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白月光》言拾捌

6、第 6 章

　　沈窈躺到床上时是这么想的，睡着前还是是这般想的，她也是这么做了。

　　好不容易有的歇息，她顺便嘱咐眼前的春熙明日不用早起，也是可以歇上一歇的。

　　春熙笑着应道，便退下了。

　　嫁人就是长大的第一步，从来没听过谁家大人会睡懒觉的，只有孩子才会睡懒觉，还不会被人诟病。

　　回到沈府后，沈窈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毕竟现在的她，是家里的小棉袄，不是前世卓家十八般技能皆通的宗妇，根本不需要担心明天醒来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操持、去准备，也不是出嫁的妇人，不需要考量若是赖床，是否会被人嘲笑。

　　这边的沈窈舒舒服服的入睡，在书房的沈淮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沈将军沈默听沈淮说有要事禀告，就开始在心里打嘀咕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在听他说了外邦人不安分后，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哪个君王没野心，隔壁虎视眈眈这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但令他惊讶的是下一句“阿爹，京都可能有敌人混入了”，这让他怎么能够不吃惊。
　　毕竟沈淮刚听到沈窈这么说的时候，也是很吃惊的。

　　吃惊归吃惊，沈将军想着，就一座城，地毯式搜索，还是能找到近日进城的陌生人的。

　　“阿爹，他们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这不是我查到的，是阿窈说的。。”
　　“不知道阿窈从哪里发现的，只是我们需要相信她才能找出这些人。。”
　　沈淮一连说了三句，句句令人心惊，这让他不得不打心底里引起高度重视。

　　沈窈的判断不会出错，这点他二人都是非常清楚。

　　沈将军沉默片刻，从眼前的表现看来，他很清楚这兄妹俩肯定已经商量过对策了，现在只是来和他说一声，这让他吃味的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棉袄就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常常跑到他身前，问他撒娇讨抱了，长大后的沈窈不仅不亲近他，现在就连这么重要的事情，还都是两个小的先商量了才不紧不慢的和他说起，这样想来，让他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不过，吃味归吃味，想着能拥有两个这么聪明的孩子可是很难得的，别家都可羡慕他了，两两相比，他也就不在意那么点小事了，“那你们是怎么想的？”

　　沈淮把沈窈的打算细细说给沈将军听。

　　沈将军听完，第一反应和沈淮是一样的：“不行，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窈窈去做。”

　　沈淮很清楚保护沈窈的安全也是重中之重，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做主准备，应对敌方的任何决定，他们两人已经细细思量过，要不是实在别无他法，他也不会同意沈窈的决议。
　　可是沈窈说的并没错，他们两人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一旦有所动作非常容易引起注意，只能定一定心神，和沈将军说：“阿爹，你说的我明白，我也驳回过阿窈的提议，但是你仔细想想，阿窈说的难道不是上上提议吗，这件事目前没有其他任何事，也只有她来做，才能万无一失。”

　　沈淮见沈将军还要继续说，无奈，只能打断他：“阿爹，阿窈从小是家里一起细心教养长大的，从来就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她有着自己的敏锐判断，这般聪明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一旦做了这件事，会给她自己带来多大的后果，成功了，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可是稍有不慎，她的名声尽毁。”

　　“尤其是，一旦训练开始，她一个出嫁妇人，成天和一群外男呆在一起，你觉得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呢？”

　　“阿窈是女子，比不得男子，没办法通过这件事的成就去建功立业，甚至到那时，所有人根本不会记得她的付出与功勋，只会唾骂她、羞辱她，可是她一点都不在意，她也根本不愿意去想这些，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像两年前那般，保护我们那样，保护京都，保卫皇城。”

　　沈将军听着沈淮说的话，他知道他的意思。
　　是啊，他何尝不知道在沈窈的心里儿女情长是比不上保卫国家的。
　　他沈家儿郎各个优秀，沈家女子亦是巾帼不让须眉。

　　“罢了罢了，你们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我就不给你们泼冷水了，但是一定要记得一点，不管处于何境何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周全。”沈将军见沈淮注意已经打定，便摆了摆手，不再阻止。

　　沈淮对着沈将军揖手做礼：“谢过阿爹成全。”

　　沈将军问：“那你打算何时与皇上禀告？”

　　沈淮答：“明日。”

　　沈将军惊讶，他没想到沈淮做事这么着急，竟连外面的信息都等不及了：“这么快吗？不再等等传来的消息再做决断。”

　　沈淮觉得做这事就得宜早不宜晚，要是出了什么变故，国都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里一旦出了乱子，各地的情况会更加混乱，到了那个时候，便是国家陷入内乱，各地藩王将会尽数起兵，，那时候的情况，可就不是这么好控制的了，毕竟现在各方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了，“阿爹，不论怎样，一切都交由皇上决断，我等臣子，依命令行事，即可。”

