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云致雨（gl）》秋将暮

5、国庆假期

　　也许是安全度过了第一次分班考试，谈雨好好奖励了一下自己——看了一本小说《青梅屿》。
　　虽然谈雨喜欢女生，但她并不反感男同。她一直认为爱情应该是灵魂共鸣、心心相印，这与双方的性别无关，她尊重爱情的多种形式。
　　谈雨看书很快，饶是这样，也看到了晚上三点多才睡觉。她有个习惯，看一本书喜欢尽量一次性看完。
　　第二天早上，谈雨是被程昀忟叫醒的。
　　程昀忟和谈雨早上是分开去学校的，但程昀忟也都习惯了谈雨的作息，对她早上的起床时间了如指掌。
　　这天早上程昀忟稍微慢了一点，过十分才出门，但是谈雨的房里还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她便抱着怀疑的心态去看，谈雨果然睡过了头，她连忙叫醒了谈雨，“你还没起来？！”
　　谈雨连忙火急火燎的爬下了床，道过谢后便赶去洗漱了。程昀忟看着谈雨匆忙着急的样子，还有点滑稽，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好在谈雨还是卡点进了教室，就是有点狼狈……她到的时候，班主任正和校长分别倚在门框两侧。她当时也是急昏了头，加上睡少了还没清醒过来，也没想起来从后门进去，便直接从班主任和校长中间缩进去了……
　　谈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教室里的电子钟刚好跳到21，她再次卡点成功。当她冷静下来回想刚刚的窘迫，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班主任在校长走后，便叫谈雨出了教室。他是个很儒雅的人，并不像其他老师一样严肃。
　　“你住的那么近，下次还是早点来啊，你看程昀忟每次都来的比较早。你今天居然还在校长面前卡点到班，不太好。以后还是早点到班，不要每次都那么赶。”
　　谈雨也觉得面上无光，“嗯，好的，老师，我下次会早点的。”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早读。”
　　……
　　果不其然，一起倒水的时候，程昀忟果然问了谈雨早上的事情。
　　谈雨如实回答：“我昨晚在看小说，睡的很晚还很沉，几个闹钟都没听到。”
　　“谢谢你早上叫我啊，要不然我肯定就迟到了。”
　　“哈哈没事的，我早上还在奇怪你怎么没动静，一推门才发现你还没起来，吓的我马上把你叫醒了。”
　　“早上真是尴尬死我了，没带脑子一样，直接从班主任和校长中间钻进来了……大型社死现场。”
　　“我看到了的，我在底下还偷笑了。班主任找你说什么了啊？”
　　“没什么，让我下次早点来……切，那我就提前两分钟，18到吧。”
　　“……不愧是你。”
　　……
　　周六，她们一起去了校外买东西，谈雨很感谢这段时间程昀忟对自己的照顾，所以请她一起喝了奶茶。
　　西门外并没有大牌子的奶茶店，只有一家客很少的小店，谈雨预感不会好喝，但又没有别的选择。味道刚好达到及格线吧，谈雨庆幸它没有自己担心的那么难喝。
　　谈雨给那个女生买了生日礼物——一盒巧克力，她马上要过生日了。谈雨并不打算对程昀忟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在走回家的路上，向她坦白了这件事情。
　　程昀忟表示了理解和尊重，她还认识饶致风呢，她告诉程昀忟：“她以前和我一起上过舞蹈课，很温柔文静的一个小姐姐。好好好，以后我就嗑你俩了。”
　　程昀忟不会想到，今天这颗子弹在之后会正中自己的眉心。
　　……
　　八点自习结束后，谈雨晚上又约着程昀忟去一楼买酸奶，程昀忟很自然的挽着谈雨的手走路。
　　其实程昀忟每天回家也会这样挽着她，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两人就有很多这样的肢体接触。谈雨有时候也会和自己的朋友打闹，会有肢体接触，但她其实并不喜欢与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之前她一直顾虑着程昀忟的心思，可能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女生，认为这种行为很正常，并不在意，所以谈雨也让自己不要去在意。
　　但是今天，谈雨突然想告诉程昀忟自己并不喜欢肢体接触，她没由来的想看看程昀忟的反应，就像她下午告诉程昀忟自己喜欢女生一样。
　　谈雨想起来前几天有个好朋友问她：“你和程昀忟走的好近啊，你们啥关系啊。”
　　“好朋友的关系啊。”
　　谈雨的目光透过昏暗的楼道，落在她紧握着自己的手上，在心里反复道“我们是好朋友关系”。
　　她最终还是说了，“我以前不是很喜欢和别人牵手，有很多的肢体接触。”
　　不过她鬼使神差的加上了“以前”这两个字，仿佛又留了许多余地，紧张的等着程昀忟的回答。
　　“哦，所以呢？”程昀忟依然牵着她的手。
　　“没什么。”谈雨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其实很开心，被她坚定握着的感觉很好。
