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三》渔耳

3、三人对战，一人崩溃

　　天空竞技场一楼战场裁判，杰克，男，３２岁。已婚。家庭生活美满，母慈子孝，人生说不上多么美丽，但也起码一帆风顺。但就在今天，他迎来了三十几年来最大的考验，他觉得自己必须要镇定——
　　看着眼前施施然站在擂台中央什么都不做的怪异青蛙少年，他能镇定；听着青蛙少年对着他的发型和衣服进行无休止的吐槽，他能镇定；闻着场上突然冒起来的烧焦般的烟味，他能镇定。
　　但是，在发现场上另一名选手跟疯了似的带着一身火往他身上蹭的时候，他再也不能镇定了！
　　特别还是当他的对手——那名悠闲的青蛙少年干脆磕起瓜子冲着他们拍手叫好的时候！
　　这个人是你的对战对手好么？！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被杰克付诸实践，他就发现连自己身上也开始着火了！并且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一……一百零八号选手获胜！”
　　咬牙切齿般地说完这句话，杰克就见那青蛙少年像是想了什么似的，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对手的脸颊道，“喂，醒醒。你还没被烤熟呢。”
　　“ｍｅ对你的胸脯肉不感兴趣。”
　　说完，弗兰认真地点了点头。
　　直到这时，杰克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完好无损，方才升腾起的高温和烟尘似乎根本不曾出现过。意识到这一点的杰克，面色黑了不止一层。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看台上的观众早对他们这一块扬起了毫不客气的爆笑声。
　　幸……幸好没有失态到和他一起打滚。
　　杰克着实为自己捏了把汗。
　　“一百零八号，升级到５０楼去。”
　　“裁判，你的手在抖。小心别按错了，不然ｍｅ会很困扰的。”弗兰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杰克摁键的手，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杰克看着青蛙少年，面无表情，手下的动作却是忽然变得飞快，“对不起，我说错了，你还是给我继续呆在这一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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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一个青蛙少年，杰克觉得以自己多年以来的经验还不至于崩溃。但事实上，很多情况下，这个“如果”都很难成立——
　　“一百零九号选手！请一百零九号选手上台！”杰克嘶声力竭地喊着，他觉得自己的肾脏都要抽搐了，“一百零九号选手，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啊……对不起，我来了。裁判你说要请我吃饭？”
　　被奇犽故意缠着怎么也下不到场来的卡卡西终于在杰克临近爆发边缘的时候出现了。虽然他的头发被奇犽抓得更加风中凌乱了。
　　不过最风中凌乱的，恐怕还是杰克了。

　　“嘻嘻嘻……青蛙你太慢了。”
　　见弗兰慢吞吞地走回观战席，贝尔瞬时甩出手中的飞刀，向弗兰戳去。
　　“贝尔前辈，你要是嫌ｍｅ动作慢那就自己上场啊，ｍｅ也是很辛苦的。”说着，弗兰竟是将手从口袋中伸出，抬手搁面一挡，指尖恰恰触碰到刀刃，令之改变了方向。
　　“啊！糟了……”
　　较之卡卡西，奇犽似乎更不待见弗兰与贝尔的青蛙王子组合。他方才一直乖乖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此时见那亮晃晃的飞刀居然好巧不巧地直扑自己面门而来，想也没有多想，身体便先有了反应，他下意识地侧过些脸来。
　　飞刀擦过脸颊向后驰骋而去。
　　下一秒，奇犽便迅速地将视线掠回那两人身上——故意的？
　　不……不会。自己在登记的时候并没有写全名，并且一直以来都没有见他们有什么特别的行动。即使是针对揍敌客，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也从未真正暴露过身份。
　　而另一边的贝尔也仿佛没有注意身后的奇犽，只对弗兰道，“我可是王子啊，这种小事还用不着我出手～”
　　“问题是这跟你是不是王子没有必然联系吧……”弗兰在奇犽与贝尔中间坐下，“那大事呢……贝尔前辈弄清楚所谓的大事了么？”
　　“嘻嘻嘻……不告诉你，除非你能令后面的那个银发小鬼乖乖站在我身前让我刺几刀。”贝尔忽然回头，对着奇犽笑得一脸诡异。
　　却不想奇犽瞥了贝尔一眼，然后淡漠地转过脸，继续看台下的比赛去了。
　　“嘻嘻嘻……”
　　贝尔见状，更是较之之前愈加使劲地戳着弗兰的脑袋。仿佛与他有着深仇大恨。
　　“贝尔前辈……别这样，杰克会哭的。”
　　“杰克是谁？我宰了他。”

