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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离开学校后,薇珀尔带着威廉去了弗丽达工作的酒馆——面对眼前正为自己的恋人奔走的两位“义士”,弗丽达憔悴而忧郁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些许笑容。在薇珀尔提出希望能有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与教授讨论接下来的对策后,酒馆老板娘琳娜非常大方地把阁楼房间的钥匙交给了他们。

      “达特利·贝尔,他除了负责伦敦大学的财政之外,名下还有几家医院。”薇珀尔把自己调查到的关于达特利的信息说了出来,“我想卢西恩应该就被关在其中的某一处。”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可以这么说,我只做了一些基本的调查,”薇珀尔顿了顿,“您觉得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囚禁一个贵族子弟的目的是什么?”

      威廉回答:“我的猜测是敲诈勒索,你有其他的想法吗?”

      “我先简单和您解释一下卢西恩的家庭情况,”薇珀尔斟酌着开口,“目前我们国家的上议院可以分为粗略地保守派和改革派,卢西恩的父亲,奈特·亚特伍德,是改革派的成员,前段时间刚被调出权力中心;而卢西恩的母亲,也就是我的表姐赫恩·亚特伍德,则在一周前被人下毒暗杀,险些丢了性命——不久之后,作为亚特伍德家未来继承人的卢西恩就失踪了。”

      “你怀疑是两党斗争?”威廉眯了眯眼。

      “对,我觉得保守派可能会利用卢西恩威胁亚特伍德家,甚至直接把人杀了当成报复——后者目前可以排除,不然卢西恩死亡的消息应该早就登上报纸了,”薇珀尔捏着下巴,“但现在我又不太敢确定了——达特利·贝尔和上议院的势力没有什么牵扯,不过也不能排除他只是一个执行者,并不知道内情……”

      “所以这也是你不愿意把夏洛克先生牵扯进来的原因?”

      “呃……算是?”太过跳脱的话题让薇珀尔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家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还能用‘孩子小不懂事’把事情揭过去,夏利就不行了……而且他个性比较单纯,我不想把他扯到什么复杂的党派斗争里……”

      说到这里,她表情复杂地看了威廉一眼:“我原本也没想把您卷进来的,但我知道您肯定不是那种会对学生失踪坐壁上观的人,所以就想着与其您不明情况单独调查可能遇到危险,不如我们一起行动——反正您以教授的身份参与此事完全说得过去,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肯定才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没料到她的考量里还包括了自己的威廉有些意外。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单纯的敲诈勒索还是政治斗争,卢西恩都有大概率还活着。”他重新把话题引到正事上。

      薇珀尔颇为认同:“您说的对,现在就是要找到他的具体位置了。”

      “我也会动用莫里亚蒂家的人脉找他的。”威廉说。

      “哦……”薇珀尔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眼神,但那双瞳孔中的情绪很快便转换为诚恳的谢意,“真的非常感谢您愿意为卢西恩操心。”

      “不,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老师,”威廉说,“而且这也是我好好表现的机会。”

      意识到他在说的是“考核期”的事情,薇珀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嘟嚷了一句“您记性也太好了”——不过经过这番打趣,她的心情比起一开始轻松了不少。

      “那接下去我们分头调查吧,”她提议,“明天下午再在这里集合交流情报。”

      ……

      翌日。

      “所以,你确定就是这里?”

      薇珀尔将窗外平平无奇的、外观与她印象中的医院大相径庭的建筑细细打量了一番,良久才收回视线,望向坐在对面的男孩。

      “对呀,就是你给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流浪儿达利抬起头,与坐在薇珀尔旁边的笑眯眯的金发青年对上视线,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忽悠的角色,他缩了缩脖子,握着拳头发誓,“我和提姆昨天晚上亲眼看着他进去呆了很久才出来的,我保证。”

      “……倒也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表情的薇珀尔没太理解他突然的认真,“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人?”

      达利摇了摇头:“没,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那就不知道他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已经布置好了陷阱等着我们了,”薇珀尔喃喃自语,复又望向窗外,“话又说回来,那真的是医院吗?”

      “为什么这么问?”威廉看向她。

      薇珀尔收回视线,回答:“作为一个功能性建筑来说,它的装修实在是太‘含蓄’了一点,如果不是提前调查过的话我绝对想不到那是医院。”

      “应该是吧?我看进出的人挺多的。”达利说。

      威廉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说的‘进出的人’,是不是绝大多数都是男性?”

