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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2章 真心偏换 ...

  •   付焕施吃完早饭,收拾完一切后,坐在沙发上也没有等到彭熹言来找他。

      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六点半了。

      往常这个时间彭熹言就会早早得来到他家,坐在这里等着他一起上学。

      可是熟悉的脚步声还是迟迟得没有传来。

      彭熹言会不会是在家忘记什么东西了,所以才来得这么迟。

      付焕施想着,明知彭熹言不可能会有这种低级错误缠身,还是颇为不放心得顺势拿起书包来到门关处。

      “妈,我先出门了。”

      他穿上鞋子,也没有等林婉妍说话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彭熹言!”

      付焕施站在彭熹言家的大门外,看这扇紧闭的大门竟然还没有开锁,他朝里大声呼喊。心下纳闷,彭熹言绝不是那种嗜睡的人。

      怎么不开门呢?

      “彭熹言,彭熹言,上学要迟到了!”

      付焕施一边敲门,一边喊。

      “咚咚咚”的响声响彻街边,引得过路的行人好奇侧目,以为他在扮演电视剧里的“雪姨”。

      门内却迟迟没有声音,安静异常。

      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正当他准备扭头回家,先用手机给彭熹言打个电话时,才听到里屋的门被打开,院内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几秒过后,隔着大门,来到他面前停下。

      “你怎么这么迟才开门呀?”

      付焕施在大门打开的同时,先发制人得先向他埋怨一通。

      结果抬头还来不及故摆凶态,就看到彭熹言面颊通红,双眼迷离似乎没有在看他,不健康的面部颜色看起来有些反常,只是站在原地,步履就有些漂浮不定。

      “你怎么了?”

      付焕施心中一紧,也不顾上学时间已经错过。连忙上前扶住彭熹言,用手贴上他的额头时,惊觉好烫。

      “你发烧了?!”

      彭熹言尝试着睁开双眼,涣散的眼瞳里只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和嘈切的人声。他脑中此时一团浆糊,已经很难分辨出身边的那个重影究竟是谁。

      声音听起来好熟悉……

      没有追究身旁的人是谁,只是呆滞得本能状态下点点头。身体上传来抗拒着与人的随意接触的信号,就要甩开那人儿,转身回屋,继续补觉。

      被他莫名推开的付焕施措手不及,赶不上和他生气,直接拖住彭熹言虚弱的高大身板和他一起回屋。

      彭熹言迷糊间,闻到了身旁人身上的花香,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回。鼻翼轻动,甜甜的,忍不住侧头微靠,倚在那人儿的肩上,闻了一下,还不够,又闻一下。

      山楂花儿的味道。

      好好闻……

      和他一样……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付焕施安放好彭熹言,在他双膝前蹲下来,靠近他想让他看清自己。

      “彭熹言,能看清我吗?还记得我是谁吗?”

      彭熹言坐在沙发上,朦胧着双眼。风儿撩动着窗,吹拂过他发丝,含有忧心的圆润字音滑落耳际。晕忽间听着像是从远空而来的声音,呆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垂眸,微欠身向前,望向蹲在他身前的人儿,尝试询问。

      “小施?”

      低沉、嘶哑的嗓音宣告着他病情的严重。

      付焕施沉重得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先坐着,我给你找盒药。”

      他说完就站起身要走,乍然间,就被身后还没有恢复神志的患者紧紧抓住手腕。

      一簇火花猝然滑出体表,灼蚀了被裹住的肤皮。

      “不许走。”

      强硬的字节从嘴中一个个蹦出,头脑尚不清明,像是呢喃着昏话。他凝视着眼前聚拢的微光,手上的力气也不由自主得加大。

      “你不能走。”

      付焕施的手臂被猝尔攥紧,感到轻微疼的同时,心也柔软了下来。

      “我不会走的,我去给你拿药。”

      他顺着彭熹言,语气温软得同他说。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后,想要掰开他的手却还是无济于事。

