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你》黎十雨

44、第 44 章

　　元旦过后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空调修好后，姜雨橙在没出现被冻醒这种情况。期末考试迫在眉睫，只剩最后十几天，阳城高级中学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上课都比平常认真很多，绝不浪费一分钟时间，能拖堂就拖堂。
　　被学校紧张氛围带动，一些成绩不好的也开始临时抱起佛脚，随着赵成武来班级巡视的频率变多，上课睡觉的也都打起了精神，毕竟这要是被抓到过年都不得让你好过。
　　拖堂带头最厉害的就属赵成武了，这天别的六个班已经到点就让学生放学了，因为最后几节课是赵成武的，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足足拖了十五分钟，早就收拾好东西抱着书包在位置上坐着的方琪眉头渐渐皱成了一团，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骂人一样，除了方琪班里还有个别学生和她一样的，甚至坐在一组后面那个男生已经偷偷把后门打开了，讲台上赵成武正在讲一道模拟卷的最后一大题，前面听得懂的和听不懂的都在听，因为讲的太过认真赵成武并没有注意到后面几人的举动，又过了五分钟，方琪已经放弃了，直接趴在了桌上，前面赵成武讲着讲着还点了几个人回答问题，等完全讲完那道题，已经又过了十分钟。后门已经到了完全打开的一个程度，外面冷风吹进来惹得几个学生都戴上了帽子。
　　‘‘好了也差不多了，’’赵成武说着看了看时间，‘‘拖了半个多小时，希望对大家有帮助，有什么不懂的明天在来问我，其他没了，都收拾收拾回去吧。’’赵成武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一组后面那个男生已经溜了出去，之后就是后面早已整装待发的人陆陆续续出了班级。赵成武并没有在意。而是喝了口水问前面几个听得很认真的人，‘‘你们都听懂了没？’’几个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尴尬的相视一笑，‘‘什么意思啊？是哪里没懂？’’赵成武说着又走到讲台指着黑板上的解析问他们，几人见状连忙都点头对赵成武道‘‘听懂了。’’
　　因为出来的比别人晚，这么冷的天住宿生很少出去的，偌大的校道上只有二十多个一班的走读生正往学校外走着，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组二组后面那几个男生现在已经看不到人影了，第二前面的是方琪覃洋姜雨橙，
　　‘‘你们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还没见谁家老师拖堂拖半个小时的。’’
　　‘‘之前二班不是也有一次吗，直接拖了快一个小时，他们有的人连饭都没吃上。’’
　　‘‘你怎么知道的？’’对这些学校的八卦事，姜雨橙一般都不感兴趣的，方琪好奇问道。
　　姜雨橙看了看旁边的覃洋，‘‘你不知道吗？那天我们都吃完饭他们班才走的。’’
　　‘‘没印象。’’
　　‘‘那可能当时你去超市了吧，我和覃洋一起回来的是吧，覃洋？’’姜雨橙转头看一旁的覃洋，直通教学楼的校道路灯只有两个一个在第一棵树旁，一个在最后一棵树旁，三人离前面那个路灯还有点距离，顶着月光，姜雨橙看不清覃洋眼睛，两人只听到她回了一句‘‘嗯。’’
　　‘‘哎呀那不说这个了，反正离放假也只有一个多星期，拖到什么时候我也无所谓了。’’
　　‘‘那期末考试呢？’’期末考试后就是寒假，成绩一般都是在过年前发在各班班群，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最后那些不愿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有的人注定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再说呗，就算我考的不好我爸妈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往年期末考试方琪也有考的不好的时候，对待其他亲戚方琪爸妈和方琪一般都是闭口不提他们家一般都是以快乐为主，不过说到底高中到底和初中不同，方琪也不敢保证她爸妈会放过她。
　　‘‘你们俩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要是我和你们在一个考场就好了。’’
　　‘‘方琪，你忘了吗？班主任说过这次考试摄像头全程监控，而且就算我们在一个考场我也不会给你递答案的。’’
　　‘‘啊，姜雨橙，要不要这么绝情啊。’’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出了校门，分别进停车场取车。
　　因为天气原因，学校外的小吃摊也都早早收了摊，一眼望去整条路上没几个人，三人骑着车朝一个方向驶去。
　　‘‘诶，你们说这天气什么时候会下雪呀？’’
　　‘‘应该快了吧。’’
　　‘‘要是放假前下了大雪我们一起去打雪仗吧？’’
　　‘‘人家现在都想着期末考试，你就开始惦记着下雪了。’’
　　‘‘哎呀老覃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看到那些题目我脑袋就疼，所以到时候我们一起打雪仗怎么样？把认识的几个都叫上。’’
　　方琪说完一边看着前面路一边回头看旁边两人。
　　‘‘那再说呗，如果放假前不下的话那我可能没机会和你们一起了。’’
　　‘‘你要回去?’’
　　‘‘是啊。’’
　　‘‘为什么啊，我们十五号放假，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呢，你回去不无聊吗？’’
　　姜雨橙沉默了，按照徐莉的意思就是让她回去在家呆到过年，如果要延后回去的话还要浪费口舌去跟她说，姜雨橙觉得太麻烦了。
　　‘‘没事，到时候回去了我们□□联系。’’
　　‘‘诶，要不这样吧，反正到时候都放假了，我们直接去城里玩不就好了吗？’’方琪说着又看向覃洋，‘‘你觉得呢，老覃？’’
　　覃洋回给她一个眼神，‘‘你觉得呢？’’
　　‘‘好吧好吧，你不去算了，只能到时候问问婷婷了。’’很快三人又到了岔路口方琪和两人分开。
　　暖黄色路灯下倒影出两人骑车的身影，‘‘覃洋，你过年是就和阿姨在这边过吗？’’
　　从小到大，除了覃宇和覃宇爸妈，覃洋就在没见过其他亲戚，覃妈也没跟她提过，好像在覃洋记忆里，和覃妈处的好的就只有那几个她的老朋友。
　　‘‘嗯，覃宇也会来。’’往年过年覃宇总是大年初一晚上就赶来这边和她们母女俩过年，然后一待就是待三四天，每次覃妈问覃宇覃宇都说是她爸妈要她来的，她家那边有她弟陪着她爸妈和其他亲戚。
　　说到覃宇，姜雨橙这才想起上次在车站遇到她和陈子妍在一起的事，犹豫半天姜雨橙还是没把这件事跟覃洋说，也许她俩就像她和覃洋一样是普通朋友呢？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
　　‘‘怎么了？’’ 见姜雨橙骑车分神，覃洋出声打断。
　　‘‘哦没事，就你们几个的话不会觉得太冷清吗？’’或许对别人来说过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对于覃洋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不会，我都习惯了。’’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家门口，‘‘那我先走了。’’姜雨橙应了声，看着覃洋推车的背影，姜雨橙心里酸酸的。

