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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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被丢在地上，梅花飞起，落下。
枕山跳起来，道：“云章！”
云章把手搭在眼睛上，定睛一看，喜笑颜开跑过来，一巴掌拍在枕山肩膀上，道：“小子，够快！”
枕山疼得龇牙。
云章道：“走了四五个村子，调查了百来号人，都是正正常常。”
枕山道：“我的也是，不过，若你再打我，我想你可能会后悔。”
云章浑不在意，给了枕山头顶一巴掌，大笑起来，嘴里责怪，道：“哎，我说枕山，没有不是应该高兴吗？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枕山：“……”
云章道：“走！回吧！没查到便没查到呗，还能死啊，别沮丧了，去找空华他们问问，没准儿他们已经破案了！走走走，这几天我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看我眼圈乌黑的，估计空练看见了，都得心疼一下。嘿嘿嘿，下次去看他，便要让他对我好一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为了……”
枕山道：“哦。”
“……”云章盯着他衣服，道，“喂喂喂，你是要被冷死吗？怎么还穿这么点？我给你一件？娘的，这么冷的天，你这看着也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说我亏待你呢。”
枕山无语：“……”
云章拿出一张厚毯子，一抖一扬，把枕山盖在里面，道：“出门在外，应该什么都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你年纪轻轻要听长辈的话，不要光想着潇洒，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你让我看看你存物袋里面有什么，来让我看看。”
素和言相当无语：“……”
云章粗暴地抢过来枕山的存物袋，抖了抖，问：“你存物袋密语是什么？”
枕山被毯子盖得一头黑，摸黑抢回存物袋，打开，递给云章。
云章拿起来一看，惊叫一声，直嗷嗓子。
“喏喏喏，你看，哎呀呀呀，只有点干粮碎渣，哇，这是什么？这东西烂成这样了你都没丢，你是有多懒啊！唉，你们小年轻果然不会照顾好自己，便想让别人担心……”
枕山从毯子里探出头，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云章跟在他身后，翻箱倒柜，忽然“呀呀呀”怪叫起来，道：“这是什么？怎么还有石头啊？现在年轻人脾气爱好真古怪，还是空练好啊！”
枕山道：“坏掉的点心。”
云章顿住，憋口气，道：“我说你真是不操心啊……”
不操心的枕山：“……”
云章一路絮叨，教枕山出门在外应该怎么样，带什么，注意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
枕山打断云章，伸手，在他脖子前打了个叉，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话很多，再说我给你缝起来。”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云章道：“想知道我和空练的事情吗？”
枕山不说话。
云章眼里有光，道：“我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算是有肌肤之亲！他脾气秉性样貌都是上佳，我喜欢他很正常。”
枕山捏着毯子，没有说话。
云章一脸向往。
“我是被我爹送去他们修门修习的，他是掌门的儿子，大我两三岁。我爹便把我送给他带了，算来认识他的时候还小吧，都不记得多少岁，反正便是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你别看他现在像块玉一样温柔好说话，其实这人小时候是个小哑巴！”
枕山看他。
云章唉声叹气，道：“有一次，我被蛇精抓了，他喊了我一声，娘的！我这才知道他不是哑巴，他只是不说话！空华空艰他们几个都知道，便把我蒙在鼓里！太气人了！”
枕山道：“可能他嫌你烦。”
云章不赞同，当即反驳，道：“他怎么可能会嫌我烦，他对我有求必应关照有加，便是我咳一声喘一下，他都要紧张半天的。那次蛇精害我半条命，他哭得死去活来的。”
他手心砸手背，激动地投入，道：“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会在别人怀里哭啊。那必然是兄弟情深了，他对我又决计不是兄弟情深，那便只剩下喜欢了，而且还是爱到骨子里的喜欢！他都喜欢我了，怎么可能还会嫌弃我烦？你懂不懂啊？”
枕山道：“不是，怎么便不可能是兄弟情深？你自己想得多，便算了，还误会别人。”
云章道：“怎么便是我想得多？那枕山，你喜欢过人没有？”
“……”枕山讷讷的，“没有。”
一听，云章手背重重砸在手心上，道：“你都没有喜欢过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是兄弟情深，什么是海枯石烂，你别不懂装懂好吧！便你这样子，到时候喜欢上别人，你自己都不知道！白白虐恋一场！”
枕山不要虐恋。
他忍住怒骂的火气，道：“那你说说，国师为什么不见你。”