      手腕上的那只带着火烫热度的手更是不松反紧,力度硬挣,并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我不想吃药。”

      彭熹言一听到要吃药就反感得皱眉撇嘴,拨浪鼓似的摇摇头。

      “你陪陪我就好了。”

      彭熹言抬眼,锁定他的方向,双眼混芒的光晕短暂得有了聚拢。仰望的眼睛也像是被感染上了病症,火热、痴动得直直望着他。

      付焕施深知彭熹言只要每次一生病就会像现在这样,总会不自觉得黏着人不放,说什么都不听。

      那双没有了遮拦的眼睛像是一湖波光粼粼的潭水,清淡剔透,挚诚得悬悬而望。

      付焕施内心深处有了触动,可看他还是神志不清,不免得更加忧心如焚。

      “可是你不吃药就不会好。”

      付焕施叹气,重新蹲下来,仰头看着还在固执中的彭熹言。想着总有办法可以让他听话放手的。

      “如果你还想让我理你,你就吃药。”

      彭熹言即使病了,脑瓜却也转得快。明知道他不会不理他,但还是被他的这一通狠心的话给唬住了,失落的表情不加掩盖得挂在脸上。他忙摇头表示不愿意,气鼓鼓得反驳他。

      “我不要!你不许不理我,否则我就不吃药。”

      看彭熹言不再维持之前那一派老成稳重的模样,现在完全变成了一副小孩子气。

      这一张面显稚气的面孔他要好好得记住。

      付焕施心下觉得喜爱,随后笑逐颜开得答应他。

      “好,那你乖乖得坐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药吃。”

      结果到最后,终究还是变成了付焕施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在屋里到处找药。

      其间因为哪里都找不到药箱,付焕施却是听信彭熹言胡乱给他指的位置,拉着他屋里屋外找了好几圈。找了好久的付焕施被彭熹言拽着走得晕头转向,也聪明得发现了彭熹言就是故意不想让他找到。付焕施也不恼,只觉得彭熹言现在是天真得可笑。陪他玩了几圈后,才在彭熹言刻意给他往反方向带的地方找到了。果不其然,彭熹言明显面露遗憾,撅嘴不满意。

      奈何现在彭熹言昏头昏脑的,付焕施高低都要给他录个像,等他恢复过来后狠狠嘲笑他一番。

      付焕施打开药箱,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板药片。右手还被彭熹言牢牢握着,丝毫不动。

      “你先把手松开,我去给你倒点水。”

      彭熹言一脸不情愿,在付焕施不吃软的眼神中还是恋恋不舍得松开了手,改为拉住他的衣角。但看到他的态度很坚定,只好又心不服得放开,将手背到身后,宛然成了一个被教训后自觉罚站的学生。站在原地,眼神牢固得紧盯着他。

      害怕下一秒他会突然跑走。

      付焕施见状,很满意他的乖巧。踮脚揉了几下他睡得还未抚平的乱头发,以作为他听话的奖励。也算作是对平日里总是被彭熹言揉头发的报复,得逞后的付焕施心想原来是这种感觉。一想到日后可能很难再摸到,就双手齐用狠狠地揉了几把后,心里才舒坦。作罢就转身去厨房倒水。

      顶着一头朝天飞的乱发的彭熹言呆愣在原地,眼睛黏着得始终没有从付焕施的背影分离。他抬手抚了一下刚被他摸过的头,眨眨眼,面庞映着红,似乎是在回味,木呆呆得愣怔了好几秒。也不在意现在的头发杂乱,又像只被主人宠爱的大狗狗似的,摇着无形的尾巴高高翘起。快步走到付焕施身后,从后揽住他的腰,还不觉得满足,埋头趴在他瘦削的肩膀处,肆无忌惮地吸闻着他身上散发的轻缕香气。

      拿起水杯正准备倒水的付焕施猝不及防得被他双臂环住,身体猛地一颤,全身的感觉器官乃至神经末梢都应激得竖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环住他腰身的手臂不由分说得箍紧。

