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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叱睿骨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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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缘地说着,“这事我去办,人你自己去找。”
穹天刚走出去,犼发出“猢”的一声,嘴咧开些许,眼里似有笑意。
“没什么大事,他就是饿了。”穹天道。
护城卫士兵们纷纷震惊起身,朝着穹天抱拳示谢。
犼再次“噗”的一声将食物吐出口中,静静看着穹天。
“呃……,你吃吧,快吃,我一会儿还得去找你拿夜不归宿的大兄弟去喽。”穹天看着那犼。
温琼却喝得酩酊大醉,从外头一头撞进来,往院里就吐;
穹天忙把他转到另一边,温琼顺手扯过穹天腰间的乾坤囊,便“哇”地吐了。
散殃简直是人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待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朝穹天和温琼一顿破口大骂,激动得不得了;
所有人于是都醒了,茯苓先跑了出来看怎么回事;
结果见温琼躺在荷池畔,边哭边唱。
“不要理他。”司徒川把温琼拖进去,说,“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穹天无奈道。
“为情所困?哥哥,跟我们来吃好吃的吧。”茯苓道,跟着他们跑了进去。
众人便纷纷散开,结束了这乱糟糟的一刻。
临进房时,穹天忍不住偷瞥台天璇,却见天璇恰好也在看他。
“还没睡?”话一出,穹天便后悔了。
“嗯。”天璇在门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走进去了。
穹天进入二楼雅间时,月光照进房内,夜风吹过,显得这夏夜十分凉爽。
他无意中看了一眼,发现天璇穿着白衣,正在房内盘膝而坐,将发光的粉末缓慢,小心地倒入一个琉璃瓶内。
穹天一时好奇,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案前跪坐下;
天璇抬眼看了他一眼,说道:“帮我扶着这瓶,”
穹天伸手去接,天璇道:“不要用手。”
穹天便以法力散开,固定住他那琉璃瓶,并看着那天璇手中的粉末流进瓶中;
穹天:“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天璇道。
“唉。师哥,你去哪里?”穹天跟着出去;
魅都华灯初上,热闹非凡。
“今天是什么日子。”穹天手里拿着天璇买的荷叶鸡,问道。
“中元节。”天璇回答。
“你的功劳,你压制了十八城的疫病,民间普遍进行祭祀鬼魂的节日。”天璇道。
原来如此。
“不对。”穹天道,“师哥,这些灵蝶都在施法。”
天璇:“灵蝶做法诵经超度亡魂,领功灵,享冥气,脱恶道。”
花灯更是无辨日夜,两道则聚集了不少人,喝酒的,猜灯谜的,铺着摊子看跳舞的,简直如集市。
江边许多人都举着莲花灯,穹天好奇道:“他们这挺好玩?”
天璇道,“他们称此为佛照门,放水灯只是其中一个小节俗,别看这并不显得多么要紧,这漫天的灵蝶要是有一只飞到灯中,那就等于灵巅的神灵看中了,那日后修灵就有望了。”
再走一小段,前方便变得明亮起来,穹天“哇”的一声,用手挡住眼睛,险些被晃得睁不开眼,
河汉上竟是一条长街,两侧纷有木制楼宇,红灯金光,如同梦境。
“对岸唱的是什么?”穹天问。
“是‘歌台舞榭’。”天璇回答,“上面的舞姬是纯真巫族,在空地上搭建法阵,祭坛下摆放观众席,而第一排通常是留给‘好兄弟’的,表演的是凤凰古族的‘古国秘史’。”
“哎?这是……这是……”
路过的行商人看见穹天,瞬间就惊了,慌忙道:“恩公!恩公!”
穹天瞬间不自在起来,慌忙示意他嘘,警告道:“别喊!别喊!”
中元宴下的集市里,不少人闻言朝着他们瞥,有人发现了他的面具,说道:“哎,他是与大祭司浴血奋战的二君,这他旁边那位不是就是……?!”
穹天倒抽一口冷气,“别说了。”
“是那两位!”
