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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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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上去探望一下的,虽然我对他很有意见,但毕竟是你父亲。可是喝多了的话……下次吧。”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后座有毛毯。
宋裕让楚岁安把羽绒服脱了下来,然后将毛毯裹在她身上。
“没事。这都不要紧……去见你父母呢?我准备了两幅裱起来的相片,主要是感觉贵重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够。”
楚岁安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城市。
“都说了什么也不用带啊。我爸妈都是很随便的人,而且他们不管我。而且我也帮你准备东西了。”宋裕说。“当然,收到了我们楚大摄影师亲自挑选的相片,二老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我爸妈后天到魔都,今天晚上先和我回老宅吧?”
男人的手指压着楚岁安的侧腰,低下头问她。
宋裕的妈妈姓李,本是魔都人,在魔都之前的住址被他们简称为“老宅”。但其实李家的老人都已经去世,现在的李府只有固定的几个人在打理。
宋夫人常年居住在京城,只有每年清明祭祖的时候会回来住。于是自从宋裕决心和楚岁安在一起之后,他几乎就变成了老宅的新主人。
“这好吗?礼物怎么办,是不是得提前拿过来?”
其实宋裕提出自己的父母想见她一面的时候,楚岁安第一反应是拒绝。
她缓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又是害怕了。因为害怕所以想要逃避。
虽然她不是一个会在意他人眼光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在意宋裕。
自然也就无法把宋裕的亲人当成别人。
想到要同他们见面,一起过年,同吃同住几天。
楚岁安的紧张几乎要演变为焦虑了。
“让司机去拿就好了。”宋裕歪头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担忧的神情完全看在了眼里。
但是他没有讲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门上的把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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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宅是坐落在魔都西侧的一栋大宅院。因为建成时间早,地段靠近市中心,四周围很是繁华。
建筑是欧式洋房的风格,大门上雕刻着玫瑰。就算是这样的隆冬,走进这里,仍旧能看到繁花锦簇。
花园外侧有很大一个阳光房,遥遥看进去,里面就是鸟语花香。
这是楚岁安第一次来李家的老宅,宅子里铺满了地暖,一进来,落在身上的雪簌簌融化。
“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
偌大的房子,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好似有些空荡。
宋裕给两个人倒水,同时回答:“没人。今天下午给阿姨们放假了,后天等我爸妈来了再上班。”
“人多你会不舒服吧。”
楚岁安接过茶杯,冰冷的指尖压在温热的瓷面上,浑身都暖和了:“……谢谢。”
“这不对了。”宋裕轻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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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栋宅子里平日没有主人居住,却十分富有生活气息。大概这里的家具都十分复古,书架陈旧,许多用心收纳的老照片放在相框了,从墙壁到逼出,都摆满了经年记忆。
因为建得早,虽然宅子算上地下室有五层,却没有安电梯。宋裕带着楚岁安绕上楼梯,并详细给她介绍了每一个楼层里的房间分布。
那口吻就好似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床单,被褥,全都是听说你要来后新换的。”最后他们回到了三楼的主卧门口。
宋裕先走进去,给楚岁安指衣帽间:“找人按着你的尺码买了些换洗衣物,今天先将就着穿。明天如果你没事,我们可以出去买。”
主卧是有独立卫浴的。进到浴室,不光是牙刷、牙膏,细致到适合女士使用的洗发露、身体乳、浴盐球,都摆放齐全,而且很显然都是新买的,刚刚拆封不久。
楚岁安惊诧地看着这一切:“你不是今天晚上才到魔都……”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宋裕开了个调皮的玩笑。“不过阿姨听说要来女主人,也都很高兴,所以准备得很用心。”
“你妈妈才是这里的女主人。”楚岁安纠正。
“谁住就是谁的。”宋裕无赖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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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完房子,喝过热茶,墙上的挂钟就已经指向深夜。楚岁安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宋裕歪在沙发里翻着一本书。
“我洗完了。你要洗澡吗?”
