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墨葡萄

64、欺负

　　这天歌茜娅在走廊上溜达，见芙罗拉迎面而来，手上好像提着个什么东西，她仔细一看竟是自己遗失了很久的老鼠。
　　“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一个房间的柜子里。”
　　芙罗拉手一松，老鼠便掉在了歌茜娅张开的手上。
　　“回去洗洗，不知道在哪里滚过的。”芙罗拉微妙地笑了笑指着老鼠的身体道。
　　“哎呀！它本来就是黑的嘛！”歌茜娅摸着老鼠毛茸茸的背道。
　　芙罗拉皱起了眉摇了摇头道：“还是洗一下吧！”她眼神犀利地打量着老鼠和它的主人，仿佛是在看一个小垃圾被一个大垃圾抓着。渐渐的，她的目光在老鼠的身上定住了，紧接着就是噗嗤一笑，“你的话我转告给伊修斯了……”说着便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哦！”歌茜娅冷冷地回复道，低下头只顾玩老鼠软软的身体，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不能通融一下吗？”芙罗拉试探着问。
　　“呵呵！”歌茜娅抬起头，眼神中尽是讽刺的笑容，刚想开口回绝但看了看手上乖乖趴着的老鼠，便想出了杀伤力更大更侮辱人的话术，于是抓住老鼠软软的腰提到芙罗拉的眼前道：“除非他变成一只可怜的老鼠，任我玩弄！”
　　她歌茜娅本来就冷漠还小心眼，对待不喜欢的人和事向来采取无视或者在心里冷嘲热讽，更何况是这个差点把自己打死的男人。若是有机会，自己肯定会报仇的，居然还有人说什么要自己宽恕他的话。
　　绝对不可能！若是饶恕了伊修斯，那岂不是对哲吉很不公平。哲吉只是出卖了自己，她就在人家床上放钉子，而伊修斯那是差点把她杀死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叫她原谅伊修斯的人都是无耻的，刀子不割到自己的肉上就都没感觉，就都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指指点点别人，想到这里，歌茜娅转头就走。
　　芙罗拉似乎是愣住了，一时间惊得瞪大了眼睛望着歌茜娅，直到这个只顾玩老鼠的女孩完全转身离去，她紧绷的嘴角这才按捺不住地翘了起来。
　　老鼠被洗干净晒干后，歌茜娅感觉摸起来更舒服了，她在老鼠窝上面扯下一块布，给它的脖子系上一只漂亮的粉色大蝴蝶结，这样显眼一点也不容易弄丢。
　　她让老鼠顺着自己的手爬到肩膀上然后便一起出去散步，今天心血来潮去湖边玩玩。
　　站在湖边眺望，湖面波光粼粼，天湖一色。临近湖边的水还不深，清澈见底，可以清晰地看到湖底的沙石和游弋其间的小鱼。
　　沿着湖的一边走，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树影婆娑，随风摇曳。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翠绿的光泽，歌茜娅看着对面的草原寻思再过去一点就到赌场了，之前自己还撺掇过伊修斯来抓过玛门。
　　一阵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这些涟漪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如同一片片闪耀的鳞片，美丽动人。
　　一路走，只凭感觉，歌茜娅就到了之前跌进过的坑旁，她想起了那只给了自己一脚的贱兮兮的白马，又想起了过来冷嘲热讽不拉她出去的伊修斯和那个只会附和的车夫。
　　坑里和以前一样，下面是仍然是黑色的沙子，只不过现在堆得更高了。以前她在坑里看见过指骨，那会儿还被吓了一跳，不过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了，那些不过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家伙们的尸体。
　　死去许久的记忆在此刻突然苏醒了过来。
　　“那个时候克拉拉还和哲吉在一起，而现在两个人都各自有新家庭了，短短的时间内发生好多事啊！”歌茜娅感叹道。
　　老鼠在她肩膀上四处张望着，仿佛被这里景色所吸引了一样。
　　“刷！”一只雪白的鸬鹚飞来，它身姿优美，羽毛洁白如雪，动作矫捷一个俯冲便从水里叼起了一条鱼。
　　只见鸬鹚优雅地站在湖里，嘴里叼着鱼，那鱼拼命地摆动大尾巴给了鸬鹚“啪啪”两耳巴子，鸬鹚打了个激灵，到嘴的鱼肉一下子又跃入水中。鸬鹚回过神来又猛得向水里啄去，鱼找准空隙就溜，鸬鹚一展翅膀飞起来在水面上追逐了好几圈。
　　鱼也不是这么好抓的，或许是为了活命，它拼命地游着，带出一路的水花，鸬鹚在上方紧追不舍。
　　而此时歌茜娅已经捡起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一边把上面的叶子和小分叉全都扒掉一边靠近湖边，扒着扒着，很快她手上就有了一根结实的木棒。鸬鹚飞过面前时，她眼疾手快照着这家伙白色的脑门就狠狠一砸。
　　只听“！”的一声响，鸬鹚被这一闷棍击中倒在了地上。歌茜娅兴奋之余更多的是后悔，后悔自己没事先在这里摆好大烤架生上火，后悔自己没带盐和孜然。
　　鱼发现天敌没有跟上来便回头去看，岸边一个女孩正弯腰捡起那只鸬鹚，它远远地望着，只见女孩狠狠地拔下几根鸬鹚的羽毛塞进裙子上的口袋里，便提着鸟儿走了。
　　歌茜娅肩头的老鼠此时躁动个不停，拼命“吱吱吱”地朝湖里叫着。歌茜娅把老鼠转过来道：“没事都打昏了，吃不了你。”
　　她之所以出此狠手，不是因为她有多仗义，心疼那条鱼，而是她想起来阿迈林在梦里说过的话：
　　“巴力把自己变成一条小鱼在河里面游泳以减少灼烧的痛感。结果拉斐尔就变成一只鸬鹚去啄他，不用法术也把巴力整得半死不活。”
　　于是她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理就动手了，一定要把这个第二世坑害自己的家伙给狠狠教育一顿，再拔掉几根羽毛带回去纪念一下此次的胜利。
　　见老鼠还是“吱吱”叫个不停，歌茜娅心疑惑：鸬鹚是不是吃老鼠？它怎么如此激动？
　　为了不让她的宠物吓到，当然更重要的是要表现自己不是故意整拉斐尔的，歌茜娅假装厌恶地看了一下手里的鸬鹚，“哎！我也不缺这么一顿肉！”说着便抡起鸬鹚朝湖中央丢去。
　　只听“噗通”一声响，歌茜娅擦擦手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老鼠站在了女孩的肩上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