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杀人糖果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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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估计说的，就是如今这幕情景。
“贝尔前辈，扮刺客的话，最起码也要换身黑色的夜行衣之类的吧。一点品位都没有，会令观众朋友很烦恼的啦。”
“嘻嘻嘻……你只要戴着头上那顶帽子，除非变成赛亚人，不然没人会知道你的脑袋是方还是圆。”
“唔……”
弗兰一脸泄气地站在天空竞技场外的小树林里。而贝尔则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时时刻刻看着弗兰的动作。外加时不时向其丢几把小刀，以示某人走错了方向。
此时的月光有些暗，加之林间四处乱攀的枝桠挡住光线，使得周围更是阴暗。弗兰的脚步很轻很轻，呼吸间整个人似乎都隐没到了黑暗中。
唯有诡异的对话冷冷地散开在林间，有丝诡异。
“贝尔前辈，你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
“嘻嘻嘻……王子我约会去了。”说着，贝尔的一丝金发从露出月光的叶隙间闪过。
“即使你这样说，ｍｅ也是不会吃醋的。”弗兰眨了眨眼，拔下背后的几把刀子，扔在地上，“贝尔前辈，你早上说谎了。”
弗兰虽然说话声不大，但语气似乎很肯定。
“王子我只是很讨厌那只白狐狸的眼神。不过，那只银色小猫也比我想象中来得更淡定呢。嘻嘻嘻……真好玩。”
“那么，前辈你昨晚究竟在奇犽房间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嘻嘻嘻……没什么，就是这个。”
弗兰微微凝神，在看清那个东西后，不自觉停下了脚步——“不愧是贝尔前辈……”
“嘻嘻嘻……”
“……品位不是一般的怪异。”
从最初弗兰与贝尔见到奇犽的时候，就已经对他抱有怀疑。这份怀疑在昨日看见奇犽对战后逐渐扩大。那样迅速而敏锐的动作，像是猫一般警觉又无情。那样的动作和当日在暗杀斯诺维家族的书房里他们曾经见过一次。
一次就够了。他们看得很清楚。
虽然那个叫伊路米的揍敌客家的人手法更加纯熟和辛辣，但一种招式的感觉是不会被轻易改变的。
“可ｍｅ不觉得靠着威逼加恐吓的办法就能将奇犽的身份加以确定。毕竟揍敌客不是牌子响遍全世界的优良产业家族么？”
留下一地的银色刀片，弗兰终于在贝尔的指挥下来到了一处空荡街边的糖果店。
那家店已经打烊了。
连路灯没能将亮光施舍进这间奇怪的店铺里。
之所以说它奇怪，不是因为这间店做的糖果的昂贵价钱，也不是店主的奇怪相貌，而是这里出售糖果的规矩。这里的糖果除了能用钱买，还能用人买。
用死人买。
在天空竞技场里杀一人，带着胜利的资料和对手的鲜血来，可以进店里免费挑选一斤糖果。
因为这个古怪的店规，导致这家店远近驰名。
而现在，弗兰就远远地看见奇犽在有些微寒的深夜里穿了一件单衣，独自坐在那家店的门口，捧着一袋糖果“吧唧吧唧”地嚼着。
“嗯……看上去还真有些可怜。”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从弗兰面无表情的脸上丝毫没有发现与“同情”有什么共通点。
“王子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来发表这些感言的。”
“那贝尔前辈有何高见？莫不是让在下去诱拐儿童吧。看他手里糖果的模样，估计我拿一箱子的费列罗来，他都不会抬头看ｍｅ一眼。”
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冷的，弗兰双手插在衣袋里，微微蜷了下身子。
“嘻嘻嘻……青蛙你只要去确定他究竟是不是揍敌客家的人就好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现在他身边没有别人，你动手也方便。”
“那白痴王子你呢？”
弗兰下意识地想要去用言语攻击贝尔，与此同时做好了被小刀乱砍的后果。想不到的是，这句话迎来的是肩上一片温暖的感觉——
“王子我自然是继续去把这东西放进银色小猫的房间里了。至于青蛙你……”说着，贝尔竟是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到弗兰的身上，“为了任务的顺利完成，要是敢生病，就宰了你！”
弗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眨眨眼道，“不好意思，贝尔前辈。ｍｅ能问个问题么？”
“说。”
“这件衣服，你几天没洗了？”
……
贝尔收拾完弗兰便很快又走进树林中，沿着一地断断续续的银色小刀的残骸。
除了去将那恶趣味的东西放进奇犽的房间，贝尔发现了他的另一个任务。月光依旧很淡，贝尔猛然闪进一旁的阴影中，看着左边的地上少去的一把飞刀，忽然就咧开嘴笑了。
弗兰此时觉得很头痛。
