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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兄妹 ...

  •   午夜时分,又接连下起了小雨,这时月早已被天边的云遮住,窥不见其中。

      房内寂静,针落可闻,只听那屋檐滴滴答答的雨声和棋子落盘的声音。这时江无渡打破了平静。

      “白大夫,这盘棋貌似对我不利啊,我悔步棋你不会不同意吧。”说完还礼貌的微笑。

      “落子无悔。”

      “哎,别那么死板啊,虽说棋如人生,没有后悔这一说。可这终究只是下棋,悔就悔了,至于人生嘛,到时候再说,谁也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反正我应是不会后悔的。”

      就冲江无渡这态度,白玉兰是不相信他后面的话。毕竟这话颇有些无赖,可江无渡确实用一生证明了自己从未悔过。

      白玉兰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任由他那纤细的手,夹着那枚放错的棋子,回到他新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白玉兰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他在脑海里搜寻却无果,最后自嘲一笑,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走神,他本该赢的,却输了。

      “棋差一步呢,白大夫。”江无渡调侃说,似是忘了刚才那个死皮赖脸悔棋的是谁。刚走神归来的白玉兰还傻傻地应了“嗯。”紧紧盯着棋盘像是回忆着什么,像在仔细寻找着错误。

      江无渡在一旁看着白玉兰那个愣神的模样,拿着扇子打开洋装在赏月,却在背后偷偷的笑,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抓住他那得意的小尾巴,毕竟今晚可无月。偏偏这时白玉兰就是察觉不到。

      屋外似乎有了动静,贾聪明他们醒了。

      江无渡伸了个懒腰,把还在思索的白玉兰拉起了。

      江无渡开门的时候恰好遇到刚出门的贾聪明,贾聪明对江无渡、白玉兰他们所辑行礼。“江长辈白长辈。”

      “嗯”江无渡应了,白玉兰也不好说什么,贾聪明这种人天生对强者有敬畏,偏生又不爱说软话,或许在他眼里,坐辑行礼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

      “白长辈。”周绒这一唤,彻底把白玉兰叫醒了。

      “担不起,叫我原名了,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

      周绒轻笑,她本就是来调侃贾聪明的,那里想白玉兰还真应了,暗自说白玉兰是真的死板,却也挺好玩。

      “好,白师兄。”周绒说。

      “那白大夫,我们怎么叫是不是也太生分了。我唤你阿白可好?”江无渡说。

      “……你随意就好。”

      “那礼尚往来,你是不是得叫我小江哥哥,毕竟我比你大,可这太难听了,叫我阿渡就行。”

      “好,阿渡……”说完白玉兰他自己都笑了,感情江无渡是把他当小孩呢。

      “嗯。”江无渡这一声这已经不叫得寸进尺了,这叫蹬鼻子上脸。

      “江长辈,白师兄你们两位能不能别闲聊了,师兄好像有要事要说。”曾木在旁边弱弱的开口了。

      “对不起。”“有事快说。”白玉兰江无渡两人同时开口了。

      这让一直在旁边等着的贾聪明倒是愣了一会儿才说“昨夜幻境中的那个剑客应该是我们宗的长老萧朗逸。”

      那你说说他跟梦主有啥关系?”周绒说。

      “嗯……萧长老应该救国那个梦主,他曾今带回过一幅画,和幻境中的那副一模一样,他说那是他救过的一个小孩子所画。”曾木说。

      “那那副画还在你们宗门吗?不会被有心之人拿去用了吧?”白玉兰问。

      “一定还在,那副画的禁制多的要死,放在大厅,师尊像宝贝一样护着,我曾经都差点栽在那。”贾聪明说。

      “看来那个花风情怕是被救之后,还是一心赴死,怨不得谁。”江无渡冷笑说。不久大家也就回房了。

      天渐渐明朗了,鸡鸣报晓,天边的太阳似乎也爬出山的阴影了。当花娘进入客房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先轻敲了门。“仙长门,卯时了,该用膳了。”

      “嗯,等会儿。”江无渡说。

      花娘有些震惊,瞳孔在一瞬间的放大,却有很快恢复好。“好。”花娘笑着离开。接着又去问其他人。

      房内的江无渡正和白玉兰此时又下了一局,平局又或说死局。

      “真有趣啊。”江无渡说。

      “嗯。”

      江无渡听了白玉兰的话,没回答,却站起了身,推开了门,伸了个懒腰,回头对着白玉兰说“该干活了,小白。”又换了个称呼。

      江无渡等着白玉兰,两人同时出门,迎面就遇上了一群小孩,应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听过林书远的话,他们现在也不怕白玉兰他们,显得更肆意。

      其中有个小女孩笑着跑到了白玉兰的身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白玉兰弯腰,伸出手,递给刚把手伸出来的小女孩。

      “小哥哥,我们一起来玩吧。”小女孩真诚邀请。

      “好。”白玉兰微笑说。

      不一会儿,庭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当周绒他们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番和谐的景象。

      过了一会儿,林书远带着儿子来到了庭院,魏青乖乖地站在旁边,见到白玉兰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

