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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银环草 ...

  •   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了天璇,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他。
      心中有股呼之欲出的情欲在挣扎,他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滋味,放佛繁花绽放,天地春日盎然。
      良久,穹天深深呼吸,终于镇定下来了。
      接着,薛灵昀突然睁开双眼,与他面对面,穹天心中咯噔一下,当即撤手。
      天璇却毫不避让,眉头深锁,低头看着穹天。
      穹天见天璇不语,忙释道:“先前我看你头发乱了,所以才……才……你别怪我冒昧……”说着他不敢直视天璇双眼,又转过头去,自言自语道:“下次不会……天璇嘲道:“不要有那些莫名其妙想法,我不是那个人。”
      “那是自然。”穹天说,“我也没喜欢过你。”
      穹天一瞥天璇,看着他正摆弄着火架上的野鸡。
      “这是你做的?”穹天道。
      他想鬼离应该也做不了这事。
      天璇不置可否。
      “你还记得?”穹天顿时心花怒放,白皙英俊的脸连着脖子也一同发红起来,天璇正要发作,最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烦躁地将野鸡杵到他面前;
      “好香!”茯苓声音却是先到了,从草堆上跳起来便喊道:“有好吃的么?!”
      “你大病初愈,”穹天说,“不宜食用。”
      茯苓马上说:“那我就看看,不吃,大哥哥。”
      穹天:“……”
      穹天与茯苓分好了吃,月色透过外面的苍天大树,照进破窗前的火堆,穹天拽下一只鸡腿送到天璇嘴边;
      天璇瞪了一眼穹天;
      接着,天璇盯着他送过来的鸡腿,穹天察言观色道:“忘了你不能吃。’
      心想你爱吃不吃,正要收回,天璇横手抓住他的手腕咬了一口。
      穹天问:“好吃吗?”
      天璇面不改色:“有点苦。”
      茯苓立马咂巴回味了会,说道:“不苦还又香又甜呢!茯苓觉得有股药草香味。”
      “怎么会苦……”穹天说着,就着那只鸡腿咬了下去,“这不苦呀……”
      抬眼,天璇脸色一变,声音逐渐提高说道:“你……!还没吃完?”
      穹天莫名其妙:“我才吃了这一口。”
      茯苓看看天璇,又看看穹天道:“哥哥,你别吃了,这鸡肉肯定不对。”
      “那不行。”穹天道,“我得把它全部吃完,不能浪费师哥的心血。”
      天璇说:“你究竟在哪儿学的?”
      穹天狐疑道:“什么?”
      说着,将剩下的半块鸡腿含在嘴里,天璇脸如雷劈般,迅速起身去夺他嘴里的鸡腿,穹天吓得未嚼先咽,险些卡嗓子眼,憋得通红!
      天璇面色露出担忧神色,这一刻,穹天咽口气,瞬间将那块肉咽了下去。
      穹天缓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道:“客官,打赏个几钱呢?”
      他只想驱走那人眉间的愁云,但并不如他所愿,天璇脸色更难看了。
      听到动静,鬼离也从外面冲了进来;
      看天璇的脸色,穹天扶额直觉不太好,“那个……鬼离,你带茯苓进去,接下来路程遥远,不必一直跟着。”
      茯苓迅速吃完,用飞袖擦一把嘴道:“可我们刚出来。”
      穹天无奈道:“你们一起,我们不好……那个。”
      茯苓:“哪个?”
      穹天两指张开屈了屈,意思是走,茯苓恍然大悟,稚嫩的脸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半柱香后,茯苓坐在九头鸟上,茯苓问穹天道:“大哥哥没事吧,怎么脸色还是不大好,脸跟要烧起来一样。”
      穹天有些走神,当时的情况,也不知道为啥要留下茯苓,只不想这小孩胡思乱想。
      反应过来,穹天敷衍道:“估计有点不舒服,过会儿就好了。”
      穹天简直一筹莫展,鬼丧胆这次,让他觉得无极的计谋当真既阴差阳错,又完美无缺。
      “明天中午,我们回到东津城,他们已经到了。”天璇说到这里,突然停下话头,冷冷地盯着穹天。
      彼时,穹天正拿着白遂,抵着靠过来的茯苓,两人自然而然坐在一起。
      “届时,银环草让缘地分散给十八城。”天璇望向穹天,突然说道。
      穹天:“谢谢?”
      气氛突然静了一会儿,天璇便没事儿一般继续道:“……司南已经去抢风无忌手中的金灵戒,不过他似乎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先不说现在的鬼丧胆,背后甚至还有暗夜,但是为了司银决,他一定也会去的。
      穹天伸去拉天璇,忙道:“师哥,以后你说什么,我全部照办,带上我吧!”
      天璇下意识抬起手,却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停了动作。
      “行。”天璇说,“不过此趟凶险,再擅自作主便滚回蓬山去。”
      话未音,一颗八卦珠化作光粉,就此消散在空中,九头鸟魂化千万飞鸟,载着他们飞向无尽天际;
      身后是火海般的滚滚层云,掠过太阴山。
      途中下面的江南东山,南山全面沦陷;
      自太阴山后,他们之间能谈的,无非只有两个;
      一是:五灵与宿命;
      二是:白衣人;
      但是他们都避而不谈,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个时辰后。
      茯苓:“到锦官城了吗?”
