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你》黎十雨

42、第 42 章

　　一晚上的大雨过后，空气被寒冷潮湿的气味弥漫，因为元旦已过，市里许多地方又恢复了往日的嘈杂，赶公交的，赶地铁的，大部分这些上班的人群嘴里都叼着今天的早餐。
　　姜雨橙刚睁眼就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香味，是她去学校以来再没闻过的，想起昨晚徐芳说要给自己做海苔魔芋面姜雨橙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出了房门。
　　来到客厅，映入眼帘的是桌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海苔魔芋面，姜雨橙刚走到椅子旁，里面厨房的徐芳刚好又端了几碗什么东西出来，
　　‘‘橙橙，你起来了？正好，早餐也做好了，快坐下吃吧。’’徐芳说完就又回了厨房等她再出来时身上的围裙已经不见了，见桌上已经开吃的姜雨橙，徐芳笑了笑坐到姜雨橙对面，拿起餐具也要开吃，‘‘橙橙，怎么样？味道和以前我做的有什么差别没？’’一口面下肚，姜雨橙朝徐芳点了点头，‘‘嗯，和原来没什么差别。’’‘‘那就好，你多吃点，不够锅里还有，也难得回来一次吃到我做的面。’’‘‘嗯。’’姜雨橙这碗徐芳给她盛的挺多的，她吃完已经感觉有点撑了。
　　两人吃完早餐，太阳已经露出了头。和徐芳一起收拾好厨房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橙橙，你那个同学她成绩怎么样啊?’’上次期中考试知道姜雨橙成绩后，徐芳就彻底放下心，虽然以前姜雨橙的成绩她基本不用担心，但自从初三一系列事情过后姜雨橙成绩也是一落千丈，虽然现在看来也不用担心但对于姜雨橙身边的人她还是要问问，怕影响到她的学习。
　　‘‘小姨，你是担心她影响到我？’’
　　‘‘不是的，小姨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那个学校里的人..’’
　　‘‘她上次期中考试全班第二。’’其他学校都是看排名，但阳城高级中学鱼龙混杂，要和市里的一群人比的话那就只能看成绩。
　　听姜雨橙说完徐芳也没在说什么，两人正沉默之际，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徐芳的，看了眼来电显示，徐芳对姜雨橙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就起身去了阳台。
　　姜雨橙无聊打开电视，随手调到一个动画片频道，没看多久徐芳打完电话就回来了，她看向姜雨橙的中带着歉意，‘‘橙橙，不好意思，小姨这两天陪不了你了，公司突然有点急事需要我过去，你要是在这边实在无聊的话可以回学校那边找你那个同学。可以吗？’’
　　徐芳一走，她一个人在这边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但事情太突然姜雨橙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静静朝徐芳点了点头，‘‘嗯。’’
　　‘‘真是不好意思啊，说好陪你的。那你要回去的话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打小姨或者妈妈的电话。’’说话间徐芳已经换好了鞋子，姜雨橙把她送到门口，出了门，徐芳最后摸了摸姜雨橙的头，‘‘那你在学校好好听话，小姨先走了。’’两人挥手告别，关上门，除了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偌大的房子又变安静了。
　　回到沙发上，看了眼时间，姜雨橙把目光移到电视上打算再看会动画片。
　　冬日的太阳虽然升的慢降的快，只要不是温度特别低的大风雨雪天太阳都会按时来上班。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光已经能透过窗外照进屋子，姜雨橙现在住的家是姜南很早以前在她小时候就买了，落地阳台占的地方很大，视野也很开阔，看了这么久电视姜雨橙眼睛也有点酸了，把声音调到零后，姜雨橙来到阳台躺椅上坐下，虽然平时她在学校房子没人住但徐莉每个星期都会安排人过来打扫，所以屋里的东西不用怎么打扫就能用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雨橙就这么在躺椅上阳光的沐浴下眯了过去。

　　阳城，覃洋家，吃完早餐又在几个巷子逛了一圈，覃妈回到家里把覃洋从楼上喊了下来，‘‘洋洋，今天天气好，你去菜园帮我摘点菜回来吧。回来了直接去菜铺，这会我要得去菜铺开门了。’’覃妈说着已经开始收拾起来。
　　‘‘哦好。’’覃洋习以为常的答应了，毕竟在家除了看书学习她也干不了什么。
　　十分钟后，母女俩收拾完毕关好门，两人一起走出巷子，‘‘洋洋，你给橙橙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了没？’’覃洋摇摇头，自把姜雨橙送上车后两人连消息都没发一个更别说电话了。
　　‘‘那你等会回来了问问看要不要你去接她什么的。’’
　　‘‘嗯，知道了。’’嘴上这么回答，如果姜雨橙要回来的话她应该会提前通知自己的覃洋这么想着两人很快到了巷子口。
　　‘‘那我先走了，妈你去的时候小心点。’’
　　‘‘嗯，等会菜铺见。’’两人分开后都开始各自忙起已经熟能生巧的工作。

