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提亚特和谜语雾 ...
-
接下来是白色恶魔……也是提亚特的小插曲。
提亚特最早出现于神代初期，那时候的诸神还没有形成。而做为初代人类的提亚特只是茫然的在陆地上行走，还没等他们明白自己应该怎么生活的时候地球开始慢吞吞的运转。
运转开始后，原先安逸的大陆越变越小，属于提亚特的生存空间越缩越小，为了生存的提亚特发生一定的改变——他们决定去往海中生活。
……圣教堂做的总结很有意思，他们并没有把白色恶魔当人看，而是当做怪物看——白色恶魔有着学习能力。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毕竟提亚特的存在连圣教堂里那本《神代》大全里都没有记录，只是出现了‘有一群白色的在那边大陆活跃’这种暧昧说法。
而提亚特做为魔术生物的他们更改了自己的外形的同时保留了的特征，比如说是那看着强壮实则软趴趴的胳膊，巨大且看着不协调的五官。
而做为外来者，大海也很仁慈的接纳了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提亚特与海洋生物为伴与海洋融为一体，随着神代的结束，一切属于神代的文明都划上了句号，大部分的神和神秘生物选择沉睡，小部分的神和神秘生物彻底消失。
这就是神代的结局。
而唤醒提亚特的，是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直接砸到了深海，原本沉睡在海底深处的提亚特被迫苏醒经历了一场海底大地震。
醒来的提亚特浮出水面看向它们的故乡——已经被海水覆盖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孤岛（瓦尔岛），而现在数位不速之客正站在瓦尔岛上，岛屿的周围传来生物的哀鸣，无数海洋生物被残忍x杀。
“…………”
在很久之前，提亚特们曾在海洋深处与海洋生物为伴，做为外来者的提亚特被接纳。在漫长的神代岁月里，提亚特早已成为海洋的一份子——而如今同伴遭遇的事情，让提亚特认为这两脚行走的丑陋生物果然不是好东西。
不论走到哪都会带来纷争与灾厄，不留情面，没有任何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好奇就将原住民残忍虐杀，这是什么道理？明明这里是属于海洋生物的乐园，为什么非要踏足这片土地？非要把纷争带到这里？
于是提亚特们怀揣着愤怒袭击了船只，而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船只不敢靠近瓦尔岛。
但捕猎并没有停止，提亚特的数量有限海洋太过宽广.....那该如何让那些生物再次想起自然的恐惧？
一只小型提亚特袭击了一艘小船，但在袭击小船前这只提亚特被船上的一个少女吸引了目光——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少女的那一头黑发吸引了它的目光......
.你问它是怎么失忆的？被船上的人发现一个船锚砸下去刚好砸到了脑壳而船只的螺旋桨绞伤了它，而遭惊慌失措下提亚特受了刺激撞翻了船只后迷失方向，阴差阳错之下跑到了沙滩上变成了那个少女的模样。
“.............我是谁来着？”
提亚特忘记了自己原先的身份，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是人类——然后就像童话一样，提亚特遇到了少年。
——
“提亚特，地球最初的人类，也是你们口中的白色恶魔........毫无疑问提亚特讨厌人类，并且想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那你要..........”
“不，我不会杀你们的。”冬摇摇头，“因为你们很特别，和其他的人类不同。”
“这样吗.......”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能看向冬身后的海洋。
“...................”
“你要走了吗？”
“嗯。”冬点了点头，“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这什么意思？”
“....因为我还没有拿你送给我的帽子和围巾，很快的。”
冬说完这句话后上前握住我的手腕，随后我的手腕处留下了什么。
“只要有这个，不论尤里斯在哪，我都能感知的到。”
我低下头看去，我的左手腕处多了一个不知名的文字，隐隐作痛。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多余，但我还是想问：“...站在提亚特的角度上来说，你们很讨厌人类。那站在冬（你）的角度上来说，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你和戴尔我都不讨厌。”
“这样吗.....一路顺风，冬。”
冬松开了抓住我手腕的手，头也不回的迈入海洋，而我注视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逐渐的消失在海里。
我惆怅的看着眼前平静的海面，原本慢下来的时间再次流动，左手腕的痕迹还残留着一些温度。
“......冬，要小心啊。”我忍不住喃喃自语，迈开脚步朝着远处的方向走去。
“尤利乌斯！”
身后传来了查普曼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向他。
“那个女孩子呢？”
“....布莱恩的事情跟她没关系，我一直有一点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会认为布莱恩的死会跟我挂钩？”
“......因为.....”查普曼犹豫了一下，“因为母亲是这么想的。”
“.......”