“恩公!”商人忙道,“上次在九阴岗道,你救了小的一命,此后日日夜夜,小的一直不知道如何报答你,自你出了婆娑谷外,便无人知道你的下落……”
穹天忙道:“不必报答,你们散开吧,我得赶紧……”
商人过来就给穹天下跪,朝身后女人小孩招手,说道:“快叫恩公!”
一时“恩公恩公”地响了起来,市集上不少人好奇过来,又有一个被穹天救过的剑灵,喊道:“就是他赶走了虫疫,救了十八城!恩人!”
穹天:“……”
市集上一片混乱,那商人想起了什么,掏出一个匣子,里头装满了黄金,说:“恩公若不嫌弃……”
人越来越多,穹天一边推让,一边悲愤交集说,“师哥,别光看热闹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快架不住了!”
“让一下!恩人收下这些吧!”
那堆如山高的仙草却是珍稀,可就这么迎面而来,穹天着实被惊到;
好不容易从人群钻了出去,逃命般地脱离了现场。
他一路寻到江边,问船上的船夫,“大爷。”;
船夫:“唉——”
穹天:“前不久有一男的,蓝大褂挺拔眼一男的,从这儿过去,您老有印象吗?”
“呃——你睡—— 屎——那个—— ”老船夫眯着眼睛。
“唉,你老写着,我去问别人啊。”穹天道,正要召唤灵蝶,却又放下了。
远方行来了一艘船,十分熟悉。
“哎呦。”墨青从里面探出头,“我说瞧着眼熟,小鬼王,咱们真是有缘。”
“可不嘛。”穹天心说哪来的孽缘,说:“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墨儿爷啊。”
墨青:“行了,别跑了,跑一路了,你不累啊。”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在你受到表彰的时候就发现了。”墨青神秘的笑道,“还遇到大祭司。”
说着,他稍稍退开一些,穹天便看见了天璇;
他竟然无动于衷地坐在船仓里。
穹天““那你见我跑过来,也不叫我上船?”
无极:“我以为你好这口,飞檐走壁那显得你多能耐啊。”
“师哥。”
穹天进入船仓后,天璇没有回答,只一瞥穹天,片刻后穹天说:“你觉不觉得……”
这时候,天璇的眉头皱了起来,仿佛在思考,墨青眉毛略抬,说:“有什么不对劲?”
穹天闻到了一股香味,确实有一股天璇身上的那淡淡的香味,只是先前总是被浓烈的气味掩盖,到得河汉之中,便渐渐地明晰起来。
穹天则看着天璇穿着的白衣,心事重重道:“没事,你能暂时回避一下么。”
墨青笑道:“我懂了,不耽搁二位雅兴。”
河汉上吹着风,一时寒风凛冽,没过多久,天上竟然飘起雪花;
穹天缓缓朝他走去。
“白……白衣。”穹天说,“是我所知的那个白衣?”
“正是。”白衣朝着案上碗中斟酒,搅开,再递了一碗给穹天,穹天接过时,一手不住颤抖。
“你怎么来了?”穹天道。
白衣:“我有事情,必须马上跟你谈一谈。”
“你与他之间有什么关系。”穹天问。
“我与他约定。”白衣道,“无论再过多久,身在何地,有生之年,待你苏醒都得再见你一面。”
穹天抬眼,望向白衣,说:“那你为何又来?”
“是你身上的白遂的指引我而来的。”
穹天取下腰间白遂,说道:“他知道一定会除掉你。”
“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想必……”白衣看了穹天,终是没有说下去。
想必也不会存在太久了。
“缘地是我娘的知己。”穹天问,“那你呢?你也认识她?”
“认得。”白衣说,“数百年前,她生下你那天,正是我陪在她的身旁。”
这话犹如一个惊天炸雷,在穹天耳畔绽放;
穹天寻思片刻,而后道:“你是……我娘的爱人?”
“她的爱人不是我。”白衣说,“缘地没有和你说过?”
