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虾条2

7、第 7 章

　　林七禾觉得自己这么趴着说话不太行，便直起身来，转头看着霍燕宁说道：“不会写，但是我快写完了，人生总有第一次，你说是不是？”

　　“不过这肯定是最后一次。”

　　闻言，对方那张原本很冷漠的脸居然有一丝要崩的意思，林七禾来了劲儿，觉得新奇，想认真品味一下，结果对方很快就绷住了表情，还是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希望是的。”

　　不过很快，在林七禾即将转过身去的时候，霍燕宁又开了口：“我当时……没有其他意思。”

　　林七禾自然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身后传来挪动椅子的声音和脚步声，霍燕宁又出去了。

　　林七禾放松下来，赶紧把系统喊了出来

　　林七禾【小花，不要自我介绍，不要查进度，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系统【好的】
　　林七禾【你告诉我，原装到底和霍燕宁之间有过什么啊？真的只是单纯的暗恋关系吗？】
　　系统【林栀确实和他之间就是单恋关系】
　　林七禾【你别给我整什么隐藏剧情】
　　系统【没有隐藏剧情的设定，只有未开发的剧情】
　　林七禾【你大爷的】
　　系统【请注意文明用语！】
　　林七禾【那他说的“当时”，是哪个时间，“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系统【不好意思，无法告知，属于未开发剧情】
　　林七禾【……废物】

　　林七禾赶在午休结束之前把检讨写完了，自己又品读了一番，非常满意，通篇用词准确、言语诚恳、结构明确、逻辑清晰。
　　自己果然还是宝刀未老。

　　演讲对于林七禾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她通过广播讲话也不是件多大的事，前世她在大学考的还是普通话一甲证书，原来想去当记者的，可惜了……

　　林七禾的声音透过广播传遍整座学校，她的音色偏冷偏低，经过网络和电流，有点失真，不过她咬字清晰、节奏平缓，如果忽略内容的话，这会让人幻听为电台节目。

　　经此一役，林七禾又在各个小圈子里面火了一把，不过已经没有多少讨论她在洗手间一打五的辉煌战绩，取而代之的是对林七禾广播和声音的讨论，甚至在开始还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音色为主，觉得这种冷淡的声音就适合禁欲系的夜晚情感电台节目，另一派则是以能力为主，认为这种业务能力就应该是正统的新闻节目主持人。
　　而在这其中还有另一派异军突起，认为这篇检讨写得非常专业，书面用语非常严谨，对于事件的前因后果叙述详略得当，结尾升华自然，篇幅适中，讲话时间控制严格，俨然就是一篇优秀的报刊稿件啊。

　　林七禾不知道这些，她忙着和凤易尘发信息呢。

　　林七禾：你说说看，就我这个正确率，放假回来的月考，成绩会不会上涨。
　　凤易尘：会，你的正确率一直在上升，而且你的英语分数很高，完全可以拉动你的总分，整体向上涨几个名次是没有问题的。
　　林七禾：真的谢谢你，你的话对我起到了很大的安慰作用。
　　凤易尘：不客气，爱说实话而已。

　　林七禾和这个人熟悉了之后，发现他的性格和长相不是一个类型的。外表冷酷，五官的攻击力，加上身材高大，以为是个不苟言笑的酷哥。
　　看起来挺瘦，林七禾又想起来淋雨的那天，好吧，身材很好，肌肉紧绷，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但实际是个很温柔的人，像是雪山上的红色玫瑰花。

　　其他人：……我们不这么认为

　　林七禾收起手机，明天就是小长假了，她现在就要想好带哪些课本回去比较好。
　　林玫今天提前回来了，没等到长假开始就提前回来了。
　　她发信息说想要开车来接自己放学。

　　林七禾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位小心翼翼的妈妈。

　　林七禾书包背在身上，怀里还抱着书站在学校门口等着林玫来，她并不认识林玫的车型和车牌号，她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喂妈，我已经在学校门口了，没看见你。”
　　“啊木木，妈妈在堵车，不过很快了就到路口了……哦，通了。”
　　“哦哦，那待会见。”
　　“啊……我看见你了”

　　林七禾闻言抬头看向路口，果然看见林玫从车窗里面伸出手给自己打招呼，看起来很兴奋的模样。
　　“木木，看见妈妈了吗？”
　　“我看见了，你把手收回去，危险的”

