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笑了》崔二叔

5、005

　　谢君姒默默喝着汤，内心是止不住的雀跃。
　　“咳，那个，南歌啊，”她看向章道南，眼里有光，“你们俩都是十一班的吗。”
　　章道南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谢君姒：“那我可以跟你们打听点事儿吗”
　　章道南注视着她：“可以。”

　　章道南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瑞凤尾挑，眼里明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可认真看着一个人都时候就像是藏了把勾子似的。

　　谢君姒感觉脸有点烫，掰着自己的下巴撇过脸不去看他，还长舒了一口气。
　　章道南被她逗笑了。
　　谢君姒想了想，“你们班的学生好相处吗。”

　　仗着本人不敢看，章道南放任视线游走，“唔，还行。”
　　感觉相处的还行，虽然就没来过几天。

　　谢君姒放了心，“那，你们对就是一对一的活动有什么建议吗，或者意见，提些意见也可以。”
　　章道南挑眉，“你能做主？”

　　谢君姒转过头，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了会不会把距离拉远，陆起阳说他们跟学习好的不对付。
　　僵硬地移开视线，“那个，我，我有个朋友……”

　　章道南不知信没信，半响没开口。
　　“我那个朋友她，她很重视这次活动，所以拜托我帮她问问。”
　　算是半真半假吧，谢君姒自我安慰，这也不算完全骗人。

　　章道南：“原来是这样，不过，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毕竟怎么看都是你们吃亏。”
　　这话谢君姒听着有些刺耳，“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大家都是同学，互帮互助难道不是很正常。”

　　章道南点点头，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可是我成绩好差，万一拖了后腿怎么办。”
　　谢君姒看他，“不会的，你千万别这么想，怎么会。”
　　章道南低着头，神情落寞，“而且我身边从来没有过像你一样的学霸。”

　　看他这样谢君姒就着急了，都开始咬手指。
　　她从小就不会表达，越是着急就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会儿只能干巴巴的不停安慰。
　　“没有，真的没有，不会的，大家人都很好的。”

　　章道南心下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学霸不是都聪明吗，这个怎么这么呆。
　　开口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味儿，“如果身边有一个认识的，也许就会好一点。”
　　谢君姒举手，“我啊！你不是有我吗！”

　　章道南愣了愣，没忍住，笑了出来。
　　越笑越停不下来，笑的弯了腰，眼泪都塌湿了睫毛，一双眼中全是晶亮的笑意，脸都笑红了，看着跟朵娇花似的。
　　谢君姒盯着盯着就害羞了。

　　围观全程沦为背景板的陆某：……我请问呢？

　　陆起阳从来都不知道，他南哥也会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多话。
　　但这个女孩儿是谢君姒，他竟然觉得，这有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在他看来，喜欢谢君姒才是对的，至于那些看不惯她的，呵，癞蛤蟆的世界，看什么都是丑陋的。

　　所以陆起阳的重点完全不在章道南态度反常，而是他猛然想起来谢君姒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或许是从小生活环境影响，谢君姒的父母，包括陆起阳，他爸陆商，一个二个颜值都是顶好的。

　　陆起阳还知道谢君姒第一次去上幼儿园，死活不肯去，就是因为她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那么丑的人。
　　小孩子在父母的身边时，小小的世界装满了最亲近的人，自然注意不到太多世界的形形色色。

　　但陆起阳属实也替那些小朋友委屈，皮相受之父母，又不是人家的错，再者人家长的也不差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标准定在哪儿，都他妈快上天了。

　　陆起阳是真觉得自己该死啊，上次在图书馆他就该想起来的，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觉得谢君姒是暗恋他南哥，那他妈妥妥看上人家的脸了好吗。

　　现在看他南哥那笑的，天，五年了，他从来就没见过他能笑成那样。
　　陆起阳愁啊，愁的都不敢开口。

　　接下来几天章道南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就连学校都愿意多来，上课虽然还是那样，懒得看书，起码人是在教室。
　　而班里的女生这两天也肉眼可见的更加青春洋溢。
　　屋里闷着一股混杂的香水味，熏的章道南有些难受。
　　撑着身子推开窗户，托着腮看走廊。

