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尘轩玉

7、千禧年愿望

　　初三第一个学期就在题海中度过了，因为姚逸的补课，我的成绩有了显著的提高，尤其是我并不擅长的数学和物理，我也能拿到一个很不错的成绩，这使我的总分飞升一跃成了班上前十名。看着公布出来的名次，姚逸背着手踱着步走到我后面，不经意地叫了一声，“我帮你这么多，雅诗，你拿什么感谢我？”
　　我回头绑着的马尾辫差点甩到他脸上，“你想要什么？”我问道。他狡黠的一笑，“要不你周一升旗的时候，站在主席台上大声说，姚逸，我爱你。”我转过头不理他戏谑的话语，他却伸手拽了一下我的马尾辫，“你干嘛啊！”我生气地回头朝他大声吼他，这个拉我辫子的始作俑者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都拉了你两年辫子了，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我不理他，气呼呼回到座位上松开皮筋，用小梳子梳顺头发，重新绑紧我的马尾。
　　这难缠的家伙又凑了上来，“雅诗雅诗，其实你披着头发的样子比扎起来的样子要好看很多。”我白了他一眼，“我好不好看跟你有关系吗？”他撇撇嘴，“拜托你能谦虚点吗？我也是想让你变得更好看。”“哦，不用麻烦你这么操心我好不好看。”我低头把书本塞进抽屉里，不屑地回答道。姚逸讪讪回到我后面的座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蹿到我面前，“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当感谢我帮你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沉思了一会儿，我心里明白，我的进步和姚逸的帮助当然分不开，于是点点头，“好，只要不是刚才那种过分的要求。”“拜托，大姐，你有点幽默感，好不好。我可不想快毕业了还要因为这事被记过。”姚逸踱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转过头，问道，“你到底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情？”
　　“难得要求你一下，我可得好好想想。”姚逸眼珠子转了几下，“这样吧，后天是元旦联欢会，联欢会过后我再告诉你，后天一天你都不准约人。”“凭什么？”我争辩道，“难道你要霸占我一天？”“雅诗小姐，亏你语文成绩班上第一的，霸占这个词你确定用在这里好吗？”姚逸邪魅的一笑。我也意识到自己确实用错了词，肯定是古装言情小说看多了，想到这里，不禁脸一红。
　　元旦联欢会是以班级为单位举行的，不过为了拉近各班的距离，每班都会选取自己班上一两个不错的节目去其他班展示。每次遇到这些大型联欢会，我和楚瑶都是整场坐在观众席上只能拍手叫好的看客。
　　姚逸这种文娱活动的积极分子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出风头的机会，他居然准备了一个吉他自谈自唱，而他演唱的曲目居然是《同桌的你》。伴随着清凉的吉他声，他浅声吟唱，在座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吴尧，因为，吴尧，他的好哥儿们，正是姚逸的同桌。吴尧被大家看得十分窘迫，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掩嘴偷笑，连楚瑶和我都觉得他这首《同桌的你》选得有些滑稽可笑，好像在诉说着他和吴尧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
　　姚逸的表演过后，掌声雷动，就算对姚逸一直无好感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吉他弹得真棒，这首歌也十分符合他有点低沉的嗓音。十四五岁的男生正是换声期，姚逸稚嫩的童声也变得低沉，透着几分成熟的感觉。姚逸刚回到座位上，艾朵领着她们班几个打扮入时的女生进来表演了一段热舞。艾朵身材火辣，相貌姣好，舞曲性感时尚，在座的男生都快要喷鼻血了。我侧头看了一眼姚逸，他低头摸着他心爱的吉他，似乎并没被热舞吸引，他猛一抬头，和我目光正好对上，我一紧张，赶紧侧头，正好看到正在热舞的艾朵一双黯淡下去的眼睛。
　　艾朵的歌舞还没结束，姚逸就被班主任偷偷叫去其他班表演节目。随着姚逸的离去，艾朵的表情也没了刚才的神彩，谢幕后，她领着她们班的女生匆匆离开。
　　各班的元旦联欢会在11点半前后都相继结束，我们这些看客被班主任要求为班上做贡献，只能出卖劳动力。我和楚瑶拿着抹布费力擦着被喷雾弄花的窗户。姚逸也结束了各班巡回演出，背着他的吉他回到了教室。走在他后面的是几个其他班的女生，花痴地赞叹着姚逸。姚逸只是朝她们笑了笑，把吉他塞回琴箱里，有几个女生上前想要帮他的忙，被他礼貌婉拒了。“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吉他。”那几个女生自讨没趣，讪讪走开，没上前的女生小声讥笑着。
