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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7章
      第二天早上8点半,所里开会。这是我到任后第一次在大家面前正式亮相。过后,刘佳说我始终铁青着脸,特别吓人。
      昨晚出警的仨民警,虽然叫不上名字,但记住了他们的相貌。我从主席台走到他们中间,挨个点了点:“出列!”三个人齐刷刷站定。“守土有责,说的好听!仨人摁不住一个,怎么守?”视线扫过,仨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报名!”对方先是楞了一下,待清楚了我的口令是针对他们的,依次报出。
      “好像做了不光彩的事了,连名字都怕听见吗?重新报!”
      “尤德铮!”“贾海军!”“刘金涛!”最后这小子几乎是扯着嗓子怒吼了。
      “刘佳!”“到!”受现场气氛的影响,柔柔弱弱的她竟然一个回音响彻会场。“在一楼大厅公开栏,给他们仨各记一颗黑豆。”“是!”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响亮。我转到仨人对面,一脸庄重:“给尤德铮、贾海军、刘金涛同志各记一颗红豆。”大家面面相觑,我解释道:“昨晚他们出警及时,执法规范,一颗红豆,以示奖励。”“是!”嘹亮悦耳的女高音回应。
      回到主席台刚刚坐下,旁边副所长丁群的电话响了,他压低声音简单回复后迅速挂断。我望了一眼刘佳,声调降了下来:“给丁所长记一颗黑豆。”然后清了清嗓子,“开会期间一律把电话静音,这是规矩。”底下立马骚动起来,不少人重新检查自己的手机。很快,会场一片静谧。
      “昨晚的出警,我也到了现场。这是我从警以来第一次见到警察被坏人吊打的场面。”说到这儿,一股无名火往上涌,手中的茶杯“噗!”的一声硬生生攥爆!“这是我们所的耻辱!”眼睛巡视一周,尤德铮等三人眼睛潮湿,大家神情严肃。“不把几个杂碎送进去,我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左右看一下几位所长,再面向大家:“所里会尽快研究个思路,强警,暖警。散会。”
      凡事说着容易做来难。无论到镇上还是县局,我开口就是“强警、暖警”,领导都不接这个茬,而是拐弯抹角把话题往出警那个事上绕,话里话外一个意思,对那伙人手松一下。他们都很机智地不提名字,特别是那个年轻人的名字,但是我心里非常清楚,几个随从事实上就没太恶劣的行径,只要给小饭馆那边真诚道个歉,适当赔偿点医药费,我也没想怎么收拾他们。反倒是那个年轻人,我不会轻饶。
      没几天,局长亲自找我谈话了。刚到城关时没跟领导见着面。进了屋,局长很热情,端茶,递烟,嘘寒问暖,搞得我特别不自在。末了,领导发话了:“街上那个事,”他顿了一下,看着我,“饭馆?”我明白他指的出警那次的事,但要确认一下,局长认真点了点头,手往高处比划了一下,又往更高处比划了一下,意思代表上面,还有更上面,“不止一个人给我提起过,”他表情无奈,声音很低:“能那个什么就什么吧。”他不明说要我放人,也不说具体人,但又让你毫无疑义的清楚就是那个人,总之,讲的不留痕迹,你得必须照办。看来这个京城恶少真的来头不小啊!我当场给所里打电话放人。
      第二天一上班,镇党委书记郑旭东派办公室的人找到我:“郑书记的原话:想专门听取派出所暖警强警的思路。所长如果忙的话,不要催。他今天上午一直在办公室等您。”领导降低身价上赶着为你解决难题,我马上意识到,局长会做人呀,那个事一解决,他肯定给有关部门、人员一一打招呼,对城关派出所多加关照。这不,刚刚从镇书记屋里出来,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肖丽的电话就进来了:“派出所是企业的保护神,咱们为所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应该的。”
      墙壁彻底粉刷,电脑全部更换,增加工作用车……感受着派出所工作环境令人欣喜的变化,我突然想起,这些“回报”应该跟“美味居”的委屈、受损有关。给费晴拨通电话,“能找个装修队不?”话筒里传来很不耐烦的回音:“我怎么会跟干建筑的熟悉?”“冈西这儿我初来乍到,跟外面的人两眼一抹黑。”“怎么回事?”“老家的婶子来县城开饭馆,让人砸了。”“那不是你的辖区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丢人!”她骂的干脆、解气。几天后,费晴回话:“料,你备。其它的甭管。”随后发来对方的联系方式。我把那个号码刚存好,电话响了,正是装修队老板的。
      那天,忙完手头的事,我告诉柳婶找了个几个人,准备帮她把饭馆拾掇一下。中间,我按照老板的交代,备足了施工材料。装修队浩浩荡荡到“美味居”的门前,柳婶吓了一跳,“你弄来的人?”“对。”话筒里静默了好一阵,才传出压低的娇嗔:“小兔崽子!”