      “几位仙长有请。”林书远说。

      “嗯。”

      “我们过会儿在玩好不好?”白玉兰笑着问那一群小孩。

      “哥哥,你去忙吧。”刚才邀请白玉兰的那个小女孩说。

      “嗯,我很快就回来。”

      于是刚才他们一起玩的毽子就放在了地上,静静地等待着白玉兰的回归,孩子们也去上学堂了。

      林书远带着白玉兰他们出了魏府,这会魏良则在寺庙待着。一出魏府白玉兰他们就听到一对夫妇的哭泣。

      见林书远他们出来,就跪下“林夫人,城主夫人你们救救我们的孩子吧,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啊。

      林书远赶忙把人扶起,她并未有太多惊讶,这样的事,她经历了太多。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会尽快处理的。”

      “城主夫人,你们哪回不是这么说的?这件事不是还没有解决吗?”那个妇人大声质问。

      “你们先别急,这件事棘手,慌不得。我们早已经派人了,你们看周围不是还有仙长吗?。”

      那对夫妇似乎有一瞬间的动容,去听江无渡说:“你们赶紧准备棺材吧,救不活的,处于昏迷状态,说明他已经进入了幻境,一个小孩子进入了幻境多时,大概率是会死的,况且你们一介布衣,孩子也无仙力,无法自保。”

      这话一说完,那个妇人什么也没说,竟然直接倒地了。

      “夫人,你醒醒啊夫人。”那个妇人的丈夫在一旁大喊大叫。

      “没事的,你先别慌,她惊吓过度,休息会儿就好了。还有你们也先别担心,刚才周围仙长说的有些绝对,人在昏迷那就还未死,一切还不能盖棺定论。”白玉兰安抚说。

      “仙长说的是,我们先告辞了,有事一定会通知你们。”说罢男人,背着妇人离开了,走的时候很慢,初升的太阳给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似乎望不到头。

      “谢谢。”林书远说。

      “无碍,其实夫人也已经猜到了,那孩子获救的可能性不大了吧。”白玉兰说。

      “嗯,我曾也修过仙,并且那个幻境我也去过。”林书远说。

      “那夫人……”话还没说完。

      “他放了我,我今天要带你们去个地方,跟我来吧,看到这一切,你们或许就知道了。”

      他们走了很久,走的都是一些小巷,几乎无人,弯弯拐拐,许久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庭院。

      推开柴门,遇到的是一个疯子,那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在庭院里大吵大闹,捉鸟斗鸡,人来了也没看见。

      “小翠,小翠。”林书远的几声呼唤让她注意到了来人,发现有陌生人,她立即蹲下,抱着头哭泣,又哭又笑,颠狂不已,嘴里呢喃着什么,听不清。

      “她这是自封,就不了的。你不会就是想让我们来救她吧。”江无渡说。

      林书远深深地望了一眼小翠,长叹一口气。

      “这只是其一,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事情有些久远了,你们且听我说。”

      在林书远豆蔻之年时,那时候的村里也有一件大事,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停了。

      那个下午林书远和小翠一起出去玩,村子里对女孩没有那么多束缚,比较随意,可村子里接连走失小孩,你父母也不敢让她们出去,但在林书远的软磨硬泡之下也就同意了,想着两个人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

      可以意外降临了。

      临近傍晚,林书远他们准备回家之时,被人抓了,小小的两个孩子被挂在麻袋里,发不出声音,只有两只眼泪汪汪的。

      颠簸了一段路,终于停了,却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

      “人我给你带来了,给钱吧。”

      对面似乎也有一个男人,却什么话也没说,林书远他们只听见钱币的声音。

      “你到底要做什么?”刚才的那个男人问。

      一时间寂静无声,那个男人终于开了口“你别管,再问,钱你就别想要了。”

      “好,我走。”

      不知过了多久,麻袋被打开了。

      林书远她们睁开眼时,并没有想象中眼睛的刺痛感,天早已经黑了,入眼的是一个蒙面男人。

      男人什么也没说,叫他们拎出来扔在一边,那是一个笼子,其中还有很多小孩,都是村里那些走散的孩子,他们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过了好久,月亮爬上了窗户,那个蒙面男人又走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陶俑。

      他和那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对望着,眼里却没有丝毫感情。

      他像是在寻找着猎物,眼睛和一个小女孩长久对望着。轻轻一笑,温柔的说“今晚就该你了。”

      那个小女孩林书远认识,名字叫花清时,有个哥哥,没记错的话叫花风情,此时也在笼子中。没有哭也没有笑。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刀的话,他现在死死的盯着男人,男人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才来的林书远她们还不知道,继续每个晚上男人都会随机抓一个孩子,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家孩子活活塞进陶俑里,等待着死亡。

      此时的花风情不知道现在的他,其实挺像他给母亲展示的画其中的栀子花,在雨中挺立微沾尘埃。

      本有一身栀子白,不予旁人论尘埃。向天长啸无人应,奈何尘埃沾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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