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季游弦

2、《蝴蝶效应》 二幕

　　默科特带着季游弦回到研究所，刚踏进大门就看到一些人在手忙脚乱的往审讯室跑。

　　“这是出什么事了？”默科特说着，拉着季游弦和其他人一样往审讯室跑。

　　来到审讯室门口，这一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但周围有人认出了他们两个，纷纷给默科特和季游弦让路。季游弦像箭矢一样狂奔进审讯室，因为她刚刚听到有人在说，娜芙玛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出事了。

　　她恨不得超出极限，为什么1080号审讯室离她这么远？再快点，再快点！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终于是到了，可是除了地上的碎玻璃和血迹看不到任何和娜芙玛有关的东西。

　　“娜芙玛呢？”季游弦转头看向走向前的警卫，但警卫没有说话。

　　“娜芙玛呢？”季游弦再次质问，甚至揪起了警卫的衣领，“我问你娜芙玛呢？”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娜芙玛小姐……”

　　“小弦？”身后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季游弦转头，是娜芙玛。

　　娜芙玛披着一条毛巾，拿着一杯热咖啡，正微笑的看着季游弦。

　　“娜芙玛！”季游弦慢跑向娜芙玛，“这是……”

　　“出了点小状况，没受伤，先回房间去吧！”娜芙玛说着，手里的热咖啡给了季游弦后把季游弦打发走了。

　　“哎呦我去祖宗啊！跑那么快干什么！”季游弦刚走，默科特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人呢？”

　　面对默科特的疑问，娜芙玛向左手边伸了伸头：“走了。”

　　“啊？”
　　“默科特！”一个声音从默科特后面传来，转头看到里昂穿着一件浅色风衣跑过来。

　　“里昂啊，怎么……唔！”还没说完，就被里昂抱住。

　　“回来啦！”里昂松开默科特，抬头冲着默科特笑。

　　面对面前甜甜蜜蜜的恋人，娜芙玛欣慰的笑了笑，走向前对默科特说着：“刚出行任务回来，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了，对了，你的房间被调了，在本来房间楼下两楼的左手边第三个。”

　　“哎呀娜芙玛，你说那么快他记得住吗！我带他去就行啦！”

　　还没等默科特回话，就被里昂拉走了。

　　季游弦回到房间，咖啡已经凉了。没办法，天太冷了。季游弦想着边把咖啡放到加热垫上，走进浴室。

　　走进浴室就感到头重脚轻，淋浴的想法变成了泡澡，褪去外套，只穿着一件无袖上衣和短裤就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躺进浴缸，望着天花板，竟感觉就在眼前，伸手触碰，没碰到，却看到了手臂上的一条贯彻了半臂的伤疤。

　　“先生……？”季游弦迷迷糊糊地说着，收回了手臂，天花板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黑暗。再睁开眼，就看到了一片深蓝色。季游弦吓得直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座湖中央的小岛上。

　　向岸边看去有一层淡淡的薄雾，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越来越近，直到从薄雾里走出来才看清面容，是先生。

　　他在向湖中央招手，季游弦也机械的摆了摆手臂，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来到岛边，马丁靴踩到一些湖水，湖水瞬间变成冰，并向四周延伸了一部分。

　　季游弦一惊，脚立马收了回来，感觉神奇，便继续用脚试探地点了两下湖面，结冰了。

　　踩上去可以承受重量，便缓缓朝着湖面走去。

　　走到一半，先生突然把手放下，转头走了。

　　“先生！”季游弦喊着，步子也大了。

　　不知道是一时疏忽还是怎么，冰碎了，季游弦掉进了水里。

　　望着湖面越来越黑，奋力挣扎，头撞到了一个硬东西。

　　“！”季游弦惊坐起来，浴缸里的水因为她的举动泼出来一些。

　　看见周围是那样熟悉，季游弦关掉水龙头，撒气似的捶打浴缸里的水，之后又低头捂着脸傻笑。

　　“哈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再见他一面吗？还搞这出……哈哈！该死！”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似乎也在嘲笑她。

　　季游弦笑着，又躺在了浴缸里。

　　“娜芙玛，你说梅·特斯是因为幻剂才癫狂的，可医所检查了，他没有过任何吸服幻剂的历史，他是‘清白’的。”

　　所谓的“清白”其实是流传在研究所和黑市的黑话，是从未吸服过幻剂的人的别称。研究所是好采取一定的治疗措施，也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而黑市里这些“清白”的人正是待宰的羔羊。

　　“当时我也是吓了一跳，但我当时没有他任何证据可以验证他未吸服过幻剂。”娜芙玛坐在默科特对面，双手环胸，眼里一种在思考事情的样子，“但我当时好像听到，他之前是医疗外科部的一位后勤人员。好像……认识吴莱。”

　　“吴莱？他不是……”

　　“对，他认识的就是两年前死于非命的精神科院士吴莱，他还说……‘吴莱院士是他现在唯一一个关心他的人了’，具体我也不清楚了，你去问问审讯室的值班人员，看看可不可以调取那天的录音。”

