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春晚》凡凡尔尔

6、结亲

　　云重朗看着她笑呵呵开口，“拂枝教从前稳重了很多啊。”
　　“是啊，今年十七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瞧着就让人心喜。”柳氏接过话，夸赞的道。

　　“父亲突然传我来，究竟是何事。”
　　云拂枝打断他们。

　　二人笑容一顿，云重朗和柳氏对视一眼。
　　云重朗干笑了一声：“……昂，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拂枝，一转眼你竟也快到出嫁的年龄了。”
　　他像是感慨道。
　　“父亲有话直说便是。”
　　云重朗：“…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便直说了吧，我和你母亲给你订了门亲事，这次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云重朗向柳氏递了一个眼神。
　　柳氏会意，缓缓道：“拂枝，要你嫁人，我和你父亲这自然是舍不得的”，她的面上极其不舍，“但是这向你提亲的可是端王殿下，皇亲国戚，相貌堂堂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放全京城那都是极其尊贵的人，当初他派人向你父亲提亲的时候，我们都还不相信。”
　　柳氏稍微停了一下，像是无奈般道：“……可是他向你爹许诺要以正妃之位娶你进门，说是自街上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后多经打听，才知道你是云府的小姐。”
　　“你母亲说的对，拂枝”，上方云重朗继续道：“端王殿下说了，只要你嫁过去，他必定好好对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柳氏：“这么好的亲事竟然轮到了咱们云府头上，那真真是不敢相信，是不是，老爷？”
　　云重朗缓慢点了点头，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既然这份亲事这样好，不如让给二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该吞下这样好的事。”
　　云拂枝看向柳氏，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不好吧……”
　　柳氏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云拂枝见此笑了。
　　端王是皇亲国戚不假，是圣上的亲弟弟也是真，但是京城但凡长个眼睛的人都知道，端王殿下嗜酒成性，整日流连烟柳之地，玩弄死了不知多少女子。
　　相貌自不用说，肥头大耳，就连皇上，也是看这个弟弟没有什么威胁，任他花天酒地，只要不做什么太过的事，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此，也能彰显他明事理，登位后，仍示兄弟为手足，一出意重情深的戏码罢了。
　　嫁给他，不知是做多少任填房，谁家把女儿嫁过去，才是真正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云拂枝蔑视的态度让二人心一颤，柳氏委屈地看向云重朗。
　　“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云重朗放重声音。
　　转而，想到那些送来的金银财宝，今天这桩婚事还得女子点头，云重朗又放缓声音，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再说了，人家端王殿下是要娶你为正，是真心实意的，别不懂事。”
　　瞬时，云拂枝感觉一盆冷水仿佛浇在了她头上，她抬眼冷冷的看着这个她叫了十几年父亲的人。
　　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做出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还如此义正严词，反而责怪自己女儿懂不懂事的事情。
　　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云拂枝：“我是不会嫁的，你别想了。”
　　云重朗猛的站起身：“你就是这么和你父亲说话的吗！”
　　云拂枝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睨着眸子，冷嗤道：“父亲？您还知道我是您的女儿吗……”
　　啪！！
　　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的脸上
　　云重朗抖着手，“你！你这个逆女！”
　　云拂枝的眼神冰冷淡漠，云重朗竟一瞬感到从未有的心悸
　　“我是绝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云拂枝扭头向门外走去。
　　身后，云重朗暴怒的声音传来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这桩婚事，你不嫁也得嫁！！”

　　“小姐，您不要太伤心了”
　　石板路上，天冬看着云拂枝苍白的脸色劝道
　　“天冬，我没事。”
　　“我们的云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看起来如此不愉快啊？”
　　云拂枝看向来者。
　　云诗婉从洞门的另一头走过来，幸灾乐祸的开口：“姐姐，怎么样，妹妹没骗你吧，看样子父亲是跟你说了，姐姐真是有福气，端王殿下竟对姐姐一见钟情。”
　　云拂枝：“妹妹的消息果真是灵的很。”
　　云诗婉低头笑了一下：“姐姐知道就好。”
　　“还没到最后，妹妹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你什么意思？！”
　　云拂枝突然的话令云诗婉心底一毛。
　　云拂枝轻笑了一下，凑近。
　　“妹妹消息不是很灵吗？自己想一想啊。”
　　说完就悠悠离开。
　　云诗婉滞在原地。
　　不对！
　　她反应过来，朝着女子背影大喊：“云拂枝，你少吓唬我，你就等着嫁给端王吧！”
　　正堂。

