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白月光》言拾捌

22、第 22 章

　　“对了，给川连另外拿五两银钱，剩余的那些都让川连去分。”沈窈想到了什么，对着春熙继续说。

　　那些人刚被打伤，她这个做主子的已然做出了表态，倘若川连紧跟其后，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日后大家伙都是在卓府讨生活，总不好人人仇怨的，众人看川连今日还亲自一一上门，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以后也不会太过难为她的，况且在这一过程中，有那么一两个有血性的，未尝心中不会对川连生出了敬佩仰慕之情，若真是如此，那正好合她的心意了。

　　如此这般光明正大的阳谋，谁也说不了她去。

　　春熙应下，正想按照沈窈的吩咐去做事，突然想到川连休息的事情，便问道：“少奶奶，那川连需在何时，将银钱分下去？劳您定个截止的日期。”

　　沈窈回她，说：“就在这三两日内吧，具体的时间让她自己看着办就好。”

　　春熙听沈窈这么讲，心里就有数了，应了一声，便躬身退下了。

　　沈窈这边的日子日子过得稳稳当当，一切都按照她想要的发展着，可是沈家那边，就没有这么好了。

　　沈淮在沈窈走后当日，就把那件事情告诉了他阿爹，还把皇上的意思也表明了，但他爹沈默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吃干饭过来的，只一瞬间，就马上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沈家如今的地位，在军中可是有号召力的，如今未降下明旨，他沈家反而偷偷摸摸的进行训练，若是给御史参上了一笔，不说其他危害，这可是要被动筋骨的，要不是一家人天天生活在一块，他都快怀疑，他儿子已经被掉包了，这么要紧的事情，居然还敢随意应承，他究竟还要不要沈家这么多人的脑袋了。
　　这平日里做事那么周到的一个孩子，关键时刻怎么能犯糊涂呢，还是在这种大事上犯糊涂。

　　沈默看他尚不知危险降临的样子，只能点醒他：“阿淮，我们家已经风光无限了，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皇上只是那样说，并没有给准确答复呢？”

　　沈淮一听，就明白了他父亲沈默的意思。
　　是啊，皇上没有明确的旨意，要是出问题了，那就要他沈家来承担这个责任了。

　　沈淮想到这里，终于知道自己接了多大的烫手山芋，他呆愣的站在原地，良久，终于开口，他问：“阿爹，如今这般，该可该如何是好？”

　　沈默看他这样，嘴上说不出半点责怪的话，毕竟他也不是自己独断专行去做这事的，还是事先和他商量过的，怪他，没有提前提点他一番，让他做好准备，毕竟皇帝这样，就是需要这件事情届时做得不好，需要有人背锅的意思了。

　　君心难测，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忠君或是为君分忧就可以了，不然，权利的倾轧下，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官员、那么多的家族相继倒下呢，古往今来，不外乎如是啊。
　　沈默看着眼前的沈淮，心中暗叹：他的儿，还尚是年轻，需要多多历练呐。

　　“不如何是好，左右，想渡过去，找人一起过江就好了。”沈默说。

　　“谁啊？”沈淮傻傻的问。

　　沈默都快服了这个儿子，他儿子这是被夺舍了吗，怎么被强行降智一样，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了呢。

　　“当然是你的好妹夫，卓瑨。”他没好气地说。

　　经沈默这么一点，沈淮哪里还有想不通的。

　　“阿爹，这么大的事情，卓家可是愿意参与进来的？”沈淮脱口而出道。

　　他其实不是担心卓瑨不帮忙，是担心卓大人会拒绝，虽说两家已经结为亲家了，但卓家若是想要置身事外，他们也不能继续做些什么了。

　　沈将军看出了沈淮的担忧，出声宽慰他：“现在不是该我们担心了，应该是他们卓家。”

　　沈淮听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爹你的意思是……”

　　如他所想，沈默把皇上的另一层意思说了出来：“如你所想，皇上怎么可能愿意让我一个人负责这事，你我担心的，他能想不到吗，眼下，他已经找上了另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沈将军笑了笑，说：“也好，这样就不需要咱们去当这个坏人了，免得招人恨。”

　　是啊，他们武将私下训练队伍，只要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若是想要瞒着，不说长长久久的，只需要瞒着这一时片刻，不要被提到众人面前说起，就可以安然度过这关，那么这就需要他妹夫的爹，卓尚书去摆平就好。

