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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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龙养大的提亚是一种六边形战士。
可以说是一种不会在太空里飘荡的究极生物。
听见这种评价的提亚并不反对，还挺赞同：“的确，活得久确实很厉害。”
要不是对学历没追求，她可以拿学位证拿到手软。
免得托尼·斯塔克一天到晚说她拉低斯塔克家的平均学历水平:)
臭老哥的嘴叭叭叭跟淬了毒一样，但总体来说比布鲁斯·韦恩那种不长嘴的家伙好。
嗯？
等等？
……
哈哈哈哈哈哈！！！
从她这里算起来，托尼比布鲁斯小了一辈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我是不是有机会看到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吵架的时候他们两个用辈分互相攻击啊！
托尼！别挣扎了！你跟我们小孩坐一桌吃饭吧！
提亚笑得从沙发上滚到地下，肺活量大的好处就是别人边笑边喘，她能一口气笑三十分钟。
坐在房间另一头敲电脑的卓戈露出看若智的表情。
这种傻孩子是谁家的？
反正不是我家的，谁要谁牵走吧。
他四处看看，拿了一张废纸团成球，朝提亚丢过去。
“啪嗒”
纸团正中提亚的额头。
提亚配合着发出“额啊”的叫声，仿佛那颗纸团真的破了她的防一样。
“你让我收购的那家矿业公司我买下来了，所以你准备怎么做？”卓戈漫不经心地放下手，把收购公司说得像买糖豆一样轻松。
提亚歪着头：“不怎么样，我就等着他们在小小的山沟沟里挖呀挖呀挖，直到他们挖出穆托。”
卓戈死鱼眼：“你明明可以自己去挖，或者叫我给你挖。”
让龙给别人花钱真是心疼死龙了。
提亚：“别了，我不喜欢挖地。卓戈你还记得你上一次见到肥宅是什么时候吗？”
介于现在世界线呈现出一种东北大乱炖的局面，在不用未来视的前提下她的经历也不够用了，各种细节只能靠她慢慢摸索和回想，非常费时费力。
“麦克阿瑟给他送小点心那次，你在地狱找乐子。”
卓戈喝了口咖啡，“再往前一次就离得有点远了，好像是有只丑不拉几的三头龙发疯，被我们揍得半死。”
那还是德鲁伊一族还满地跑的时候，他就是在那次战斗中身受重伤才在南极睡大觉的，时间太长他早就记不清了。
“听起来真好玩。”提亚感慨，“我出生还是太晚了，都没赶上他们还活着的时候。”
卓戈好半天没说话，像被提亚突如其来的感叹毒哑了一样。
直到去吃午餐前，他才突然开口：“还是别了，他们吵得很。”
提亚蹦跶着跳到他身边，牵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晃晃。这只手跟她记忆里的一样大，哪怕她已经长大了，也觉得又大又厚实。
“会再见面的，我们终将重逢。”
“……嗯。”
“所以我的龙呢？你把他藏哪去了？我还能见到他吗？”
“呵，就不告诉你。”
“小气！”
*
卓戈原本打算小气到底，可架不住孩子跟他生气的表情，那让一个老父亲心里发酸。
她晚饭甚至只吃了一包500g的通心粉！还没加致死量的番茄肉酱！
这对一个嗜好美食的德鲁伊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卓戈慌乱之下立刻顶着幼龙从伦敦圣殿冲过来。
其实是饭前偷偷开小灶吃了三个全家桶两个芝士披萨的提亚：……
嗨呀，这可真是不好意思捏。
羞涩.jpg
但她肯定不会告诉卓戈真相，甚至威胁给她点外卖的亚裔圣殿法师·王，不准他告诉古一和卓戈自己在点外卖。
王：……有没有一种可能，圣殿里发生什么事都躲不过至尊法师的眼睛？算了。
王：“那明天的下午茶我们还拼单那个哈○达斯全口味冰淇淋蛋糕切块吗？”
提亚：“拼，我要两个。再要一整个抹茶味的。”
王：“OK.”
