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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逃生成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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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地下深处的秘密基地，走廊的前方另一侧有一间实验观察室。宁玥姁透过玻璃墙，看到了在电脑前沉思的宁珂姒。
宁玥姁抬手在玻璃上轻轻敲了敲。少女闻声抬头看过来，眼里透露出惊喜，快步打开门，两人终于会合。
“珂姒，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睁眼就在这里了，你呢？”
“我倒是先在出现一个神秘的空间，然后来到了外面的花园，遇到谜语蝴蝶，后来出现了一只兔子……”
“告诉我们要逃生。”两人异口同声，接着对视一眼。
“我们整理交换一下情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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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
当宁珂姒做好在梦中再次遇见诡谲混沌的不可名状之物时，睁开眼睛，却是在一间满是电子屏幕的实验室，而她就躺在房间冰冷的地板上。
这里，这里是……
记忆回笼，也带来了当时的痛楚。头晕目眩、耳鸣不止还有天旋地转，让宁珂姒忍不住痛呼出声。
咬牙强压下痛苦，又勉强不再去回想，这才稍微缓解，扶着额头半蹲着起身。
眼前刚恢复清楚明亮，就猝不及防与一双红眼睛对视。
与宁珂姒的目光对上后，兔子开始口吐人言：
“检测到自主意识体。现在发布任务：
“在一处神秘的实验空间醒来的你，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未知带来危险，黑暗滋生恐惧。此时你只有一个目的，找到出口离开。
“你的目标是，【逃生成功】”
这还是她长久的噩梦以来第一次听到人言，虽然来自于一只从外表上看和兔子没什么两样的生物，但至少比不可名状的怪物有逻辑一些。
兔子讲完规则后就团成一团“嘭”的一声如烟雾消散般消失了。
头还晕着的宁珂姒努力分析起眼前的情况和兔子的话。实验室，逃生，如果是当时，那么……
宁珂姒看向身侧，果然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侧倒在地上，将人翻过来正躺着，却在看到眼前一幕后愣住。
身体与人无异，脸上的五官却模糊不清，像是照片特地做了虚化打码的处理。
宁珂姒缓缓伸手确认，近距离没有感受到呼吸，摸到颈动脉，也没有任何跳动。
手在短暂停滞后向上，触碰到脸的时候，面目居然变得清晰起来，宁珂姒眨眨眼确认，果然是，“……妈妈。”
眼前再次变得模糊，宁珂姒心下一惊，发现模糊连带着周围的环境，宁珂姒才从再一次的惊吓中回过神。擦掉眼泪，将眼前的女人扶起，揽过臂弯扶到一旁的办公椅上坐着。
宁珂姒看着妈妈，深吸一口气，取下她胸前挂着的ID卡：▉▉▉计划项目组。职位：组长。除了基础信息，其它的似乎因过于陈旧导致掉色而分辨不清。
旁边还躺着一个男性，宁珂姒走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起嫌恶的情绪。蹲下身观察，面容模糊扭曲成漩涡，宁珂姒却觉得他本该是这样的。扯下挂着ID卡就起身不再看这人了。
宁珂姒走到如同监控的一排屏幕前，电子屏幕显示的画面各不相同：黑屏、雪花屏、卡顿闪烁……
也有些是有内容的：晃动快速变化的天空，混沌的黑雾反复被划破又重新聚拢。还有慢镜头子弹时间、两侧并排的门组成的无尽长廊、持剑战魔物的勇者……
透过观察窗的玻璃，可以看到中央场地还有一台巨型仪器，还在在持续运转着。
打开门禁，来到走廊，地上歪七竖八躺了一堆白大褂，大概也都是没有面目和生命体征的人偶。
闪烁不定的灯光即使昏暗也红得刺目，宁珂姒环顾四周寻找着象征逃生出口的绿色。
感觉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动静，宁珂姒回身后退一步。
