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归》墨皛轺

12、出院

　　林木从警察局回去过程中，路线朝家的方向的来一个180度大转弯，坐着5路公交车，路上车人房子不断往后闪过，往事就像电影片段一样一段段的播放过去，终于到达最后一站，林木中断了思绪。

　　从一般建筑中央冲出一个高楼，耸立在大地上，林木抬起头，虽然高大的建筑遮挡了刺眼的阳光，但是建筑本身的玻璃材质部分晃着林木的眼。这就是黄山市第5人民医院，在市边缘也抵挡不住全市的人都群聚于此求医治病。

　　许多人进进出出从这栋医院，医院很大，不免看见一些崩溃的人。林木还没走进医院，就碰上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面容其实挺漂亮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给人的感觉非常虚弱憔悴。

　　突然她开始大哭大闹起来，对着电话另一头，大声喊着我得了癌症，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办，怎么办，我还不想死，都怪你，说着的同时在地上乱动挥舞着。

　　这是自林木的丈母娘住医院起，林木第二次来这个医院，虽然医院里有许多因为得病而崩溃的人，但是出现这一场面还是会吸引着林木的目光看过去，不止有林木看着那个女人，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看着那个女人，投出同情的目光。

　　一进电梯间，林木等了几趟，才终于进到电梯，丈母娘在19楼，电梯上行的很慢，基本上每一楼都有人进出。蓝光跳到19这个数字，哔一声，林木从拥挤的人群里挤了出来。

　　林木的丈母娘，躺在45号床，林木请的私人护工正坐在床旁边，看着手机，手指不断地点击着手机屏幕，时而微笑时而严肃，林木猜想她应该是在聊天吧。

　　护工看到林木时，十分震惊，因为林木没有通知过她，他要来医院，还以为林木是来视察她工作的呢。好在林木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她打了招呼之后，看了几眼丈母娘就离开了。

　　林木的丈母娘还是老样子，没有明显的好转现象，她的眼睛还是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林木来看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他不认识林木一般，等林木走时，她才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其实今天来医院是医生给林木打电话叫他来的，大概意思是和他商量他丈母娘后续治疗方案的问题，林木知道这是医院要下逐客令了，把床位留给需要的人，特别是像第5人民医院这样的大医院，床位十分紧张。

　　毕竟丈母娘已经住院一周多了，情况并未好转太多，来到丈母娘的主治医生杨今贝就诊室，医生说明了林木的丈母娘因为年纪大了，并且是严重的中风，在医院治愈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建议林木的丈母娘出院回家或者去疗养院。

　　林木想来想去，他是想亲自照顾丈母娘的，自己正好也没有工作了，但是妻子的死还未真相大白，林木一直在外面打听消息，忙前忙后地调查。恐怕不能一直在丈母娘身边照顾周到。

　　林木思索一会后，给医生的答复是那出院去疗养院吧。之后医生给林木推荐了几个疗养院说是，其中着重推荐了一个才开没多久的疗养院，林木没有听说过，这个医生的解释是着所疗养院是他同学开的，反响服务都不错。

　　林木当然知道，医生其中的用意，可林木还是未能如这个医生的愿，选了一个离家最近的疗养院。当医生劝说无果后，无奈冷漠替代了热情。

　　林木办完出院的相关手续后，在医院附近买来了一个轮椅后，他再次穿过人山人海，一路磕磕绊绊，把轮椅带到了19楼。当林木又回到了病房，那个护工还是表现出了拘谨，生怕林木辞退自己。

　　护工听到林木的丈母娘要出院这个消息和被辞退的结果一样，还是要重新找一个人照顾。要想找和林木给的工资一样的护工工作，难于上青天，当初是自己运气好，林木又急着找护工，工资开到一般护工的两倍。

　　在收拾老人家的用品的时候，护工的动作于平时明显慢了许多，她是想延长时间来延长这份工作的吗？显然是掩耳盗铃的，不过欣喜的是林木问她愿不愿意，去疗养院当护工，工资还加倍。

　　真是喜出望外，她没有犹豫，听完林木的询问就满口答应，收拾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都还不知道疗养院在哪里，就答应了林木。

　　当护工知道了疗养院的具体地址，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已经答应了，工资还那么高，后顾之忧可消，之后再看看，想办法解决。

　　当林木把丈母娘抱起来放到轮椅上坐的时候，丈母娘开始呜咽起来，吵醒了其他的病人，随后泪水从眼角缓缓流出，护工发现了，从上衣包里，搜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了在轮椅上老人的泪水。

　　林木在手机软件上，下了一单，不到几分钟，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来到林木等人面前，司机笑嘻嘻的从驾驶室出来迎接林木等人，帮助林木把老人抱进来车里来。

　　“以规划好路线，请在下一个路口左转”车里只有导航发出的声音，老人也停止了别人抱她时，她发出的奇怪声音。“你们是出院了吗”司机打破了平静，林木还在想别的事，没有听到司机的话。

　　护工见林木没有回答，就开口道：“是的，出院了”。司机：“两口子孝顺啊，都来亲自来护送老人，我接过太多的人都是直接叫护工护送的”，护工尴尬地刚想纠正。

　　林木回过神来：“我们不是夫妻”，护工连忙接话：“对，我是护工，他是老人的女婿”。司机：“哦哦哦，不好意思”。之后车里再没有过交流，可能是司机刚开口就吃了闭门羹的缘故。

　　一路上很漫长，林木和护工各自都想着自己的事情。林木在想着如何把这件事告诉给女儿林晓，确实是他对不起女儿，明明女儿已经托付过他，可他还是事与愿违。

　　而护工想着疗养院离医院太远了，两头跑太辛苦了，反正林木给的工资也高，自己也可以把母亲接过来住疗养院和老人一起同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