      “好像是这样诶,”达利回忆了几秒,一脸天真地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而读懂了威廉话语中委婉暗示的薇珀尔顿时僵住了,她轻咳一声,努力维持住了正经的表情:“接下去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了……你先回去吧,达利。”

      “欸——你自己不也是小孩子,”好奇心没有被满足的达利嚷嚷道,但出于对她的了解和信任,他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缠,“好啦我知道啦,我马上就走——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啊!”

      薇珀尔立刻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还差不多,哼哼。”达利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她扮了个鬼脸,跳下座位飞快地溜走了。

      “所以你们‘交易’的内容是什么?”威廉看着男孩的背影,有些好奇。

      “也没什么,就是请所有帮忙的孩子们吃一顿大餐,”薇珀尔说,“他们是住在贝克街附近的流浪儿……有时候会接受我哥哥的委托,帮他打听一些消息。”

      这样的说辞并不能完全解释那个叫“达利”的孩子对她的信任和依赖,她话语中短暂的停顿也让威廉意识到薇珀尔对她与这群孩童的渊源有所隐瞒。

      或许关系再近一点的话,她会愿意告诉我。

      这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想法让威廉怔愣了一瞬。

      “您怎么了?”捕捉到他片刻失神的薇珀尔问。

      威廉敛眸:“我在想我们应该如何潜入那里。”

      “啊,的确,您实在是太显眼了,”薇珀尔被转移了注意力,隐晦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但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其实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

      “……哦,这可真是……充斥着私心的计划。”

      “您就说办不办吧。”

      “为什么不呢?”

      ……

      与外部简朴的风格相同,这所医院内部的装修也极尽简约,但细看之下却透出一种怪异的违和感——摇曳暧昧的灯光、病房门口的各色花瓶、身着裙装的“医护人员”、若有若无的男女欢笑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脂粉味、各种香水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气息,无不佐证着其神圣外壳下肮脏的真实用途。

      “砰——”

      大门被毫不留情的踹开,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在仆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一楼的大堂,被这动静吸引的人纷纷把头从走廊里探出。

      “沃尔特呢?那个贱男人死哪去了!?”女人的双手死死攥着裙摆,四处张望,嗓音高亢而尖锐。

      注意到门口骚动的侍者们立刻在不速之客的面前组成一道“人墙”,防止他们突然闯入伤到其他客人。仆人们则纷纷挡在贵妇人身前,阻止他们的靠近。

      “快点让沃尔特来见我!”她态度极其嚣张地冲想要阻拦她的侍者怒吼,“住我的用我的吃我的,现在居然还敢花我的钱来这种地方?!”

      这番话立刻引燃了现场的气氛,人群里立刻传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

      “沃尔特呢?他老婆来找他了!”

      “请安静请安静,”眼见场面即将失控,大堂经理赶忙出面,“夫人,也请您冷静一点,我们这里是正经医院……”

      “给我闭嘴!”贵妇把华丽的羽扇狠狠丢在他脚边,“你这话也就骗骗那些愚蠢的小姑娘了,你知道我是谁么!?还不赶快把那个贱男人带过来见我……沃尔特!我知道你躲在这里!不让让我找到你,不然我非得把你剥皮抽筋,然后再在把你在桥洞下面吊上三天三夜!”

      “夫人,您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马上让人去找他……”意识到这位大概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防备她突然暴走。

      女人似乎冷静了下来,冷嗤一声,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笑容的经理:“要是不老实把他交出来的话,你知道后果的,对吧?”

      “哎,是是,您放心!”经理点头哈腰,捡起那枚做工精良的羽扇,毕恭毕敬地递到她手中。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男人被带到了大厅。

      “夫人、夫人!您的丈夫带来了!”

      看着眼前表情恍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的人,贵妇的脸上先是出现了与他如出一辙的茫然,紧接着,她的表情迅速转换,变成了一种“被戏耍”的怒火。

      “你在敷衍我吗?”她攥住经理的衣领,嘴角紧绷,一字一顿地问。

      一瞬间意识到贵妇的丈夫大概率是用了假名的经理在心里不断鞭笞着那个叫“沃尔特”的软饭男,一边高举双手,欲哭无泪:“夫人,这是已经我们能找到的所有叫‘沃尔特’的人了!”

