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云致雨（gl）》秋将暮

4、第一次月考

　　时间如白驹过隙，过的飞快。第一次分班考试已经迫在眉睫，这次考试很是重要。
　　一中的学生在高一上册就会进行选科分班，刚进校时七八九十就是宏志班，是最好的班级，以后文理两科也会把班级分成几个级别。
　　而到时候分班的依据就是前三次考试成绩按比例算出一个综合成绩，由排名从前往后分不同等级的班。
　　谈雨对即将到来的考试感到有些忐忑，因为她这一个月来上课基本都在睡觉……
　　她本来上课就很喜欢犯困，更别说她第二次调位置时还坐到了最后一排。
　　其实谈雨刚进班时坐在第一排最左侧，但后来班主任发现班上多数人都戴着眼睛，却还有几个像谈雨一样没有近视的独苗苗。
　　班主任也切实考虑了很多人的视力情况，便在班上建议说：“如果有视力较好的同学，愿意关爱照顾一下视力差的同学，可以和我打招呼，安排座位时靠后一点。”
　　谈雨不喜欢坐第一排，也出于关爱同学的心思，她主动和班主任说自己可以坐后面。
　　但没想到班主任直接把她安排在了最后一排……谈雨每天更是睡的天昏地暗的……
　　之前，在刚开学不久的数学周测中，没有听课的谈雨喜提班级倒三，差点比她中考的数学分数还低……
　　如此简单的卷子，别人都考接近满分的成绩，她只考一百一十几，还是倒数第三。
　　一直以来在班上数学成绩数一数二的谈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谈雨意识到完全不学还是行不通的，她开始临时抱佛脚，自学了这一个月来的课程，终于赶在考试前，勉强学完了。
　　考试时，谈雨还在心里嘀咕：“学是学了一点，书是都翻了，会不会就不知道了。就两天，我学个鸡毛啊……”
　　谈雨心惊胆战的熬过了成绩出来前的那几天。这天晚上，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进来开了一个小会。谈雨敏锐的感觉到，肯定是成绩出来了。
　　班主任认真表扬了全班同学：“同学们的优秀程度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好的班级。平均分有四科成绩排在年级第一、三科第二，就连我去年带的那么辉煌的一届都没有出过这种成绩。大家一起为自己鼓个掌！”
　　谈雨也被这个成绩惊到了，不过她更多的是在担心自己的成绩。
　　班主任继续说着：“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我们班年级前十只有一位，比另外几个宏志班少。但从此之后的每一个成绩段，我们的人数都遥遥领先。”
　　他念了念班上在年级十名至一百名间每隔二十名的人数，谈雨默默加了加，总共二十五个人。
　　她悬着的心愈发忐忑，虽然在开学前她就有考虑过会在这个班垫底的可能，但她还是不太希望自己真的考倒数。
　　班主任并没有念出这些人的名字，也没有把成绩单贴出来，谈雨略微松了一口气。
　　之后班主任还说了说他自己带的语文科目的考试情况，说大家整体表现良好。但仍然有总成绩很好的同学，在语文上面吃了大亏，选择题只对了两个。
　　……
　　下晚自习以后，谈雨照常和程昀忟一起回家，她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因为她知道回家就等于知道成绩了，程老师可以最快的在智学网上查到所有人的成绩。
　　一个以前初中在谈雨住的胡老师家写作业的女生也住在A栋，她过来和谈雨打了招呼，诉说着自己对于这次成绩的悲观预测。
　　谈雨自然也很悲观，她祈祷道“求求让我考到年级三百名……”要知道她进校是一百三十几名。这个女生是中班的学生，她自然知道谈雨是宏志班的，她有些惊讶：“啊？你也考的很差吗？”
　　“我天天上课睡觉，根本没学……我真的害怕极了，希望不要太差啊啊啊啊”，谈雨哀怨道。
　　程昀忟并没有加入她们的阵营，她只是安慰谈雨道：“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考差的。你要相信自己。”
　　也对，程昀忟那么优秀自律的一个人，对考试肯定也是胸有成竹，谈雨这样想着。
　　高一教学楼本来就是最西边的教学楼，离A栋最近，只花了几分钟的工夫便走到了。
　　谈雨并不敢直面自己的成绩，她一回去就直接去洗澡了。
　　当然，她在洗澡的时候脑海中也是天人交战，害怕自己真的考的很差。她隐隐约约听到了程昀忟一家人在讨论着这次的成绩。
　　看来，他们已经查到成绩了，谈雨反而有点平静了。
　　听到厕所开门的声音，程昀忟就立马跑了过去。谈雨惊诧的看着眼前喜笑颜开的程昀忟，她迫不及待的告诉了谈雨这个惊喜的消息：
　　“你年级一百名呢！刚好一百名！”
　　谈雨这时候却很淡定，其实心里早已舒了口气，甚至还有点高兴。自己就是那二十五个人之一，在班上二十五名呢，挺好。
　　“你呢？多少名？”
　　“十二。”
　　这下谈雨不能淡定了，她笑的很高兴，好像比刚刚知道自己考了一百名还高兴。
　　她果然很优秀，谈雨在心里又想了一遍这句已经重复过很多次的话。
