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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篇(1)夜访 ...

  •   锲子:

      【一周目】

      曾有人告诉他,“你将背负恶名,永世不得翻身。但这和你所要拯救的东西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于是他凭借这句话曾苟延残喘了一生,直到下一个轮回的开始去创造一种新的可能。

      他亲手点燃了罪恶之火,到最后野火燎原,已然不受他控制。

      【?周目】

      “人类分为英雄和蝼蚁两种。英雄可以为了好的结果而做所谓的坏事,蝼蚁犯罪后在自责和恐惧中度日。”

      赤云黑氅随风而舞,鸣人漂浮在战场上空,睥睨众生。死者的血液汽化形成的烟雾缭绕。他睁开一双金眸,十字瞳孔,象征了审判世间一切的罪与罚。

      为了结果的正义,英雄可以使用过程的邪恶,蝼蚁的善恶观来衡量英雄本就是荒谬绝伦。如果循规蹈矩遵循世俗之善,轮回的苦果终将会在下一个世界结出。

      革命总是充满了杀戮死亡,但只要达到那个目标——

      神树的枝干遮天蔽日,无数惨叫声震颤耳膜。他无视往日同伴怨恨不解的目光,继续说道:

      “所以,我会成为英雄。”

      他将创造的,是颠覆神明存在的世界。

      烟云散却,一人踏血而来,宇智波族徽印其身后,紫色妖冶的轮回眼中六枚勾玉迅速旋转。知晓过往的一切后,无论站在何种立场他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鸣人,这世间的一切罪与罚,我们一起承担。”

      【世界本就混浊,罪与爱同歌】

      Chapter1.少年篇(1)夜访

      『在英雄拯救世界这种无聊的戏码开始前,总有人要为此写下前言。虽然并非出自我本意,但能够完整记述那段往事的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人。

      当然,这也多亏了某人的怜悯之心。

      由于过去多年,记忆有所偏颇,我会尽我所能全面客观的展现那样一个时代,一个被现在的人们认为无聊幻想世界的时代。

      故事的开端并非什么传统剧本中的英雄之子,有的只是两个孤单的灵魂,在彼此最黑暗的时刻互相狼狈的舔舐伤口。

      谨记。』

      今天是木叶村第五代火影纲手上任的第一周,参加完热闹的庆祝典礼,海野伊鲁卡本想带着他的好学生漩涡鸣人去一乐拉面馆大吃一顿,没想到这小子早就一个不留神在烟火晚会前便偷偷溜走,伊鲁卡看了看手中的一乐折扣券,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鸣人怎么没来啊?”一乐大叔将拉面盛好递给伊鲁卡,压低声音问道,“那孩子恢复正常了吗?”

      “鸣人已经没事了。”伊鲁卡顿了顿,神情有些恍惚,“今天没来——也许是去见什么朋友也说不定。”

      “朋友?能被那小子称作朋友的,恐怕只有一个人吧。鸣人对他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太过偏执了,居然做出那种事情……”一乐大叔将酱料递过去,伊鲁卡喝了一口汤:“味道真鲜啊——不是说了么,一切失控都只是意外,是由于大蛇丸觊觎九尾在鸣人身上施加的忍术,不是那孩子的错——都过去了,五代目勒令禁止提及此事,还是不要再说了。”他吹了吹面,又吃了一口,“可惜了这张折扣券,明天给他吧。”

      窗外是四合的夜,圆月挂在半空,星辰为伴。

      雪白的窗帘突然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轻轻打开窗户,翻身靠在窗台上垂眸静静地看着病房内沉睡的人。

      床上的人儿有着乌黑的短发,发尾不安分的翘起,皮肤显出病态的白,在月光下竟有几分透明。那人眼部缠绕一圈圈的绷带,层层叠叠,身上几处有包扎的痕迹,绷带似乎刚被拆掉。

      夜风凉,他仔细端详,发现那人呼吸不似平常平稳,他为自己发现这件事而感到窃喜,于是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捻起被子一角。

      “你没睡?”

      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好一会才淡声道:“盯着我看这么久,你很闲吗?”

      鸣人心道不妙,原来佐助一直都知道……怎么这家伙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这么灵敏。

      “我……”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咳嗽一声,“你这家伙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什么不出声啊我说!”

      佐助用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准确的来说并不是“看”,只是朝他的方向转过头,笑了一下,连带出些气音。

      “我为什么要出声呢?”

