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人格》梦中写诗

9、窥见天光

　　“赵队，不好了！”一个警察跑进来，脸上都是汗，“一个13岁的初中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捅死了未来高中的校长，将校长的妻子捅成重伤，并且宣称自己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未来高中？”赵理站了起来，想到了一个线索。
　　杨清歌、楚不落……他们好像都是未来高中的学生。
　　难道说未来高中的校长包庇学生的霸凌行为被人记恨吗？
　　“赵队，你现在去审讯室吧。他已经在审讯室了。”
　　赵理来到审讯室的时候，这名初中生正好奇地打量着审讯室，看见赵理还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警察叔叔好。”
　　“你好。”赵理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
　　他坐到椅子上，翻开资料，“你叫谭令是吧？”
　　“对，谭嗣同的谭。”谭令友好地笑笑。
　　“说吧，为什么要捅死未来高中的校长？捅伤他的妻子？又是为什么要冒认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赵理看着这个少年。
　　他看上去生机勃勃，不像是被人霸凌过。
　　他眼睛里时刻都闪烁着光芒，浑身都散发出少年的意气风发感。
　　他似乎正在奔向他所追寻的未来。
　　谭令等着这些问题等了太久了，
　　“未来高中的校长及其妻子是5年前宁郁被害案和王光被害案的包庇者。”
　　“我没有冒认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我就是。”
　　“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赵理愣了愣神，谭令这一套组合拳打的他猝不及防。
　　“那么谈谈你的动机吧。你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动机是什么？”
　　“天光组织。”谭令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他一字一顿地说：“天光组织，创立者穆辞，组织者宁芜，组织里所有的成员全是像是我一样未满14岁的少年。”
　　“为什么？”赵理皱起眉头。
　　少年，这些少年能做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想问，我们这些不满14的少年能做什么？”
　　“我们能杀人，合法杀人。”
　　“案子已有先例，未满14周岁的少年杀人不予判处死刑，责其进行心理疏导后，可无罪释放。”
　　“5年前宁郁案、王光案，4年前穆辞案，法院都是这么判处的，对吗？”
　　“我相信我也不会是例外。”
　　谭令笑容里隐隐带上了些许悲伤，这一点点的悲伤一闪即逝。
　　“你们总是觉得少年要等到长大以后才有力量反抗，天光会让你们看到，少年拥有自己的力量。”
　　“法律不给我们的，我们自己来拿。”
　　“天光为一切被霸凌者出头，天光杀贪官斩包庇犯。”
　　“1919年的5月4日，北京发起了以青年学生为主的爱国运动。”
　　“2024年的3月10日，霸凌者点燃了天光的火种，所有的14周岁以下的少年们团结起来，组建了一个名为天光的组织。”
　　“法律不能保护的人，我们天光组织的人来保护。”
　　“法律不判处死刑的人，我们天光组织的人来送他们上路。”
　　赵理震惊了，谭令说的这些话让他的心剧烈地搏动，他莫名地感觉审讯室里的空气稀薄到让他喘不上气。
　　赵理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所以你说这些是为了？”
　　“为了更美好的明天，为了法制的未来。”谭令坚定地看着赵理。
　　赵理终于明白谭令为什么会有着这样的眼神，他的信仰坚定不移，他的信念不可动摇。
　　赵理的思绪开始混乱了，“那你们更不应该动用私刑。”
　　“赵警官，你很快就会明白的。”谭令似乎很有把握，挺了挺胸膛。
　　赵理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他耳边回响着，似乎是在倒计时。
　　一下、两下、三下……
　　周致知带着电脑进来了，关于天光组织的宣传铺天盖地出现在全网。
　　一条又一条热评刷出来。
　　【对啊！国家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之前不就有先例吗？那个叫穆辞的，杀了好多人，不还是无罪释放？】
　　【你别说，你别说，这个未成年杀手组织天光好像还真行。】
　　【我靠，那以后谁还敢做坏事，这干坏事被他们盯上了直接就是给你一刀，关键是人家自己还没事，气不气？】
　　【我觉得挺好的，那以后有贪官什么的我们都可以自己处理了，不用等着国家漫长的取证。】
　　【忽然又有了生娃的动力！生个小孩保护我！谁敢欺负我我就让娃干掉他，反正未成年人保护法会保护他的！】
　　【酷!我也没满14岁，我能加入天光组织吗？我也想行正义之事!】
　　“赵队，这件事的影响十分恶劣，上面已经在追问了。”周致知神情严肃。
　　赵理手撑着额头苦笑，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了了。
　　赵理沉默着点开天光组织的介绍。
　　天光组织，于2024年3月10日成立，创立者：穆辞，组织者：宁芜，火种：王光。
　　目前已诛12人重伤1人，伏诛者：楚辰、李熙、柳城、刘文质……
　　天光，一个集结了14周岁以下少年力量的组织。
　　少年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我们愿意成为不完善法制的弥补者，我们追寻正义，我们无惧死亡，我们是少年。
　　百年前的青年学生们为国革命。
　　百年后的今天，我们向前辈学习，将不义之事、不义之人斩于刀下。
　　赵理打开视频软件，信息软件，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天光组织。
　　赵理的心跳终于放慢了下来，该发生的大事，已经发生了。
　　穆辞、宁芜，你们搞出这样的阵势，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