　　……
　　离开学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期盼已久的十一长假如期而至。
　　一中放假向来吝啬，不过高一还是放了五天。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作业，第一次遭受高中假期作业毒打的众人，都义愤填膺的抗议着，但——抗议无效。
　　在放假前夜，谈雨去九班找了饶致风，把自己的礼物送给了她。程昀忟自然是和她一路的，她兴奋的表示嗑到了。
　　当事人自己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波澜。谈雨觉得有点怪异，明明自己初中喜欢她那么久，今天给她送礼物心里却好像没什么感觉一样。
　　谈雨在放假当天晚上就搭乘了老乡的车，溪村每年也有一批学生能考上一中，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
　　谈雨是个很喜欢把事情拖到deadline的人，她美其名曰“提高效率”，她有名言：“把时间压缩到极致，你会发现自己更多的潜力。”她当然是先苦后甜，等到最后一天才开始写作业。
　　谈雨以为程昀忟是那种一放假就能马上把作业写完的人，事实上程昀忟以前的确是这样但这次也拖到了最后两天才完成，不过并不是前三天一点也没做。
　　两人放假也保持着□□交流，偶尔也会加入班级群聊。这天，有一个男生在群里反驳攻击了程昀忟的发言，谈雨立马就坐不住了和他辩驳起来。
　　这个男生以前在深圳读书，初中才转到这边来，成绩也是年级二十名左右。可能是在大城市里呆过的缘故，他总给人一种有点高傲、特立独行的感觉。就比如在这个大家交流都说方言的山村学校，他一个人操着他那口标准的普通话，但其实大家也都会说方言和普通话。
　　“你认为你说这些就显得你很厉害吗？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把这种大家都懂得的东西说的很高深的样子，有点跳梁小丑的感觉。”
　　男生还想继续说，谈雨也奉陪到底。其实谈雨原来算是比较低调的，谁在群里装逼显摆，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只是看不得他去惹程昀忟。
　　程昀忟看着群里的闹剧，给谈雨私发道：“害，他就是你说的那样。咱们不需要和他计较，大家都觉得他挺抽象的。”
　　谈雨回道：“我是讨厌他惹你，所以才去怼他的。没事，你都没看到吗，他说不过我的。”
　　也不是多大个事，大家到底还是同学，过了一会儿，群里就又消停下来。
　　这天晚上，程昀忟开始为剩下的作业感到发愁，给谈雨发消息说：“唉，我这次居然还有这么多作业没写。”
　　谈雨觉得有点惊奇：“诶，我以为你是那种好学生呢，一放假马上就把作业写完。”
　　“哈哈，我以前确实是这样的。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就拖着了。”
　　“没事，这才第三天，还有两天的时间，不着急，我都还没开始呢。”
　　“那不行，我不喜欢把作业拖到deadline，我今晚就要写！”
　　“emmm，那好吧，你写，但不要熬太晚了。”
　　“我都说晚上写了，那肯定会很晚啊。对了，你熬夜吗？”
　　“我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早一点睡，对身体好一些。我是个夜猫子呢，肯定得熬夜，但我是熬夜玩手机。”
　　“那我可以在你这里打卡吗，完成一点就来打卡！”
　　“嗯，好。”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谈雨才看到了后半夜程昀忟给自己发的消息。她昨晚两点半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自然也没有回复程昀忟。
　　“语文作业写完了。”
　　“好”
　　“数学第三张卷子打卡。”
　　“好”
　　“物理第四张卷子打卡。”
　　“好”
　　“英语还剩一张半。”
　　……
　　“你睡了吗？怎么不回我啊，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吗，委屈emoji。”
　　……
　　“不好意思啊，我昨晚睡着了，没看见，不是故意不回你的。你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程昀忟秒回：“快了，今天就能写完。你怎么十二点才起啊。”
　　谈雨回道：“嗯，反正在家里也没人催我起床，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呗，基操勿六。你昨天几点钟睡的啊？”
　　“四点半”
　　“好晚，以后要早点休息。”
　　“嗯嗯，我现在就去睡个午觉”
　　“嗯”
　　……
　　谈雨也是个牛人，她一直拖到最后一天才开始写作业，居然还全部写完了。程昀忟对她的速度表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