　　姚逸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他扫地的样子就像舞剑，姿势帅气，不过也就只是姿势帅气了。“瞧他拿扫帚的姿势，一看就是在家里当大少爷，没做过家务的。”我小声对楚瑶说道。楚瑶抿嘴点点头，“小点声，说他坏话，小心被他外面的女粉丝暴打。”她说着朝外面的方向努努嘴。
　　“这些女生是什么眼光？只是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罢了，哪值得人喜欢。”我不屑地说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长得帅吗？”不知什么时候，远处扫地的姚逸就悄然站在我们身后，楚瑶尴尬不已，而我也像是个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拿着抹布手足无措。
　　“原来你和其他女生也一样，喜欢在背后乱嚼舌根。”姚逸看着我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扬起头，面不改色地说道。他挤出一丝微笑，“雅诗，难道我在你心里形象就那么不堪吗？”楚瑶赶紧借故要去擦对面的窗户溜走了。
　　“借过。”我正欲离去，姚逸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干什么啊？”我大惊，怕被老师同学看到，慌张地打掉他的手，“别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已经有同学向我们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你不会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了吧。”姚逸笑着，突然凑到我耳边，“等下中午一起吃饭，然后和我去溜冰。”“只吃饭，不溜冰。”我说道。“你想让我站在班上大声宣布吗？”姚逸压低了声音，“雅诗，你不能忘恩负义啊。你答应我了的。”“我只说答应你一件，吃饭可以，溜冰免了。”我说道。“那好吧。”姚逸微笑着，突然张大嘴巴开始叫，他第一个字还没喊出来，我赶紧按住了他的嘴巴，“我求你了，别乱喊，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大喊大叫。”以姚逸现在的知名度，我实在不敢和他走得太近，我怕光，最怕耀眼的聚光灯。
　　姚逸眼珠转了转，点点头，我才松了手。好像已经晚了，站在外面的女生开始交头接耳，指着我打听，如果不是抹布太脏，我真想把手上的抹布盖在脸上。“我先走了，在校门口等你。”姚逸拿好他的吉他，又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要是敢偷偷溜走，明天我就把我们俩的事情闹到人尽皆知，别说你在初中部晚节不保，以后你在高中部都得和我的名字紧紧绑在一起，至少三年。”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和耍无赖，果然符合他姚逸的作风。
　　他走的时候，不忘和周围的同学打招呼说再见。姚逸离开后，门口的女生也跟着她离开了，楚瑶才走近我，看着我把抹布攥得很紧。“姚逸刚刚跟你说了什么？”楚瑶问道。“他个无赖。”要是当时我微微侧头，就可以看到玻璃里我一双要吃人的眼睛。
　　“我怎么觉得姚逸最近特别喜欢缠着你。”楚瑶一边擦着窗户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见鬼了。被那个可恶的人缠上，希望千禧年能转运，让那个讨厌的人远离我。”“也许你讨厌，很多人巴不得被他缠上呢。”楚瑶抿嘴笑着。
　　做完清洁，楚瑶和我收拾好书包往校门口走去。“楚瑶，你待会儿有空吗？一起吃顿饭吧。”我吞吞吐吐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姚逸走后，你好像特别魂不守舍，不会你真的喜欢上姚逸了吧。”楚瑶压低声音地问道，一双疑惑的眼睛早已出卖了她。“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讨厌鬼。”我急急地撇清关系。在楚瑶的追问下，我才告诉她姚逸约我吃中饭的事情。
　　“我可不做电灯泡。再说，他也没要我一起去，我这样唐突地去不太好吧。”楚瑶露出为难的表情。“没事的，反正他也没说我不准带人一块啊。”我笑着说道。“雅诗，你能快点吗？”姚逸背着吉他十分不悦地催促着。他身后是郑科群和吴尧。他看到楚瑶在我身边，回头看了一眼郑科群，又笑眯眯地说道，“楚瑶跟我们一起吃吧，我们五个人一起。”我扯了扯楚瑶的袖子，楚瑶点点头，低声在我耳边说，“我可是舍命陪君子。”