      然而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女人怎么能听得进他的话。

      “好、好、好,你不肯把他交出来是吧?”她剧烈地喘息着,似乎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一把将被自己攥住了衣领的男人挥开,女人信步走到大堂中央那个纹饰精美的花瓶前,“给我砸!”

      价值不菲的器具跌落在地,化成一堆一文不名的碎片。清脆的碎裂声像是某种冲锋的号角,仆人们立刻行动起来,与赶来维持现场的侍从扭打成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哎哟——”

      经理劝架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迫加入了战局,一时间,尖叫声、骂声、□□碰撞声此起彼伏,整个大堂彻底陷入了混乱——而在这片敌我不分的混乱之中,两个人的离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以至于把守着通往地下室的安保是什么时候被放倒的都无人注意。

      趁乱混进地下室的薇珀尔和威廉在走廊里急速穿行,打开一扇扇紧闭的木门,在每个房间里寻找卢西恩的踪迹。

      “找到了。”

      威廉在一个似乎是杂货间的房内找到了他。两人赶忙上前,角落里蜷缩着的青年对他们的到来并无太大反应,只是眼神空茫地望着前方,薇珀尔用力拍了拍他的脸,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达特利给他注射了鸦片吗?”威廉把意识神游在外的卢西恩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支撑住他慢慢站起。

      “不知道,长期呆在这种环境下多少会吸入一些……不只是卢西恩,出去之后我们都要去医院做检……”

      话还未完,一道男声便从两人声后传来。

      “哎呀,福尔摩斯小姐和莫里亚蒂教授,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呐。”

      “说实话我更希望您永远不要出现。”

      薇珀尔态度随意地搭了一句,从另一侧扶稳卢西恩的身体,找到了发力点调转方向,与带着几名侍从的达特利正面对峙。

      “您请的演员们演技非常不错,连我都差点被骗过去了。”达特利嘲讽道。

      “我也觉得,唯一一点没想到的就是这里居然真的有个叫‘沃尔特’的人……还好他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真不愧是专业人士。”

      没有如期在她的脸上看到慌张,达特利有些恼怒:“您这次给我造成经济损失已经超过了一千英镑——但是只要二位乖乖放弃抵抗,一切都好商量。”

      “您放心,我当然会赔,”薇珀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只要达特利·贝尔先生您在监狱里也能收到我的赔款。”

      “那所有人的医药费?”一旁安静听着的威廉突然发问。

      闻言薇珀尔扭头看他,纠结道:“唔……大不了就是吃两个月的面包……”

      她使了一个眼神,在确定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之后,悄悄放松了支撑卢西恩的力度,把自己的手探向了被他们的身体遮挡住的插在箱子里的钢棍。

      见自己被无视,达特利的脸扭曲了片刻,但很快他便冷笑一声,示意身后的侍从上前。

      面对逐渐逼近的人,薇珀尔举起钢棍,挡在威廉和卢西恩身前,眼神轻蔑:“说实话我挺好奇的,把一个贵族囚禁在这里,真不知道该说您勇气可嘉还是愚蠢。”

      “囚禁?我可是在帮他善后!”达特利指着眼神迷离的卢西恩咬牙切齿道,“身为贵族居然自甘堕落爱上那种破抹布似的乡下女人,甚至还让她怀孕了!”

      “啊?”薇珀尔和威廉异口同声。

      先前脑补了无数政治阴谋的薇珀尔心情复杂,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就为了这个……?”

      “什么叫‘就为了这个’?”她的用词让达特利露出了难以置信地表情,“你们也是贵族吧?难道还认识不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吗?”

      “神经病,”薇珀尔面无表情地锐评,“教授,您刚刚听到狗叫了吗?”

      “哦,是的,叫得可精神了,”威廉微笑着点头赞同,一面补刀,“更何况卢西恩的父母都没有制止,您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了呢?”

      “话又说回来,我记得贝尔家族也是从您父亲那一辈发家的吧?”薇珀尔耸了耸肩,“这么看不起平民的话,怎么不先把家族墓园里你爷爷的坟刨了?”

      威廉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便望向了达特利——果不其然,他已经被气得脸色通红、五官扭曲了。

      “你……你这个……”

      面前的动静将卢西恩从迷蒙的梦境之中唤醒。

      “莫里亚蒂……教授?”他茫然地看着身旁的威廉,继而愣愣地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薇珀尔和不远处的达特利,“薇珀尔……还有达特利卿……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威廉轻声问。

      “我还好,就是……嘶……头好痛……”他有些痛苦地按住脑袋。

      “还愣着干什么?”率先从这变故之中反应过来的达特利气急败坏地指挥起愣在原地的侍从们,“还不赶快给我上!?”