　　而此刻还不知自己悲惨命运的杰克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说这场战斗的序幕还未走上正轨的话，那么中间的过程倒还算得上是正正经经的一场拼杀。
　　直到这里，杰克的血压都还很正常。
　　那个一百零九号选手虽然捧着一本粉红色的书看个不停，对战态度消极，但战斗质量却还是不错的。
　　他的对手也算是个实力型的，一上场便对着他一阵穷追猛打。而这个银发的男人却是身形变化迅捷，似乎不打算与对手纠缠。他的脚步稳健之余闪躲的动作也很轻灵。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能够做到的。
　　杰克不禁对卡卡西的印象好了许多。
　　比之前那个玩花样的青蛙少年厉害呢。
　　杰克点点头，正这么想着，却见卡卡西忽然不动了。
　　原本他的对手已经抱着拼一招的打算捏紧拳头向卡卡西冲去，此时晃眼间竟见卡卡西忽然全神贯注地盯着一页书，嘴中还喃喃道，“纯子说：‘我爱你爱得好心痛。’……”
　　没有收住的拳头顿时直撞上卡卡西手中的《亲热天堂》。
　　翻飞的书页掠到半空之上。卡卡西一个转身便迅速来到对手的身后，那人还来不及回头，就听卡卡西懒懒的声音忽然在后响起——
　　“木叶密技，千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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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觉得很忧愁，特别是当卡卡西在解决了对手后，顺手接住从上掉下的《亲热天堂》，继续喃喃道，“太郎说：‘你痛我也痛。’”时，杰克简直没有喷口而出——“你痛，我更痛！”
　　杰克按着自己突突跳着的血脉，扶着额道，“一百零九号选手获胜。晋级五……”
　　“啊……麻烦请把我和刚才那个绿色头发的年轻人安排一层楼好么。如果觉得我表现得不够出色，我还可以再……”
　　卡卡西难得认真地开口，下一秒却被杰克无情打断——
　　“啊……这样啊，这是升级到５楼的奖金券，赶紧拿好，去换饮料吧。去晚了，香蕉味的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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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现在的忍者都这么帅么，一招杀敌，顺便还能替敌人解决生理问题？”弗兰看着底下一脸笑呵呵的卡卡西，不禁问道。
　　“嘻嘻嘻……等晚上就知道了。青蛙，要和王子一起探险么？”
　　卡卡西慢慢走了上来。
　　“今晚？ｍｅ要补觉了啦。”
　　奇犽下场，途径卡卡西那边，还使坏绊了他一跤。
　　“嘻嘻嘻……不去的话就告诉ＢＯＳＳ。”
　　弗兰旁白：“白痴王子向我们证明了，不是只有小学生才会向上级领导告状的。”

　　杰克不得不承认，在他见过的参赛选手里，眼前这个银发的孩子是年纪最小的。嗯……６岁……他６岁的时候在干嘛呢？好像在挖洞抓蚯蚓。
　　“大叔，可以开始了么？”
　　奇犽双手插着裤袋，将杰克喊回神来。
　　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个普通小鬼。杰克在心下暗暗评价着，觉得这次应该再也不会出什么怪异的状况来挑战他的心脏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没有出任何意外。
　　因为在这之前，奇犽就将所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可能性给彻底剔除了——他的右手指尖滴着鲜红的血，是对手的血。
　　倒地的那人伤口并不大，却很深。
　　连杰克也没有看清这个孩子是怎出手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喊“开始”，这个小恶魔般的存在就已经低垂着眼，满手鲜血淋漓了。
　　在当时的奇犽看来，这不是残忍，只是习惯。
　　“一……一百一十号选手获胜……晋级……”
　　“５楼就好。”
　　“好……好的。”
　　就这样，杰克富有挑战性和刺激性的精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这是让他一辈子都难忘的一个日子。

　　第二日早餐的时候，奇犽正吃着巧克力蛋糕，一杯糖水刚闭眼喝完。再睁眼时就见右边那只白狐狸大叔正看着书吸着咖啡，而左边的青蛙王子组合也正在乐此不疲地进行食物抢夺大战。
　　话说回来……他们什么时候过来这里的？
　　“叔叔我担心你一个孩子照顾不好自己嘛，这里还挺危险的。我昨晚就看见窗户外头有奇怪的黑影。”卡卡西不曾抬头。
　　“赞同～”弗兰从贝尔嘴里咬下一口土司，使劲嚼着，仿佛那是贝尔的尸体一般，“ｍｅ也看见了，好大一块的影子……就是有点畸形。”
　　“嘻嘻嘻……王子我昨晚的确出去了。你们这是在怀疑我么？”贝尔依旧咧着嘴，手下却是不留情，不停拉扯着弗兰的双颊。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连奇犽也溜圆了眼睛。
　　半响，只听奇犽道，“我也看见了。”
　　“不过不是黑影，而是其他的东西。”
　　比如，对揍敌客家的恐吓信。
　　奇犽再也没有说话，表情有些淡淡的。他却不知，自己已然被卷入到了一场两个势力的巨大纷争之中。

　　弗兰语录：所谓猜忌就是在说“你好”的同时附带一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并且保持四十五度仰角位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