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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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宁肯要冰山，而不是船，即使这意味着旅行的终点。——伊丽莎白《唯有孤独往常如新》
篇章名字想了又想，还是按照考试顺序一一罗列，算是对这四门一个非正式的告别吧。
附中选科物理生物的学生，小高考被分在两个校区。好消息是洛跟我都被安排在了市中心的百年名校里，坏消息是离我俩家都挺远的。第一天的政治是上午12点考完，地理则是下午第二场，16:15才开考，中间富余的4个小时，除去头尾仍然相对充足，所以我俩家长最后还是选择把我们接回家吃饭外加午休——需要复习的政治和历史都是第一场考，中间没有什么复习的必要了。
考试前一天的看考场，是接下来三天之中唯一可以在校园里闲逛的时间。我和洛都没有近距离参观过别的高中校园。我们走在陌生学校进门的梧桐大道上，洛突然说：“感觉不同的学校连色调都不一样。这里的楼是暖色调的，包括墙壁也是用了偏黄的颜色，连梧桐树都好像更明亮些；而附中好像是灰白的石砖、白色教学楼与墨绿的园林。”“可能也有校服的原因吧。”我指了指校园里几个奔跑的本校学生，他们穿着明度饱和度都很高的校服，把校园映照得亮起来。
考试第一天天气很好，家长们拥挤在校门口，勉强让出一条考生通道。我走进学校的时候，感觉考生们的脸写满了紧张——很难说具体这是什么表情，更像是面部紧绷但没有表情的呆滞状态。我遇到了不少许久没有见过的初中同学，挥了挥手，他们又埋头进手中的复习讲义里。陌生的校园循环播放着《真心英雄》这首歌，直接引发我之后两天考试时满脑子都在“把握生命中的每一分钟”。
在一棵梧桐树下，我看见了蹲着的洛，她在翻看手机。她展示了昨晚她们老师的地理答疑群（所有同一老师的学生都在这个群里）（上午考政治啊喂！），昨晚半夜有人匿名提问，老师回答：“考前难题，怪题不要看了，老夫掐指一算，现在提问的肯定是3班的。/龇牙笑”提问同学匿名回答：“老师真是机智。”
紧张的心情在拿到试卷的一刻全然消散了。引用《现代快报》的当日头条：“今年小高考首日‘不难’”。可能是因为如果今年没过关的话，明年不好跟体系不同的学生一起安排考试，故“这帮人为了让学生过关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题目异常简单，在之前模拟时需要注意的陷阱、叙事诡计、弯弯绕的提干一概没有，填空题直接拿课本知识挖空，甚至出现了“华北地区和西北地区控制稻谷种植比例的增加，同时扩大玉米种植比例，有利于减少_______资源消耗，促进节水型杜会的建设。”
这样的问题，答案当然是填“水”了～
“不过我还真有题目不会，”在大家都在轻蔑嘲笑第一天试卷的“低智”时，洛拉了拉我衣角说，“成渝经济区位于长江流域的上游还是中游地区呀？”
“嗯？”我瞬间也变得不确定了，“你这么一说，上游感觉在高原上，不过我写的上游。”
“啊惨了我写了中游。”洛赶紧掏出手机搜索，“上游和中游分界点是湖北宜昌。成都平原在上游！”
“没事，大不了拿不到100分了，之后考试会认真对待。”我拍了拍洛，考后对答案，不可取！
“我就是太紧张了，想放松一下。想到之前地理老师有节课说‘这次晨读客观题均分68.8，主观题扣一分差不多吧，就是97.8，约等于班级均分98。’那天我抱着我80多的卷子瑟瑟发抖，”洛挥了挥手，表示她对答案并不会影响心情，单纯是感觉再不问之后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不管怎么说，不用在矛盾主次方面和主要矛盾次要矛盾里绕圈的感觉真好，希望历史和化学再接再厉。”
第二天的两门都在上午考。历史题甚至出现了建国日期和秦始皇叫什么这样的题目，而化学的推断题堪比把答案写在了脸上。因为题目难度非常低，时间充裕，我就只好慢慢地检查，直到刺耳的铃声响起。真的结束了，那四个文件袋不会变得更厚了，只能默默沉睡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解放了的考生们开始狂欢，洛拉着我去了附近的玄武湖公园，在一棵大树下坐下来。洛说：“如此草率的卷子，让我感觉之前几个月的努力被扔进乌有之乡。”
“但是结束了，不是吗？”我也感受到了虚无，希望高考卷不会像这样因为是最后一次就直接摆烂了，但还是往好的方面想，“起码这样水平的卷子，是不会出我们的原始得分了。”
眼前的湖面不知为何将湖水抽干，露出棕灰色的湖底淤泥，天空阴沉，就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春天中午，我们跟那四门课永远地告别了。
是的，结束了，那四位老师甚至都不一定会出现在毕业合照上，就像是梦中一碰就碎的泡沫，醒来后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Chapter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