这肯定是被夜风吹的，和身边的这个小鬼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绝对。
奇犽从见到他的那一刻看了他一眼后，便再也没有理睬过弗兰。
ｍｅ的存在感就这么低么……和贝尔前辈都快一个等级了。人生真是凄惨。
不过心里虽是这么想，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啊。那这话到底该怎么说呢？
于是只见弗兰在一旁摇头晃脑的，大大的青蛙帽子都快要撞上奇犽了。也许就算是白兰站在眼前，也没见弗兰如此纠结过。
终于，奇犽看不过去了——“你想说什么？”
“一般人不是这么说话的吧？”
“嗯？”奇犽一下子愣了。
“比如说，要先问‘你饭吃了没’，或者‘你妈可好’，亦或者是‘天凉了，别忘了９９９牌感冒灵’，这样寒暄一番，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的么？你这样突兀，ｍｅ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
“你是想问我关于揍敌客的事？”
奇犽自然而然地便将弗兰的目的说了出来。其实并不是说奇犽有什么预知能力，只是以此接近他的人太多了，以至于他有些麻木。
“嗯嗯。”弗兰快速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想知道我和揍敌客家是什么关系？”
“嗯嗯。”弗兰再次点点头：竖子可材啊。
奇犽舔了舔手指，歪过一双猫眼，嘴角含笑，“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真不可爱。”弗兰碎碎念道。他微微低下头，从上往下的一丝光线被大大的帽檐挡住，让人眼不清他的眼。
弗兰却好像没将这事看得很急，此时慢慢开口道，“你很会杀人。”
奇犽忽然就笑了。这句话真好玩。很会杀人？没有人天生就是被用来杀人的，一台好的杀人机器也是要通过设计，试验，锻炼而成的。而质量的好坏之间，就取决于材质和用心程度。
这只青蛙在变相地将他比为杀人机器。
“我也不是天天杀人。只不过凑巧今天那人太不耐打了而已。”
“不是天天杀人，是天天砍了人后欣赏他人的挣扎？ｍｅ总觉得你很像那些少年漫的反派。不过最近反派都很吃香，少年！你有前途！”
说着，弗兰顺手就拍上了奇犽的肩膀。
不否认就是承认，在某种程度上的扭曲事实也是将深感怀疑的信息具体实现化的过程。还差一点……身为暗杀部队巴利安的成员，无论是弗兰还是贝尔，都不会手软。
可就在这时，奇犽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此时的奇犽只有６岁，说话的音调尚还带着些稚气，此时在夜里大笑开来，声音竟是没来由的好听，“等我将揍敌客家的人全部干掉，我就去占领枯戮戮山，将那些守财奴怀里的金币抢来天天买糖吃！”
……
弗兰语录：现在的小孩是有主见的。我们要尊重他，保护他，爱护他。不然，很可能在报纸上看到诸如标题为《由一颗糖而引发的惨案》等。
“我不是揍敌客的人。”奇犽在一笑过后，睁着一双明亮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弗兰道。
“ｍｅ就说嘛，这么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恶名昭彰的杀人家族揍敌客的人呢？”说着，弗兰伸向奇犽的手忽然缩了回来，反而溜进了奇犽的糖果袋里。
“马后炮，把手拿开。”
……
“这个小鬼……是一个心理战的高手。”回到屋舍，弗兰双眼盯着天花板道，“贝尔前辈，你是没看见他当时的眼睛，水汪汪的。比某位白痴王子万年不见的眯眯眼好多了。连ｍｅ都不忍心去猜忌他了。”
“嘻嘻嘻……”贝尔从浴室里出来，光着上半身，“那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问出来？”
“嗯……ｍｅ觉得，所谓日久见人心，这句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尝试一下……”弗兰伸出食指道，“对了，前辈沿着我留下的小刀残骸回过去看了么？是谁在跟踪？”
“嘻嘻嘻……你猜。”
“白狐狸大叔。”
弗兰面无表情地迅速吐出答案。
“真不好玩。”贝尔忽然走上前，双臂撑在弗兰的身旁，将他围了起来，“青蛙，你刚才是不是说王子我的眼睛不好看？既然如此，我就应该让你好好看看……”
“唔……”弗兰直觉不对，想要跳起来。奈何他已经失去了时机，只被贝尔缓缓压下的面容给弄得透不过气来，他急忙转换话题道，“前辈你后来怎么收拾了白狐狸大叔？”
“嘻嘻嘻……他啊，给了他几本粉红色小说。估计现在正看到热烈的部分吧……”
……
“啊……贝尔前辈，请先刷牙！”
弗兰语录：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东西可以乱吃，人可以乱摸，可是话绝对不能乱说！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杀人糖果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