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回]咒术梦境逃生中》詹诸

77、推测

　　睁开眼的时候，天色都变得昏黄了，真田悠看着天空有些懵：“我睡了这么久？”明明刚刚还是清晨的白太阳呢。

　　“也不算吧，一刻钟时间。”身前凑过来一只白毛，将真田悠惊的往后一仰，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

　　双眼缠绕着绷带的五条悟！

　　意识到什么，左右看了眼院子，发现檐廊已经不是之前的檐廊，那么眼前的人恐怕也不是了，慢慢坐起身，真田悠试探到：
　　“五条先生？”

　　“或者叫我五条老师～”五条悟站在身前，弯下腰似乎在打量一只稀有的猫咪，“好久不见，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妙啊～”

　　“唉，是真的不妙。”真田悠索性双手捧着脸，撑在身前的小茶几上，惆怅到：“真的麻烦。”

　　“说说看，”五条悟索性坐了下来，注视着眼前的女孩，“说不定我见多识广呢。”

　　对着自己世界的五条和夏油没说出来的话，反倒是轻易向这位五条悟吐露了出来，真田悠思考了几秒从真人开始讲起：“特级咒灵真人，他的术式是扭曲灵魂，虽然我没见过他对其他人发动术式的样子，但我正真感觉到了灵魂撕裂的疼痛。”

　　单手托腮，食指轻点脸颊，五条悟拉长音调：“特级咒灵真人？没听过。”

　　嗯？按理来说一个具有思考反应能力的特级咒灵，五条悟应该有所知晓他的信息，况且这个世界可没有‘真田悠’去杀了咒灵。

　　“相关记载也没有吗？”真田悠思索着，或许是两个世界的差异。

　　“没有，”五条悟肯定，随即有些玩味：“你说这只咒灵是在隐藏踪迹？还是根本没有诞生？”

　　就像没有真田悠一样，这里也没有特级咒灵真人？

　　“五条老师留意下最好，”真田悠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细节，也没办法做出判断，只能先跳过继续：“真人的身体能够随意变化，但是要发动术式攻击的话，只能用原本的手掌触碰敌人。”

　　“你被触碰了？不，应该是你被触碰了几次？”五条悟拉起绷带眼罩，他看的清楚，对方的咒力流动毫无规律，左冲右突的。

　　她和真人的术式相互克制，到最后似乎是相互拉扯着身体，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只能苦笑到：“数不清了，到最后几乎是熬死对方的。”

　　“有趣，”只是高专一年级就能杀死特级咒灵，然后咒力完全失控的情况下，还能活着，五条悟觉得很有意思，伸出手掌对着女孩，兴致勃勃到：“试试用你的术式，就是你杀死真人的那招。”

　　眼神划过修长的手掌，真田悠怀疑的看向五条悟：“为什么？”

　　“试试你的术式，说不定我就能帮你分析出问题。”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掌朝外举着，五条悟半真半假自夸：“毕竟我可是最强。”

　　将信将疑的盯了五条悟几眼，可惜对方带着眼罩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只有悠闲勾起的嘴角，真田悠伸出左手，聚集咒力，缓缓往前伸去。

　　女孩的手纤纤亭亭却过分苍白，甚至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紫血管，就是这样一只手带着恐怖的咒力火焰停在了男子手掌前五厘米的位置，似乎无法继续往前。

　　“被屏障挡住了。”真田悠感觉手掌前方有东西挡住了自己，是咒力吗，或者是术式。

　　“是无下限啊～”五条悟得意的介绍自己的术式，“任何物体越接近我，速度越慢，是无法攻击，”他的话停住了，身子猛然挺直。

　　两人手掌之间发出嗤嗤的烧然声，青色咒力似乎正在焚烧着那看不见的术式，而女孩一脸认真的往前推进，直至，十指交握。

　　其实并没有完全贴紧，两人的肌肤之间依旧有着肉眼难以察觉的间隙，那是五条悟不断咒力输出的结果，他的术式依旧稳定的存在着。

　　“哇哦～”这次五条悟再次认真打量对面的女孩，他并没有松开手，只是仔细感受着咒力的流转，确认到：“你的咒力在焚烧，不，是吞噬。”

　　“确切来说是焚烧和吞噬。”认为测试已经结束的真田悠松开手指准备收回，却被对方紧紧握住，随即听到让人心脏掉一拍的提问。

　　“对了，刚才忘了问，特级咒灵真人是怎么死的？”握着女孩的手，盯着对方浓郁的眉眼和苍白的过分的脸，五条悟歪头，
　　就见原本一脸平静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的女孩，嘴角颤抖，猛地抬眼看向自己，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有着神经质的笑容。