旁听了全过程的幼龙：……
经过卓戈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幼龙在吸收了全部传承记忆的同时，还学了不少人类的知识。
比如正常人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但提亚是德鲁伊，所以吃再多也能消化。
比如他不是德鲁伊的伴生龙，是她从路边零元购绑架回来的猫，啊不，是龙。
比如传承记忆来自卓戈，但他不是自己的爹。
比如他没有破壳时期到受伤前的记忆据说是因为他在蛋里的时候被邪恶的蝙蝠怪物偷走了，导致他没能好好的发育。
比如，他叫杰森。
卓戈说他的名字出自他的德鲁伊做的一场梦，杰森在想，他的名字出自什么呢？
他是在提亚和卓戈的期待中被冠上这个名字的吗？
他先问了卓戈这个问题，然后被成年巨龙面色复杂地丢给提亚。
卓戈：我怎么知道？我跟你又不熟。
卓戈：别问爹，问那个一天到晚不干正事的德鲁伊去。
提亚倒是很坦然：“是的呀，你是被给你名字的人爱着的。”
“无关乎你的样貌、实力，那是最纯粹的爱。”
彼时她正在给卡西利亚斯开小灶，教他德鲁伊的法术，手边放着一根未经打磨的橡木，二十英寸左右，只烘干了水分。
还有一些圆木片，上面用炭笔写下了德鲁伊用的卢恩字母。
提亚提前结束了授课，让卡西利亚斯琢磨怎么用单个字符组合成卢恩长句，自己带着幼龙去了她在圣殿里的住处。
“名字是人们诞生时，所能接触的最早的语言魔法。”
“比如我的名字，‘提亚’，来自苏美尔神话中的万物之母提亚马特，这是以相同的字母祈求一位信仰集合体的庇佑；
也来自德鲁伊文化中的智者慧识的广博与深远、宇宙起源的神秘与宏大、和引发我诞生的冰原的纯净，是同族们的祝福和爱。”
“而爱，或者一切正向的情感，都有概率引发奇迹，让魔法的效果更稳定。”
“但是，名字也往往是一种诅咒。”
提亚坐在床边，幼龙趴伏在她腿上，看着那双翠绿的眼眸低垂，烛光为它们染上哀伤。
“我没与我的同族面对面交谈过，自我之后，也不再有德鲁伊。”
提亚马特是开始，自祂之前，天地不分，万物不存。
女神爱着自己的造物和孩子们，为他们向阿普苏宣战，也被他们杀死。
这是警告。
不要去创造，不要交付真心，做你自己就好。
最后一个选择留在地球的德鲁伊，也在念出她的名字后陷入永眠，只留下自己的伴生龙守护德鲁伊们的长眠之地，和预言中也许会到来的新生。
德鲁伊只能诞生于德鲁伊永眠时的残响，或睁眼时的微光。
而当被森林围绕的墓地成为万里冰原后的第一万年，遵循自然规律极昼下，一株白桦幼苗和一株紫杉幼苗违反生物本能，在极地里纠缠生长。
长眠的巨龙抖落身上的雪，它是被树苗旁婴孩的啼哭声唤醒的。
自冰原之中，烈日之下，德鲁伊们于睡梦之外睁开一瞬的眼中，又诞生了新的德鲁伊。
她的诞生，是同族们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不忍，最后的庇护。
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
“而你的名字，Jason，是Iason这个希腊名字的变体，它源自希腊单词iasthai，意味愈合、医治者、治愈者，有治愈伤口的力量。
这个名字也代表善于察言观色，有精神追求。敏感，欣赏生活中美好有深度的事物。喜欢看书，学习。经历坎坷。喜欢自然界的和平安静。有很高的理想。”
提亚亲了一下杰森开始变得锋利的角。
所以凯瑟琳和威利斯是爱着你的。
我也是，哼哼～
杰森被她亲得不好意思，假意偏头去咬她的头发。
发量爆炸的提亚浑然不介意龙嘴剪刀的打薄行为。
她看向窗外的月亮。
直到2024年人类才会发现月球其实是一具早就凉透了的尸体，只是被地球的引力拴在身边罢了。
而德鲁伊们早就知道这个真相，并将它写在传承记忆里。
在卓戈没能从雪中抱起她、德鲁伊们没有留下传承记忆的那一世，巨龙的骸骨为她挡住风雪，却无法给她更多。
出于对生的渴望，她无师自通地寻找能补充力量、又能平安长大的方法。于是在地下灵脉中沉睡，直到一场地壳运动将灵脉截断，潮水包裹着她，落在哥谭湾的沙滩上。
尚且年轻的凯瑟琳在那一日突然产生了一股去海边走走的想法，于是她带上牙牙学语的杰森，没有沦为黑bang打手的威利斯开着二手车，带着妻儿来到还没有被重度污染的海边。
他们在一片罕有人烟的沙滩上捡到了【南丁格尔】。
面对凯瑟琳的请求，威利斯咬咬牙，没有卖掉这个女婴，他们磕磕绊绊地从头照顾起一个小生命。
凯瑟琳抱着儿子，笑着对他说：‘妹妹，这是妹妹，杰森，这是【南丁格尔】。’
杰森握着小婴儿软软的手指，跟着妈妈学习‘sister’这个单词的含义，威利斯在一旁给【南丁格尔】冲奶粉，为婴幼儿产品高昂的价格发愁。
算了，我女儿可爱，当爹的拼一把也不是不行。
月光撒在他们身上，照在两只紧紧牵着的手上。
直到威利斯入狱，直到凯瑟琳去世，直到两个孩子不得不独自在犯罪巷里生存，直到他们穿着整洁簇新的衣服站在韦恩庄园的门前，杰森和【南丁格尔】的手都不曾松开过。
不幸的是，那时候没有永远。
万幸的是，我们于此刻重逢。
杰森，你如这个名字期许的那样成长，磨难摧折你的身体，却无法磨灭你的灵魂，它们打磨那些沙砾，直到你翱翔于天际。
她犯下了许多错误，有些可以弥补，有些只能硬着头皮去承担后果，斯明纳尔既是保护，也是束缚。
但杰森，他是自由的。
就像泰戈尔的那句诗。
杰森的自由，就是提亚的自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