　　本朝不似前朝，为了防止官员手中的权利过大，如今的朝堂上没有设立宰相这一官职，因此，除却其他，尚书手中的权利也是足够堵住个别御史的嘴了，毕竟，读书人怎么能不清楚，通过科举进入官场做官后，若是想要被早日提拔，那就需要在很早的时候就选好老师，拜入他的门下，而他卓家，怎么会没有几个门生在朝堂上的呢。

　　当然，拜入谁的门下，这很考验运气。

　　有些官员选错了领头人，那带队的落马了，他也难免受其害被排挤，但若是不选，在众人眼里，此人就是没主的，但凡有点势力的，都是能够来踩上一脚，这就是那句“朝中有人好办事”的另一层由来了。

　　若是他沈家不是和卓家结亲，除却皇恩，虽说不算是没主的那么惨，但是在朝堂中，也可以算是无半点同盟了，毕竟将军们都是驻守在外的，很少能够像沈默这般，出现在朝堂上，所以这也是许多肝胆忠心的将军，为何能被一些佞臣污蔑的原因了。

　　上位者能够相信佞臣的诬陷，除却证据链制作的过于完整，令人信服，还有就是下套的毕竟是日日、月月、年年都是陪伴在君上身侧的身边人，俗话说见面三分情，这长长久久的相见，两者一比较，总是更信任身边人的
　　何况人心隔肚皮，被污蔑的人远在千里之外不能为自己辩驳，这就会失了先机，没人相助，很显然易见，就是死路一条，若是想着在一开始安排家中的子弟进入朝堂，也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就能成事的，因着家中的将军权势过大，这些人家的子弟还会因着派系的原因被排挤，哪怕月朝并没有重文轻武也没有重武轻文，众人的心里还是有一根明确的分界线的。

　　一切，进退两难。

　　这也是当初沈家愿意将沈窈嫁入卓家的原因之一。

　　一切已经进行到这步了，沈淮也只能宽慰自己一切顺其自然了。

　　不出意料，第二日午后，宫内传召卓尚书入宫。

　　消息传到沈淮耳中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态的发展，一如他的父亲沈默猜测的那般进行着。

　　御书房内，卓博磊大人从请安起身，没说多少话后，就听到上首的皇帝说要他配合他的亲家沈将军去做一件事，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新奇。

　　文官武将向来很少有来往，就算有通婚，也无法打破这一原则，毕竟武将犯得错和文官犯得错实在是不同日而语。

　　文官的错处就那几样，但是武将犯错，关乎社稷安危，孰轻孰重，一眼就能分辨了，无论为了什么，两者少来往，才是长长久久的安生之道，他对此很是认同，这不，每次他和沈家的会面，从来都是有正经的名头，还都是选在众人面前进行的，更是不敢在私底下见面，此举就是为了避嫌，如此这般的做法，旁人想挑错也是挑不出错来的。
　　可如今，他眼前的天子，这位掌管天下的主人，不仅让他俩一同配合着做事，听这意思，还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那种，这可真真的让他为难了，他刚想开口询问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见皇帝拿出了一样物什，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调动兵马的虎符。

　　“带给沈默，告诉他，朕相信他。”皇帝说罢，便让身边的首领太监将虎符递给卓博磊。

　　卓博磊尚书看着手上的虎符，心中千言万语的，只化作嘴上的一句“臣领旨”，便谢恩退下了。

　　退出御书房的卓尚书愈发觉得觉得怀中的物什是个烫手山芋，皇帝多的话都没说，只是言明让他配合沈默将军做事，还动用了虎符，这到底是多大的事啊，他想了一圈最近发生的大事，可也没听说近日边境不太平，需要他亲家沈将军领兵出征啊。

　　他没时间多想。就想赶紧去沈家，好好问一问情况，就算死，他也得当个明白鬼。

　　轿夫一路快行，好在沈家官职高，离皇城的距离不远，有着轿夫脚力的加持，很快就到了，他也顾不得面子，等不及门童去禀报，一出轿子就径直往沈府内快步走去。
　　沈府他来过几次，就算不知道沈默将军此时在何处，但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就冲进内院，只是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等着来人。

　　门房一看是亲家老爷来了，都不敢阻拦，只能在前头带路，让其他的人赶紧去找主子禀告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