　　a市，姜雨橙家，冬日的阳光不管在什么时候照在人身上都暖暖的。姜雨橙所在小区住的人不少，位置也很大，因为离市区比较远，整个小区显得特别安静，年轻人都出去上班了，老人小孩也该出去玩的出去玩在家休息的在家休息，除了老人小孩小区里住的大多是单身上班族，很多会在家里养些猫狗什么的，因为是家养的都比较乖，平时关在家都很安静。为了让阳光照进来，姜雨橙在躺下前是把阳台窗户打开的，这一觉她都睡得特别舒服，直到隔壁家不知是什么东西传出的一阵声音把她给吵醒了，睁开眼睛，姜雨橙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一回头就看到隔壁家阳台的一只猫踩在凳子上正一直朝她叫个不停，是饿了？姜雨橙仔细一看就看到猫旁边地上的一碗猫粮，如果不是饿了那就是发情了，姜雨橙没在多想走出了阳台，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然后给覃洋发去一条消息后回房间洗了把脸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就住了一夜，姜雨橙并没有带多少东西，背上包回到大厅把电视关上然后出了门。

　　姜雨橙家离车站不远出门打了个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车站，下了车，姜雨橙看向车站的第一感觉就是今天的人特别多，有进车站的有出车站的，姜雨橙在门口等了会，发现人流并没有减少后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好不容易到了售票处又被告知因为人多前几班车已经没了坐票只有站票，想等坐票的只有等后几班车，姜雨橙无奈只能买了张后几班车的坐票，这样一来又要在车站等上几个小时。
　　休息区已经坐满了人，姜雨橙只好和一些像她一样没位置坐的人站着，站着站着姜雨橙又打起了哈哈，看了一圈整个坐在候车区的人，像是想到什么，姜雨橙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开始看起来，是一本漫画，那天写完作业覃洋推荐给她让她带回来看的，要不是因为等车姜雨橙差点忘了这回事。

　　车站人山人海的情况一直到了下午才有所好转，坐在候车区的人也走了不少，姜雨橙趁机找了个空位坐了上去，一本书也看的差不多了，一个抬眼的功夫姜雨橙就看到两个自己眼熟的人，那两人似乎也看到了她，三人都愣了会，然后刚过完安检的两人就笑着朝姜雨橙这边走了过来，因为国庆放假回家的人很多，在车站碰到认识的同学那也是在正常不过，可是面前这两人姜雨橙怎么想也不能把两人联系在一起，因为一个是学生，一个已经上班了，而且两人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
　　‘‘嗨，姜雨橙，好巧呀。’’三人碰面最先开口的是陈子妍。旁边的覃宇听完陈子妍的话似乎这才想起之前见过姜雨橙一面。
　　‘‘嗨，’’姜雨橙和陈子妍打完招呼又看向她身旁的覃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后覃宇对她开了口，‘‘你是覃洋上次带来的那个同学？’’
　　‘‘对，是我,表姐...’’见姜雨橙别扭的称呼覃宇也没为难她，‘‘你要是不习惯就叫我覃宇吧，我和覃洋也差不了多少岁。’’
　　‘‘哦，好..’’
　　‘‘对哦，差点忘了我们上次一起吃过饭，还想跟她介绍你来着呢。’’这话是陈子妍对覃宇说的，上次一起吃饭时，陈子妍和覃宇好像也是刚认识吧，两人已经这么熟了吗？姜雨橙心中疑惑道。
　　‘‘那你现在是要回阳城吗？’’知道覃洋一般没事不会来市里，覃宇也没问。
　　姜雨橙点点头，‘‘是，那你们是...’’
　　‘‘哦，是店里进了一批新货，我妈叫我去拿，正巧碰到覃宇，她今天休息就和我一起来了。’’陈子妍说完还挽上覃宇的胳膊，当着姜雨橙的面，覃宇显得多少有些不自然。
　　要是正常朋友这样做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姜雨橙总觉得面前的两人没她想的那么简单，但别人的事她也不好过多问候，‘‘那先不聊了，我们车要开了，改天再见。’’看了眼时间，陈子妍对姜雨橙道。
　　‘‘好，拜拜。’’目送两人进站后，姜雨橙心中纵然有一百个疑问，把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漫画书上后，那些问题就被抛之脑后。

　　在收到姜雨橙出发前给她发的消息时，覃洋正在菜园忙着手机放在菜筐她并没有听到消息提示音，直到忙完她才看到消息，把所有菜放好，又到旁边洗了个手，覃洋才拿起手机打开和姜雨橙的聊天界面，三个小时前---你今天有时间吗？覃洋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并发送过去---你要回来？什么时候？
　　收到覃洋回复的姜雨橙刚坐上车。因为在车站等了三个多小时，姜雨橙上车时太阳已经快落到看不见的天边。
　　元旦前后要回家的人不少，姜雨橙所坐的大巴在车站就已经差不多坐满了，找到熟悉靠窗的位置姜雨橙把书包放好坐下，刚打开手机就收到覃洋给她发的消息，点开进入后姜雨橙给对方回道---刚上车。对方很快又给了她回复---嗯，快到了告诉我，我去接你。---好。和覃洋发完消息，姜雨橙又拿出那本漫画开始看起来，仿佛覃洋来接她这件事已经成了一件特别正常且自然的事。

