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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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周游的出现引得四处人声鼎沸。
林看看摸出手机，是有条新消息，来自两分钟前。
小陈汁公主：【你是白痴？】
“......”
陈周游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怎么在比赛前。
还要特意辱骂她一句？
还要让她看见？
她刚打出‘反弹’两个字。
陈周游那头就发来一句很懂她的：【不许反弹。】
“......”
！！！【那就绝交！！】
林看看气鼓鼓地打出这几个字按下发送，又气鼓鼓地把手机一收。
接下来的目光都在刻意避开陈周游。
“你这样脖子不难受吗？都快扭成熟虾尾巴了。”魏染好笑道，开始给她播报场上战况——
陈周游占据上风，开场就打出了6：0。
没让乔其讨到半点好。
全场沸腾，林看看还是没有要看的意思。
直到后半场，她发现乔其好像有些急了，动作明显不对劲，有想拖拽陈周游的意思。
林看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再一次的，陈周游从乔其手中抢过球，起跳，远远掷出，又得了一个三分。
比分差距已经拉到了离谱的十六。
所有人的共识是，只要陈周游还在场上，这场比赛的胜负就已经定下。
在全场盯着篮筐叫好的那个瞬间，乔其的左脚出现在了陈周游落脚的位置。
导致他重心不稳，猛地摔在了地上。
“陈周游！”林看看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过来，跑进场内，到他身边，陈周游的膝盖破了一大块，脚踝弯曲的弧度也很不正常。
瞬间怒火上头。
捡起地上的球，就往乔其那砸。
也真砸中了：“你刚刚脚为什么要放在他落脚的地方啊？使的什么下三滥动作啊？”
场内窸窸窣窣起了一些针对乔其的议论声。
都是一腔孤勇的少年人，打输了没关系，技不如人回去多练，但要是耍阴招就是真引众怒了。
乔其脸上无光。
一时气不过，表情变得有些悚人，朝着林看看走了一步，指着她：“你再骂一句试试。”
林看看也不是吓大的，没退。
但到底有点慌。
却不想后退，她说不出缘由，但就是不想。
手腕倏尔被一片温热圈住，身旁青柠气存在感极强，陈周游挡在她身前，回敬了句：“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下场劝的人越来越多。
乔其死活不承认犯规。
裁判又没看见，学生中注意到的人也不多，何况这种事根本就不是口头能服众的。
谁都会说自己无辜。
乔其语气高高在上的：“不是你求着要我让着点他吗，说不定他就是这么垃圾，站都站不稳。”
“我？我说了不是篮球！”林看看这时有点百口莫辩。
“别急，”陈周游又拍西瓜似地拍下她脑袋，与之前不同，这次他还揉了揉，带着安抚，嗤声，气定神闲，“赢十六分的是垃圾，那输十六分的，又是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
林看看心底复读机似的附和陈周游。
乔其哑口，脸色难看至极，又指着她：“你有证据说我垫脚吗？没有的话那你就是诽谤！”
林看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脸气得泛红。
早知道就该录像！
“证据？”陈周游眼风一斜，示意记分牌，“看那。”
——指的是乔其输他十六分的证据。
“至于其他的，我就当踩到了一个，垃圾，都不如的东西。”
鲸高大多数学生都是初中直升，陈周游在这念了三年书，还是一言一行都很讨人关注的风云人物，脾性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心中天平已然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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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围了一堆人，都是跟着陈周游来的，男生多，女生更多。
刚刚那两句拽上天的话，又让他收获了一堆迷妹。
本就不大的空间近乎被填满。
校医都懵了：“怎么这么多人？出去出去都出去，没地方落脚了都，留一个人就行。”
林看看没太听进去这话，她心焦，看见白大褂就直接说：“校医姐姐，你快帮他看看。”
“我说了都先出去没听见？”
陈周游淡着脸：“她不用。”
其余人一听这话先后离开，校医也没再坚持：“那就你留下吧，过来拿碘酒，帮他伤口消消毒。”
“哦好的好的。”
林看看捏着浸好碘酒的棉签回来，蹲下，屏住呼吸，看着那大片鲜血斑驳的伤口，像是自己也受了同样的伤。
她手心都开始冒汗。
林看看咽下喉，做心理建设道：“你待会要是疼，”
“怎么，可以打你，让你和我一块疼？”
“不可以，”林看看摇头，想着还是早消毒早好，绷着脸，“你要是疼你就忍着。”
棉签轻轻压在伤口边缘，林看看没忍住，感同身受般“嘶”了声。
陈周游倒是没什么反应，还评价她前一句话道：“你也就对我牙尖嘴利。”
这是在说她面对乔其时的哑口无言？
林看看习惯性自辩：“我刚刚那是没发挥好，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把他骂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陈周游啧声：“之前不是还挺宝贝他的。”
“那，那毕竟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了，怎么是他能比得上的，我可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
晚霞散去天色转黑。
凉风从窗户送入，刘海被吹乱，林看看将其捋至耳后，须臾又恢复原样，脸颊鼻尖被戳得发痒。
她没辙，使唤起陈周游来：“你帮我抓下刘海。”
陈周游没答应，话风还有点威胁那劲：“林看看。”
林看看换支棉签，疑惑抬头：“啊？”
“说清楚。”
“？”
“谁，是，色。”
陈周游果然有毛病。
林看看没好气：“那难道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刘海被他轻轻撩起，攥于手心：“我现在的确不是很想，和某个眼光不好的人做朋友。”
“......”
