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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四 张府 ...

  •   温府居然有种芦荟。丫的小样,好东西啊。醉花荫那片地儿以前少去,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东西。四下里瞅着没人我蹲下就开挖。
      “秦先生,您在这干什么呢?”不晓得什么时候身边居然蹲了个人,蛮有兴致的看着我刨土。
      “嘿嘿,小刘啊,我瞅着这草长得有点意思,想拔回去仔细瞧瞧。”
      “先生没见过龙舌兰么,这草贱得很,哪都有的。”就偏我院里没有,要不我早一日照三餐的往脸上招呼了,美容啊。
      我又嘿嘿笑了两声,掳上挖出来的芦荟茎就走。
      回到屋里,忍不住先斩了几块,把汁液涂脸上当面膜敷,剩下的找个钵子种起来。小刘有句话倒没错,芦荟这东西贱得很,种哪活哪,好养。

      闭眼僵着脸敷着面,想着没有薇姿碧欧泉咱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啊。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屋里有些不对劲,张眼一看,窘得我要死。那失踪许久的欧阳正盯着我瞧呐。
      啧,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上次是翻窗,这次又不敲门,这都什么毛病啊。不行,以后得和欧阳说说,要不他一女孩家家这么随便乱闯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可不好。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显然不是这个。
      “你这弄的是什么呢?”他戳了戳我的脸,眼里闪着好奇。
      “没,芦荟汁罢了,瞎玩呢。”本来有点窘,可是一想到欧阳也是个女孩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你往脸上弄那东西干吗?”他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敷脸,那样皮肤会细滑些。你要不要也试下?”
      “男人要那么细致干什么?”欧阳有些别扭的别开脸去。
      “此言差异,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其实也是一样的,把自己打理得干净些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是种尊重啊。”我看着欧阳,忍不住调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不过欧阳你倒也算是得天独厚啊,这粉粉嫩嫩的皮肤只怕女子都要羡慕。你要生作女子,必定是倾国倾城。”千穿万穿,这马P是不会穿的,哄开心了欧阳大家都好说话。只要你是个女的,这样夸你漂亮还怕你不上套?
      果然,欧阳佯怒的瞪了我一眼,脸却掩饰不住的红了。瞧着小样的应该心里蛮开心的。
      哎哎,很久没那么卖力的讨好别人拉,乐也让你乐了,欧阳你再不允了我带我去那等闲居就不厚道了。
      走到水盆前,俯低了身去洗脸上的残液。忽然听得欧阳在背后问了一句:
      “聂平,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我差点一个踉跄栽进盆里,当然是没有了,我若喜欢姑娘那还了得。
      “暂时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呢?”我明知故问。
      欧阳没回答,我洗净脸回过头时他正托腮在那不知道想些什么呢。

      我搬了张凳子在欧阳身边坐下,闲闲的倒了杯水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顺手还把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了块。
      “我说欧阳,你也有些年纪了,就没个喜欢的人?家里就没帮你张罗?”这日子过得无聊了,忍不住就想八卦一下,何况是看起来很有故事的欧阳,他家里怎么的就让他男装了呢。
      可惜他没回答我这个,只是恻然一笑“有些事你不懂。”我再想开口,他截了我的口道“今儿来找你是去张府的,你去是不去?”

      哪里有不去的道理。有日子没出去跑,可快把我憋坏了。张府虽然无聊了点,几个人聚聚也比自个儿在这小破地方找乐子强。

      说是去张府,欧阳先领着我走了趟东大街,兜兜转转的在那些个玉器店里逛了个遍,却又什么都不买,白热了我一头汗。
      好容易进了张府,福伯在门口候着呢,说话间把我们引进了主厅。张迁是主人自然在,思书一向和张迁亲近,不会缺他。知初淡淡地坐那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温子愈居然也在,稳稳地坐在主位上,见我们来几不可见的微点了下头算是招呼。
      知道温子愈和他们四个有那么一点隐秘的关系,可是真凑一起除了上次在漱芳斋其他倒也没见过,这会儿怕是要有什么事要商量吧。可是叫上我干啥,难不成上次听了我的话,怕我无聊?我摇摇头,鄙视了一下自己,什么理由都可能,就这个绝对不会。

