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医生的倒霉之路》桐花烬

4、第4章 初见林则徐

　　林总进京是要来面见道光，治理水患。历史书上关于林总的叙述及其简短，我怎么也没想到，林则徐居然是一个很厉害的水利工程师，当年在河南和山东都主持过河道修建，道光帝一遇到水患第一个就想到林则徐。他是一个清官，又能以百姓福祉为首，是大清的股肱之臣。综合能力之强让他简直无法低调，这颗明珠这几年渐渐发迹，慢慢名声大噪，声名鹊起，百姓交口称赞，早已不是当年默默无闻无人知晓的小地方官。今年冬天听说他要来京面圣，北京有很多百姓都是他的粉丝，大家不约而同去城门口列队迎接林总，就差举着小牌牌摇旗呐喊了。我也混在其中，跟着大家一起夹道欢迎，林总坐在轿子里，掀开了帘子，向路两边致意，等着盼了他这么久，此时他在我眼里简直比同等的黄金更闪光，我两眼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似乎这个光闪到了林则徐，他不由自己的就看到了我，看到我的眼神他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脸一红。轿撵周边有一群官兵保护，莽莽人潮簇拥之下我实在是无法近身，眼见他一行人就要走过去，我心中一凛，大叫着一个飞扑跪在轿子前面，拦下队伍，大喊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搞得像一个拦截父母官告御状的秦香莲。果然父母官林则徐停了下来，我匍匐在地上，把早已写好的“状纸”举过头顶，林则徐有些疑惑的拿在手中，心想这本地父母官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怎么能有本地人向外地官告状的，而且又是天子脚下的？我看着他额头上面几乎实化了的问号，扑在地上厚着脸皮一动不动，我就赌他一定不会置之不理。林则徐把状纸打开看了一眼，立即色变，俯身对我说你果有冤情，可待明日来府上一叙。然后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他很重视，转身上轿离开。这下轮到我脑袋上出问号了，我知道你看到了，可是贵府在哪，我上哪知道啊？只好尴尬的讪讪跟在队伍后边，一直跟到了他府上。回去准备了一下第二天的腹稿，第二天一早就去登门。
　　林总吩咐家丁给我留了门，这小院是他在京的临时居所之一，在大厅我见到了一身常服的林则徐。很奇妙的感觉，林则徐给人感觉很严肃，胖胖的、不苟言笑，很有气场但是又很平易近人，感觉我说的话他都能非常认真在听。等说完，他眉头紧皱，沉吟许久，对我说：“你此番所言，令人震惊，无法分辨真假，你说你准备了军火？你可知这都是犯法的？”我立马跪下，说：“林大人，国家现在陷在危难之中，洋人向我们输入大量鸦片来麻痹人民，吸食鸦片者上瘾者多，大量白银流入洋人手中，上瘾者丧失劳动能力，自身难保，家破人亡，国人的钱和命都被洋人的鸦片吸血鬼一样吸走；朝中官员亦不乏盲目自信之流，自诩天朝上国故步自封，国门关闭，对国外侵略势力毫无防范意识，国家风雨飘摇，可谓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上到统治阶级，下到黎民百姓却自我麻痹，这样的大清一旦洋人发动了战争，国家外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内不能助民脱鸦片之瘾，内外交困，腹背受敌，届时流血漂橹，遍地尸殍，亡族灭种亦可以想见啊！”林则徐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但我能看到他的眼神从震惊到迷茫到明亮，他弯腰把我扶起来，我能感到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可见这番话正中他的忧思，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言，都在强作镇定，我俩坐下来沉默了许久，林则徐终于开口：“先生所言正是林某多日担忧，林某曾上书禁烟多次，朝廷也有禁烟政策，可是实行却百般受阻，形势严峻，眼下来看，必须要行霹雳手段，才可能有重大进展。”我连连点头：“林大人，小人这几年将所有积蓄都用来制造军火，囤积有火铳两千，子弹数万，炮弹三千，以及火药千斤，皆藏于郊外私宅，愿全部拿出来交于军中，打造军火的图纸也全数赠送，以助大人未雨绸缪，若有中外两军对峙之时，可破困境。”林则徐大为震撼，不由得握住我的手：“先生大才，可否愿与某共进退，来某帐下做一军师？林某清寒，没有荣华富贵许给先生，但林某不才，唯有倚仗重用先生，唯先生命是从，以尽先生才干，一展抱负！”我在这之前何尝没有想过跟着林总混抱林总大腿，日后名留青史火树银花？可是在京这么多年，所有的人脉和工作都已经成熟，各种眼线和渠道都已经轻车熟路，如果离开将失去大量基础，无法解决后面的问题。于是婉言谢绝林总的邀请，只说以后所有需要或重大变故，重大事件将飞鸽传书，彼此互通。林总面露遗憾，但还是点头应允，并邀请我在他在京的这几天在府上留宿，商榷事宜。