拌完嘴。
帮陈周游上药这件让她难受又不得不做的事也收了尾。
校医过来检查的间隙，林看看一直咬着唇，时间格外漫长，终于听见一句陈周游骨头没事。
让他用冰袋敷一会。
敷好后，两人离开医务室。
林看看搀着陈周游，少年手腕浅搭于她肩上，一瘸一拐的脚步像是紧贴她心脏，林看看愈发不放心：“陈周游，我们去医院拍片子吧。”
陈周游直接嫌麻烦似地拒绝：“不用。”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小区旁边那家医院拍，”
“？我说不用。”
“你说了什么不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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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人来人往，萦绕四处的消毒水味叫人莫名紧张。
终于排到号，林看看比陈周游还急，跑进了病房。
医生看见她都愣了愣，上下一打量，好笑道：“小姑娘，你走错科室了吧？”
“不是我，”林看看摆摆手，嘴里有点乱，竹筒倒豆子一般道，“是他要检查，他脚受伤了，就是打篮球的时候崴到的，然后还摔跤了。”
医生推推眼镜，看了看陈周游的脚踝，摇摇头，嗓音严肃道：“你这可能有点严重。”
“啊......”不知道医生会习惯性先说严重后果，林看看闻言直接鼻子一酸，眼睛周边渐渐泛起一片红，并愈演愈烈。
“先去拍片子吧，唉，小姑娘别哭，我也只是说可能。”
“我，我没哭，”林看看抹抹眼泪，又觉得庆幸，还好她带陈周游来医院了，接过处方条，嗓子眼里才憋出个黏黏糊糊的“好”。
从放射室出来，要等三十分钟才能出结果，林看看坐在外头的铁椅子上，陈周游在她身边。
凉意一直从椅子往身上钻。
林看看止不住喃喃：“肯定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她又憋不住生起气来：“周一再见到乔其我一定要打他一顿，他真的好过分，打不过就打不过，怎么能故意使坏伤害人。”
只是不管她再怎么说，现状都无法改变。
林看看越来越无助。
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
她一定不会让陈周游打这场球赛。
一直安静得和没事人一样的陈周游忽而淡道：“也不能全怪他。”
“？”这是什么意思？林看看注意力瞬间转移，“你，难道你是之前就伤到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陈周游语气意有所指：“你不知道？”
林看看差点跳起来，惊诧道：“我该知道吗？难道是我？我什么时候害你受伤了？”
“那个课间。”
林看看回想片刻，记起在第一个跳广播体操的课间，陈周游的确为她被人踩了脚。
内疚将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全然替代。
林看看瞬间止住眼泪：“那这样的话，我得对你负责。”
她想出个好办法：“陈周游，在你腿好之前你和我一块住吧。”
“？”
“我家不用爬楼梯。”
没给他反驳的时间：“还得叫上朱俊，待会帮你搬东西下来。”
“......”陈周游嘴刚张开一点。
“你不许拒绝，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林看看小脸绷得紧紧的，“你这次必须去我家住，不好不许回去。”
“行。”陈周游不动声色睨眼时钟，换话题道，“我想喝牛奶。”
“哦哦哦，那我现在去给你买，猪蹄汤你想喝吗？我叫我爸炖。”
“行。”
林看看也瞅了眼取X光片的叫号屏幕，确认还要等段时间才轮到陈周游，才走出医院，寻了个附近的小商店。
买了整整一箱牛奶，双手抱起就要往医院走。
半路撞见了小区里一个有些眼熟的阿姨，和她的小孩。
对方也提着一箱牛奶。
瞧见她很热情地招呼了下，跑过来，将东西往她手里塞：“小姑娘，这个麻烦你拿给经常和你在一块的男孩子，还有这个红包也给他，我们一家人这辈子都感激他。”
“这，为什么？”林看看愣在原地，不敢收。
兜里手机震了两下。
她暂时没搭理。
“我小孩那天说看见他那好久没回家的爸在对面，非要横穿马路，还好你朋友拦住了，不然这小孩肯定那天就没了。”阿姨还用力指了几下小男孩的头，意在指责。
林看看下意识制止这举动。
小男孩愧疚低头：“大哥哥好像还受伤了，那天他腿有些崴，但他说没事。”
陈周游会做这样的事，也很正常。
他性子的确拽出天际，但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真善美的评级也会挺高。
林看看听完没收牛奶，更没收钱，这些东西既然会送到她手上，就说明陈周游肯定是拒绝过不止一次。
那她也没理由帮他同意。
只是。
陈周游这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拎着牛奶往医院走，想到刚刚口袋里的震动，摸出手机，看见陈周游的消息——
小陈汁公主：
【骗你的】
【不关你事】
【片子出来了】
【没事】
？？？
陈周游到底在搞什么鬼？
屏幕右下方还有条好友申请，林看看现下没心思看，心情复杂地跑回医院，直接去了病房。
“崴得有些严重，不过骨头没事，你这年龄段修复能力也不用担心，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心思终于松落下来，林看看忙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你们兄妹俩感情挺好啊，小姑娘很关心哥哥嘛。”
“？”什么？妹妹？
医生将药单递给她，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紧接着，熟练地按下叫号器，不过片瞬，新病人便走了进来。
林看看彻底没了辩解的机会。
只好在出病房后，不敢置信地看向陈周游，确认道：“他刚刚说，我是你妹妹？”
“怎么？”
“我怎么会是你妹妹？我明明是你老大好不好。”
陈周游平直肩膀担着天花板斜落下来的冷光，拽道：“某人刚刚要是没有哭，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林看看噎住，脸热起来，还是不服，“那也不能是妹妹。”
“不是妹妹，却这么关心我，”陈周游微弯腰，拉近和她的距离，吊儿郎当，“难道——”
他像是卖了个关子，没往下说。
但林看看立马联想到，陈周游这种自恋性格，想说的一定是——
不是妹妹。
难道是暗恋我？
她拳头不由自主攥紧，没觉察出，陈周游眸色中那丝紧张懊悔。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靠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