      眼下的风平浪静,因为一个恰似拥抱的举动而骤然打破。

      心跳猛然加速,“扑通、扑通、扑通”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环绕,响彻心底。

      手中的水杯差点因为他的不慎手滑而跌落告终。

      付焕施紧握水杯,用力得青筋显露,指骨突出。他深呼吸了几口浊气,心中不断宽慰自己。

      他生病了,不要和病人一般计较。

      可是身后的人偏不如他意,毫不隐晦得用头轻轻蹭着他的脖颈。那个位置是最为敏感、怕痒的,可是这个人依旧胡作非为,光是蹭还不够,还到处闻来闻去,简直就是个大型犬在标记,付焕施被他的想象力而感到害臊。

      室内早已没了破晓时残留的寒气,夏日的酷暑满盈在每逢呼啸而过的清风和空气里。身后人带来的火苗无法熄灭,漫天盖地得在每一处燃点炽盛得联接着他的整副躯壳。

      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后颈处,像是把热度传递给了他,耳根连至颈间的皮肤都燃烧得绯红,情愫萌动,吐息连绵,骨软体麻得让他差点站不住脚。头脑里像是被残余的灰烬覆盖,怎么也无法冷却下来。

      付焕施即使再怎么忙东忙西,也无法让他忽视身后的人所做的一切。

      拜托,无意识的行为才是最要命的。

      想要当作无事发生的付焕施再也不能继续自我欺骗,他羞得直捂脸。

      “饶了我吧……”

      付焕施自我调节着一口“呼”,一口“哈”的。他强装镇定,手间止不住轻颤,谨遵目前的首要任务。他倒完温水后,看了一眼用药使用说明书,掰开三颗白色药片。

      “好了,该吃药了。”

      他拍拍身后人的脑袋,示意让他放开自己。

      彭熹言依旧置若罔闻,继续蹭来嗅去。付焕施无奈地只好强行转过被他抱得紧密的身体。

      他双手捧起彭熹言热得发烫的脸庞,好让彭熹言能直视他的眼睛。虽然身高上略有差距,但是严肃的表情摆明了是要凶他一顿。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彭熹言迅速拨楞着晕晕的脑袋,义正言辞得回复。

      “我就是想靠靠你,你很暖和。”

      说完,就扎下头弯低腰趴在他的肩膀上,像个大型挂件一样黏在他身上,想甩也甩不掉。

      撒娇任性的话从这么正气沉稳的人嘴中吐出,坦诚直率得让付焕施竟然觉得毫无违和感。

      不急不急,他是病人,他发烧很严重,脑子已经烧糊涂了……

      付焕施明显感觉到了两个人身体之间的热度,浓烈得快要融化掉这一刻的烈阳。彭熹言滚烫的额头紧贴着他,让付焕施觉得自己就快要被传染,烫红。脸颊的颜色同他一样都染上了大片的红,像是两颗鲜红熟透了的木莓果。

      颈窝处弥留的热气无法消散。

      他拍拍彭熹言毛茸茸的脑袋,好声好气得哄着他。

      “那等你先吃完药可以吗?一会儿你想抱多久就多久。怎么样?”

      付焕施觉得凭自己这般耐心的哄动水平,日后直接可以去应聘一个家庭保姆工作的职务。

      听他说完后,彭熹言的浆糊脑瓜高速运转,觉得这个交易很划算。不得已只好先松开他,拿起药也不就水直接就往嘴里囫囵吞,准备速战速决。

      他身上很好闻,还想再抱抱他,一刻也不想撒开。

      付焕施看下墙上的钟表,发现上学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就先用彭熹言的手机给他们的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班主任在电话里先是慰问了一下彭熹言的病情,之后就批准了他的请假。但是碍于不能忽视学校的校规校纪,让他尽快在第二节课上课前赶回学校,不能耽搁太久。

