也能互相听见彼此的观点，老师甚至也有可能直接get到你。但是现在直接开麦就像是公开处刑，总不能上个课还要开着跟同学们的队内语音吧，好像也没有这个功能。”
“的确，虽然陶老师也在积极鼓励大家直接把想法发在群里，但是我经常打了几个字之后，突然觉得我的想法太傻了，又把他们一个个删掉。还是说说趣事吧？”
“有同学回答完问题没关麦，开始放松地吹口哨～”
“你别说了，我昨天进数学课直播间时还哼了半首《野狼disco》，被数学老师掐掉，好尴尬啊……”都怪你们班主任让我听这首歌。
“没事别担心，大家不会记住的，谁都有尴尬的时刻。昨天金爷爷看着直播间里的人点名，一个同学进不去，在地下群让另一个学号靠前的同学签完到改成他的名字再签到一次……金爷爷真的是迟到一分钟，补偿两小时的好老师啊，我妈妈就等我下课开饭了，愣是等了半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掉线。”
“你说为啥物理老师都如此高贵呀？今天还有人在我们班地下群说苏小老头‘拖最久的堂，发最多的作业，做最尊贵的选二老师’呢，虽然感觉不太尊重，但说的都是事实。”
“有的时候感觉挺愧疚，不听课对不起老师，听了感觉又没什么用。在学校物理课上写数学题我却没这种想法，可能因为我是边听边干别的的。”
“你也可以看着视频写别的作业呀。”我觉得我的提议非常有用，但是媒介的改变的确同时带来效率和心态的巨大差异。
“还有我们班好像都是拿着放大镜上课的，陶老师鼠标不小心把□□栏拉下来，我们就发现原来我们这届语文组□□群群名叫做‘看过枇杷上四楼’！”
“很贴切啊，枇杷树只有一楼能看见，现在高三老师办公室的确也在四楼，不过发现这个的人眼睛真尖啊！”
“哦对了，语文课上到文言文翻译，讲到‘惟务苟且，见患而后虑，见灾而后救。’直播断了，可是网络是好的，老师却再也进不来，很奇怪吧？据说是网管掐掉了。”我看了眼手中的讲义，那句话的意思是“只是干些只顾眼前的事，见到祸患再思考解决办法，见到灾害再考虑拯救措施”，可是我们目前面对的是天灾，谁都无法预料到呀？
“怪不得讲到那题老师让我们自己对群里答案，原来是这样啊！”
我又想起，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讲评《鼠疫》时，陶老师还告诉我们，在奥兰城内，商家囤积居奇，倒卖救援物资，科塔尔也在吃人血馒头，实际上这天灾亦是人祸。
“对，那张卷子的排版也挺值得玩味的，我们班有人吐槽说：‘做语文试卷时恍如在看网上盗版的金庸古龙：标点符号上演纸上芭蕾，随性跳脱；偏旁部首们走亲访友，四处串门；空格小姐养在深闺，我等浊物实难一睹芳容。’”
“的确，我当时就好像在玩智力大闯关，先拼完拼图再做题。”
“说起来，我们班布置了个奇葩作业，陶老师要求每位家长在假期教孩子做一道菜，视频汇报成果，鼓励创新和独立完成。”
“啊？那同学们怎么反馈的？”奇怪的作业，不过好像也合情合理，像我就会水煮大白菜和水煮肉圆，应该不算太离谱。
“有同学在群里说抗议期间要珍惜物资，我不想糟蹋粮食，笑死我了。”
“所以最后你做了什么菜？”
“用燕麦片做燕麦粥。”
不知道加牛奶了没，牛奶燕麦粥更好吃。
作者有话说第96章 Chapter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