      鸣人怔住,是啊,他是偷偷翻窗进来的,前不久纲手婆婆一再叮嘱不能随便打扰佐助,伤员需要静养和休息,佐助躺在床上养精蓄税,他违反规定进来打扰人家休息,人家不搭理他也是正常。

      可是,他总觉得心里某处非常难受。

      佐助自从被他的哥哥宇智波鼬打成重伤又因为月度昏迷不醒,直到前几日纲手来临醒来却得知双目失明后,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什么,弯着腰板静静坐在病床上,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鸣人很担心他。

      佐助身子单薄,病号服套在身上倒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形单影只,除了那头黑发外,整个人与这间惨白的病房融为一体,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逝。

      黑夜无边。

      赤色的月好似族人的血,浓稠的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血月下的电线杆,寂静的街道,印有团扇的长廊,浸血的和门,父母的尸体,猩红的写轮眼。

      这里是地狱吗?

      耳朵好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鼻子已经嗅不到什么味道了,嗓子哑得无法出声,腥甜的味道溢满口腔。

      眼睛,眼睛好疼,好疼啊……

      为什么,这条路跑不到尽头,为什么还不结束,已经受够了啊,一切都是骗人的吧,这都是梦境,都是梦境对吧。

      快醒过来啊。

      还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今天的功课呢,我已经可以喷出和哥哥一样大的豪火球了;妈妈的便当忘了放番茄要告诉她呀;今天晚上哥哥会什么时候回来呢……

      哥哥?

      深巷,男人背影如常,踏着黑夜,长刀入鞘,尸骨匍匐在两旁。

      别走啊!你能不能回头,你能不能好好解释一下,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这个可恶的骗子!!

      稚童奋力追逐渐逝的光影,伸手间,已然无物。

      男人忽然近在咫尺,赤云黑袍,气息犹在耳畔。

      “就只到这种程度么?你都在做些什么呢。我愚蠢的弟弟啊,憎恨我吧……等你有了和我同样的双眼再来找我复仇吧。”

      脖子上的禁锢松开,他剧烈的咳嗽,呕出喉咙的腥甜。

      鼬……

      万物飞逝,坍塌毁灭,支离破碎。

      唯有黑暗永存。

      世界的破口处,有人闯了进来。那人冲向他,光芒万丈,一身热气袭来,带着令人想要逃离的温暖毫不迟疑将他拥入怀中。

      他抱得好紧,好似要将怀里的人融入骨血。

      “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青年人的手掌轻轻抚摸怀里的人,抚

      过瘦骨嶙峋的脊背时,忍不住松开了。

      这具身体,再多触碰一下他都难以想象会对这个世界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好温暖,好刺眼,你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抱住我,为什么松开了呢,你也要走吗,别丢下我一个人……

      “别走!”

      他拽紧那人的衣袖,局促不安。

      “好好好,我不会走的啦我说,但是佐助啊,你要快点醒过来,你的朋友都很担心你。”

      那人半蹲下来,握紧他的小手,笑容灿烂。

      “你到底是谁?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他没由来地信任面前的陌生人,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他贪恋那一方温暖,抓住了就不想再放手。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他起身,拉着外表不过七岁的孩子往前跑,“时间快到了,我们必须要走了。”

      景物飞逝,世界逐渐恢复,路途不再遥远,四面八方万千光彩皆在他们身边,缤纷如初。

      孩子抬起头,眼中露出不安的神色。

      “时间要到了是什么意思?你要走了,要去哪里?”

      面前的人光芒逐渐暗淡,化为荧荧点点光辉散在空气里,消失无踪。他拼命地抓住,却空无一物。

      那人低头望进一双黑眸,佐助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那是饱含痛苦与悔恨的蓝色,蓝得通透清澈,明亮如镜。

      “佐助,你能不能,多笑一笑……”

      多笑一笑……

      他睁开眼,像溺水的人回到岸上剧烈的喘息。

      等等,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只是梦境吗?

      指尖的温暖犹在,梦里携光而至的男人已经远去,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感到茫然无措,眨了几下眼睛,细长的眉毛紧蹙着,似乎没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奇怪,断电了吗?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逐渐恢复知觉的皮肤感受到阳光的照射。既然是白天,为什么,我看不见?