　　夜，渐渐静了，临近深冬，许多夜里活动的动物都去冬眠了，不像前几天那样每晚狂风暴雨，期末考试前几天的阳城镇夜里都显得十分宁静，一直到凌晨，镇上许多家的灯还亮着，像是在比谁更努力，一直到深夜灯都没灭，住宿生也一样，每到考试前几天深夜总会人顶着台灯在床上恶补知识内容。
　　这样一来往往第二天早读时，许多人就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班里也总是弥漫着风油精的味道。

　　期末考试前一天晚自习，赵成武和上次考试一样来到班里指挥全班开始搬桌子椅子，考场布置好后正好下课铃也响了赵成武要一班的人趁下课时间去看看自己考场，不到两分钟班里人就走了大半。
　　和上次期中考试一样，座位还是按全校排名来排，不过这次的排名是按期中考试排名来的，全校前三十名都在一班这个考场，一班前几名都在自己班考场，姜雨橙因为正好是全校第三十名连位置都没变，考试座位就是一班最后一个，自己的座位，因为第一场考试在明天早上，找到自己考试座位的几人也很快回到班级。
　　找完位置的方琪好像很不高兴一进班就耷拉着个脸，离上课时间还有两分钟，班里的人都成群结队聊着天，朱玉婷也坐到方琪前面和她聊起天，
　　‘‘完了婷婷，这次是真凉了。’’
　　上次期末考试朱玉婷和方琪排名挨在一起但阴差阳错两人并不在一个考场，一个位置是第一条第一个，一个是最后一条最后一个，和方琪一起去找座位的朱玉婷一进她那个考场就看到方琪的座位，她看着唉声叹气的方琪出声安慰，‘‘哎呀，难道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我觉得你那个位置特别好，老师往往最容易忽视的就是第一个，站在讲台上望去第一眼不会看到你那。’’
　　‘‘婷婷你就别安慰我了。’’每个考场一共两名监考老师，他们也不是一整场考试下来都在教室里转，每次走累了他们会一人搬一个凳子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坐着观察班级的动静，而且往往他们坐的位置挨的最近的就是考场第一个位置和最后一个，就是相当于每次监考老师一抬头看向的就是第一个和最后一个。
　　一想到这方琪就痛苦的趴在桌子上，朱玉婷无奈只能拍拍方琪的肩然后随着上课铃声响起回到自己座位。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同样也是考试前最后一节课，赵成武踩点来到班里，一班有的人一脸自信这会什么书都没拿出来就坐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有的人也没拿书出来在那发呆，还有的知道拿东西出来写写画画，也不知道是临时抱佛脚还是什么，赵成武用竹条拍了拍讲桌，‘‘都在干什么？明天第一场考语文，不知道把语文书拿出来读吗？都这么有把握？’’赵成武一脸威慑的说完一班人才都开始拿出书读了起来，随着声音慢慢变大，其他几个班的读书声也大了起来，如果不是天已经黑了，恐怕会让人误以为是在早读。
　　一个考场三十个人，每个位置距离都隔的很远，赵成武在班里巡视也轻松许多，走着走着赵成武就出了班级，一班的声音也没有因此而变小，因为放假时间是统一的，其他年级的期末考试和高一撞在一起，学校甚至还把几间多媒体教室和很多常年没用的教室拿出来当考场，现在整个教学楼都被读书声充斥，直到离下课还有几分钟，赵成武又回到一班敲了敲讲桌，一班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
　　‘‘行了啊，还有最后几分钟，你们边收拾东西我最后再强调几件事，’’赵成武说完下面就有不少人开始清东西，因为把不要的书都搬到别处，他们要收拾的东西也没多少，‘‘考试时不管你会不会写，写没写完，都不要给我趴桌子上睡觉或者干什么，传纸条什么的你们也别想了，上厕所提前上好，这些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被抓到到时候放假回学校还是要被通报批评的，你考的好我就不说什么了，考的不好，’’说到这赵成武还呵呵笑了两声，‘‘考的不好就算学校这关你不在意，你爸妈那，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想过个好年就都给我认认真真的，想想你们还有几个寒假，时间过得很快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自己啊，当然这些话我也不是说给你们全部人听的，我们班大多人我还是很放心的。’’说到这下课铃刚好响起，‘‘明天早上来了，都给我自觉点，别我不来就没声了，都听到了没？’’底下一片‘听到了’后赵成武才宣布下课。