　　菜市场的生意和元旦当天差不多，除了早上一整天都会有那么几个人过来买菜，覃洋把菜送过来时，覃妈正在屋内忙着，见门口一个人已经选好了菜正要叫人，覃洋连忙把菜筐放到一边与那人结账，人走后听到动静的覃妈也从屋内出来了。
　　‘‘洋洋你来了，进屋歇会吧先。’’覃妈说着把菜筐抬到了屋内，覃洋也走到屋里坐下，‘‘桌上有我简单做好的盒饭，还是热的，你赶紧吃点。’’平时上学不用回去做饭，覃妈一般都是简单在菜铺弄点吃的，屋后有锅有灶，能煮米也能炒菜，早上出门时想着今天工作量挺大覃妈就给覃洋准备了一份盒饭，但覃洋没要自己带了一个面包就走了。这会回来面包补充的能量也过了，覃洋拿起桌上的盒饭就开吃起来。菜铺又来了几个客人，覃妈在前面忙活也没再管屋内的覃洋。
　　吃完饭休息了会，覃洋起身开始帮覃妈干起了活，离菜市场关门时间也不到一个小时，来菜市场买东西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很多卖菜的已经开始清东西打算走了，覃洋家也不例外，覃洋正帮忙清把一些卖的差不多的菜搬进屋内。
　　‘‘洋洋，你去过橙橙家吗？’’上次知道覃洋和姜雨橙一起在市中心玩了一天覃妈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她觉得两人的关系至少已经能好到这种地步。
　　‘‘没，我去她家干嘛？’’对于覃妈的问题，覃洋只觉得无厘头。
　　‘‘玩啊，好朋友不都这样吗，而且她总是一个人，以后休息你也不用老想着我，你们想去哪玩就去哪。’’自从几年前的一天夜里覃妈还不知道自己有夜盲症时狠狠从楼上摔下来过，覃洋对覃妈的关心远远超出了以前，从不夜不归宿，晚上九点前必须到家已经成了覃洋的习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将来覃洋去了大学总归还是要离开她，所以不管是以后还是现在覃妈都不想让覃洋因为她而约束自己。
　　覃洋做着手里的事，久久没有说话，随着夜幕降临菜铺的东西也都收了进去，关好门覃洋和覃妈一起离开了菜市场。
　　‘‘洋洋，那晚上我就还做四菜一汤，和昨天一样，你看行吗？’’
　　对覃妈做饭覃洋向来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覃妈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嗯，可以。’’和覃妈走在一排覃洋看着手机头也没回对覃妈道。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覃洋拿出手电筒照在两人前面，眼睛也一直看着前面的路。
　　‘‘洋洋，橙橙这次去了是上学才回来吗？’’没了姜雨橙，覃妈总觉得身边少些活跃的氛围。
　　‘‘她今晚会回来。’’覃洋目不斜视。
　　‘‘今晚？什么时候？’’覃妈显然有些惊讶。
　　覃洋看了看时间，‘‘应该十点左右。’’
　　‘‘怎么又那么晚啊，大晚上的，现在天气又冷..’’覃妈训斥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这孩子等她来了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覃洋看着路没说话，她估计姜雨橙回来时，覃妈早已经睡下了。
　　‘‘那她吃饭了没？要不要到时候给她留点热在锅里。’’
　　‘‘我问问。’’覃洋说完就给姜雨橙发去一条消息。
　　车上，漫画书早早就看完的姜雨橙和以往一样看着窗外的景色，覃洋给她发的消息她也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于是给她回道---吃过了，叫阿姨不用担心我。
　　‘‘她说她吃过了，叫你不用担心她。’’照着姜雨橙的话，覃洋原封不动说给了覃妈。
　　‘‘这孩子，每次都挑大半夜才回来，怎么让人不担心啊，’’两人走着走着就快到了家门口，覃洋看着覃妈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妈，到时候我去接她，你放心吧。’’
　　事已至此覃妈也不在多说什么，回到家后覃洋把厨房和客厅的灯都打开，‘‘好了洋洋，你上去吧，饭好了我叫你下来吃。’’‘‘嗯。’’

　　大巴上，距阳城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随着夜幕降临车内气温也慢慢变低，前方到站，一位老年人下车后，车外的冷空气顺着车门的打开飘进车内，虽然从家里出来时姜雨橙换了件比来时要厚的衣服，但她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前面坐着的一对情侣在她眼前直接抱在了一起，大巴开了四个多小时，车上的人下的不多了，除了姜雨橙和那对情侣车里还有两个老人和两个学生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