　　“我吃了他！”真田悠凑近五条悟的脸，压低声音，想看到他僵住的笑脸或者嫌恶的眼神，可什么也没有。

　　“啊，挺有意思的能力，”五条悟点头，语调几乎没什么变化，就见眼前的女孩一愣，随即撇过脸慢慢坐了回去，心中暗笑，到底是忍住了，“你刚刚那样，是灵魂受损的副作用？”

　　真田悠立即横了五条悟一眼，哪有这样现戳心窝子的，随即又是丧气，还真给他说中了，有些颓丧的点头：“是受到影响了，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

　　“他们知道吗？”五条悟松开手，似乎停顿了下，重复了一遍：“夏油杰和五条悟知道吗？”

　　终于到了两人都有些避开的话题，不过，说出口了反而更加顺畅，五条悟感概：“夏油杰，这个名字我已经几乎六年没跟人
　　说过了。”

　　在这里夏油杰已经叛逃六年了，除了在通缉单上看到他的名字，无人再与五条悟回忆杰在的那三年，没想到今天对着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提起了过往。

　　每次提起这个，真田悠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感，目光移向庭院中的大树，轻声到：“还没告诉他们，五条和夏油前辈祓除咒灵的任务很重，我不想他们担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耳边是细微的草木摇曳的声音，夏日的黄昏，谈论着仿佛招魂的话题，白发青年和黑发少女看向了相反的方向发呆。

　　“他们几年级了，什么时间？”最终五条悟先转过头。

　　“二年级，现在已经快９月了。”真田悠慎重的回答。

　　“９月？”五条悟重复了遍，“星浆体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啊。”

　　星浆体？

　　真田悠心中一紧，关星浆体什么事情，连忙问道：“星浆体异变的事情还有后续吗？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

　　五条悟顿住，似乎做梦般的重复：“星浆体异变？”

　　“没错，前两个月的时候，有消息传来原本选定的星浆体天内理子，不明缘由的身体异变，不再能进行融合，天元大人还宣布有其他备选星浆体，不过，后面再没有听到相关消息了。”真田悠紧张的注视着对面的五条悟。

　　半晌，五条悟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再次懒洋洋的托腮看向屋内，意味不明的呢喃：“原来还有其他备选。”

　　“我总感觉，总监部很奇怪，”察觉到了奇怪的气氛，真田悠换了话题，或许这里的五条悟能给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和夏油前辈因为枷场姐妹的案子被惩罚执行为期一个月的任务，可期间，总有一种被盯上，而且想要将我们斩尽杀绝的味道，但是这不合理，我们只是高专学生，并且我和他根本没有复杂的背景，除非，”

　　“除非，总监部里有谁盯上了你们两个，杀死两个高专咒术师，他们想得到什么？”五条悟食指在桌面上轻点，当年的他是不是也忽略了总监部在中间的左右，“话说，能解释下枷场姐妹的案子吗？”

　　说起这个真田悠就来劲了，腾的站起来，正气十足：“当时接了个委托，说是要去枷场村祓除咒灵，结果碰到村名殴打虐待两个小孩，我就冲上去，把他们揍了直叫爷爷，这群孙子，我一手一个！”

　　五条悟微微后仰，看着原本忧郁的美少女现在在他面前面露凶相和得意的比来比去，只觉得对方脑子伤的不清，同时心里叹息，又是一处改变。

　　站起身气势十足的真田悠说完就尴尬起来，若无其事的重新坐下，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面色深沉继续之前的话题：
　　“杀死我和夏油前辈能得到什么呢？警告高专，还是警告五条悟，可，”

　　“没有这个必要，也应该没有这个胆量，”五条悟摇头，他对咒术界的压制是全方位的，只是权力的斗争，那群老古董不至于，或许是有人，特别的人，在盯着他们，“咒术师死后的唯一价值，是身体。”

　　真田悠悚然一惊：“有人想得到我和夏油前辈的身体？做成咒具吗？”咒术师的尸体不能随意处置的常识，真田悠是有的，可是从来没有联想到自己身上过，随即有皱眉：“不对啊，总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啊？”

　　“确实不够，”五条悟暂时也没有理出头绪，可总监部或许在杰的事情上推波助澜了，他决定亲自去查查，“你要小心了，一定有人在盯着你，更有可能是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