      施工很顺利,收尾的那天,我专门赶过去想请那位老板和他的弟兄们吃顿饭,人家很委婉回绝了,我也就没再客气,因为刚才在街上捕获的一个细节,让我马上联想到之前在河东侦办的那起毒品案。
      急匆匆回到办公室,通过QD系统,输入“轮船水下带毒,云贵川碎片,县城影像”盲搜比对,竟然高度匹配,当即打电话给费晴。“局长找我说事呢。”听得清那边很静,“你拿笔记一下,让□□查一下这车的轨迹,如果跟云贵川有关联,马上带人过去。大鱼!”说完,匆匆拿出锁在柜子里的个人笔记、资料、图片、影像,各种轨迹、密码、代号。翻到几个地方,夹上小纸条或者折个印,然后把刘佳叫来,仔细交代一番。“老大,告诉我这些干嘛?”“很可能河东县局的要去南边一趟,你带这些跟他们过去,有用。”“我去?”“嗯。我走不开,你辛苦一趟,手续他们会办妥。”正说着,费晴的电话进来了,为了显白自己料事如神,我摁了免提:“哇!对上了!”话筒里是费晴激动的声音。“我把有关线索交代给我内勤了,你走手续,临时借她跟你们跑一趟。”“回来好好给你!嗯——嗯——”随着两声穿透话筒的亲吻,电话挂了,我和刘佳尴尬不已。
      他们6个人两辆车连夜出发,第三天就到了金寨,没有遭遇贩毒团伙,却把他们窝□□品的老巢给端了!省厅禁毒总队通令表彰,刘佳也被记了三等功。
      第 8章
      4月4号。
      清明时分,回老家给父母祭扫之后,开车往回走,费晴打来电话:“神仙打架告一段落,郝明调林县任□□,秦书记一支独大。”
      按照我的预判,这对费晴绝对利好。当时郝明为找着秦老大的把柄,不惜动用一切手段,让我查台长的电话便是其中一步,之后郝在公安改革中的小动作,秦老大清清楚楚。眼中钉既然已经拿掉,秦书记自然会关注公安的人事。果然,不久,洪亮转赴他任,费晴被正式任命为河东县公安局政委,□□晋升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他们都顺,唯独我这憋屈。刘佳从南方回来,所里有人对我们俩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外出旅游一趟就能立功,这种好事可不好遇上呀!”类似的风言风语我假装没听见。之所以让刘佳陪着河东的人去南方,一来,我整理出来的线索很私密,得是可靠的人掌握;二来,自己正盯着一条线索,一刻也不敢耽搁——
      春暖花开,窃贼出动。多个地方发生盗抢保险柜案,省厅督办,市局并案,但一直没有进展。本来这是刑警的事,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但是通过QD系统,我发现该案两个关键人物这几天一直在冈西隐身。这里不是旅游胜地,却连续七八天趴着不动,显然不合乎逻辑。联想到我上任后对警民联防工作的加强,初步判断是:对方无从下手。
      何不故意漏出破绽?又让谁来漏?正愁着呢,高玉国进来,说局里要求把有限的警力科学布控。刘佳进来,拿着一份表格。“那就辛苦你召集大家议议,出个方案。”高玉国出去,屋里的氛围顿时有些异样,我接过表格,顺势摸住她的手,“干嘛?”她小声道。
      我的办公室门常开着,这是到任后的承诺。刘佳担心被人撞见,我心中有数,一边把那只温润的小手摩挲着,一边翻看表格。
      会议室里,高玉国召集讨论警力合理部署的事,丁群与韩劲松争吵的声音很大。看完表格,我签了字,刘佳出去了。教导员做调和工作有一套,没一会儿就来我屋:“搞定。”
      社区民警大量充斥街面,颇为壮观。我紧盯着有关线索,很快,对方动了。一个、又一个目标进入我的视线。
      招呼刘佳进屋:“还记得‘闲得蛋疼’那伙年轻人吗?”她先是一愣,很快想起了,“贾村的?”“对!”“他们能干嘛正经事?”我就把想法说了,“你这是要变废为宝呀!”小丫头激动着,马上联系村治保主任,请他推荐年轻力壮的人选,对方挑了30人。当天晚上,在一所封闭的院子里,刘佳负责对30人的培训就紧张进行,怎么蹲守,怎么乔装打扮,怎样快速反应,自我保护……
      我把韩劲松找来,“街面固然重要,你自己的阵地也不能失守。”他脑子清楚,马上点点头:“我想办法打个机动,抽出一部分警力来。”“保险柜案发一起就是大案,打板子首先是你社区的责任。”“明白!”他心事重重的起身就要走,“你确保3家不出事就成。”“还有5家呢?”他不解。“剩下的你就甭管了。”我胸有成竹,他眼睛发亮,“啪!”一个敬礼。
      30名青壮年分包了剩余的5个有保险柜的重点部位。第二天晚上,鱼就落网了。人赃俱获,带到所里连夜讯问,对方以语言不通为掩饰,百般应付。到省里民族学院求助,语言沟通没了障碍,对方竹筒倒豆子,交代作案30余起,涉案价值巨大。兄弟省市纷纷致谢。
