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禁止违反重生基本法》烹鲲

19、019 忌惮

　　“是吗？”

　　听了余恒这句话，禾帧明显神气起来，一双眼都变亮了，兴致勃勃地盯过来，犹嫌不够地追问：

　　“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你发现我在跳绳上很有潜力？”

　　这个想法让禾帧大受鼓舞，她继续道：“我觉得迟老师也对我有信心，之前准备跳绳比赛那么忙，他还特地来看我跳绳。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好苗子？”

　　尽管余恒不太和旁人交流，也被人说过许多次“不会说话”、“不会察言观色”，但此刻也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他看着神气的禾帧，垂落在腿侧的双手，指尖忍不住微微颤动。不久前他才暗自不屑过程剑屏对她撒谎，今天就轮到了他自己。

　　“只是一个小小的跳绳比赛名次，又不是奥运会的金牌，你怎么可能不行？潜力嘛——”

　　他一拉长语气，禾帧更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住了他，估计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多少是有一些，我估计迟老师也是这么觉得的。”

　　禾帧兴奋地一拍手，随即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一行为的幼稚。她连忙把手背在身后，咳嗽了一声，勉强正了正神色。

　　不过她就算再努力，眼睛里的喜悦也仍是满得快要溢出来，余恒甚至觉得她的眉毛都快要飞起来了。

　　“那我这一年一定好好练！迟老师也是告诉我要多练，估计只要我努力，十有八九能练出来。”她的语气轻快，信心十足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

　　余恒点了点头，“还有花样跳绳，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禾帧沉痛地闭了一下眼睛，深深呼出一大口气，答道：

　　“这周末就开始吧！你要来吗？”

　　“可以，我上完补习班应该有时间。”

　　他稍微等了片刻，见禾帧只是点头，没有要询问他补习班的意思，便状若无意地提道：

　　“我最近上的这个补习班还不错，小班制的，老师讲课很有意思。”

　　但禾帧反应平平，对于补习班的话题只是草草应付了一句：“是吗？听说现在好的补习班不太好找。”

　　便继续兴高采烈地说起练花样跳绳的事：

　　“周末我们去小广场练花样跳绳吧！我记得我好像在那附近看见过谁跳花样跳绳，不过他只跳了几下就不跳了。要是周末还能遇见那个人，可以请教一下他，如果遇不到，我们就自己研究一下吧。”

　　“可以。”

　　余恒见她目前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跳绳上，于是暂时也不打算再提补习班的事。

　　他提醒自己，过犹不及。她总会需要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俩一起看起了跳绳比赛。

　　如果放到平时，哪怕是和罗皓有赌约的禾帧，也不会觉得跳绳有多么吸引人。但今天毕竟不同，想着其他同学都在教室里做卷子，而自己却能在此时大摇大摆地来看跳绳比赛。

　　哪怕跳绳比赛只有三分趣味，在这种情况下，三分也足够变成十分。

　　更何况，凭心而论，花样跳绳看着的确是蛮有趣的。

　　只是禾帧现在未免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她看着场上的选手跳花样跳绳，总忍不住代入她自己，禾帧有些胆战心惊地问：

　　“余恒，你说要是跳花样跳绳的时候摔一跤，会不会特别痛啊？能不能把牙摔掉？”

　　由于提问的是偶尔真的会在平地摔跤的禾帧，余恒没法昧着良心说让她不要想“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只好问道：

　　“你练一般的跳绳的时候摔过吗？”

　　禾帧回想了一下，“刚开始摔了一两次，后面就没有了，顶多差点摔倒，我都站住了。”

　　“花样跳绳确实难一些，可你是肢体不协调，又不是肢体都用不了。你顶多摔上几次，不至于把牙摔掉。”

　　“你这话说的。”禾帧笑起来，她偏着头看他，微风把她耳边的碎发吹得凌乱，余恒很想伸手帮她理上一理。

　　“唉，反正大话都说出去了，我走一步算一步吧！”

　　余恒想再说什么话肯定一下她，却见她已经转回了头，专注地盯着那些正在进行花样跳绳的选手。

　　今天已经说了够多了。过犹不及。

　　余恒再次用那四个字提醒自己。

　　昨天下过的那场雨，给今天的风增添了淡淡的泥土气息，校园里的绿色在大雨过后占据了更多的“版面”。

　　禾帧伸了个懒腰，由衷地感慨：

　　“今天天气真好！”

　　·

　　跳绳比赛的冠军是三班的一个同学。

　　“咱们四班，好像就拿了一个第八名？第八名给发奖状吗？”

　　余恒摇摇头，回答禾帧：“奖状应该就发到第七名，第八名没有奖状。”