看着眼前不知何时站立起来的人偶，淡定地耸耸肩，“不用吓我啦，事实上，虽然你们没有呼吸也没有脸，但类人的身体已经让我倍感亲切了。”
人偶：“……”
确认人偶不再动弹之后，宁珂姒正准备继续寻找出口，又想到了什么回到实验室。尝试打开电脑，没有密码就直接进入桌面，上有许多命名文件。最外侧的文件是实验室操作须知。
宁珂姒一封封打开查看，多数文件却都是一团乱码，耳畔回响起类似情况下宁玥姁的幽默，“锟斤拷烫烫烫”，也不由得笑起来，舒缓了一团乱麻的思绪，心情轻松了些。
不知看了多久，宁珂姒才整理出仅有的文字信息，病例、邮件、实验记录、还有一个关于某计划的大文件夹。
————
落日山精神卫生中心项目组
【▉▉▉计划】
实验体：s824
实验记录：重点、精神强度、妊娠、剧增、分娩、死亡。
封存档案（宁珂姒点击这个文件，弹出输入密码后只得作罢。）
实验体：0
标注：核心
实验记录（同样无法查阅。）
研究结论：状态稳定、以其为▉▉、半成品……计划稳定推进，只要进行补完……
计划方案（打开是空白。）
（这个大文件夹内，零星的有意义字符中混杂着大量的乱码或空白，以上是剔除干扰后整合得到的所剩无几的有用信息。
宁珂姒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里应是进行着一些可怕的人体实验。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令人在意的病例和实验记录。）
【病例】
照片：（贴着一张照片）
姓名：安静
实验记录：患者破坏欲极强，造成大面积损坏。
建议：取消连接，移至下层关押。
【实验记录】
实验方案：多重数据、传输、集合
实验体：集群意识整合，产生梦境主体意识。
第？次实验：数据紊乱，构建▉▉失败。
结论：失败品
处理：迁移数据，销毁芯片。
（最后是一封邮件，很多邮件都已删除或者无法查看，比起在乱码中寻找文字，这封称得上相当完整的线索了。）
【邮件】
（时间是，12年前）
来自：ningyu@hxmail.com
送至：#/.?%R@γ2&d
标题：落日山精神与梦境治疗的研究
位于落日山精神卫生中心的实验已经超出伦理和法律范围，对多名病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他们的实验目的已经违背计划的初衷，请立即停止！并开放我的管理权限！
回复：
实验存在负面影响，这是正常的。关于近期对你的反馈，组内怀疑你是否能胜工作。请移交【▉▉▉程序】的控制权限，此项目暂时由刘教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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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珂姒大致浏览完所有信息，关闭了所有窗口后，初始桌面中突然跳出一个弹窗，只有简单的几个大字。
【诺克斯程序】已启动
【运行中】
【终止】，这是弹窗中心最大的、唯一的按键。
看到这里，宁珂姒头又痛起来，下意识想点终止，混乱的记忆再次涌现，她似乎看到了程序启动，最终只点击了“-”隐藏弹窗。
在任务栏看到程序后台运行的标志，宁珂姒觉得她似乎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联想到一闪而过的回忆，宁珂姒坐在电脑前沉思着，想仔细回想又怕再次带来剧痛影响行动力。直到宁玥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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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文件有些是很多乱码，有些要二级密码，没有权限。我翻过抽屉什么的，但并没有像解密游戏那样把密码放在某处藏着呢。也就看到这些，然后你就来了。”
宁玥姁倚靠在门边，也细致讲述了她来到地下的经过。
在回忆结束后，两人皆是面色凝重陷入思索。
宁珂姒先开口：“这到底是哪里，没记错的话我们之前睡觉了，现在也都穿着睡衣。”
“梦中？小蝴蝶说梦被偷走，而且我猜那只兔子差点说漏嘴的是回到现实，因为它说回到之后，很明显，‘xi’这个音已经在门牙上了。”
