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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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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黎舒远位于郊外的别墅,陈楚浑身就忽地感觉不舒服到了极致,有无数道不明的东西在体内叫嚣着,以至于她不得不抬眼细细地打量着房子的四周。欧式的建筑、湛蓝的泳池、油绿的草坪、漂亮的花木,都不是陈楚关注的重点,只是漫不经意地绕着房子扫视了一圈,陈楚就准确地锁定了别墅里的明岗暗哨,戒备如此的森严,也间接的说明了身边妖娆女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转脸瞅了眼身边两手空空显得特别轻松惬意的黎舒远,陈楚在黎舒远回眸看向她的一瞬间,扬手扔掉了双手提得满满的购物袋,借着黎舒远错愕的视线,飞快地扑向了黎舒远将她压在身下,抱紧,就地滚了几圈,与此同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两人身后不远处的一棵
大树上,在树干上穿了一个坑。
“大小姐!”几声惊呼,三道鬼魅般的身影飞快地蹿到了两人的跟前,不断地挪动着身体的位置,形成了严密的保护圈,有无数的子弹飞向了刚枪声响起的方向,枪声渐停,又有几道身影冲了过去。
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被自己压在身下却显得很是享受的黎舒远,陈楚拿开了圈着黎舒远腰肢的手臂,双手撑地,意欲站起,却在下一秒,被躺在身下的黎舒远拉下了身子,一只手压在了她的后脑勺上,黎舒远柔软的唇瓣毫无征兆地压在了她的唇上,轻啃。
不该有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陈楚火起,握拳,黎舒远的骤然起身阻住了她出拳的机会。
“你……”稳住被推开的身子,陈楚一整日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了抹怒色。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瞪了眼陈楚,黎舒远淡淡地指责,“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陈楚无言,碰上丝毫不觉得自己是流氓的女流氓,除了自认倒霉,她还能怎么着呐?
进了门,黎舒远优雅地在沙发上落座,仿佛刚才那场几乎要了她命的风波并不存在一般,呷着香茗,悠然自得。
“大小姐……”夜蹇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责,声音都带着颤意,别墅是大小姐的私人领地,是大小姐累了倦了唯一不需要藏着防着的地方,而全权负责安防的他,却差点让大小姐的这个家成了她的死地,如果不是大小姐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动作够快,那后果可真是想都不敢想了。想到此,夜蹇又警觉了起来,大小姐带回来的女人,怎么能未卜先知呢?要知道,行凶者所站的位置,离大小姐并不算太近!
“人呢?”微蹙着眉头,黎舒远稍感意外,她以为以夜蹇的办事效率,人应该找出来了才对。
“死了吧?”夜蹇尚未开口,黎舒远边上的陈楚倒是先出了声。
夜蹇噎了噎,惊讶而又狐疑地看着陈楚。
放下茶杯,黎舒远凝视着陈楚,询问的眼神。
“枪不同,杀你的人用的枪和他手上拿的不一样。”看了眼夜蹇匆忙之中还来不及收回的手枪,陈楚又道,“枪声也不同,我听到了子弹嵌入肉里的声响,是杀手的枪,没见你的人受伤,那自然死的就是他(她)了。”
皱了皱眉,陈楚也觉得颇为疑惑,她似乎能感知到身边危险的气息,准确而敏锐。关于枪的认知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她的大脑,似乎她原本就该是知晓的。
“是吗?”眼光犀利地在陈楚的身上打了个圈,黎舒远漫不经心地道。
“阿蹇,死了吗?”问的时候,黎舒远依旧没有把视线从陈楚的身上调开,似乎想把陈楚盯出个洞来。
“嗯。”夜蹇惭愧地低下了头,杀手的面孔并不陌生,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杀手,“大小姐,是雷炎。”
挥了挥手示意夜蹇退下,黎舒远依旧笔挺地坐在沙发上,看不出起伏的情绪。
夜蹇默默地退了下去,雷炎真的该死,他不该背叛大小姐,普天之下,谁负了大小姐,他夜蹇都会毫不犹豫地替大小姐除去!
黎舒远起身,兀自上楼回房,似乎忘记了陈楚的存在。
偌大的空间里,顷刻间空无一人。
拎着回收回来的购物袋,随意地推开了二楼的一间空房,陈楚把从商场带回的衣物扔进了衣柜里,进了浴室。没法子,没人理只能自理了。
“你怎么在这里?”陈楚从浴室里出来迎面就见到躺在洁白大床上的黎舒远时,几不可察的愣了下,随口问道。
“你忘了吗?这可是我的家。”黎舒远的眼光,赤~裸~裸地落在了陈楚浴袍包裹之下藏不住的修长美腿和半敞开的领口间性感精致的锁骨。
“哦。”陈楚没有再去在意,拿着电风吹吹起了半湿着的长发。头部的伤口逐渐地愈合了,伤口留了道疤,肉长齐了,头发却是少了层,今天做的发型却是很好的遮挡了这道疤。
“你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黎舒远看着陈楚,若有所思。
“也许吧。”顿了顿,陈楚微微笑了笑,几许无奈,几许茫然,带着淡淡的愁意,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十八岁以后的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是吗?”
“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呢?在香江市,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事,没有什么事是我知不道的。”
“但愿吧。”
黎舒远从来不相信一个人能够凭空落地,越是查不清楚的事儿,她就越有探知的欲望。陈楚之所以来历不明,只不过是因为在过去的三个多月里,她被限定在了与世隔绝的地方,等把人带到阳光下晒上一晒,她就不信,陈楚还能继续摸不到底!
“现在,我来要我要不起的东西。”黎舒远说罢,伸手圈住了站在床头边上的陈楚,拉下了陈楚浴袍上的带子,浴袍落地,半裸着的陈楚被她抱在了怀里,肌肤细腻温软,玉兰花的香气混合着沐浴乳的香味,浓郁熏鼻。
头埋进陈楚的心口,黎舒远来不及深吸一口气,便被陈楚推拒开来,若不是她躲得够快,此刻,陈楚紧攥着的拳头应该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说过,你要不起。”利落地捡起地上的浴袍,重新裹在自己的身上,陈楚淡然的表情和紧绷着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黎舒远的声音冷冷的,眼光依然灼热,暗自叹息着无边的春色,总是太过于短暂了。
“一命还一命,我以为,我刚已经还过了。”掀开被单窝了进去,陈楚提醒着黎舒远,在不久之前,她刚救了她一命,“还是你觉得,我的命比你的命还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