　　姚逸要先回去放吉他，他家离学校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吴尧提议干脆打包食物去姚逸家吃饭，下午再出去玩。我们在学校附近的KFC打包了足够五人吃的食物，姚逸大方地付了钱。他因为背着吉他平常五个人可以挤挤的出租车根本塞不进他的大吉他，于是我们叫了两辆车，姚逸报了他家的地址，楚瑶先被吴尧推进了出租车，吴尧又推郑科群进了后座，我还想坐进去，吴尧赶紧拉开副驾驶的门抢先坐了进去，一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雅诗，要不你陪姚逸坐后面一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催促着郑科群关上车门，逃之夭夭了。
　　我只好钻进第二辆出租车的后排，姚逸也抱着他心爱的吉他钻了进来。“你怎么不坐前面啊？”我问道。“你觉得我和我的吉他能塞进前排那个狭小的座位吗？”“那我坐前面。”说着我去拉靠近我的车门。出租车司机好心地回过头来提示道，“那个车门被封死了。”“哎呀，你别耽误时间了，我又不会吃了你。”姚逸不耐烦钻了进来，车子飞快地驶了出去。
　　在车上，姚逸摸着他心爱的吉他，大方的把吉他头放在我膝盖上。我生气地皱皱眉头，不过放在我膝盖上的吉他头并没有多重，我把头扭向窗外。“雅诗，我刚才弹得好吗？”“一般吧。”我言语不屑，身体却很诚实地点点头。坐在我身旁的姚逸轻笑了两声。“你什么时候学得吉他啊？”我眼睛依旧看着窗外，嘴上依然是那种不在意的调调。“刚搬来江城的时候，有一次路过一家乐器行，里面的男生抱着吉他弹给旁边的女生听，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想着我也要好好学吉他，有一天能弹给我喜欢的女生听。”姚逸哼笑了两声。
　　“那你可能做不到了，雅薰高中去国外练书了。”我讽刺道。他伸手扯了扯我的头发，“你干嘛？”我不耐烦地问道，伸手打掉了他扯我头发的手，“喜欢的女生可以不停地换的嘛。还有，你今天头发披下来的样子好好看。”我脸不禁一红，今天的我头发披了下来，但两侧各编了一条细小的麻花辫。“你不扎马尾改披发是为了取悦我吗？”我回过头，怒视着那个一脸奸笑的面孔。“姚逸，我才不是为了取悦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最讨厌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男生。”姚逸只是含笑地看着我，连出租车司机都被逗乐了，发出两声轻笑，“你们小年轻斗嘴真有意思。”司机笑着感慨道。
　　姚逸家座落在一片远离学校新建的高档公寓住宅区内，小区内绿化带很多，还有一些健身器材掩映在绿化丛边，姚逸让司机把车停到最高的一座楼前，我掏出钱递给司机，被姚逸恶狠狠塞还给我。“哪有女生付钱的道理！我可不想被吴尧他们笑话。”“还是AA制吧。”我争辩了一句，他侧头看我，“雅诗，你能不要找那么多麻烦吗？”我懒得和他争辩，不理他。我们下了车，吴尧科群和楚瑶已经拎着打包的食物等在大楼前。我们走进电梯，姚逸按了一下30楼。“哇，你家居然住顶楼。太酷炫了。”吴尧说着吹了一声口哨。姚逸得意地扬起头，好像在炫耀着什么。

　　姚逸家很大，大概160多平方米，做成了假复式楼，房间都在三级台阶上的复式区，客厅大得可以开party，客厅的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哇，姚逸，你会弹钢琴吗？”科群问道。姚逸帮我们找好拖鞋，自己也踩着拖鞋把食材放到客厅旁边的大餐桌上，说道，“我小时候学过几年。”科群和吴尧羡慕不已。整个家一尘不染，家具和沙发都是白色调，看上去有一丝冷清。
　　“你住这么远，每天上学是不是要起很早赶车？”楚瑶环顾着四周问着姚逸。“我爸妈给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走路五分钟就可以到学校。这个家我很少回。”他答道。“那叔叔阿姨在家吗？会不会打扰到他们？”我问道。“他们常年在外地，这个家平常就是空的。”姚逸说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哇，姚逸，难怪你气质那么好，原来我们班隐藏着你这个隐形富豪呢。”吴尧夸奖道。
　　饥肠辘辘的我们，洗了手都围坐在餐桌旁分享KFC。我和楚瑶只吃了一块吮指原味鸡，肚子就胀得不行。姚逸开了一瓶可乐，大家举杯同庆，一起跨年。“待会儿我们去溜冰吧。”吴尧看了看姚逸的眼色，忙提议道。“可惜我不会溜冰。”楚瑶面露难色，“没事，让科群叫你嘛。雅诗，姚逸溜得可好了，待会儿让他教你。”吴尧说道。“没事，我会溜冰，楚瑶，待会儿我带着你滑。”我笑着说道。姚逸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既然楚瑶不会滑冰，那我们玩别的吧。”他的语气顿时有了几分丧气的感觉。“玩大富翁吧。”科群提议道，“姚逸，你家有大富翁游戏吗？”姚逸点点头，不耐烦地说，“待会儿就玩这个。”吃完饭，我和楚瑶一丝不苟地收拾着残局，科群姚逸和吴尧三个男生已经摆好了大富翁的游戏，催促着我和楚瑶过来加入。“快来玩，快来玩，这个时候装什么贤惠。”姚逸又开始生气。我和楚瑶打包好垃圾洗完手，走过来。我们永远选择坐在和自己熟的人那边。只是今天姚逸坐一头，郑科群和吴尧仿佛商量好似的各坐一边，把姚逸旁边两个位置留给我和楚瑶，楚瑶很自然地坐在科群身边，而我夹在姚逸和吴尧中间。