      不想那许多,识趣的在一角坐下,呼啦啦地甩着袖子抱怨着天气。不过是六月初,这天已经热煞人。福伯端了茶上来,我没注意,一下便是一大口,被烫了个够戗。还好他们早就开始在那商量些什么,没注意到我这边,只有张迁身后那书童小墨对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对他挥挥手,在脖子上虚拉一个手刀,摆了个威胁的姿势,不想却落进温子愈那混人的眼里,他的黑眸闪了下,姿势表情不变,我却觉得他在笑我。

      我一向不太喜欢他们聊些我不懂的东西,比如琴棋书画拉什么的,可是他们偏又好这口。这让我往往很郁闷。我见着今天的话题大概又是那些,无聊之下开始走神,眼睛溜溜地开始打量那些个公子少爷们。倒都是上等的货色,可是我没本事一个个吃了,想想人家穿越都是荼毒了一把一把的古代帅哥,怎么我就没那运气呢?到这地儿也有半年多了,还是那么不好不坏的混着,憋屈啊。
      正想着,隐约听到那温子愈问了句“无忧有高见?”我的娘咧,只觉得背后一抖,鸡皮就要下来了,他哪听来的“无忧”这破名啊?当初我的一失足,让我今日再次体会到了千古恨。哀怨地看了欧阳张迁他们一眼,统共能告诉他的也只有他们。

      再不情愿也只得打点了精神去应对,谁让他握了我的薪水袋呢。可是,我能有什么高见啊?我连刚才他们在谈什么都不知道。
      拿了茶杯往嘴里送了口茶,脑袋急急的转着,无解。没办法了,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只为衬托我那虚弱的气势,伴着那声响,我嘴里吐出俩字:“好茶”

      其他人都有些呆楞,只那温子愈不晓得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我的无里头,波澜不兴地继续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这茶如何妙了。不曾想无忧在茶道上还有研究。”我心被那恶心的表字无忧搞得又是一抖,看着他眸子底下掩饰不住的笑意,着实有些恼了。不知道那混人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我当我的壁花碍着他了还是怎的,尽找我的事儿。算了,玩不起我躲还不成么,就再装回白痴让主子乐和乐和,以后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忘有小的一份。
      我咧嘴一笑“因为够解渴啊。”说话间还挠了挠头只差把脖子一歪将这白痴样进行得更彻底了。

      却不想那人却不放过我,抚掌一拍,温语笑道“人说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清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注一)你喝得一口倒也得那一碗的三分真味。别人说茶无非说个和、敬、清、寂,你却直白,直道真味啊。”语毕,灼灼的看我,好似等我怎么接口。
      没办法了,我虽是个废柴,也是能掰上几句的,本不想现眼,现在也就只能拧着性子硬上了“茶是雅物,亦是俗物,行于官场,江湖,商场,难免熏得几分人间烟火,我自那一等一的俗人,自然不可能通晓那许多,只知道好茶生津,能解点渴,至于那些个齿颊流香,六根开窍清风生,飘飘欲仙最怡人这些场面话,是你们这些雅人才说的。我不懂也不会。”

      “也不见得不会,聂平那话虽然直白,却也不失锐利。”知初啊,这时候你添什么乱啊?你们果然都有读书人的迂腐劲儿。

      张迁也在旁边起哄道“以前倒低看你了,蛮有见地的么。以前看你喝茶跟个牛饮似的,只叹你牛嚼牡丹浪费了好东西,没想到那才能得了真味啊。受教受教。”

      还好欧阳厚道,瞧着差不多够了,终于把那离了万里的题拉回来“好了,不说茶了。老夫人生日你说说该送些什么好呢?”
      老夫人?谁啊,温子愈他娘么。这么大架势,原来是在讨论给什么礼物啊,倒也是个孝子。

      注一: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清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取自唐代诗人玉川子卢仝的《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四 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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