　　林府留我几天，我们每晚秘密谈至深夜，从国内形势到国外的发展，我尽量用他能接受的方式跟他细细讲来。国外的科技发展是一直高歌猛进，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实现了磁力发电，磁生电电生磁应该完成了转化，我把电磁转换的图画出来，给他讲如何利用切割强磁体旋转产生电流，直流电和交流电如何转化，给他讲钨丝如何发亮，如何耗尽一个密闭空间里的氧气进而保留氮气制作电灯，给他讲国外的铁路，蒸汽机车的原理，如何利用燃料燃烧化学能转化成动能，推动火车在铁轨上运输……这些知识技术非常实用，绝非花架子，条条价值亿金，在此时说出如若平地惊雷，林则徐非常震惊，拿着我画的手稿迟迟不能放下，仿佛看到了祖国的未来。林则徐对我深鞠一躬：“先生大才，林某钦佩之至，待林某回去，一定搜集能工巧匠将先生所述付诸实现，若先生能跟林某一起回去指点监督，一定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我想了想，也觉得此次必须要去，于是应允下来，带上军火，不日启程。
　　此时林则徐受命在山东治理黄河，任河东河道总督，一回到山东，就双管齐下，一方面他要亲自去勘察沿河地势，绘制河道的全程形势图，试图变更河道走行，治理千年水患；另一方面全国范围内寻找能人异士，齐聚山东，按照我的图纸和建议，修建工厂。又跟皇帝秘密申请了十万两白银，投入工厂的建设中。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工厂是当时国家的最高机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山东有一个秘密的工厂在进行着全世界都没有的试验和生产。我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白天在工厂工作，晚上上课，教给大家基础的物理知识，从电学到力学，从如何连接电路，并联串联的区别，导体和绝缘体，半导体的定义，到能量守恒定律，万有引力定律，虽然从无到有的过程非常艰难，但是我们一起摸索讨论，每天都会有无数次的计算思考和失败，也有无数智慧的闪光让人眼前一亮。一年后，我们的发电厂在无数失败中还是成功了，电通了，灯亮了。因为我们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哪怕过程无比迂回波折，结果一定会是胜利。证明了那句话：有道无术，术尚可求也。大家看着明亮的灯光，很多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工业革命，这一年所有人的努力看到了成果。林则徐上报给了咸丰，咸丰颇为震惊，这小小的工厂，让国家第一次的科学尝试竟然取得了如此巨大的进步，从无到有的变革让咸丰看到了工业未来巨大的发展潜力，于是按照我们的模式在全国开始建造发电厂。有了电，有了光明，也有了一群专业技术员，我们尝试用电能代替燃料燃烧带动火车，实现电生磁，磁极转换解决动力问题，大量的能工巧匠利用传动结构，造出了世界上第一辆电力火车。实干兴国，国内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拥有了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我们在山东的工厂是全国科技的大本营，但是为了保护成果，也为了杜绝国外照搬抄袭，这个大本营依旧是最高机密。