　　“老爷消消气，大小姐一定不是有意忤逆您的。”柳氏顺着云重朗的背劝道。
　　“不敢忤逆！我看她是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吧！”
　　柳氏：“老爷息怒，息怒。”
　　云重朗：“真是和她那个母亲一样！！”
　　听到这，柳氏内心得意的笑了笑。

　　“娘，爹爹！”
　　云诗婉从门外跑进来。
　　“爹爹这是怎么了？”，她明知故问到。
　　“要不是你姐姐……唉！”，柳氏装模作样的叹气道。
　　“姐姐怎么又惹爹爹生气了。”
　　柳氏：“别提了。”
　　柳氏把云重朗扶到椅子上坐下。
　　“今日，你父亲给你姐姐订了一门亲事，你父亲一片苦心，可你姐姐……刚和你父亲吵了一架。”
　　“姐姐怎能如此不懂事。”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着。
　　云重朗：“不懂事？我看她是被惯坏了！”
　　云诗婉和柳氏对视一眼道：“爹爹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让人给父亲做了梨汤润喉，要不现在派人呈上来？”
　　“还是诗婉懂事，有孝心。”
　　柳氏：“老爷，瞧您这话说的，诗婉当然关心您这个父亲了。”
　　像是被柳氏说的害羞，云诗婉低下头。
　　东院。
　　云拂枝把檀木箱子放在桌上，她拿起里面的木簪。
　　一片昏暗。
　　她将梳子放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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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枝枝漂亮的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娘亲带枝枝去逛灯会。”
　　温柔的女子低下头，抵了抵小女孩的鼻尖。
　　“枝枝永远是娘最最宝贝的女儿。”
　　床塌上，云拂枝蜷缩着身子。
　　月光闪过，她脸上两道泪痕泛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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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大小姐。”
　　云拂枝：“王嬷嬷这是何意。”
　　清晨，东院。
　　云拂枝看向她身后带来的两个妇人。

　　王嬷嬷：“大小姐，这可不是老奴的意思，眼看您就要嫁进端王府了，这两位妈妈以前在宫里担任过事，可是老爷特意找来教您规矩的。”
　　云拂枝：“规矩？”
　　王嬷嬷：“是啊，老爷说了，这以后您进了王府，可是要按宫中的规矩伺候端王殿下的，不提前学好，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多不好啊。”
　　云拂枝：“我这都还没答应呢，就想到日后的事儿了，还真是费心。”
　　王嬷嬷：“大小姐知道老爷的苦心就好。”，她转头对两位妇人道：“从今日起，你们就教导大小姐，要事事俱到，知道吗！！！”
　　俩妇人：“是。”
　　呵，女子心里嘲弄了一声
　　云拂枝：“出去。”

　　“大小姐，您说什么，出去？”，王嬷嬷趾高气扬的重复了遍，不屑的向女子剜去一眼，阴阳怪气嚷道：“这可都是老爷安排的，老奴劝您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云拂枝：“最后一遍，都出去。”
　　王嬷嬷：“大小姐，这可是老爷的意思！”
　　话说完，她定定的站着，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云拂枝：“天冬。”
　　“是，小姐。”
　　几个小厮立刻从外面进来，不留余地直接推着王嬷嬷往外赶。
　　“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想违背老爷的命令吗？！”
　　云拂枝看向还站在屋中的两位妇人，“二位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吗。
　　领她们来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她们留在这儿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二人对视一眼，悻悻离去。

　　“哎呦！”，外面王嬷嬷从地上爬起来冲屋内喊，还没拍身上的灰“我这就回去禀告老爷，看老爷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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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院，丫鬟仆从们按部就班的扫视。
　　“东院这位这么多天了，怎么不见她出来啊？”
　　其中一丫鬟问到。
　　“欸，我听说是被老爷关了禁闭。”
　　“这个我也知道！”
　　一个小厮走过来。
　　一见他是老爷院里的，众人都围上去。

　　小厮抬手悄声：“这位呀，要嫁给端王了，前些天我洒扫的时候听老爷和大夫人亲口说的。”
　　“那这样大小姐也太惨了吧”，一个丫鬟同情的说道。
　　“真是应了那句话，在继母的手下不好讨生活呀”
　　“人家嫁的至少是个王爷，不知比我们好多少倍，还用的着你同情她。”，一个丫鬟酸到。
　　“你用不着这么说吧。”
　　“……我……”
　　“都吵什么呢！还不快忙自己的活去，月钱都不想要了是吧！！”
　　天冬开开房间的门，向众人喊道。
　　唏嘘一声，下人们皆散了去。

　　天冬走到书案旁：“小姐，您别听他们胡说。”
　　云拂枝把毛笔放下：“我没事，跟王叔说了吗。”
　　天冬：“嗯，小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