　　“南歌。”
　　章道南眼皮一跳。
　　谢君姒站在后门的地方，两人隔着推开的半扇窗户。
　　明明近在咫尺偏偏什么都看不见。
　　章道南应了声，垂眼盯着她白色的板鞋，规矩的校服裤子，脚踝被奶黄色的长袜挡着，隐隐露出一点凸起，最后停在从袖口露出的手。
　　她似乎有点紧张，正在不停捏着指节，泛着青白，留下红痕……反反复复。

　　章道南没忍住。
　　“怎么不说话，你是来罚站的吗。”
　　谢君姒磨蹭好半天，直到章道南差点没忍住出去看看的时候，一罐薄荷糖被她从窗下放在了窗台上。

　　章道南目光跟着那只手。
　　直到声音响起，“上课困了可以试试这个，上次我见你似乎也挺喜欢的。”
　　“我，我走了，拜拜。”

　　章道南猛然站了起来，从窗户探出头去，只能看见一个身影消失在转角。
　　“啧，怎么跟兔子似的，跑这么快。”
　　章道南嘀咕了两句，把薄荷糖拿了起来，嘴角的愉悦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日子一晃，马上就是开学典礼。
　　下午最后一节课，谢君姒被陆商叫去彩排。
　　她身上还穿着青白的校服，站在舞台，和孟长越对稿。
　　孟长越比她大一届，高三状元。
　　谢君姒还有些奇怪，“高三任务那么重，你老师还会放你来做主持人？”
　　陆商都跟她说这大概是她高中最后一次做主持人的机会了，高三任务太重，还是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好。

　　孟长越看了眼稿礼貌回答，“是我主动提的，我觉得我有那个人能力可以兼任。”
　　他语气稀疏平常，但明显可以看出少年自有的傲气。
　　那是一种千锤百炼，历尽千帆的气场。
　　谢君姒敬仰之心油然而生。
　　有关于孟长越的传奇有很多，不仅是全科学神，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让谢君姒心服口服的人不多，孟长越算一个。

　　晚上，谢君姒和西贝子约好六点去商业街那边拿礼服。
　　结果谢君姒迟到了，原因是她去给章道南送薄荷糖。

　　原是想跟之前一样就放窗台那儿，谢君姒观察过了，窗台边那个座位应该就是他的。
　　桌上干干净净，就放了个空的糖罐子。
　　谢君姒一边庆幸自己的及时，一边又有些心虚。
　　她第一回干这种田螺姑娘的事儿不太熟悉流程，不懂见了人是要赶紧溜走的。

　　那是一个校服穿的整整齐齐的女孩。
　　她面容清秀，一双秋水剪瞳，透着一股乖巧。
　　声音细细的，带着疑惑，“你……有什么事吗。”
　　她目光扫过窗台上的薄荷糖罐。
　　后门靠窗，是那个人的位置。

　　谢君姒绷着一张脸，乱的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送糖？为什么要偷偷送。
　　交朋友？算吗算吧，他都吃她糖了。

　　正要回答，身子一个趔趄被人搂住。
　　章道南站在她身后，眉眼戏谑瞧着她，顺手收走了窗台上的糖揣进口袋，转身拖着人走。
　　“小学霸，做好事怎么还不留名呐，喜欢学雷锋？”
　　谢君姒挣扎的动作一下跑偏。
　　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下了楼挣着从他的禁锢下钻了出来，“南歌，那个，晚上的开学典礼你会来吗。”
　　之前隐约听陆起阳说过，南歌不怎么来学校。

　　章道南：“你是在邀请我吗。”
　　把问题抛了回去。
　　谢君姒直白点头，“嗯嗯，晚上你来的话，可以给你一个惊喜。”
　　陆起阳说过，他最崇拜的就是学习好还特别牛逼的，谢君姒代换了一下，主持人，还可以吧，南歌看了肯定会更佩服她。
　　这样想来自己从前忙里偷闲写稿背稿练仪态好像都值了。
　　自我感慨了一番，谢君姒看章道南的眼神都更亮了。
　　满眼都好像在催促，快答应快答应……

　　章道南没忍住偏开头，笑了。
　　谢君姒此时急着要个回答，立马跟着他移动，他看哪儿她就往哪儿跑。
　　章道南按住她的头，微微弯下腰，看她，“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