我瞪大双眼，这还真是个好理由。
我不太清楚丹妮莉丝和拉维发生了什么，或许她俩不怎么对付但拉维的日记里用了这么一句话去形容丹妮莉丝“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存在，擅长包装自己的矛盾个体”。
“是吗，那还真是没有办法。”我摇了摇头，“那你过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因为.......”
那天晚上，我被丢到了王城的负一层——
直到我进去之前我也没见到戴尔小姐，听那些人嘀咕说等打开门进去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戴尔卡斯特不知道去了哪里，下落不明。
听到这句话我反而送了口气，戴尔小姐那么聪明一定找了个机会趁机翻窗跑路了。
“唉，这一天天的。”
我坐在坚硬的床板上，不由得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被用栏杆所划分的夜景——昨天我还躺在床上看夜景，而今天却只能透过这狭小的窗户的看夜景，真叫人唏嘘。
因为有些事情，就算我像个复读机一样说个没完也依旧没有人会信——而作为杰克斯戴斯的私生子，我身上有太多东西可挖掘：
比如说因为嫉妒布莱恩所以杀了他泄恨报复，为的就是要让杰克斯戴斯愧疚一辈子。
再比如说布莱恩的死也是一场计划，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王位，没有比家族之间的爱恨情仇更吸引人的眼球.，如果再加上扭曲之爱的成分.........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嘿——抬头看。”
“？”
正当我还在惆怅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顺着风传到我的耳朵里。
“你好~”
出现在栏杆外面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青年，正当我好奇他是怎么来的够到栏杆的时候的下一秒就直接穿墙进来。
“！”
“不要这么害怕嘛～”穿着蝙蝠衫的青年朝我露出笑容，“咱虽然对家族伦理剧不感兴趣……但是呢，小子…你那会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哦。”
“所以你哪位。”
“咱？咱是谜语雾，是漂浮在陆奥森林里的神秘。话虽如此，但咱的活动范围可不止森林，……陆奥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咱的眼睛。”
谜语雾咳嗽了一下：“…你知道那个少女的真实身份吧？”
我点点头：“知道，你知道提亚特吗？”
谜语雾慢悠悠的说道：“提亚特啊，知道一点～
地球最初的人类，不过由于各方面都不完美，不符合预期所以被淘汰掉了，我原以为它们都消失了结果最近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我还蛮好奇的它们之后会怎么收场，不过看样子是不可能完美收场的。
对此，你想发表什么意见吗？”
我叹了口气：“…我就算发表十二点意见也无法改变现状……所以谜语雾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呆瓜让那么凶猛的存在重回老家，并且还替她待在这么个破地方里……”谜语雾打了个哈欠，“但你看着也不呆，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诗歌中经常感慨的爱？还是说被她的外表骗了？”
“………………”
“老实说我不太懂爱，况且以我的年龄好像也不太适合谈爱…”
我深呼一口气，说出了那句话：“……我能这么说吗？陆奥就算明天被飞来的陨石砸个坑夷为平地我也不在意。
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哪怕我尽可能的洗脑自己，陆奥其实没这么糟，陆奥是个好地方…
但不论我怎么做，怎么想依旧对陆奥爱不起来。”
“也就是说，你期盼着陆奥的毁灭咯？”谜语雾看着我，“不错，这才有意思，说实在的现在没人在意陆奥会变成什么样，这其中也包括杰克斯。”
我一愣：“啊？”
“你平时的话也经常去码头或者街道上瞎晃悠吧？最近这几年码头那边的氛围特别紧张，现在就差一个引爆点。”
“就算提亚特不出现，那陆奥的繁荣也是到头了……
引爆点可以是任何事情，只不过提亚特加快了而已。”
“期待吗？”
谜语雾看着我，做出一副假正经的样子。
“……还真要完蛋了。”我摸了摸额头，“那杰克斯？你知道他怎么想吗？”
“哦，他啊。……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魔法，也一点都不喜欢神秘生物，戴斯家的脑子呢，都不太正常～”谜语雾悠哉的说着，“……但其实，他能感知到神秘和魔力的流动，但就是不说。
我跟他聊天也不搭理我，他肯定也知道陆奥现在什么情况，只不过就是装不知道而已，不过他从小就这个样习惯了都。”
“这样……”我顺势我床板上一趟，“那天的场景你也看见了？”