      穹天答道:“还得几个时辰,这才出北疆,连江南还没过呢。”
      茯苓开始无聊了,当初什么都觉得新奇,现在在天上待久了,什么也已见怪不怪了。
      天璇就像雕塑一般,膝上盖着苍茫寒月,一动不动,犹如入定。
      “大哥哥。”茯苓凑过去,看着天璇。
      “你有什么心事,有什么忧伤?”茯苓心疼地说,“眉头为什么总是皱着?”
      穹天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离奇,果然人被逼急了,什么出格的事都敢干。
      “这是你的武器?”茯苓虎视眈眈他手里的七绝琴,说道,“看你这把琴真好看,你弹奏一首曲子给我们听好不好?”
      穹天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手环过茯苓的肩膀,将她拉开,“别折腾了,好好待着!”
      茯苓这才横了穹天一眼,气呼呼扭头坐着。
      过了会儿,穹天支着腿躺在飞鸟上,又过了会儿,换成另一只脚,再换脚,颇有点儿无聊。
      “叫你拦着我,现在也无聊了吧。”茯苓小声道。
      “不要说了……”穹天一手扶额,推开茯苓凑过来的头。
      “你要听什么?”天璇正色道。
      穹天:“……”
      茯苓喜出望外。
      “呃……随便。”穹天紧接着又道:“你记得那天在瑶光殿里弹的不?”
      他望向天璇。
      天璇:“好。”
      拨动苍茫寒月时,绵软的月光落在他的琴上;
      随着他手指一拨,七绝无弦,却有琴弦震动,月光遂为晶粉飞散,消失在天地间。
      靠在飞鸟上,穹天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直到曲终。
      “真好听,大哥哥弹得真好听,”茯苓连连拍手,“这曲子有名字吗?”
      穹天抬头看着也有点疑惑,可只见天璇背对着他们,什么也没说。
      于是,抓住往上追问的茯苓,说道:“行啦,曲子也听完了,该消停了吧。”
      两个时辰后。
      天璇面无表情,穹天躺在他的旁边,茯苓一动不动睡着了。
      “来了!”缘地吼道,“你们终于来了!”
      白光一收,九头鸟化为百鸟,天地对于灰暗;
      穹天的神智如遭到一声雷击巨响,被缘地紧紧抱住的那一刻。
      他的眼中倒映出的人,让穹天有些失神;
      女人一身伤痕累累,站在水面上喘气,她披头散发,满脸淌血。
      四面八方,全是倒地的魔兽,满是尸骸,女人站在血雨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脚下已浸了一大摊紫黑色的血迹。
      继而,见她脖颈上带着那块环佩。
      “你骗我。”穹天喃喃道,继而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天璇怀中。
      入夜,司徒川开了一顿饭犒劳众将士,满城尽带玄甲,庆祝这重逢与短暂的胜利;
      “穹天,醒醒。”缘地拍了拍了穹天的肩膀,穹天睡得头疼欲裂,转身起来。
      缘地撤下缠在穹天身上的红色药绳,问道:“你都看到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和母亲还有灵尊是怎么样的关系。”穹天缓缓道。
      缘地微微扬眉,面部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我和恶英……你母亲是知己。”缘地道,“与灵尊算是同胎孕育的创世神灵。”
      穹天:”那块环佩是我母亲的,对吗?’
      “没错,如你所见,当日你母亲拿着那玉佩带着你找到我,希望我能保全你,可后来……”
      后来,还是流落鬼域。
      “那块环佩是块姻缘佩,这也是你母亲遗愿,后来我上蓬山远时,将它交给淮止,后来的事你也知道。”缘地叹息道。
      后来,在北海岸,这块环佩被他阴差阳错地,送给了薛灵昀。
      明明知道这是母亲,唯一的遗物。
      穹天:“灵尊早就预料到了吧?但是他先前并未告知你与母亲,而是选择母亲怀胎后才出现示警。”
      缘地:“因为他要防止一切变数产生的可能,知道未来的人越多就越容易……‘
      “这难道就是他预料到的?”穹天道,“可是为什么你们,我都活下来了?”
      “因为你。”缘地淡淡道,“这一切不是已经发生了么?你就是变数。”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流落鬼域,今天的情况就会变……”
      想到此处,穹天不由得背脊发寒;
      如果没有母亲引自己藏进鬼域,他就不会碰到无极,也就不会出来遇见师傅,与薛灵昀;
      当他成为瞑的那日,蓬山远和百姓会在水深火热中,而薛灵昀也势必真元耗尽,死在自己的面前。
      “成功了么?”穹天有点茫然地说,“反正咱们都活下来了。”
      “不。”缘地所,“咱们并没有真正地活下来,现在咱们正置身于一个’可能里,须得将他彻底决定,才能成为必然。”
      穹天问:“没有彻底决定的话会如何?”
      “我不知道。”缘地摊手,说,“也许咱们仍然会死。”
      穹天不说话了,院内产生了一段漫长的寂静。
      缘地突然问:“你们拿到银环草了?”
      “拿到了。”穹天平静地问道:“师哥没有先拿给你?’
      穹天去翻乾坤囊,果然银环草一点没少。
      缘地喊:“你说倒就倒,哪里还能向他提这个。”
      “摘下来有些时间了,看看能用不。”穹天说。
      缘地将银环草尽数收起来,说:“能用!这事我去办,现在还来得及,你先去吃饭吧。”
      “嗯……师哥,在哪里?”穹天这会儿想起来,便问道。
      这些事交错百转,让他隐隐有股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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