　　最后的比拼基本上成了我和郑科群的对决。“雅诗，想不到你玩大富翁这么厉害，将来一定是块经商的好料子。”吴尧夸奖道。姚逸不屑地哼了一下，“就她这种讲话瓮声瓮气的，如何跟别人谈合作。”我扭头瞪了姚逸一眼。姚逸的瞧不起更激起了我的斗志，最后我险胜科群，得了第一。
　　一看表，居然已经下午六点了。我们居然玩了一下午大富翁。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是家里打来的。姚逸提议去附近的餐厅吃顿饭。“不了，我应该要回家了，我家里人在催我回去呢。”我刚要离开，被姚逸拖了回来，“雅诗，人不能言而无信，你答应了我什么的。信不信明天我去学校……”又是姚氏威胁。我一甩胳膊，“随你便，明天学校放假。”科群楚瑶和吴尧都在一旁笑起来。
　　“好了，好了。”科群出来打圆场，“雅诗，大家难得一起玩，你别扫兴嘛。跟你家人打个电话，晚饭我们一起吃，再晚一点我就坐出租车送你和楚瑶回去。”我看楚瑶似乎也玩在兴头上，起身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说晚饭不回家吃了。
　　姚逸露出了笑容，他被吴尧推搡着走到钢琴边给我们弹了一首《水边的阿蒂丽娜》，琴声如行云流水，我们都陶醉了。我看着姚逸专注弹琴的侧脸，这家伙，其实安静的时候，还是很帅的。可我不喜欢他说话的样子。
　　我们在姚逸家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顿跨年餐，姚逸和吴尧似乎很有兴致，还叫了啤酒。“还是不要吧，大家未成年呢。”我阻拦道。“这算什么，我3岁的时候，我爸就用筷子蘸着65度的二锅头喂到我嘴里。”姚逸不屑地说道。我自知拦不住，吴尧已经把两杯已经倒好的酒端到了我和楚瑶面前。
　　“我不喝，我不喝。”我和楚瑶忙推脱。“哎呀，啤酒不会醉的。喝一点嘛，再说，就算喝醉了，还有我们嘛。”坐在楚瑶边上的郑科群忙打圆场，“算了，算了，咱们别为难女孩子了。”姚逸突然指着他，“郑科群，是兄弟就别多嘴。”“那我代他们俩喝。”郑科群把楚瑶那杯抢过倒到自己杯子里，一饮而尽。他喝得有些快，险些呛到。楚瑶忙给他递纸巾。郑科群还要来拿我的酒，姚逸按住他，我也按住酒杯，“科群少喝点。”我劝道。“郑科群，你今天别想两个都护着。你有那本事吗？”我站起来端着酒杯，“姚逸，你不就想看我出洋相吗？我喝给你看。”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我的脸很快泛起红晕，楚瑶一直给我夹菜，“雅诗，多吃点，多吃点。”姚逸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喝闷酒。
　　我整个人晕晕乎乎，后来一直靠在楚瑶肩膀上。饭后，我们走到附近的江边正好看到大堤上有人在放烟花。科群自己已经脚步微浮，我也是整个人晕头转向。吴尧义气地扶着科群，楚瑶扶着脚步也已虚浮的我。我们五人坐在江边。
　　“十二点过后就是千禧年了。”楚瑶喃喃地说道。“大家都有什么愿望啊？”吴尧侧头问我们。“我希望能顺利考到华尔高中部，和雅诗还在一个班。”楚瑶笑着说道，在楚瑶肩头的我，微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我希望能进竞赛班，拿化学奖，然后保送到北大清华。”科群的成绩一向很好，听说他已经和华尔高中部签约，不用参加中考，但他还在努力读书，为七个月后的分班考试做准备。“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正眼看我一眼，哪怕就一眼。”吴尧喃喃说道。“你喜欢的人是谁啊？”郑科群歪着脑袋笑着八卦道。“嘘，那是个秘密。”
　　“雅诗，你呢？”楚瑶问我。“我希望我全家人都能幸福生活在一起，和楚瑶能一直在一起。”楚瑶笑着看着我，我猛然想起好像还有一个我说不出口的愿望，千禧年转运，我俩相视一笑。坐在我身旁的姚逸不屑地撇撇嘴，“这个愿望肯定不能实现，你和楚瑶以后会各自结婚，到时候怎么在一起？还不如现实点，许个愿嫁个好老公呢！”我怒目，“姚逸，你能不要破坏气氛吗？”吴尧见我俩又要开启“斗嘴”模式忙插进话，“姚逸，你的愿望呢？”
　　“我希望今年春节全家人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我们都惊呆了。原来姚逸的愿望居然这么的朴素和简单。姚逸叫了辆的士，科群带着我和楚瑶上了车，先送我们俩回家。吴尧今晚留下来陪姚逸。原来偌大的房子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