　　沈将军点头同意，也就不再开口多说。

　　见天色已晚，正好想让沈淮回去歇息，就看到沈淮的双眼下皆是乌青，想是这些时日他夜夜苦读所致，心疼得不得了，但沈家在军中的势力实在太过强大，让他不得不忧心，也是实在没办法，为了家族的长远考虑，不仅上交军权，还只能以让儿郎放弃从军，尽数去读书科考来躲其锋芒。
　　沈淮为了帮助他平息怨言，以身作则，是年轻一辈中，第一个做出表率行动的。

　　沈将军心里大骂着御史那帮大杀才，想着有朝一日，定要找个机会让那些御史好看，只是因为嫉妒他沈家位高权重，竟然就在外面搬弄是非，害得他沈家为了避嫌，竟然沦落至如此境地。
　　也是皇家信任，不然现在又该怎么办。

　　男子的关怀比不得女子那般的细腻，沈将军想到了沈窈，又看看眼前的沈淮，这两人都是他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着长大的啊。
　　他来到沈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发现没有，我今日见你妹妹，发现她眉宇间满是思绪忧愁，怕是出嫁后的日子过得不顺畅。”

　　“我已经和阿窈说了，若是真的过不下去，沈家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沈淮说。

　　沈将军赞同这句话：“这话说的对，她沈窈是我沈默的女儿，根本不需要像别人那样委屈自己，谁只要给她气受，她就该给我反击回去。”

　　脑海中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吁了一口气，口风一转:“就怕你妹妹书读太多，把脑子给读傻了，为了所谓的名声，还不乐意回来。”

　　沈淮听自家阿爹这么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将军见他说不出话来，心里气不过，抬眸看向沈淮的眼光十分不善：“其实我也不想在背后说一个小辈的不好，但是你是知道的，我一开始是很反对窈窈这么早就出嫁的，想让她在家里多住几年，也并不着急，当时你非要给卓家那小子作保，叫我们一定安心，一定要相信你，让你阿娘听了后，也是觉得我们两家相交多年，更是知根知底，他们断然不敢做出欺辱窈窈的事情，这才同意窈窈这么早早就出嫁了。。”
　　沈将军想到晚膳时，沈窈说起卓瑨的神色，没有一点点的娇羞笑意，分明是藏了一大堆的苦楚在心里，踌躇半晌，继续往下说：“人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可是你也是知道的，哪家没有龌龊事，各家各户想要磋磨人，有的是办法，这些还都是让人没办法说出来的。”

　　沈淮见沈将军面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怔住：“我明明不会看错的，那卓瑨，分明是心仪阿窈的啊。”
　　“他更是和我保证过，这一生，他都会好好待阿窈的。”

　　沈将军听沈淮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话，谁都能说的好吗。
　　男人会对自己的女人好，根本不是看说了哪些好听话的，是要让她舒舒服服的过安生日子，这才算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也是个男人，他说，你就相信了？”沈将军指着沈淮，张嘴大吼。

　　沈将军见沈淮还要继续开口为卓瑨说话，暴躁打断他的说辞：“我不想听你讲其他的，这人已经嫁了，我也不想怪你，你想个办法，好好开导你妹妹，让她回头是岸，别继续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沈淮怕自己老爹气出个好歹来，把答应过沈窈的话立马抛诸脑后，出声安抚他：“阿爹，你误会儿子了，其实下午我就在书房劝过阿窈了，是阿窈说自己心里有数的。”
　　沈淮见沈将军诧异的看着他，继续说下去：“阿爹，我怎么可能为了所谓的卓瑨反而置阿窈于不顾。”

　　沈将军知道沈淮说的是真的，沈窈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沈将军点头，说：“我相信你不会作践你妹妹，但是我们是娘家人，出嫁的女儿在夫家受了欺负，我们上门讨要个说法，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论谁来挑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这话的意思，沈将军像是打算找个人暴打卓瑨一顿了。

　　沈淮担心会闹出大事，不安道：“阿爹你可别乱来，别说小妹现在还是卓家妇，就是真的和离了，看在卓家父子皆在朝为官的份上，更是为了以后，咱们也不可随意轻举妄动的。”

　　沈将军瞥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是要找人打他吗？”

　　“年纪轻轻的，可真是想太多，找个机会，把他叫到家里来，老子喝他一顿。”沈将军把心里的想法说给沈淮听。

　　“……”沈淮无语凝噎。

　　沈将军看着沈淮，说：“好了好了，你快回去歇着，看看你眼下，这么乌漆墨黑的，就这么看着，还怪瘆人，夜里更要少出来溜达，免得吓到人。。”

　　说完，就转身离去。

　　沈淮看着他老爹离去的背影，心里可真是服了他老爹，怎么关心人的话，在他嘴里讲出来，给人听着这么别扭呢，还是他妹子说得对，这两夫妻就合该凑一对，但凡放出去一个，谁能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