      付焕施和老师报备完后,他放下手机,扭头就看到离他不远的彭熹言正红着眼眶,站在客厅的玄关处,直直遥望着他。额前的凌乱碎发因为夏天的热气而蒙了一层汗雾,软趴趴得覆上了他在骄阳的照耀下似乎淡淡发着闪烁的光的眼前。清涟水光漫在眼窝,模样可怜兮兮的。

      这样的他看起来当真如破碎的少年,惹人怜爱。

      付焕施心一揪,赶忙走过去。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眼角处泛上的红让人无法怠忽,付焕施感觉心里又疼又痒的。他探手拨开遮盖在眼前的发丝,露出那双水灵、清透的淡色眼睛。

      “苦。”

      严重控诉欲的字节被一个个委屈得吐出,身体像是忽然没了支撑力,无精打采得趴在他的身上开始抽鼻子。

      “好苦啊,那个药一点都不好吃。”

      付焕施这才想起,彭熹言最不喜欢吃药了,尤其是苦的。每在他吃药前,必须得拿一颗甜糖哄着他吃才有效。

      “那你等一下,我拿一颗糖给你吃,好吗?”

      正因为如此,付焕施每次都会多准备几颗糖放进包里。他知道彭熹言最喜欢吃甜食,所以只要一去小卖部,就会提前买几种不同的糖果囤起来。

      付焕施撕开糖纸,把糖给他,彭熹言还是无动于衷,他准备放进他的嘴里,他也只是转头不吃。

      见他只拿着不吃,付焕施心里疑惑。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要我再给你换一个吗?”

      付焕施迷惑,这确实是他最喜欢吃的糖,是买错了吗?

      “没有你的。”

      彭熹言说罢,就要将手中的糖果掰开一半。

      付焕施看他这种类似于小孩子分享欲的动作,觉得好玩又欢喜。

      “我不吃了,我这里还有好多糖呢。你先吃吧。”

      他拍拍彭熹言的头,眼眸璀璨着光,笑意袒露嘴角。温声细语地告诉他。

      彭熹言不信,还是纹丝不动。手中继续要掰开这颗小小的有点黏手的糖果。

      付焕施只好又从背包里拿出一颗相同的糖给他看,然后剥开咬进嘴里。

      “看,我有吧。”

      彭熹言这才停手,听话得把糖咽了进去。

      “甜吗?”

      “嗯,甜。”

      糖果特有的蜜甜气味在嘴中弥漫,付焕施看着面前人表情乐乐陶陶的。

      恍惚间,彭熹言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丝缕甘甜飘溢在空气中。

      要比手中这颗全是用甜精制成的糖果甜得多。

      无声吞咽着口腔中分泌出的甜腻的唾液。

      炫彩的糖纸在彭熹言手中千变万化,最后竟叠成了一束桔梗花。转手就要递给付焕施。

      “给你的。”

      彭熹言邀功行赏似的说着。

      付焕施没有想到彭熹言还有这么一番才艺。

      他只见过班里的女生叠过,那时候就觉得可真神奇,一张平平无奇的糖纸在她们手中不多时就变成了五彩斑斓的花儿。

      原来他也可以拥有这样一枝不会枯萎的花。

      “给我的吗?”

      付焕施有些不确定,顿手不接。当看到彭熹言执意的神情时,青涩的悸动充溢了心腔。

      他翼翼小心得接了过去,心跳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为什么要给我?”

      彭熹言被窗外的日光环绕,闪耀的光芒流落他身间。

      他的眼睛一直是浅淡的乌亮,只是被阳光的照耀下而成了琥珀状,朗润晶莹。眼尾微微上翘,总是点缀着温和的笑意,病理性留下的晕红被眼窝遮掩,似乎看谁都是这样的柔情。

      这般与众不同的眼中,此时此刻,浓雾散去,映射着的只此一个他。

      “它和你很相配。”

      平波无息的话语从口中滑落,尚有着浓重的鼻音。

      “你喜欢吗?”

