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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你…太狠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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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挡不住你,走。”萧路带头向楼内走去。
吃瓜群众大多是周围的居民,所以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这会儿议论纷纷。
“哟,这不是5层的小于吗?”
“可不就是他,昨晚上还看他跟他老婆出来遛弯呢,一转眼功夫……啧啧啧……”
“死得也太邪乎了!真他妈吓人!”
……
“诶,他是不是租的老吴那套房?”
“是啊,唉……那房子就不该出租。”
“真是鬼屋,竟把人给妨死了……”
“老吴那房子恨不能月月在出租,吓跑多少个了?”
“瞧你说的,人能跟钱过不去吗?不出租空着啊?倒贴啊?”
“人重要钱重要?”
“钱啊。”
……
萧路看了眼于宵。听这些议论,不知道他之前知不知道租到了小区闻名的“鬼屋”。
打算驱鬼吗?
倒是简单。
于宵就像没听见,他小心谨慎地伸高双手,形成环状,护住脑袋里的钢管。同时他战战兢兢,寻找下脚的地方,试图从人群中的缝隙中穿过去。
真是磨叽。萧路偷偷抬手,隔空往前一引。
“呃呃呃呃呃!!!”于宵腰间像绑了根看不见的绳子,绳子那端被大力扯动。他身不由己,“呼呼呼”地连续从三个人身体中穿过。“我的妈呀!”
“5层?”萧路无视他的惊慌。这栋楼有年纪了,不设电梯,只有水泥楼梯。
“对对对。”于宵惊魂未定,却硬是快走两步,抢在萧路前面。
来到505房间门口,于宵发起了愁,门锁着,他进不去。他费劲地扭头看向萧路,“这……”
萧路不理他,眉间微皱。
505房间内,比于宵的死亡现场还热闹。
一张小餐桌悬浮在客厅半空,碗盆越过桌面,“嗖嗖”乱飞,“哐哐”砸在墙壁和地面上。
灯光忽明忽暗,难辨形状的鬼影幢幢,阴森森的呼号忽断忽连,仿佛深渊巨口正在张开。
角落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铁青色的一张脸,扭曲得看不清五官。
女人一手抱头,一手死死揪住胸前衣服,全身颤抖得像狂风中的叶片。“有鬼啊……放过我……求求你们……”
萧路也认为有鬼。
所以他不急着进门,而是要先锁定,鬼在哪儿。
“我进不去啊!”于宵摸索房门,发现根本穿不过去。
萧路还是不理他,一挑眉,他找到了。
他随手一划,严严实实的锁舌自动弹开,门开了。
女人突见大门自动开启,就像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拼命扑向门口。
可她刚在地上爬了几步,便双手捂住胸口,蜷缩在地,话也说不上来,喉咙里发出”格格”声。
她似乎有心脏病,萧路随手扔了个“疗”在她身上,缓解她的痛苦。
于宵直奔里屋而去。
怎么,他不怕鬼?
萧路扫了眼他的背影,视线挪向厨房里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造型可爱的—果冻娃娃。
萧路捡起娃娃。
约三十厘米高,向日葵形状的帽子绕脸一周,娃娃跟其他果冻娃一样,都有着粉嘟嘟、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
十分可爱,不仅是儿童,成年人也经常被果冻娃的精巧细致所吸引。
只是这娃娃有特别之处。
萧路感应到娃娃体内的两股力量,一股清爽,一股污浊。依靠这两股力量的加持,小小一只娃娃才能在屋内掀起狂风骇浪。
他回忆起曾经接触过的多个果冻娃,包括方昊的那只,似乎每个娃娃多少都带些灵气,只是很微弱,萧路以前并不在意。
世间万物,互有感应。
打动人心的物件尤其如此。
手里的这只娃娃,力量强得过分。大概是被萧路抓在手中,娃娃收起凶恶嘴脸,明智地一动不动。
置之不管,怎么都是个祸害。
萧路用拇指拂过娃娃头顶,“净。”
娃娃莫名抖动两下,眼里闭上又睁开,嘴里吐出一缕黑烟。
大门“哐”一响,萧路随手将娃娃放回原地。
“小于媳妇?诶你没事吧?怎么搞成这样了?”门外冲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冲着瘫倒在地的女人嚷嚷。
“吴大哥……”女人受了个萧路给的“疗”,状况大为好转,只是精神刺激过大,还没完全缓过来。“你、你这房子、闹鬼!”