      我们上报的材料称,街面警力部署得当,警民联防固若金汤。丁群、韩劲松分别记三等功。局里开表彰会,我让高玉国出席,自己跑到贾村,跟支书、治保主任和30名男儿喝了个昏天黑地。
      城关派出所连续立功受奖,主管副局长脸上并不好看。各所队都有外宣任务,他从城关提拔起来,对城关却视若无物,反倒是通过政治处极力向媒体推荐交警大队的姚伟。一来,交警有钱,跟媒体好运作,二来,他跟姚家有勾连。
      忠、诚、伟、业,是姚家祖孙四代单传的名字。姚忠,是一名老革命,“□□”期间被打到,后来恢复官职,退下来时,儿子姚诚已经在县政府办公室崭露头角。那年春节前夕,两辆北京牌照的轿车驶入县城招待所,快过年了,客人稀少,这么多客人到,工作人员热情接待。办理好入住手续,有细心的服务生把情况报告给招待所所长,所长到前台一看那名字,天哪!赶紧给县领导汇报。随后,闻讯赶来的省市领导在招待所大厅候着,领导却点名见老姚。从此,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姚老爷子人脉的厉害。
      姚伟既不是军队转业,也不是警院毕业、大学生招录,高中学历就进了交警大队,而且没过几年就成了西岗头中队中队长。县里有些事就这么直接。
      局党委委员、政治处主任吴亚楠,对内是政工监督室主任,工作好的,她给荣誉、称号;有问题的,她负责查办。局长、政委很少尿到一壶,察言观色是她的基本素质。我的前任、新提的副局长是局长的人,他推荐的姚伟又有背景,吴亚楠乐于做顺水人情,马上安排。
      姚伟的岗我留意过,从西面山里出来的车首先经过这个地方;从东面、南面和北面往西去的车辆,必须过这个卡口。记者采访他的过程不清楚,姚伟怎么介绍的也不知道,稿子出来后,其中一部分涉及我的辖区,报社把文样传过来,看后,我回复:这部分内容最好删掉,因为工作主要是我们做的。大约十几天后,姚伟的事迹在那家报纸刊发,文字不是太多,配了几张照片,占了不小版面。
      一天,有个陌生号码打进来,自报家门:我是某报社的,前段时间为交警的稿子麻烦过你。哦,想起来了:“你好!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吩咐!”对方咯咯直乐:“简短捷说,上次采访回来,我们领导感觉派出所应该有可挖掘的东西,派我再去你们县看看。”
      新闻讲求时效性。我把保险柜盗抢案简单一说,记者张口就说:平民百姓捉大盗,厉害呀。刘英陪着她去了贾村,见了治保主任,见了那些小伙子,跟办案民警谈,甚至去了趟看守所。
      稿子送政治处,被压下。虽然通篇突出的是丁群、韩劲松和联防队员,没我什么事,文章最终也没出来。
      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那天是个周末,去了装修后重新开业的“美味居”,食客更多了。“这里没地方坐了,去后面吧。” 柳婶给服务生交代几句,领着出了偏门,喧闹给屏蔽在身后。进得院子,只见到处收拾得很是利索,竹、花、绿茵,衬出她身姿的袅娜,我看呆了,直到进了北屋,我的视线依然紧盯着那诱人的臀,她显然觉察到了。
      “上炕吧。”
      我想推辞一下,她白了一眼,自己也就不客气,盘腿上了炕,她搬上一张小方桌,拿块干净的抹布细细擦拭了一遍。服务生拎着食盒进来,把菜肴摆放好,悄声出去。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就是给你备的。”她笑吟吟说着,打开,摆上两只精致的小瓷碗,倒满,坐在炕沿上,侧身对着我,“尝尝这菜,”随手用筷子夹了一样,撂在我的碟子里。
      “怎么今天有空闲了?”“一直想来的。怕耽搁婶子的生意……”柳婶上身开襟的外套里面是几分开放的装束,见我不住的往两团丰满的地方瞄,她小声道:“婶子的豆腐也敢吃?”随着端起酒:“小林!”婶子认真道:“谢谢你。”她一仰脖子,小半碗下去了。“婶,厉害!”“有时候招呼熟客,就敬人家杯酒。”她弱弱的解释……
      第 9章
      周一上班开过例会,刘佳进来。“那天陪记者去看守所,其中一个家伙说起:有人提供有保险柜单位的详细布局图。”把韩劲松叫来,如此嘱咐一番,很快,胡亚飞进入视线。
      胡亚飞,市某演艺公司职员,姑姑胡泳是冈西县妇联主席。我私下安排人手展开调查。
      从保险柜被盗案中我反思,做贼的都知道按图索骥,我们怎么就想不到这种思路呢?跟刘佳一说,她马上明白了:“挨家挨户对院落布局、房屋结构画出来,汇总成电子地图。”“对!”我就欣赏她的灵透。“谁去干?”“户籍室呀。”她由开始的兴奋转为痛苦表情:“我们一共就三个人!”