宁珂姒被那为了还原而模仿呲出的大牙逗笑了，“但这也不代表我们在梦里吧。”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毕竟到现在为止，各种触感，尤其是风还有痛觉是切实的。”宁玥姁低头直视着宁珂姒笑意还未收起的眼睛，“最重要的是，你还记得吗？”
“是的，这简直就像我们那时的经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到处是躺倒在地的人。”
宁珂姒稍稍停顿后接着说：“当时头晕目眩，我寻找着出去的路，也试图叫醒路上的每一个人，但唯一叫醒的只有你。
“不知道是不是那时看不清，才导致现在的这些人没有脸。
“但这次，我看着一个个模糊的面目，实在是没办法尝试叫醒了，很不对劲。”
宁玥姁接过话，“所以这次换我提前醒了过来找你。而这里果然是进行着秘密实验吧，你觉得是当年的真相吗？”
“也许回到现实之后我们要调查一下了。”
宁玥姁赞同地点头，“那只兔子说完就消失了，会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吗？看来只有逃生成功，或者失败，它才会再次出现了。”
“兔子强调【逃生成功】，应该是通关条件。我们一起成功，这样才能回到现实。”宁珂姒坚定地回应着同伴，转身来到观察窗前。
中心巨大的仪器应该就是这里的秘密研究，地下的整体结构是围绕着这个仪器的回形。
不会操作的两人打算近距离看看。观察窗旁边有另一扇门，内侧也有一圈简单搭建的走廊。
看着打算就此从另一侧门离开的少女，宁玥姁的目光移向椅子上的人，“那个……不想办法带走吗？”
宁珂姒深吸一口气，“不用，这些……人，一开始都是这样，况且，这么久了她也没说过话。”
“无论是梦还是什么，至少不是真人。”宁珂姒垂下眼睫，“而且，妈妈她……应该还在姨母的私人医院里睡着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门外了靠近中心的走廊，只是宁珂姒的目光有些隔着玻璃不舍且担忧地望向里面的女人。
“嗯好吧，我们快走吧，总感觉暗处有什么危……”
两人甫一转身，就和一个黑影打了个照面。
“乌鸦嘴……”
宁玥姁也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嘴巴以示惩戒。
像是从不同机械中拆出的材料组装成人形躯干和四肢，远超常人的高度，腿部落在下一层，躯干的阴影却笼罩着二人。
拼装的机械臂伸向旁边，如同抓娃娃一般抓取了倒在观察窗前的人，移至身前，机械躯体突然伸出另一只手臂扯下了他的头！
机械将头颅放在自身颈部的位置，伸出精细的支架稳定住，血液顺着金属的缝隙流下。而这个头颅只有一张大嘴，没有双目。
于是组装机械从旁边的房间也许是实验器材室，找出一个类似VR眼镜而前端有显示屏的仪器戴在了头颅上，就此组装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机械人俯身看向二人，像机甲一样扫描着。
巨大的躯干上架着一颗小头，对比起来其实有些滑稽，但血腥的场面让两人心情沉重，谁也没心思开玩笑。
暂且敌不动我不动，宁珂姒悄悄将身体微侧向同伴，宁玥姁也握紧了撬棍。
VR眼镜的显示屏上模拟出眼睛，发出紫色的火焰特效。
“你们好啊。”是多种声音的集合，不是齐声说话，更像是女男老少合为一体。
“来到此处，你们是朝圣者，还是献祭者？”
“我看到了，强大的祭品。交给我，你将获准去往新世界。”
机械臂向宁珂姒的方向伸来。宁玥姁来不及思考，双手举起撬棍用尽全力挥下，巨大的反作用力震飞了撬棍，宁玥姁的掌心也被震得生疼。
机械臂伸出的方向被打歪了一点，砸向实验室的器材中卡住，也砸裂了陈旧的支架走廊。
两人从断开的走廊上摔了下去，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在回形的房间下面是一排排实验舱！
舱内都是被一层层约束带绑着的人，大脑插满了数据线连接着舱体。舱上的显示屏是一些看不懂的数据，和一条紊乱的、滚动的折线。
不远处地板上有个的破洞，藏于地板下电缆断裂翻出，冒着火花。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不是从那爬上来的。
宁玥姁的余光瞥到机械人抽出手臂，当机立断拉起珂姒准备逃跑。
抽出的机械臂抓着沉重的、闪着电火花的器材砸向两人的脚下，地板大洞的旁边。巨大的冲击力导致裂口扩大，地板再次塌陷。
宁玥姁躲闪不及，感应到踏空的一瞬间，她立刻松开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