云章哑巴，垂头丧气，片刻，开始自欺欺人，道：“他是国师啊，普通修士可以结成道侣，但国师不可以啊，他怕情难自已，他怕木已成舟，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喜欢我的，”
“呵呵。”枕山冷笑。
云章舌舔牙，道：“……是，空练如果喜欢我，便不会去当什么国师了，他不喜欢我。”
枕山：“……”
云章道：“追根究底，这是他追求的罢了，不管喜不喜欢，这是他最好的选择，最愿意的抉择。”
应该便是这个道理，枕山道 ：“其实你人很好。”
云章心情低落，不说话，一直欢快的眉毛耷拉下来。
枕山有些不是滋味，抬胳膊捅捅他，看看反应，不理再捅。
云章现在恨死枕山了，打定主意不理他，加快步伐。
枕山长手一勾，提住他后领，这一幕是何其相似。
云章怒而转身，大吼：“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不熟的时候讲两句话都要脸红，熟了便这样对我！懂不懂什么叫兄兄弟弟，弟弟要尊重哥哥的好吧！你这样对我是怎么回事？！”
枕山想了想，问他：“那请问这位仙友，你多少岁？”
“我四十好几了！”挣不开枕山，云章开始大言不惭，用脚刨雪，“放开放开，没点儿善良的心。”
枕山摸摸心口，松手把人放开，道：“你别丧气了……那个，云章啊。”
云章铁着脸，没好气道：“怎么？”
枕山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往前赶几步，追上云章，道：“从七煌山回来，我们去，去看看空练吧，和殿下。”
枕山说完，眨眨眼。
“真的？”云章眉开眼笑，“可是只有殿下一个人，份量不够啊？”
枕山识时务，立刻道：“还有我，空练很喜欢和我一起探讨修习之事，我也传传音，请他来。”
云章眉眼一抬，兴高采烈，道：“好兄弟！”
语罢抬手。
枕山与之击掌，心中难安。
云章道：“唉，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便想赶快回到城里，找到殿下，快走快走！”
此时的云章，竟然给枕山一种稳重的错觉，他道：“嗯。”
云章两眼发亮，道：“枕山，没想到你还有做红娘的潜质啊，不做修士也饿不死啊！”
枕山道：“一般，一般。主要还要看空练给不给面子。”
冬日昼短夜长，两人到城，天色已晚，空中灰蒙蒙的，因为胡善人婚事而挂起的红绸红纸，随风而飘，让人不适。
两人走了很久，街上寂静，连声犬吠都没有。
忽然，云章停住，挡在枕山面前。
云章道：“一股……不详之气。”
枕山点头。
两人加快速度，往客栈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白雾顿时大起，人眼三步以内不辨事物。
“不好！雾里有毒！”
云章闭气，来抓枕山的手，顿了顿，松开。
枕山道：“怎么了？”
云章道：“想和你约定个密语，又怕暗中有人偷听，偷看。”
“有雾啊。”
云章摇头，道：“万一对方很厉害，或者养了什么体型娇小、可以隐形的灵兽怎么办？”
那便没办法了，为防止走散，枕山把两人衣摆抓起来，打结。
云章哭笑不得，阻止他，道：“停停停停停，你这样要是等一下打起来怎么办？我和他打还要拽着你飞啊，不可能不可能，你太重了。”
枕山停手。
云章忽然大叫一声，跳到枕山背后，大喊大叫：“枕山枕山枕山，看看看，对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它刚刚戳我屁股了！娘的狗屁不是人！”
枕山四处看了看，戒备着四周，凑到云章脸前，低声问：“你平时自诩艺高人胆大，现在躲什么？”
云章脸色发绿，没法呼吸，更没法说话。
“你中毒了？”枕山拿出一颗黑色，散发恶臭的药丸，塞进他嘴里，“解毒避毒的。”
云章噎住，掐住自己脖子，身子抖抖抖，疯狂咳嗽，能呼吸之后，虚弱地扒着枕山的肩膀，道：“怎么感觉这么恶心，这药丸什么东西做的？”
枕山没吃过那东西，不知道是何恶心的味道，警惕四周的同时，愣了愣，道：“别人给我的，配方嘛……什么什么砂都有。”
砂？
云章闻言，僵住，几乎是立刻马上，便以引颈便戮的姿态，高高扯着脖子往上仰着，喉咙上下滑动，脸色青白。
他抓住枕山衣领，生无可恋道：“亏我当你是好友，你居然让我吃屎！你简直不是人。”
枕山涵养极好，认真听他说话，然后抖抖袖子，露出手，把云章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握着他的手，放下一个玉瓶。
枕山道：“送给你吧。这个药不仅解毒，可以止血疗伤，宁心静气。”
云章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扶风弱柳后倒，落地前，袖中飞出一道劲风，不远处传来两声惨叫。
枕山移到他身后，扶住他。
云章站稳，笑着把药瓶收了，很合心意地，道：“谢了。”
“戏演完了？”
“完了呀，没想到古板端正的枕山，还会陪我演戏，果然是我好兄弟！”
“现在怎么办？”
“别着急，我给他们下了追踪咒，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我说你这人真是……”真是什么云章没说，语调一转，“正所谓兵分两路，事半功倍，你去客栈看看，记住一定要保殿下无恙。嘿嘿，我去会会这帮孙子。”
枕山道：“回来时，你还是云章吗？”
“我说枕山……”云章想了想，道，“我们是两路人，都不用回一个家，你不确定是不是我，离远些便好了。”
枕山道：“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