“蛟族拥有天地最特殊的体质,用你们的话来说是巫族体质。”白衣说,“即便不行欢,若是产生情愫,便会孕育后代。”
“但是蛟族生性薄情,终生只有会产生一次情愫,你,又见过多少蛟族的后代?或者你见过雌蛟?”
这句话倏然令穹天一震,似乎感觉到,这番话内里蕴含着不得了的信息。
“等等……”穹天已经有些混乱了,他寻思片刻,说,“在我娘孕育我之前,她已经收养了叱睿按理说他们之间没有恩怨才是,也就是说……”
如果叱睿知道她孕育的是魔物,阻止无果,反而被关进锁妖塔呢?
穹天没有回答,却轻轻地问道:“师哥,你觉得……叱睿恨我娘吗?”
穹天又道:“难道在鬼蜮他常常提起我娘,骂她,也骂我,归根到底,是他觉得娘是我害死的。”
提及这些时,白衣的脸上现出难受,眉头又挤在一起。
“你娘这辈子最快乐的事,就是有了你,你一定得记得,这不与你相干,更不是你的错。”
穹天没有回答,只说道:“我想你来找我,绝非与我叙旧。”
穹天问他道:“你一直在找我对吗,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白衣这样的说法,让穹天感觉他知道相当的事情,不由让穹天紧张。
这一下不由就露了怯,白衣就在一边道:“你打听他这么多干嘛?”
穹天瞄了他一眼,也是有持无恐:“咱们都这样了,问一声能怎么样?”
白衣看着穹天笑了笑,反而问道:“哪样?”
穹天:“……”
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行了。”白衣敛笑道,“你别急,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先要答应我。”
“是什么?”穹天问道,心说,该不是要临时起意;
天璇看了看穹天,突然靠近说道:“你不能对别人说,这些事是我告诉你的,搞不好有人听到这些消息,想不开把我做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告诉你。”
穹天点头,这他可以理解,所以他才来这里,还要把墨青支开,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和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这话穹天问得谨慎,虽然他大体明白这几个名字之间的关系,不过也许这几个的性情区别也不大。
所以,尽管从一开始白衣都表现得光明磊落,反而觉得他不真实。
穹天一眨不眨盯着他,不漏过他每一表情。
白衣先是点头,而后再摇头,又说,“不,因为我现在只是一魂,也许在下一刻,我又将失去所有的记忆……”
白衣:“我不知道你如今的处境,不过我相信也不大好过。”
是啊,失去被毁掉的苍茫寒月,可以说是七绝了。
白衣:“我只是在想或许这宝贝能帮得上你。”
穹天隐隐约约放佛明白了什么;
那白瓶子的背上,有着浅浅的斑纹,那是……蛟鳞!
“这……。”穹天答道:“上回在师哥那儿见了。”
白衣却轻轻问道:“他给你看过?”
“不算是,偶见看见的。”穹天注意力集中在他手里的瓶子上,问:“这白瓶是做什么用的?”
“叱睿的骨灰盒。”白衣道:“你看起来并不好奇。”
最初这之时穹天的猜测,但是当他拿出那琉璃瓶时候,便已心中有有数。
穹天:“这能让他彻底消失?”
“这在于你。”白衣答道:“先布阵,在毁去骨灰的同时,会吸收他的魂魄,将瓶子焚烧之后,他便会与瓶子永远消失。”
穹天:“杀了他会让阻止天命,让真元之气重燃东岳吗?”
“不会。”白衣正色道,“你不能改变已成事实的命运。”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穹天说,“为何你如此肯定?”
“你…召集五灵与你未来的同伴们,即便推动一切的发生,也只是成为自己的‘因’而已。”
“你这个骗子——!”这时穹天怒道。
白衣打断了穹天的话,说:“我答应你,小天,我不插手你与五灵的事,只要你愿意让我陪在你身旁。”
穹天艰难地稍稍侧过头,不愿看着他,眼眶发红。
白衣却凑上前,隔着面具,吻住了他。
白衣神秘地笑了笑,说:“今天的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白衣张开口,似是想说什么,然而下一刻,他的身旁喷出了气息。
陡然,那人便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