　　林则徐在黄河改换河道的同时，我们讨论了水力发电的可能，但是黄河泥沙含量太高，会对设备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在黄河发电是无法做到顺利运行的，纵观全国，我们将目光对准了长江葛洲坝，计划在葛洲坝拦截水流，利用势能差发电。葛洲坝地处南方，没有冰冻的可能，巨大的含水量是巨大的能量来源，更兼地处腹地，远离边境线，哪怕出现战争也可以安全运行。葛洲坝水流相对较平缓，便于囤水围坝；附近没有大的群居居民，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密。作为未来国内最大的电力输出机构，葛洲坝一定要有最为专业的治水工程师团队，林则徐是第一人选。我和林总在地图上画了很久，讨论了很久建坝的可能，最后决定先准备一年，待一切机械就绪，明年将这一工程提上日程。我们需要更加明确的数据，比如哪一段更适合操作，坝长多少，需要多少土方，如何夯实不被冲走，等等问题还是比较棘手，但是必须要这么做，我们需要稳定的大型发电站才可以支持主要线路的用电问题，目前除了水力发电以外找不到更好的能源来源，只需时日，还需要更多的讨论和计算，但未来一定会成行。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临近春耕，我对林总建议，必须要减轻赋税，退林还耕，砍伐林木，囤积良田，国家一定要让农民富起来，只有农民富起来，才能有稳定的粮食保障，农夫如果将所有的努力都放在耕种之上反而饿死在春天，政权的基础就会摇摇欲坠，中国本质上是农耕民族，农民吃不饱饭，赋税太重民不聊生，后面就会爆发大范围的农民起义。林总深以为然，上书给道光，得到了道光的允准，大力发展农业，减轻赋税，从最开始的江浙地区开始作为示范区，渐渐向全国推广。
　　转眼秋收，道光在圣旨中提到林则徐任江苏巡抚和湖广总督时曾经大力查禁鸦片，国内目前鸦片泛滥，大量白银外流，道光让林则徐近期回京，商讨禁烟事宜。于是我明白了，第一个历史事件来了，虎门销烟即将开始。林总择日上京，我安排好工厂事宜之后随其入京，伪装成林总府里小厮，给林总赶马车，周围一圈都是林府亲信，林总在车里，我们隔着帘子交流销烟的可能性，如何最大限度最强力度将鸦片收集在一起，禁烟的范围，销烟地点和方式。目前在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是林则徐的谋士，所谋之事皆在人后夜深，在工厂内或者讲课时会戴面具或者穿内增高，身形嗓音也会经常改变，没办法，如果消息泄露出去，按照洋人的尿性，绝对要弄死我，大业未成，我觉得必须要留着小命，俺不能死。
　　入京后，道光一连八天都召见林则徐入宫，商讨禁烟事宜。我悄悄回到了医馆，去之前以为山东之行去去就回，结果竟然呆了两年多。我不在京，担心医馆后院的打铁铺败露，让铁匠回去重操旧业，给了一大笔封口费，让我的徒弟找人盯着他盯了近两年，直到我回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可疑的行动方罢。不过可能我这也是多虑，城郊的军火早已经转移，无人知晓去向，相当于销赃了。回到医馆，小徒正在算账，见我回来非常惊喜，拉着我聊这两年医馆经营情况：我走后，雇佣了一个老中医，这个老中医兢兢业业，在京城久负盛名，是我从别的医馆挖过来的，有了良医坐镇，这几年医馆收入尚可，基本稳定运行。小徒非常忠心，将这两年的营收银票给我，我把银票收好，额外给了她一张一百两，对她说这两年辛苦了，这一百两我要求你去京城最好的酒肆学习厨艺，另外再雇一个医馆医助，代替你在医馆的工作，你只管银钱手账，大多时间要去酒肆学徒。小徒弟一脸惊讶，问我为啥，我说你不必多问，一定要学有所成，以后要委你重任。这小徒弟是我买来的，她原是春红楼的小丫头，那天跪在后院被嬷娘拉着打，我路过花了不少银子给赎出来的。这小丫头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妹妹，我承认一开始赎她是有私心，我必须要有一个可以完全掌控的自己人，能在我不方便出面的时候代替我行事，但是多年相处下来，小姑娘对我越来越信任依恋，我对她也是真的疼爱相信，彼此早已成了家人。她对我言听计从，没有问太多。我说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厨艺，未来也可以多一个谋生的本事，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从今以后，每年都要去学习一种菜系，花最大的努力，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每年给你，医馆这边的事情如果实在忙不过来也可以放一放，我要你五年内成长为京城最好的厨娘，这件事一定要暗中进行，不可泄露出去。