　　考试这几天天气和平时一样都看不到太阳，每天早上和晚上学校还会起雾，走在雾里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是仙境还是地狱。
　　和上次不同这次姜雨橙考场的人质量都很高，而且在这个考场还垫底的姜雨橙在考完试后班里几个一起对答案时她根本没有插嘴的空间，和旁边几个随便对完选择题答案后覃洋就来到姜雨橙座位旁，‘‘感觉怎么样？有不会的没？’’姜雨橙摇摇头，这次期末考试卷子比期中考试的要简单，而且两人除了课本上的所有知识和老师讲到的习题外，她们已经开始练习高二的题目了。
　　一整个期末考试三天下来一班考场的人大多考完都一脸轻松，‘‘这次题目好简单啊，数学最后一题还是我们之前做过的。’’
　　‘‘什么？最后一题你做出来了？’’一个男生一脸不可置信看向说话的那几个女生。得到几人笃定的回答后，男生继续问道，‘‘你们说的是哪本习题？’’女生说了个名字，是她们自己额外买的一本练习册，男生显然也买了很多课外习题集，一脸遗憾对几人道，‘‘那本我刚好没买，买了和它差不多的一本，早知道我就不该漏下任何一本了。’’
　　要是此刻方琪在场的话她一定会觉得面前的几人非常恐怖，简直就是把数学题当家常便饭了一样，宁可买错也绝不漏掉任何一题。
　　‘‘覃洋，物理最后一题你写完了没？’’刚考完试，一班的人还没回来多少，问了几个其他班的都说写了但是蒙的，陈思南只好详细问问自己班的。
　　‘‘写了。’’看着来到自己旁边的陈思南，覃洋回道。
　　‘‘最后那个值你怎么求的？’’陈思南说完覃洋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段过程递给陈思南，看了半天也没看懂，眼看着班里人越来越多，老师也快来了，对覃洋说了句‘‘借我看看’’后陈思南拿着纸就走了，本来是张不要的纸覃洋也没意见就任陈思南拿走了。
　　赵成武还没来，先到班里的人已经开始把桌子移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和原先在一班考场考试的人不同，一班一些人一回到座位就开始抱怨这题不会那题不会，‘‘简单是简单，可最后几题我还是没做出来。’’
　　‘‘你没做出来那不是挺正常的，没听隔壁班数学老师说那是高二的知识嘛。’’
　　‘‘怎么现在出题老师总是把最后几题弄一些我们没学过得，烦死了，每天要练习的各种体型就够多了谁还有时间去看后面高二的题啊。’’
　　‘‘哎呀，你就别抱怨了，后面总是要学到的，等到后面学完了高中知识每个月的模拟考才主要呢。’’
　　‘‘话是这么说，但那几题有些还是可以用现在学的东西解出来啊，不过就是麻烦点。’’男生说完刚刚那个说不会的女生就凑了过来，‘‘你怎么写的教教我。’’两人刚好是同桌说着说着男生就开始认真给同桌讲起那几道题。
　　这些都是成绩靠中上的，像方琪这种的一回到位置就什么都没想只等着赵成武来宣布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