　　林七禾看着她停下车，举着电话向她走过去。

　　然后就不慎撞到了人，怀里的书散到了地上，林七禾无语。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先鞠躬道歉，而是看看来人是不是故意挑衅。
　　唉，环境造就不同的人类啊。

　　林七禾抬头一看
　　相撞的人居然是霍燕宁？
　　看着他脸色平静，很难从他的脸上判断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她有片刻沉默，这人还是能不惹就不惹吧。
　　林七禾率先道歉道：“真不好意思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蹲下来捡书。
　　霍燕宁没走，在她的头顶说道：“没关系。”

　　这时候林玫赶了过来，下来帮着一起捡书，说道：“木木你没事吧？”

　　书捡完了，林七禾把它们抱在怀了，见霍燕宁已经不见了，也没管他，对着林玫回道：“妈我没事，就撞了一下。”

　　林玫接过书，林七禾并没有拒绝。

　　霍燕宁看着林七禾坐在林玫的车上离开，站了一会儿才转身。
　　她变了好多。
　　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重新过一次高中生活，从物质上来讲简直是从茅草屋住进了豪华城堡。
　　只是考的是理科。

　　林七禾这七天过得跟坐牢没有什么区别，坐牢还能轻松地放会儿风呢，面对高考她只有时刻紧绷的份儿。
　　第二次月考逼近，她真的不想再接受惩罚了。
　　上次那个惩罚，她私下质问过系统，为什么选择这种惩罚？得到的回复是，系统会按照目的和结果进行评测，最终得出最能达到效果的惩罚项目。

　　什么狗屎评测，被一群有过仇怨的小混混追，到底能有什么效果啊……
　　难不成让自己好好学习？
　　从这个角度来讲，那确实系统赢了。

　　林七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系统应该是要出来发布任务了。
　　她这边刚刚猜测，脑海中就有熟悉的叮的一声。
　　来了！

　　林七禾先发制人【小花，不要自我介绍，不要查进度，直接发布任务。】
　　系统【好的。请宿主查收第二次任务：月考成绩上涨20名。】
　　林七禾【确认。】
　　林七禾【这次没有完成任务的话，惩罚会是什么呢？】
　　系统【请宿主不要动摇军心】
　　林七禾：……

　　岁月会从你的指缝中间偷偷溜走。月考结束时，林七禾考出来的感觉不是很好，她给凤易尘去了条信息。
　　林七禾：我感觉不是很好
　　凤易尘：对自己要求高是件好事。
　　林七禾：理科有点难学

　　凤易尘这就不好接话了，他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林栀学得这么困难，明明看她逻辑思维很好啊。
　　他私下里搞到了当天林栀在广播中念检讨的音频文件，经过两次机器处理的声音，跟直接听她说话的时候不太一样，当然也平时说话也没有广播中的专业。

　　凤易尘认为自称林七禾的林栀和查到的绝对不一样，这前后二者之间的差别太大了，大到他无法将照片里那位阴郁的女生和现在向上生长的女生看成是同一个人，简直无法重合。

　　凤易尘无所谓地划走这张阴郁的脸庞，看着手机里穿着校服的女生，从另一位男生的身边挤过去。

　　只是这个人，凤易尘眯了眯眼睛，

　　霍燕宁……

　　他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反复念叨几遍

　　霍？

　　月考的成绩很快就下来了，林七禾的年级排名硬生生往前进了46名。
　　终于，不用接受惩罚了！

　　系统适时地出现【恭喜您，完成第二个任务，请确认是否领取奖励】
　　林七禾【嗯？还有奖励？奖惩制度这么完备？】
　　系统【是的呢，请领取奖励】
　　林七禾【确认领取。】
　　系统【奖励已成功发放，确认将“林栀”替换成“林七禾”】
　　林七禾：？
　　林七禾：！

　　林七禾愣在座位上久久反应不过来，她缓慢地重启大脑，谨慎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系统【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上“林栀”这个名字已经被替换成了“林七禾”】
　　林七禾【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过林栀的痕迹，都变成了林七禾？】
　　系统【可以这么理解】
　　林七禾【那林栀呢？】

　　系统沉默半晌

　　林七禾却等不了它，凶狠地吼道【说话！】
　　系统这才回答【她已经死了】

　　冰冷机械的声音，像是一把冰锥扎进了林七禾的心脏，将林栀存在过的痕迹给抹杀掉，完全换成林七禾的名字。

　　她有点难以接受。

　　这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