　　林则徐与道光商议完毕，当晚就离开了北京，日夜兼程，来到了广东。广东鸦片泛滥，官民吸鸦片者如汗牛充栋，这么大范围的购买和使用鸦片，林则徐怀疑本地官员与洋人勾结，利用官银买入鸦片再高价卖给百姓，赚取巨额差价，于是我与他乔装打扮四处暗访，掌握了本地销售鸦片的窝点，又顺藤摸瓜掌握了贩卖鸦片官员的名单，第二天以雷霆之势将名单内的官员逮捕，将窝点内的鸦片全数收缴。林则徐将收缴的鸦片共237万余斤运往虎门，倒入海中，用盐和生石灰将鸦片溶解，随波冲走，销烟持续了23天。过程中不乏各种反对阻挠，甚至重金贿赂求林总网开一面同流合污，但是林总毫无惧色，铁面无私，霹雳手段，按我们之前的商定将鸦片在虎门销毁——这就是1939年，历史上著名的虎门销烟。虎门销烟的力度之大举国震惊，极大地鼓励了全国各地的禁烟行动，一时间各地官员皆以林则徐为榜样，在本地开始了或大或小范围的禁烟销烟，国内群众受到极大鼓励，全国范围的禁烟开始了。
　　洋人看着林则徐一夜之间崛起成为了精神丰碑，英雄主义精神似乎要唤醒这个沉睡的民族，在他的带领下中国似乎要开始认真地反对外国势力的输入渗透，这个软弱的民族似乎不再那么任人宰割，他们见识到了中国的硬骨头，于是迫不及待的给既往软弱无能随弯就弯的清政府施压，要清政府赔偿销毁的鸦片，交出林则徐，否则就要战场相见。道光连夜开会，召集群臣商议对策，主战派和主降派吵了一夜，各执一词，旁征博引，吐沫横飞。道光最后一个头两个大，飞鸽传书给林则徐，就两个字战？降？林总大笔一挥，战之能胜，绝不可降！
　　英国的商务总监查理·义律作为英国在中国的商业代言人，对林总销烟意见巨大，他拒绝广东当地的英国鸦片贩子交出鸦片，并妄图带领这些商贩离开广东。不过林总把义律和鸦片贩子围堵在商号内，耗时18天终于让他屈服，交出鸦片。但是此人交的鸦片署名为以不列颠女王政府的名义，并详细记录了鸦片重量和价值，妄图将中英鸦片的贸易冲突转变为中英两国的冲突。此人居心险恶，我对林则徐说义律此人不可轻纵，我担心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以后倚仗战争向中国索赔，日后必成祸患。林总深以为然，但是义律身份贵重，该当如何处置？我说不必忧心，交给我即可。
　　第二天我让林总把义律拉出来，林总没有出面，我号称林总不敢得罪大英帝国，害怕商贸战争变成两国之争，私下要偷偷放了他，并对之前的冒犯道歉，都是打工人，各为其主都是无奈之举，然后毕恭毕敬的将他送上豪华马车。义律一脸得意，并且不愿意正眼看我，觉得还是他们大英帝国背景强大足以威慑我这小小官吏，翻个白眼拂袖而去。几分钟之后，就听见一声枪响。我看着倒下去的义律，吹了吹手枪，妈的，就是玩你怎么的，让你感受到啥叫一秒钟天堂一秒钟地狱。剩下的350余英国鸦片贩子统统关押到当地的大牢内，告知狱卒千万别把他们饿死了，狱卒理解能力爆棚，每天就给非常少的饭食，关了几个月，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然后在监狱里焚烧鸦片，烧了一个月，然后停掉，顿时这帮子洋贩子烟瘾发作，在原地崩溃，牢房里一片哀嚎，仿佛人间炼狱。我们把处分洋贩子的手段昭告全国，也高调告知了老外，这给洋人的震撼远远大于枪毙，英国方面不得不马上找代表跟清政府谈判，要求释放人质并赔款啥啥的，一开始英国代表趾高气昂，觉得中方会跟以前一样软弱可欺，窝窝囊囊的祈求原谅，可是道光一反常态，把外交部门一顿臭骂，将原来的礼部尚书连降三级，然后派出主战派最会骂人的文官，带着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学生，去跟洋务代表对骂了两天，嘴炮花样之多把翻译差点累死，全程换了三个同声传译。洋人一看中国态度如此强硬，仿佛时刻要跟他们拼命，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急忙回撤，害怕中方继续抓捕鸦片贩子，将中国境内的其他英国鸦片贩子也一并带走了，一时间国内的鸦片业务全部停摆。
　　我与林总商量，英国应该不会就此罢休，不久的未来必有一战，必须马上开始生产军火，在海岸线国门建筑城防。林总上书道光，得到了道光的支持，拨款百万两白银开始生产。我将北京医馆原来的铁匠连夜拉到广东，林总任命他为军火总监察，监督指导制造，并按照我多次改良的图纸制造步枪和大炮，工厂灯火通明，昼夜不停，几个月之内，海岸线上建立起瞭望哨，炮楼林立，装备精良的步兵来回巡逻。朝廷招兵买马，百姓群情激奋，只一个月三十万大军已成，列阵以待。道光看到如此战备，信心大增，又拨款二百万白银，作为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