　　“好。”默科特说完就起身走了，留下了娜芙玛和负责陪听的林墨。

　　“娜芙玛小姐，您刚说的‘吴莱院士’可以为我讲讲吗？”林墨瞪大眼睛望向娜芙玛，像是一个在等待许可的小狗。

　　“嗯……吴莱，吴莱院士是一位很优秀的医士，也是‘先生’的得力干部，是和‘先生’一起见证研究所成长的人员之一。平常为人也很正直，说话也很温柔，哪天要是有空就会和‘先生’还有一些老朋友喝茶聊天，还会去各个部门做客，我们也不嫌烦，因为他老人家也挺有趣的，我们都挺喜欢他。”

　　“可就在一次任务里，因为实在是惨烈，受伤人员也很多，医疗所各个部门都忙得脚不沾地，吴莱院士就因为在奔跑过程中摔倒，被托盘里的手术刀戳破颈动脉，当场丧命。”

　　“啊！那也太惨了吧，为什么已经是老人家了，还要跟着你们东跑西跑呢？”

　　“其实在当时吴莱院士还是一个正值中年的男性，因为他总是一副把我们当孩子看的架势，就有人说他是个老人家，他听见了也不怪那个人，还乐呵呵的，之后我们就都管他叫‘老人家’了！”

　　“那请问，他明明是精神科院士，为什么还要从事外科手术呢？”

　　“哦，这个呀！因为当时医疗所还不像现在，就还只是一个四层小楼，人才也是精挑细选，基本上什么都会点，所以当时的医疗所就会看到精神科大夫去看骨折病人、外科大夫去治疗肺病，不过这可没有违背了当时医疗所的规定，因为当时真的是人手太少了，还没有现在的一些‘不准医士换科治疗’的规定。”娜芙玛说的笑出声，又似无奈的苦笑。转头看向呆滞的林墨说道：“你知道……”

　　砰！的一声，默科特拿着一沓纸坐回了原本的座位：“有新发现了，一个梅·特斯的，一个蒙奈克的。”

　　“蒙奈克的吧！”娜芙玛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倚在沙发背上。

　　“蒙奈克，一种吸附后会使人……”还没等默科特讲完一句话，娜芙玛就抬手叫停：“说重点，调查出原料和幕后主人了吗？”

　　“目前没有，但是现在知道”默科特说完示意娜芙玛过来，从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默科特刚说完，娜芙玛的眼神变为震惊，向后退到沙发上：“那梅·特斯的呢？重点。”

　　“梅·特斯辞职前的简历上写‘具有抑郁、精神分裂的精神疾病’，听他之前的同事说，他这个人还不愿与人交流，本来能力是可以当一个医士的，但因为有精神疾病怕他出什么岔子，所以就让他当了一个后勤，我想这可能也是他与吴莱接触多的原因之一。”

　　“难怪……看来在那次审问，有什么问题刺激到他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对了，刚才外面有人叫我给你转告一下，梅·特斯的遗体已经处理好了，就等你了。”

　　“好，我知道了。”娜芙玛说着，便往门外走。

　　“没想到他的一句发病时的遗言你居然会去兑现，你这个人，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

　　听完默科特的夸赞，娜芙玛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便扭动了门把手。

　　望着那人的背影，默科特说自己还有事，便留下林墨自己走掉了。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林墨没有任何表情的拿起刚刚谈话的报告单，第一眼就看到一个显眼的数字——蒙奈克与特弥斯有83%相似度。

　　往后翻，更多显眼的数字映入眼帘，林墨盖上纸，把它放进了屋子里的碎纸机。

　　这些是机密，不可以让第四个人看到。

　　娜芙玛换好衣服，披上下属递向前的黑色外套，便拿着一个盒子出门了。

　　走到研究所后面的海岸边，海水前前后后的流动着。脱下鞋子，慢慢走向海水，打开盒子，里面是梅·特斯的骨灰。

　　抓起一把泼向海面，看着海平面，太阳慢慢落下。

　　“对不起，吴莱院士的遗体……我没找到。晚上你给我托梦，我带人去找……”娜芙玛说着，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木质骨灰盒，蹲下身，缓缓在沙地里挖出一个坑，把盒子埋了起来。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哥。”叫的这一声“哥”，是对他逝者的尊敬，也是比她年龄大的逝者的尊敬。说完，便拿起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信鬼神的。

　　“默科特！”里昂在默科特的耳边轻声喊着，得到默科特的回头后便笑盈盈的说：“今晚一起休息吗？”

　　身为伴侣，这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但里昂说的小心翼翼。

　　“你出任务的这几天……我做噩梦了……”见默科特没有回应，里昂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

　　以默科特对他的了解来看，他是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害羞，但他也没有否定。双手托起里昂的脸颊，清晰的看见里昂脸颊微红。

　　“当然可以！”默科特说着放下里昂的脸，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