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长生》云空色

4、今天开始练剑

　　楼闲绫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认道：“对不起师尊！我其实一点都不会！”

　　照夜玑却并没有生气，而是询问道：“那阿绫平日是如何修炼的？”

　　“按照大师姐教的方法，”楼闲绫回忆着，缓缓说出曲白央教她的那些，“大师姐说，要我静心，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灵力的流动，将灵力汇集到丹田处，再控制灵力游走浑身经脉。”

　　照夜玑并没有表态，而是又说：“阿绫，你演示一下。”

　　楼闲绫点头照做，她双腿盘起，闭上眼睛，双手放置在腿上，手心朝上捏着法诀，开始了尝试。
　　这本就是楼闲绫每日都做的事情，即便是照夜玑在这里让她有些紧张，却也没有过多的影响到楼闲绫的节奏。
　　楼闲绫渐入佳境，竟然就这么忘记了照夜玑还在身边这事，顺势修炼起来了，照夜玑也不打断她，而是仍旧坐在一旁看楼闲绫修炼，直到傍晚，楼闲绫才睁开眼睛。

　　注意到外面天色之后，楼闲绫感觉有些歉意，她自身其实并没有觉得过了多久，但是睁开眼睛之后又确定，她这一修炼确确实实是过了很久。

　　楼闲绫注意着照夜玑的神色，照夜玑面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将心法书递给了楼闲绫：“嗯，不差，但实践要与理论结合。”

　　照夜玑看起来对楼闲绫方才的演示是满意的，他也耐心的同楼闲绫解释：“心法之所以需要背，是因为心法中不仅仅有修炼的方式，还有一些用来平心静气的法诀，这才是心法需要背的原因。”

　　楼闲绫接过心法书，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也明白了心法的重要性，即便她修炼一直都能做到平心静气，但现在是现在，谁能够确保以后呢？
　　楼闲绫也知道自己见过的并不多，将来随着修为和见识的增长，很可能难以做到现在这样，她也明白，自己现在就像一张白纸，这才能在不借助法诀的情况下做到平心静气。
　　因此，心法还是要背的。

　　照夜玑又问：“你师叔师伯们，没有没教你什么本领？”
　　楼闲绫思索了一下，摇头道：“除了一些基础的所有人都要学的之外就没有了，掌门师伯说，有些东西得是师尊来教。”

　　照夜玑点头，对楼闲绫的话表示认同：“你掌门师伯说的没错，每个人教徒弟的方式不同、所教授的本领亦不同，比如你掌门师伯擅长用刀，他就教刀法；为师擅长使剑，教你的自然是剑。”

　　照夜玑说罢，翻手之间，手中出现一把剑，他将剑递给楼闲绫，楼闲绫双手接过，捧着剑仔细端详着。
　　此剑通体黑白，如同泼墨的白纸，很漂亮。方才在看见剑的第一眼，楼闲绫心头便对这把剑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

　　“师尊，这柄剑叫什么？”楼闲绫话是问照夜玑的，但是目光始终离不开这柄剑。

　　照夜玑见楼闲绫这看见这把剑后的神情就知道，楼闲绫是适合用剑的。

　　这柄剑其实是照夜玑那柄剑的对剑，他并没用过，自然也不曾起名，只不过当初赠剑之人，是赠了他一对，如今，这把剑倒也有了个归处。

　　照夜玑道：“不曾取名，阿绫取一个吧。”

　　楼闲绫捧着剑却一时有些苦恼，为武器取名并非是那么容易，一旦将一无名武器赋予名字，那这武器便会和取名人出现联系，也就是沾染因果，因此，给武器起名，往往都是慎而重之。
　　这让楼闲绫都不自觉严肃了起来。

　　剑的名字，可不能乱起。

　　楼闲绫将剑从剑鞘中拔出些许，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剑刃，手指被划破流血也没在意，她只注意到了这是把好剑。
　　楼闲绫拿着剑端详许久，就是没想到一个适合的名字。

　　照夜玑自然也看出楼闲绫的苦恼，他安慰道：“一时想不到也无妨，这剑阿绫且收着吧，起名毕竟将就一个时机缘法，何必急于一时呢？”

　　楼闲绫也觉得照夜玑的话甚有道理，回过神，这才注意到了手上的伤口：“啊，好痛。”
　　照夜玑伸出手，手指在楼闲绫伤口处轻轻一滑，之间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半分也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楼闲绫看了看手指，又看向照夜玑，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满是崇拜：“师尊好厉害！伤口好了，也一点都不疼了！”
　　照夜玑却摇头：“不是为师厉害，而是这只不过是个小法术，只能治疗小伤口。”