      手指慢慢覆上眼睛,沿着眼窝抚摸着,一双黑眸浑然瞪大,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他忽然有些恨梦里的那个男人,擅自将他带离梦魇的折磨,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铺天盖地的黑暗的现实。

      一个他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宇智波佐助变成了一个瞎子。

      他感到喉咙一阵腥甜,干呕一声,吐出一摊血。病号服的洁白被染上鲜红的色彩,像地狱里开出圣洁的花。

      恶疾复发吗……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

      渐渐的,感官回归,随之而来的是消毒水味充斥鼻腔,医疗器材的运转之声嗡嗡作响。

      什么人忽的抱住了他,眼泪打湿了衣衫。

      “宇智波佐助,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玩笑——”

      “你的双眼在大脑强烈刺激下失明,写轮眼几乎消失,能否恢复我的医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自身的意志——”

      “如果是你本身潜意识里在抗拒,在抵制你的眼睛,那么即使是比我医术更高明的人千方百计也无济于事——”

      “……”

      “我知道了。”

      “我会配合的。”

      少年薄唇紧抿,眉宇间隐匿些许戾气,握紧的拳攥皱了床单。窗外骄阳明媚,雀语枝头,然他只觉四面八方黑暗裹挟如寒冰凛冽,旁人不知者谓其何求,他却兀自危坐,惜言一字。

      世界总是可笑的,你越惧怕什么,就越会失去什么。

      “佐助!!”

      一声惊呼将他从回忆的漩涡中拉出,佐助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前方不知作何反应。

      “我可是放弃了一乐拉面打折和伊鲁卡老师大吃一顿的机会来看你哦!刚刚和你讲话你就不理我,想什么呢?眼睛的事你不用担心啦我说,纲手婆婆肯定有办法治好的,她那么厉害可是传闻中的三忍之一呢!这几天医院的饭一看就很难吃吧我说,今天晚上有烟火晚会,难得顺便给你买了几个木鱼饭团,还不快谢谢我漩涡鸣人大人!”

      没有族人的惨叫,没有医疗器材的运转,耳畔只有那烦人的吊车尾如仲夏的蝉鸣般聒噪。

      是一记千鸟让这个白痴闭嘴还是继续听他那无意义的垃圾话?佐助犹豫着,忽而感到一阵温暖包裹住了整只裸露在外的手,他条件反射缩回手却不料反被对方攥紧不能动弹。

      鸣人等着对方的反应,甩开也好,骂上两句也罢,拜托给个反应好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对方任由他握着,安安静静,毫无生气。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宇智波佐助。

      这家伙的手好冷。

      “佐助,我知道你在听,不想说话就不说吧,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说两人份哈哈哈。还有啊,我学会了一个超级厉害的忍术!有机会给你看看,啊啊,当然是在你眼睛好了之后我说——”

      “你想要什么呢?”佐助忽然打断他的话,“现在的我已经无法与你一战了,现在的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

      他看着佐助苍白的脸庞,将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咽回肚中。

      他是故意招惹他的。在他的印象里,宇智波佐助就应该骄傲恣意的活着,昂首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这时候他骂上两句,对方瞪他一眼,两人像往日一般斗嘴吵架。而不是现在这般,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纲手婆婆给佐助治疗时,他在一旁踟躇等待,见到同伴悠悠转醒,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伸出手,正想拍拍那人瘦削的肩膀,忽然小樱搂紧了佐助小声呜咽起来,手抬起又放下,鸣人攥紧了拳,哑然失笑。

      少年青涩懵懂,他不清楚为何心脏那处空生一股酸涩,倒入五脏六腑,难受极了。那种感觉好像喜欢的加满鸣门卷的一乐拉面被别人夺走,自己饥肠辘辘却只能在一旁干啃着笋干,不对,又不对……可恶,旋涡鸣人长这么大,在他的世界里,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一碗拉面没有分别,你待他好,他自然百倍千倍报答给你,很乐意将他小小世界的全部与之分享。

      可是佐助不一样,他是一乐拉面的镇馆之宝,是他从小到大睡觉时搂紧的抱枕。

      他不想,和别人分享。

      他只能是他的。

      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

      纲手轻轻摇头,“先给眼睛缠上绷带吧。”也许是少年好奇心作祟,也许是单纯的想要关心同伴,事后在鸣人的死缠烂打之下纲手终于松口道出真相。

      “宇智波佐助那双眼睛,或许再也用不了了。”

      过后纲手嘱托鸣人先不要告诉佐助,鸣人说我不懂啦婆婆这玩笑真不好笑你医术这么高明天底下怎么会有你治不好的病呢,好啦婆婆我还有事先走啦,下次再找你玩哈哈哈。鸣人打着哈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翻窗跃出火影办公室,三步并两步跳到了房顶。

      屋内静音抬起一摞资料,“纲手大人,这是历代宇智波家族失明者的案例,很遗憾的是除了那位宇智波斑外,无人复明。”火影助理看着五代目浓重的黑眼圈,“纲手大人,您不要太勉强自己。”

      漩涡鸣人不知道的是,纵使纲手医术再如何高明,这世间总有一种病是她无法治愈甚至自己也曾常年深受其折磨。

      这种病名为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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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篇(1)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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