“看见了，那个炸毛小子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碎肉了，只可惜那天黑雾太浓了，咱什么都没看见呢～”谜语雾语气轻浮，“不过你要在这待多久？”
“不知道。”我抬头看天花板，“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很久，大概要一直关着吧，哈。”
在某天悄无声息的死掉，最后被扔到某个小角落安静的腐烂，这就是我的结局。
“……不要这么悲观嘛。”谜语雾看向我左手腕的痕迹，“那提亚特那么中意你，肯定不会放着你一个人孤独的死掉～只不过需要时间，耐心等着吧。”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可要看到最后呀。”
谜语雾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我一个人躺在床板上听着外面海浪的声音不知不觉困意袭来，陷入了沉睡。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看见了一大群白色高个子人，他们五官大的夸张手臂纤细浑身赤裸长满了白色的毛发乍一看和现在的人类没什么区别……毫无疑问，他们是提亚特。
我被他们裹挟着被迫前进，不一会就走到了海边……我听见有提亚特在哭，有的提亚特看着漆黑的海面发呆，有的提亚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原本纤细的双腿化作鲸尾随后消失不见。
像是受到什么感应似的，越来越多的提亚特选择毫不犹豫的跳下去，转眼间整座岛上就剩下我。
“…………”
我想说什么，但在梦里的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盯着漆黑的海面发呆。
“你在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下意识的想转过头去但我的大脑和本能在尖叫——绝对不能转过头去。
“……原来如此，你是…”
要跑！
我想迈开双腿，但我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直接一头栽倒了地上，整张脸都砸在了地上。
“………”
那声音的主人沉默了一会后，蹲下身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逼着我跟他对视——我也如愿看见了他的脸，星空，那是星空，正在移动的星空，正在游走的星空，正在呼吸的星空，正在注视的星空，正在吞噬万物的星空，他——
我好像在哪本书上见过，但我还是颤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张游动的星空脸，此时我注意到他的脖子和手也是一样，正在呼吸的星空。
“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
“你是人类。”
“………………”
他拽着我的头发，开始把我往海边拖去，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我开始像条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在沙地上疯狂扭动。
不可以！不要这样！
我在内心疯狂的尖叫。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我感觉我的头皮要被他扯下来了，而他停下脚步，松开了抓住我头发的手。
“…咳咳…呕！”
我开始咳嗽，直到呕出大量的血液我才停止咳嗽，红色的血液撒落在白色的沙地上显得格外显眼。
“…？}^…”
他含糊不清的想说什么，而我只是捂着胸口试图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
“嘘。”
我的右眼球传来一阵难以言说的剧痛，像是有人用勺子在试图直接挖掉我的眼球，除此之外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四肢正在扭曲，它们企图逃离。
“…——！——！”
右眼球掉了下来，右眼球注视着我。
“给你换一个。”
他不由分说的把什么圆圆凉凉的东西怼到了我的右眼里，我终于能崩溃的尖叫，然而这都没有让他停下。
…………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由于昨天的噩梦实在是太过难受，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我的右眼——很好，还在……
还在…还在……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抱头尖叫，然而负一层只有我一人，那过分凄厉的尖叫回荡在走廊里，无人回应。
我一直尖叫，直到我开始呕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提亚特和谜语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