这大概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虽然之前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夜晚,但那都不是因为恋爱而同居。
宋裕抬眼,女人头发在滴水,刚洗过澡的皮肤泛着薄红,十分随意地穿着睡衣,领口的扣子并没有系上。
他总是忘了,楚岁安并不是一个纯洁天真的女学生。
尽管他又总是会想到,自己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学校读书。
“过来坐。”他换了个姿势,朝她招手。
沙发椅很窄,宋裕一个人半躺在上面,就占了大部分地方。楚岁安又有些紧张了,但她还是走了过去。
站在沙发边上的时候,她说:“坐哪,给我腾个地方。”
“直接坐吧。”宋裕伸手压住她的腰,稍微添了些力道,半推半就地将人压在了自己腿上。
“应该吹完头发再出来。”他又撩了一把楚岁安还在滴水的发梢。
“那我回去吹头发?”她提议。
男人只是贴在她耳边,笑了一声。
“这样好像会弄湿你。”
“嗯。”令人误会的话。宋裕眼底加深。
他的指尖一圈一圈绕着楚岁安的发尾,试探着说:“不想洗澡。”
他发丝蓬松凌乱,在射灯下泛着浅棕,让人觉得毛绒绒的,于是刚才那话,在楚岁安听来是在撒娇。
她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那就不洗澡了。”
大概这就算是得到了许可,下一秒,男人就吻了上来。
被她坐压着的那条腿随着宋裕起身的动作倾斜,楚岁安刚想后撤,缓一口气,就被人折进沙发
膝盖窝上有一只手,很热。
“不是……”楚岁安觉得痒,想挣扎,男人密不透风的吻又落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嘴唇,吞掉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一时间只剩下几个不成形的闷音。
膝盖压得她实在喘不过气,楚岁安用脚后跟踢了一下男人的后背:“你轻一点。”
她的手腕被宋裕另一只手握住,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抱歉,”完全压制着她的男人向后撤了些,但全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想你了。”
温热的气息吐在颈窝,楚岁安觉得很痒,她想伸手搓过痒的地方,止住那种感觉,却做不到。
再触碰那里的,是宋裕已被濡湿的双唇。他一点一点往下移。
“可以么?”男人问。
楚岁安翻着眼皮,尾椎骨一阵酥麻,她好不容易才稳住声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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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算温暖的空气,一点一点升温。一时间只有喘息里的只言片语,水声黏稠。
沙发的布面深了些许,楚岁安的头发却已蹭了个半干。
在她意识有些迷蒙的时候,她感受到停顿。
原本桎梏着她的手伸到了灯光下,同楚岁安眼底的生理泪水相叠。
“是应该吹完头发。”宋裕俯身,温柔地捻起一缕粘在楚岁安眼角的头发。
接着他吻了吻她的眼皮。
“怎么哭了,不舒服吗?”
宋裕很是无辜地望着她,唇角刻意压下了笑意。“哦,原来是太……”
“闭嘴。”
楚岁安绝望地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潮红的眼睛。
男人笑了几声,在她剧烈呼吸平复的时候,忽然从沙发上起来,将她拦腰抱起。
忽然的天旋地转,吓了楚岁安一跳,她勾住宋裕的脖颈才稳住身形。
“去哪,你要干嘛?”一番折腾,她嗓音都比往日要潮软。
男人托着她的手逗弄似的握了握,把人惹得浑身一颤后,抱着她走进浴室。
浴室里,楚岁安方才洗澡的潮气都已经散去不少。
她被放在了洗手台上。“不是,这里好冰。”
楚岁安滚烫的皮肤同大理石案台一接触,她感觉自己的感觉神经更加敏感了。
光想象一下她脚跟都发软。
宋裕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眼睛,细品那潮红的欲望与廉耻交织成的忐忑:“是啊,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唔。”
嘴唇又被吻了一下,楚岁安感觉到刺痛。她愕然地想,不会是肿了吧。
“痛啊?”宋裕捏着她的下巴,明知故问,低下头,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
而后从容后撤,欣赏面前女人有些失控的神态。
“你还真是……挺混蛋的。”楚岁安抬起脚踢了他一下,不轻不重。
“嗯。”宋裕抓住她的脚踝。“是啊,害怕吗?”
但看向面前女人的眼睛,他大概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衣冠禽兽啊。”楚岁安只是被折腾得有些恼火。
“嗯,你说得对。”宋裕握着她脚踝,低低地笑了。“那还紧张吗?”
男人的眼睛贴得很近。
“什么?”楚岁安懵懂。只发现那里面有自己的倒影。
“和我一起,留在这里过年。还会觉得紧张吗?”在车上的时候,虽然楚岁安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但是他还是可以看出来掩盖在她眉目之下的焦虑。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手并没有安分地停住。
……
宋裕感觉到自己抓着的脚踝忽然颤抖着紧绷。
“嗯?紧不紧张?”他的手指夹在一起。“刚一进这栋房子,就在做这种事了的楚大记者,还因为和我父母一起吃顿饭紧张的话……”
“我都要笑你没出息了。”
压根没法分神去想宋裕的话的楚岁安,咬着牙才没发出崩溃的嘶鸣。
颤抖着身体,急促地喘了很久,她才颤颤巍巍吐出来两个字:“混蛋。”
“嗯啊。”宋裕像是很受用那样,停了下来。
他绕到旁边水龙头,随意冲了一下手,然后抽出来一张专门擦手用的纸巾,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擦过自己每一条掌纹,每一个指缝。
楚岁安感觉自己腿软得发麻,她懊恼地盯着那双手,想踹一脚。
感觉到她的视线,宋裕又抽了一张纸。“嗯?在看什么。”
“看混蛋擦手。”
“也不说是谁干的。”话音落下,宋裕偏过头,对上楚岁安湿润的眼睛。
“……”她这回真是有点要急了。
“好啦,”宋裕随手将用过的纸团扔进垃圾桶,打开了一扇柜门,“混蛋要来给你吹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