　　“我不管啦！师尊就是很厉害！师尊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照夜玑无奈地笑笑，估计这是当初给楼闲绫留下的印象，第一印象难以改变，只能靠时间，让楼闲绫自己慢慢去发现。

　　楼闲绫坐得太久，有些腰酸，于是便站起身，也注意到了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她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月亮，不由得感叹道：“哇，师尊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真美。”
　　平心而论，照夜玑觉得今晚的月亮和过去的圆月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却还是附和了楼闲绫的话：“是很美。”

　　楼闲绫冲着照夜玑笑了一下：“不过太晚啦，阿绫要走啦，再见师尊！阿绫告退！”

　　在照夜玑点头后，楼闲绫就抱着剑离开了，也没有任何想要将剑放入芥子袋的打算，而是抱着这把剑一蹦一跳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自己住处之后，楼闲绫却并没有休息，而是将自己芥子袋里拿出各种书籍，那书籍之杂，可谓是儒释道的典籍都有。
　　她随手拿起一本快速地翻阅了起来，一本又一本，试图给这把剑找到一个好名字，过了一个多时辰也还是一无所获，但是却得到了来自照夜玑的传音：阿绫，休息罢，不必急于一时。

　　楼闲绫也没想到自己师尊竟然连这都知道，她叹气，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将书和剑都放好再去床上睡觉，在彻底睡着之前，楼闲绫脑中思索着的，仍旧是给剑起名字这件事。

　　「起剑的名字，你要先了解剑。」
　　楼闲绫次日清晨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脑中忽然响起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她想，或许是自己的感悟吧。

　　心法，照夜玑是暂时不会考楼闲绫的，所以被心法的事情不着急，现在照夜玑的打算是教授楼闲绫基础的剑式。

　　楼闲绫并没有用那把剑，而是照夜玑又给了楼闲绫一把木剑，看起来很轻，但是拿在手中她才发现，这把木剑和昨日照夜玑送她的那把剑重量是差不多的。

　　楼闲绫明白照夜玑的用心，这是想要让她慢慢适应剑的重量，以及，担心楼闲绫用真剑会伤到自己，这才准备了一把木剑。

　　照夜玑拿着自己的剑，给楼闲绫演示了几个剑招，不过是几个简单的剑招，也被照夜玑用得出神入化翩若游龙，看得楼闲绫眼睛都亮了，即便楼闲绫现在还没有那么了解剑法，也看得出来照夜玑这几招用得漂亮。
　　照夜玑收起剑，让楼闲绫按照他的动作试一试，楼闲绫点头，脑中是照夜玑方才挥剑的动作，让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剑招上。

　　楼闲绫做完后转头去看照夜玑，却见照夜玑神色严肃，楼闲绫也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好，心里有些忐忑。

　　谁料照夜玑最后没说好，却也没说不好，而是说：“阿绫，你将剑招的第一个动作挥出来。”

　　楼闲绫点头，按照照夜玑说的做，只剑楼闲绫右手执剑向前刺去，照夜玑没有说让她收式，她就一直维持着挥出的那个动作，照夜玑就现在旁边看着，看楼闲绫能够维持这个动作多久。
　　一开始，楼闲绫还能坚持坚持，但是手臂越来越酸不由得往下垂，哪怕她有意控制，手臂也还是时不时向下垂，而她双腿是分着的，左腿向前弯曲右腿却是绷直的，她腿也有些颤抖不太能坚持了。

　　直到照夜玑说：“可以了，阿绫，收势吧。”

　　楼闲绫干脆利落地并腿，将胳膊收回来，将木剑夹在腋下，用左手去揉酸胀的右手臂。

　　“阿绫，你能对剑招的记忆是精准的，但体力和臂力都不行？”照夜玑客观的做出评价，楼闲绫却是对剑招敏感，可以说每一个动作都与他方才演示的相差无几，同时，照夜玑通过这几招看出了楼闲绫自身的弊端，也幸好只是单纯身体强度的问题，这个是可以后期训练出来的。
　　于是照夜玑就给出了建议，“即日起，你每日挥剑二百下，知道为师说可以停止。”

　　“啊？二百下？”楼闲绫觉得自己可能要和自己的手臂说再见了。她刚才那一招仅仅坚持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手臂就已经酸胀的不行，这一次性挥剑三百下，她的胳膊会失去知觉的。
　　楼闲绫眼巴巴地看着照夜玑，照夜玑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挥剑两百下似乎并不适合初学者，这有些太困难了，很何况楼闲绫体质似乎不太行。

　　“阿绫，你觉得为师让你挥剑多少下，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