      彭熹言眼眸低垂,模样乖顺。泛红的眼角带着隐隐的侵略感,直勾勾得紧盯着他,迫切得渴望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付焕施原本平静如水的心跳只因他的一句话,无法抑制得加速波动,泛起了阵阵涟漪。喉结轻微滚动,眉睫微颤,竭力压抑自己这番即将溃围的惊喜。

      手中的花儿仿佛下秒钟就会脆裂,掌心因此不敢收紧,让这朵在青空下生着淋漓波光的桔梗花静静躺卧着。

      “我很喜欢……”

      在得到他的答案后,彭熹言清湛的眸眼飒然发亮。他粲然一笑,随后张手牢牢地抱住了付焕施。

      “你喜欢就好,以后我只给你一个人叠。”

      彭熹言尽情地开始撒起娇来,完全不顾及外人面前的矜贵持重的形象。偏软的头发来回蹭着他的颈窝,刮刺过颈项的软嫩时,震起一阵麻酥酥的惴栗。

      他自说自话,话语里藏不住兴奋。

      “我还有好多花样没给你折呢。如果你喜欢,我还会送给你其他的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付焕施心脏黏糊糊的,连同呼吸都无法再顺畅得直进直出。他直愣愣得任由彭熹言做出这个没有嫌隙和边界的拥抱,也着实无法躲避这样于他而言过于暧昧的动作。

      手掌似乎沁入了热气,哪里都变得黏黏糊糊的,连这朵色彩斑斓的桔梗枝也要胶粘在他手心,紧紧相连。

      他陷入了想要立马推开这个黏乎乎的拥抱,仓皇守好自己的朋友本分,可还是想要他多任性一会儿的矛盾中。

      适可而止的道理他并不是完全不懂的。

      付焕施无比清楚,这般随心所欲的彭熹言恢复清醒后,就不会再有像此刻的肆无忌惮。

      他垂下抵在胸膛前的手,暗自握紧,再也分不清这喧噪的声音是来自哪颗心脏。

      思绪冗长,纷乱不清。

      仍然无法做到直率得说出口,付焕施缓口气,私心在喉间酝酿了许久,才百转千回得假借着随意的语调以玩笑话说出。

      “这可不行,你这个得给喜欢的人做。”

      他只要这一枝就够了。

      付焕施心里七上八下,日光照耀灼眼,烫的他险些不能张开双眼。

      蝉声躲在绿树的浓荫下,格外的刺耳、喧嚣。

      他只是想试试,贪心得想要从彭熹言口中知晓更多毫无避讳的真心话。

      “我不要!我谁也不会给的,我就只给你一个人做。”

      彭熹言回答得很坚定,语气里在强烈得表达不满,双臂更加搂紧了他细软的腰。

      “我不给别人,只想给你叠小花,那只能是你的。”

      彭熹言一字一句的说出,认真的陈述尤其掘犟、拗气,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酥麻感慢慢游走在四肢百脉中,付焕施不推不拒,也不躲不闪。静静听着。

      他想,自己会不会也生病了。

      为什么脸那么烫?

      付焕施欲言又止,不再逗他乐了。

      想着不能再为难这位还在生病中的病人了。

      即便了解一个正在生病中的人是晕头昏脑、稀里糊涂的,或许说出的话并非百分百的可信,可是付焕施还是将他的这些话埋藏在心间。

      如果是他。

      因为是他。

      呼吸的存在随着心墙间的一阵阵悸动,波纹荡漾,顷刻间消失殆尽。可是手掌上的温度依旧没有消逝,哪怕只有最后一丝的温存。

      付焕施抓紧手中的花儿。

      不可以贪得无厌,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彭熹言用这一枝抛于人海之中便了不起眼的纸桔梗就足以让他交付真心。

      他会将自己的十分真心全部给他,一分不留,心甘情愿。

      如果真要用什么来交换,就留下他的偏爱吧。

      这份只属于他的,藏在他心的一隅的,独一个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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