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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今生 其之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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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笑了两声，银时在红灯前停下车，转头对着土方笑道：“我说你啊，性格越来越奇怪了。让我…恩…怎么说呢…想起以前。”
“什么意思？”
“我是说啊，你以前就是这么个郁郁寡欢的孩子，不合群的可以，还经常会说出这种同龄人不该说出的话。”银时扭回头去，但土方还是从反光镜中看到了他略带担忧感伤的眼光。
“……可是我现在也是这样啊。”土方无奈。
“所以我有时候经常会想啊，你这家伙是不是前世的人格觉醒了啊。”
的确如此，最近土方经常会梦到一些很遥远的事情，有时候即使在白天也会眼前一黑浮现出来。那是自己前世的记忆，现在正在慢慢的被找回。
包括自己的感情，包括他的忽视。包括……那个人的存在。
“那还不是因为你。”
“诶，我虽然的确曾经下过‘让你想起我’这种法术，但不过是把你上辈子的记忆碎片给你看一下罢了。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知道我是你师父而已。剩下的就是你自愿挖掘的了。”
“嗯……自愿……”自己什么时候变成M了，竟然去自愿挖掘上辈子那些窝囊到爆的记忆。
“不说这个了。”银时的表情回复了懒洋洋的样子：“稍微调查了一下，委托的这家主人名叫出川浩史，男性，33岁，在一家私企当职员，月薪500000日元。妻子出川早苗三年前死于绝症，有一个女儿，名叫出川杏子。嗯…没有恶习，没有犯罪记录，在公司人缘也不错，听说是个老实人。”
“这也叫稍微调查了一下么？太详细了吧我说。”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出川早苗似乎在死前的几天被丈夫接回了家里。”
“你的意思是，丈夫嫌弃半死不活的妻子，接回家去杀了？”
“诶呀呀，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邪恶。我的意思只是说啊，实在想不出出川早苗还飘荡在人间的理由啊。早超生早登极乐嘛。”
银时说着把车子奔放的停在了路中间。土方心道敢情这不是你们家的车撞坏了也不会心疼罚钱也不是你出。
嘟嘟囔囔的被银时遣去敲门，门一打开，土方看见的是一位戴着眼镜，衣着得体，温文儒雅，但是表情十分紧张的男子。土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与弑妻这种灭绝人性的事联系上。
“找到我女儿了吗？”
“呃…我们不是…”
“还是没有找到吗？那就麻烦你了警察先生。”
“孩子已经带过来了哟。”身后传来银时的声音，他正抱着熟睡的女孩朝这边走来。
“是吗？孩子没事吧，太好了，谢谢你，请问你是。”
“你好，我就是你委托的阴阳师，这孩子是今早出现在我家门口的。”
“哦，那她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男子的神情有了一丝异样。
“没有。”银时耸了耸肩：“我们发现这孩子的时候她就在睡觉了。”
听到这话，男子紧张的面部总算放松了一些。
“是吗，那就好，小孩子说话不过脑子，就算她说了什么也请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不会。”银时丝毫没有说出实话的意思，搞得土方一头雾水。
点点头，男子伸手接过孩子，侧身将银时和土方让进屋。
房间意外的整洁，桌子椅子都一尘不染，储物柜也收拾的十分整齐，垃圾桶中并没有堆积许久的餐盒，看得出，屋子的主人不仅有每天都会打扫的习惯，还会自己解决伙食。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单亲爸爸的家庭。
看着白色的沙发上干净的连一点杂色都没有，银时在心中默默地把它和土方家的沙发比对了一番。啧啧的感叹过后，犹豫许久，还是决定站着说话。
“出川浩史先生对吧。”
“没错。”
“委托是除掉那个。”银时隐晦的说道。
略略犹疑了一会，出川点了点头：“是的。”
土方看到银时明显不悦得皱起了眉，随后岔开了话题：“出川先生真是个好父亲。家庭打理的十分出色呢。”
“是吗。”出川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情感，他红着脸，不好意思笑了笑：“其实也没有啦。”
顿了顿，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足以让任何无神论者信心动摇的坚定虔诚的表情：“为了杏子，就算是让我下地狱，我也会在所不惜。”
这句话让本来充满攻击性的银时也无奈的收敛住了气焰，以为看透世事的澄澈瞳孔里显露出了一丝浑浊的疑惑。
他说的…是真话。
可…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把重病的妻子当做累赘的人，会这样温柔的守护着自己的女儿？不，这根本说不通。怎么会有这种介乎于魔鬼与天使之间的人？还是说这之中其实有什么连自己都没有掌握，不被外人所察觉的矛盾？
不，这也不可能。银时对自己的情报网有着绝对的信心。
待他再次抬起头，发现出川的表情又回归到当初那种虚假繁荣的笑容，搞得银时一阵厌恶的【【炫目】】。
双方都沉默了良久，话题才得以被继续。
“具体说来，您是怎么察觉到它的存在呢？”
“它攻击了我的女儿。”
“什么？”银时连同在一边旁观的土方听到这话都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
杏子明明说过那是她妈妈，而妈妈又怎么会攻击自己的孩子呢？
“她想要掐死我的女儿。杏子的脖子上到现在都有淤青。”
两人一愣，回头望了熟睡中的孩子一眼，细小稚嫩的脖颈上的确有淡淡的勒痕。只是大概有了一段时间，已变得不是那么明显。
“没有搞错么？真的不是她自己……”土方插嘴道，显得很是迟疑。
“不是。”粗鲁的打断土方的假设，出川有些不悦：“我对我的女儿一向很小心。”
“那么小心还会让她一个人跑出去？”银时对他的任何一句话都持有明显的怀疑态度。
这下双方陷入了真正的僵局。
讪讪的笑了笑，土方费力的挑着嘴角：“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改天再来拜访。”
便拉着银时离开了这栋公寓。
“怎么了？头一次看见你这个样子。难道对方是个很难对付的妖怪？”等车子发动，土方才问道。
银时摇了摇头：“没有。对方只是很普通的人类。”
“但是比妖怪还难对付。”土方会意，咧开嘴表示嘲笑。
狠狠地白了土方一眼，虽然气不过，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
“所以说还是你的问题，谁让你那么相信一个小鬼的话啊。”土方采取了“因为刚才你有抱过她啊”的吃味举动。
“你和她在我眼里不过都是岁数相近的小鬼。”这回换成银时嗤嗤的笑起来。
土方的脸立刻沉了下去。
银时若有所思的低着头：“难道说，是小女孩在说谎？”
现在也只剩下这一种可能了。
小女孩太过思念自己的母亲，就连想要伤害自己的厉鬼也误认成了她。
可是真的就是这样么？
不知道为什么，银时的潜意识里就是很相信杏子的话。没有理由。即使她只是一个不满学龄的孩童。
仔仔细细思前想后的把整个事件回想了一番，银时突然有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想法。
几经思虑，他还是决定明天再来登门拜访，今天就先让疲累的女孩好好歇歇。
公寓二楼，一直为了监视银时他们在门外的行动而被掀起的窗帘被无声的放下，整个房间因为失去了自然光的照明陡然暗了下来。昏暗的房间里，出川表情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