      我在镇上分管民政、司法等工作,社会事务、地名门牌、村级机构等事务正是民政所职责。从那边抽调俩人,多少减轻了刘英她们的压力。尽管有人帮着,工作量太大,时间又急,多少个中午、晚上和周末她们都搭进去,我看在眼里。
      那天我刚从镇政府回来,刘佳就一脸愁容进来:“在牵牛庄遇上硬茬了!”“什么意思?”“咱们的人被支书撅回来了。”“跟我去看看。”路上,我突然想起,牵牛庄?当初她领着我熟悉情况时好像没有到过这个村。陆祥解释:“他们治安一直挺好,没啥看的,所以就没来。”“是吗?”我向刘佳求证,她还没吭声,陆祥快言快语:“支书是远近闻名的老色鬼,刘佳怵头呗!”。
      牵牛庄坐落在冈山脚下。十几年前村里换届,五旬出头的熊勇无论“老不正经”的口碑还是如此年龄,都不能服众,最后竟成了村支书!有人说是他的儿子——省人大代表、满天星科创文旅投资有限公司(前身就是费晴小时候上的那所民间艺校)董事长熊海涛运作成的。
      老熊之前跟几个人承包村里一眼煤窑,上级多少次对小煤窑关停并转,他都一一涉险过关,把摊子越做越大,他不贪不占,年底分红他拿的最少,唯一嗜好就是女人,妻子没少打架吵闹,直至卧病在床,中年辞世。一个月后,村长家19岁的闺女就嫁给了他。
      担任支书后,老熊不像其他村里主官的张扬、骄横,衣着朴素,吃喝节俭,成天骑着一辆自行车满处转。今年春天县里承接水库移民,有73户实在无处安置,书记、县长专门把他请到县城,摆酒设宴,委婉地希望他想想办法,老熊站起来:“领导中午喝酒影响下午工作,这酒我拿回去。仨月,顶多一百天以后,73户搬进新家。”
      熊海涛找人了解清楚这些移民的具体情况,包括男女人数、各自年龄、饮食习惯、卫生习俗、职业诉求等等,做出规划;老头回到村里,把村干部和有威望的老人请到村委会,摆上县领导的酒,如实介绍县里的难处。很快,大伙统一了思想,村北那片废弃的洗煤厂场地,经过平整,应该能够盖出50多户用房;东街西侧一直是集贸市场,现在看有些小了,把地方腾出来盖20套房子应该没问题;市场搬迁到什么位置好,大伙再议。
      熊书记正为一脑门子移民安居的事愁着,户籍室的人找去了,一时没谈拢。
      两边都说开,入户工作很顺利。晚上,熊书记非要留下吃饭,我当场回绝,不给基层添麻烦是基本守则,免得刘佳在“老色鬼”这难堪,是我给自己私下设的底线。老熊脸色变了,“嫌我名声不好?对吧!”打开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响了一阵,对方没接。换一个号码拨出去,很快通了:“县长!我是老熊。”“熊书记好!”话筒里声音清清楚楚。支书也不绕弯子,就把我们到村里工作简单说了一下,“忙乎一天,公安的同志连顿饭都不吃……”那边明白了,“你让他们接一下。”老熊把电话给我,屏幕上显示着领导的名字。“县长您好!我是城关派出所林小林。”“林所长!背井离乡到我们这儿,辛苦啊!”“真的不辛苦。感谢县长关心!”“城关所工作我有耳闻,不错。”“县长过奖了!”我谦虚道。“熊书记诚心留你,就不必推辞了,报备的事我替你说一下。”
      老熊眉开眼笑,招呼村委班子成员,加上我们,七八个人,坐了一大桌。席间,他把儿子也喊回来敬酒,彼此加了微信。得知户籍室在做的事,熊海涛爽快道:“我出几个人,从明天起由所长调遣。”说着就拨通助理的电话,吩咐事项,“6个够吗?”他捂住话筒问,我征求刘佳的意见,她望着我犹疑着,熊海涛对着话筒:“至少10人,8点半到镇派出所门口集合。”放下电话,他认真道:“可以吗?”我心里话:忒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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