　　程昀悱就考的不行了，他本来进校的时候就是四五百名，因为他爸是老师，所以将他安排到了最好的班。令人毫不意外的，他考了班上倒数第一。
　　程家人还看了看与自家儿女交好的几个朋友的成绩。李雨洛是年级前十，高晗也是二三十名，其他几个谈雨并不认识，没有去了解。
　　晚上上床以后，谈雨和彭婷姐姐分享了自己的喜悦。她是清楚谈雨在学校的摆烂表现的，也见证了考试前两天晚上谈雨的复习时刻，还给了她不少建议。
　　谈雨很喜欢这个姐姐，因为彭婷对她很好，买蛋糕和零食的时候往往都会给谈雨也带一份，在其他事情上也都很照顾这个年龄小的妹妹。
　　谈雨当然也告诉了她程家兄妹的成绩，彭婷对他俩的成绩并不感到意外。
　　她告诉谈雨：“晶晶本来成绩就很好，只是中考失利了而已。她学习很刻苦的，十分自律，她的手机一直都在她自己手里，但她就是能管住自己。”
　　“亮亮虽然成绩没她那么好，但他很聪明，他初中稍微学一下就能考京信前一百名。只是男孩子，比较爱玩罢了，心思还没有用在学习上。”
　　谈雨听了姐姐的话，说：“程昀忟真的很优秀诶，在各个方面都做的很好，无论是成绩还是人际交往方面。”
　　彭婷也表示认同：“对，她真的很好，很优秀。”
　　“你也很厉害啊，临时抱佛脚还考这么好，你这不得把很多人气死了，反正我是有点嫉妒的，哈哈哈”，彭婷继续开玩笑的说道。
　　谈雨在姐姐面前也不掩饰得意：“嘿嘿，那是，我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呢。”
　　今天聊的开心，谈雨继续找了个话题：“你有没有觉得程昀忟和她哥长的不太像，而且感觉他俩平时都不怎么交流。”
　　彭婷笑了笑：“是的，晶晶那么好看，她哥就……其实他俩还是很有感情的，虽然平时不怎么表现。但是两个人对对方都很维护，亮亮小时候很调皮，没少挨打。晶晶唯一一次被爸妈教训，还是因为亮亮叫她干坏事呢，哈哈哈哈。就是两个人一起爬窗台，被教训了。”
　　谈雨一下子就被彭婷的话吸引了，“哈哈哈，没想到啊。”
　　谈雨在脑海了想象着那个画面，小女孩听从哥哥的话，奋力的爬上高高的窗台，然后被爸妈训了一顿。
　　她想着，也笑着。谈雨没由来的觉得小时候的程昀忟一定很可爱吧。
　　“我记得程昀悱初中还挺瘦的，他那个时候还挺帅的，我还觉得他长的有点像邓伦呢。”
　　“现在发福了呗。他中考完在家里天天不是躺着就是吃，每天吃五顿呢，不胖才怪……”
　　……
　　两人畅聊了许久。
　　……
　　第二天，很多人晚上回去都查到了自己的成绩，互相交流打探着。
　　谈雨现在的同桌是原来坐在她后面的男生，标准的学霸长相。用谈雨的话来形容他，就是“学痴”。因为他每天都坐在座位上很认真的在学，成绩自然也是极好的，之前在物理小测取得过年级第一的佳绩。
　　谈雨不用问他，就知道他肯定考的挺好的，但男生却主动问了她的成绩。
　　因为在向思源眼中，自己的这个同桌也是个神人，如果自己像她一样在学校里从早睡到晚，肯定会在年级的九百个人吊车尾吧……
　　谈雨将自己一百名的成绩告诉了他，向思源如遭雷击：“你每天在学校里睡觉还能考这么好，那你认真学，岂不是清北的料子吗？”
　　谈雨反问：“你看我，觉得我会好好学吗？”
　　“一百名我已经很满意了，嘿嘿。”
　　“我真佩服你……”
　　……
　　为成绩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松的谈雨，这一天都觉得心情很舒畅。
　　谈雨神清气爽的和程昀忟去上完厕所以后，被站在教室前面的班主任叫了过去。
　　班主任先夸奖了谈雨：“有进步，继续努力！”
　　说完边让她进了教室，将程昀忟单独留下了，谈雨虽然好奇，但也不知道他俩在聊什么。
　　等到上第一节晚自习前的大课间，谈雨高高兴兴的扯着程昀忟去一楼的自动贩卖机买酸奶。她问程昀忟班主任说了什么。
　　“没什么，也是成绩。他好像觉得我的成绩是偶然，说不要求我能保持，让我好好学习，好好努力。”
　　“啊这，这明明就是你的实力啊，我觉得你就是很厉害很优秀。”
　　……
　　晚上回到家以后，郑爱玉为孩子们准备了一些夜宵，也邀请谈雨一起吃。谈雨并不好意思去，说自己并不饿，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程昀忟却拿了一串水果，径自走向谈雨，拿给她吃。谈雨并不拒绝她，道谢后也不再矫情，吃了起来。
　　程昀忟向家人说了今天班主任对她说的话，谈雨暗自思忖着，原来她还是有点介怀的，也是，班主任本来也说的不对。
　　程昀忟其实还感到有点惋惜：“如果不是我的语文选择题只对了两个，那我们班年级前十也有两个了。”
　　郑爱玉听了女儿的话，安慰道：“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考试那两天你还发着烧呢，晚上还失眠睡不好觉。”
　　谈雨吃水果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她并不知道程昀忟那几天在发烧，也不知道她晚上失眠。
　　在佩服之外，她更多的在心疼这个不太幸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