      几个男人闻言扑了上来,但达特利想象中薇珀尔立刻被按倒的场景并没有有发生——杂货间空间狭小,侍从们的动作本就受到限制,更不用说堆在周围的各种箱子还将其他可以靠近的途径完全封死,形成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少女毫不留情地用钢棍打翻了率先上前的倒霉蛋,顺便一个上抬腿精准命中了想从侧面袭击她的男人的胯部。

      “这就不行了?”踩住倒在脚边的男人,薇珀尔好整以暇地望着达特利,招了招手,“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你是怎么敢当资本家做不法交易搞资本积累的?”

      “区区一个女人而已——”

      达特利死死盯着她,表情颇为可怖,但在他来得及把下一句话说出来前,身着制服的警探们已经破门而入。

      “苏格兰场,不许动!”

      粗犷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醉生梦死的瘾君子们来不及清醒便被纷纷落网。

      “不可能,为什么这里会有……我明明没有看见你们报警——”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达特利陷入慌乱。

      “哈,当然是为了迷惑你啊,怎么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贸然动手啊?”薇珀尔把钢棍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毫不在意形象地比了个中指,用德语骂了句脏话,“Du Hurensohn von Tausendv?ter!”

      好强的攻击性!

      这是威廉听到这句话时的第一反应。金发青年偏过头,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而被他架着的卢西恩显然就没那么冷静了。

      “小姨妈,别骂了别骂了,我害怕……”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已经被气得脸色发紫、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的达特利,努力伸手扒拉薇珀尔的衣角。

      “咳咳……”把犯罪嫌疑人按倒在地的警探尴尬地咳了两声,示意薇珀尔在警察面前就不要这么放肆了。

      “雷斯垂德先生,”而完全无视了所有暗示和明示的薇珀尔则径直与熟人打了声招呼,“弗丽达那边还好吗?”

      “嗯,我们抓住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已经审问出来了,”雷斯垂德从门外走到她面前,“你们有没有受伤?”

      薇珀尔摇了摇头,看向身后的两人。

      “我很好,”威廉回以微笑,“但是卢西恩要尽快去医院做检查。”

      “我知道了,我们出去再说。”雷斯垂德从看上去分外纤细的教授手里接过了卢西恩。

      ……

      来到室外的瞬间,骤然变得新鲜的空气让薇珀尔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真是令人难忘经历,”威廉走到她身旁,望向陆续被押上马车的人,“你辛辣且一针见血的讽刺也让人印象深刻。”

      “情难自禁、情难自禁,”少女干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老实说我还真没想过骂爽了之后苏格兰场没有来该怎么办才好。”

      “是啊,幸亏警探们及时赶到。”

      说到这里,实际上早就和雷斯垂德通过气的薇珀尔与已经提前安排好助手们随时待命的威廉相视一笑。

      “事情解决了,虽然真相令人无语,但不涉及党争真是太好了,”她用力伸了个懒腰,“接下去就是该怎么瞒过家里了……唉,大哥那边是免不了挨一顿骂了,但是另一个哥哥努努力的话还是能成功生还的……”

      “哦?哪一个哥哥?”

      “就是我二……哥……”

      薇珀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身后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夏洛克。

      “嗨,夏利,好巧啊,今天天气真好啊哈哈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嗷嗷嗷嗷别扯我耳朵!”

      威廉安静地注视着夏洛克一把揪住薇珀尔的耳朵把她拎走,在月光的照耀下,兄妹两人的影子亲密无间地融合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这幕,不知为何地,他突然想到了路易斯和阿尔伯特——他的家人们,是否也在家里等待着他呢?

      这样天真的想法仅在威廉的脑海中停留了刹那,旋即,他摇摇头,甩走这些自己作为必死之人不该有的愁绪,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莫兰和弗雷德,神色漠然:

      “任务完成,我们走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无关紧要的背景知识】
    1.薇珀尔的德语脏话
    大意是“你这个XX养的XX”,好孩子不要学哦。
    ——
    闺蜜:有一种保守派和改革派大撕逼这种历史重大事件的导火索,就是这个傻逼干的这个事引起的了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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