　　“就差一点，好可惜。”禾帧扳着手指算自己明年要跳多少个才能得第七名，越算眉毛皱得越紧，索性不再想了，“今晚我回去就练跳绳，都说‘笨鸟先飞’，我先飞一年，希望勤能补拙。”

　　她边说着，边做出一个祈祷的手势，姿态还挺虔诚。余恒正打算看着她还能弄出什么花样。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质问：

　　“不是说三班不出来看跳绳比赛吗？余恒同学，你是旷课了吗？”

　　二人齐齐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禾帧惊讶地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祁珺。

　　上次和祁珺的不愉快依然历历在目，眼下发现她竟以这样刻薄的语气同余恒说话，禾帧觉得之前对祁珺的认识恐怕有误。

　　在禾帧的眼里，祁珺应该类似古早漫画里那种有点病娇的三无少女。

　　三无少女……也会刻薄？

　　余恒一见是祁珺，直接扭回了头，示意禾帧跟他一起走，不要理会祁珺。

　　禾帧自然也无意介入这个自己完全不理解的乱摊子，正欲三十六计走为上时，没想到自己也被祁珺叫住了。

　　“禾帧！”

　　好吧，没想到祁珺还能记住她的名字。

　　“别理她，我们快点回去。”

　　禾帧点头表示十二分的认可，两人的步子迈得又快又大，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教学楼赶。

　　却没想到祁珺不知出于什么缘由，直接小跑着追了上来。

　　天啊！

　　禾帧用目光对余恒表现自己的强烈谴责，为什么非要牵连她这个无辜人士呢！上次被碰瓷已经让禾帧够无语的了，难道还要教她平白无故再受一次无妄之灾？

　　“你能不能自己跟她把什么恩恩怨怨都处理清楚了，我现在看到她都发毛！”

　　禾帧以近乎气声的音量快速向余恒要求道。

　　接着她便往旁边走了几步，准备和余恒以及祁珺都划清界限，走另一条路回去。

　　“禾帧。”

　　但是，祁珺又清晰且响亮地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周围的其他同学都在看着他们，显然，现在继续逃跑也改变不了丢人现眼的局面了。

　　禾帧叹了口气，逃避不了，那就只有直面了。

　　“祁珺，你有什么事？”

　　见到禾帧停住了脚步，祁珺似乎满意了许多，她虽是准备同禾帧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余恒。而她盯着余恒的眼神，嗯，禾帧虽然不是余恒，她都觉得非常不适。

　　那是充满敌意的眼神。

　　“禾帧，余恒是不是逃课了？你们四班这次不是不允许出来看跳绳比赛吗？”

　　禾帧刚想解释自己和余恒是经过班主任允许才出来的，余恒就抢先她道：

　　“祁同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六班的学生，恐怕管不到四班的事。”

　　“你——”

　　“另外，请你不要再跟踪我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找你们班主任。”

　　这回祁珺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她脸色惨白地站在那儿，眼睛一直瞪着余恒。

　　“走吧，还有一节课等着上呢。”余恒偏过身提醒道。

　　禾帧木木点头，跟着余恒向班级走去。

　　“她……她跟踪你多久了？”

　　禾帧试图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现在祁珺已经从“有点病娇的三无少女”变成“为非作歹的跟踪狂”了。不久前祁珺看着余恒的那个眼神——

　　细细回想起来只觉得脊背生寒。

　　假如禾帧是余恒，她可能会想提前报警。

　　“我不确定，但上一周，我发现了两次。”

　　余恒跨上一级台阶，“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那个补习班吗？”

　　“嗯，记得，补习班怎么了？”

　　“她一发现我进了那个补习班，就立刻跑去报名了。”

　　“啊？她这得是多忌惮你？”

　　“我发现她跟踪我以后，还故意去书店买过几次教辅。”

　　禾帧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她紧跟着就去买了一样的？”

　　“是，而且我还听见她一直追问店员，想知道我以前有没有在那儿买过其他教辅。”

　　“疯了，这是疯了。”

　　禾帧摇着头，忍不住低声评价道，结果一不注意，差点撞到前面的人。刚要说道歉，被差点撞到的人就冷哼一声。

　　“谁疯了？小禾同学，我看是你才疯了！怎么？看个跳绳比赛就乐不思蜀，不知道回来了？和别人玩得很开心吗？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小郡主，天地可鉴，我的心里明明只有你——”

　　禾帧熟练地开始跟程剑屏讲起肉麻话，她俩“打情骂俏”惯了，根本不会留意身边的其他人，自然没注意到余恒在走进教室前，朝她们深深望来的一眼。

　　程剑屏拍了拍禾帧，示意她停止滔滔不绝的“表衷心”。

　　“我跟你说，你绝对猜不到罗皓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