“胡说!”老吴当即喝斥,眼珠子却乱转,像在找什么东西。
“老吴啊,你这屋子把人吓得半死半疯的,好几次了吧?”屋门敞开着,门外挤了几个看热闹的,不知是谁问了句。
“小于死了你知道吧?你去看了吗?”又有人问。
“什么?!”老吴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女人,“我、我不知道啊,我听楼下闹腾,刚从6层下来。”
女人也悚然动容,眼神茫然,“谁死了?”
门外人担心将这女的刺激疯了,闭上了嘴。
还有个看不过眼的,到底指摘了一句:“你这房子真邪性。”
“别特么眼红乱说话!”老吴急了,“我自己下来住给你看,看我死不死!”
老吴边回嘴边转悠,终于看见果冻娃娃横躺在厨房门边。
他松了口气,飞速蹲下身,一把捡起娃娃,着急忙慌地塞进裤子口袋。
萧路冷哼了声,撇下老吴,去里屋看他的客户。
于宵满头大汗,趴在卧室床边的地上,脖子仰起,避免碰到他的钢管,左手撑着,右臂使劲往床下够。
像一只大□□。
床下放了个铁盒子,贴墙壁放的,距离床边足有两米。
萧路估计于宵活着的时候,也必须借助工具,才能把盒子够出来。
“你拿不到的。”萧路告诉他。
屋外吵吵嚷嚷,女人拉着老吴不让他走,一个劲问发生了什么,谁死了?
老吴不肯答,推说他也不知道。
于宵对外面的情况漠不关心,一心想要铁盒子:“你能拿到吗?”他问萧路。
“唔。”
“帮我啊!”
萧路勾勾手指,铁盒子自动滑出床底。
“嚯!”于宵震惊。
于宵触碰不到人间的物品,萧路便帮他打开盒子,扫了眼,萧路嫌恶地移开视线。
“帮我把这些毁了。”于宵只能再次求助萧路。
“你命令我?”
“我……我求你总行了吧?”于宵认清形势,立刻服软。
“那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萧路冷冷道,手一抬,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台灯自动跃下,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小台灯粉身碎骨。
“这是什么意思?”于宵疑惑。
萧路不答。
外面的老吴飞快冲进来,“又怎么了!”
这是他的房子,家具电器都是他的,租户无所谓,房东自然上心。
萧路一拍于宵的肩膀,“显!”
于宵满脸满身血污,头部被钢管贯穿的吓人形象瞬时显露在老吴面前。一人一鬼贴得很近,四目相对,钢管恨不能要将老吴一起串上。
“呃!”老吴张大嘴,一口凉气堵在喉咙间。
“说,还我命来。”萧路吩咐于宵。
于宵立刻照办,“还我命来!”他真心想要回自己的命,这句话说得真情实感,完全不像在背台词。
老吴一身不吭,直挺挺往后栽倒,后脑勺着地,“嘭!”
萧路再次拍了拍于宵,解除他的显形状态。
“我我我把他吓死了?”于宵瞪着晕倒在地的老吴。
“不至于。”
“为什么要这样?”于宵不解。
“于宵,你租了他的房子,屋里闹鬼,害你跑出摔跤摔死了,你媳妇吓得半死。可你好像并不恨他?”
“我……”于宵噎住。
“大门上的锁,是被人从外面锁死的,除了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
“这房子闹鬼有阵子了,你搬进来之前就知道罢?”
于宵转开脑袋,不敢与萧路对视。
萧路观察了下他的神情,得出结论:“嗯,你早就知道。”一指躺在地上的老吴,萧路继续说道:“这废物靠骗租户的押金发财,房子不干净,人可以搬走,押金不退。遇上了你,你给了他另外一条赚钱的道。”
于宵冷汗涔涔而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你是神?”
“呵,就凭你们这拙劣手法,还需要动用神灵?”萧路俯身抓起铁盒里厚厚一摞纸,拍到于宵脸上,“意外身故保险,受益人是你,你媳妇有心脏病!”
于宵被拍了一脸,嘴硬:“她不是没事嘛?我死了啊!”
“你知道什么是天意了么?”
垂头丧气的于宵沉默许久,“妈的总归是命太丧,”他请求萧路:“你帮我把合同毁了成吗?算我求你。”
萧路手一勾,散落一地的合同自动归集成本,乖乖跳入他的手心。他将合同放回铁盒里,铁盒则放到了床上的一只枕头上。做完这些,他方才回复:“不成。”
“你这么干,她不得恨我一辈子?”于宵急赤白脸。
“唔。你媳妇以后说不定还要谈恋爱的。我给她提个醒,以后看清楚点,别那么瞎。”
“你……太狠了吧,我死了都没人烧纸啊!”
“你过来。”萧路突然说。
于宵不明所以,依言走近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