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给我拿出你的态度来！ ...
-
虽然她回了潮牌的私信，也向他们的邮箱里投了自己的简历，但一连小半个月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凌凯旋站在嘈杂的舞台下，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
也许是感受到她的失落，演出结束后，乐队几个人拉着她去了附近的烧烤店，席间时不时的开解她几句。
“凌姐，别天天哭着脸啊，实在不行你就给我们几个当经纪人算了，等我们几个彻底红了，你不得挣死啊。”刘蓬的脚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不会随时随地躺了，小伙子板正的坐在椅子上，说话也甜。
凌凯旋勉强笑笑“等你们红，还不如等我自己翻红。”
是了，几个月过去，凌凯旋虽不说没落吧，但现在新人一批一批的出来，她的流量已经很难再突破了，乐队系列粉丝也都看腻了，贝斯学习系列虽然也在一直更新，但她每天微小的成长，已经满足不了现在网友了。
“学姐，要不你自己也组个乐队吧？”陈燃给她出主意，或者上那种选秀节目“你长得又好看，初赛怎么也能过得去吧。”
凌凯旋一口酒闷下去没说话，她也不是没想过这回事儿，但是毕竟自己学的时间太短了，感觉有点拿不出手，选秀这回事儿就更是不可能了，她深知自己嗓音一般，五音不全，哪个选秀的选手就干弹琴啊。
“其实陈燃说的可以试试，毕竟你本身有粉丝基础，就算最后没能出道，应该也能一直脚迈进娱乐圈。”藜姝也劝道。
“啊…吃饭吧，再说。”凌凯旋就不擅长当场做决定这种事儿，于是她打着哈哈就把这篇揭过去了。
说不焦虑是不可能的，越到快毕业的时候就越是焦虑，她每天一边打理着乐队，一边在脑子里盘算自己的未来。
盘算了半个月，她还是放弃了陈燃和藜姝的提议，其实她希望自己的账号火一点，只不过也是为了能有点广告费赚，自己就这么几两油，平时玩玩也就算了，但要是真让她担起一个乐队贝斯手，她觉得自己还不够格，选袖这事儿更不靠谱，且不说她不想进娱乐圈，就说现在选秀过的那些爱豆，流量有的甚至还不如她呢。
虽然面前现在就这一条路，但她也不愿意昧着自己心意选。再一次的演出中，她再一次的在台下陷入沉思。
“凌姐…凌姐！”
她感觉自己总是在吵闹的环境下，耳朵都有点幻听。
“凌姐！”
不是幻听，是陈燃。
“你出来怎么不带手机啊，有电话。”
凌凯旋看着他手里熟悉的手机，好像确实是自己的“我手机没带在身上吗”她摸索了一遍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快接吧，一会儿挂了。”陈燃把手机又往前递了递。
凌凯旋接过手机，越过陈燃，往后台最清净的角落里走，然后在几分钟后的热烈开场氛围之下，堵着半个耳朵挂断了这通电话。
“好听！牛b！哦吼～”这是她做乐队两个多月以来，在台下发出的最真挚的呐喊，台上几个人看的手指一颤按错琴弦。
“朋友们！”散场后没等几个人问，她自己就开口了“姐姐，我找到实习工作了。”
“看出来了，你高兴的都年轻了几岁。”刘蓬的嘴，又时候也不是那么招人待见。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你们自己收拾吧，姐明天要去面试。”凌凯旋吹着口哨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刘蓬还在追问“姐，那你下次还来不啊？”
无人回应。
第二天凌凯旋化了个隆重的妆，穿了一身极其凸显身材的衣服，转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加地铁到了面试地点，然后面试官开口第一句就是让她卸妆。
“我们公司招聘平面模特，主要看中个人底子，你化这么浓的妆，我怎么知道你底子好不好啊。”
“哦。”凌凯旋尴尬的拿着面试官给的卸妆湿巾去了卫生间，然后顶着有点刺痛的素颜回来坐好。
“嗯，还可以。”面试官这句话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表情看着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凌凯旋坐在对面被他从头挑到尾，半个小时后，才从他嘴里得到一句
“回去等通知吧，三个工作日通知到你，如果没有通知就是面试没过。”说完啪的一声儿摔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夹走了。
凌凯旋忍了又忍，最后两个鼻孔冒着粗气微笑着离开了他家公司大门，回到寝室的她头一次这么主动的拿起来了自己的面膜，瘫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的敷。
“呦！怎么还敷上面膜了？”安敏一回来就看见面对着寝室大门一张惨白惨白的小脸，还一点声音没有，大白天的不知道的以为田螺鬼来了。
“还不是那个面试官，让我卸妆！那卸妆湿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里面有酒精，我用完脸火辣辣的！”
可算是有人回来了，凌凯旋揭开面膜就开始告状，把面试从头到尾都给安敏说了一遍，说到最后这口恶气才算是出了一点。
“为什么这种人也能做面试官啊，真败坏这公司形象。”她愤愤不平。
安敏却一直很平静，她淡定的表示“这不是很正常嘛。”
“正常？”凌凯旋不可置信的重复“这叫正常啊？你碰到过这样的吗？”
“当然了。”安敏肯定的回答“你一天面试两家，跑一个月试试，还有比这更泯灭人性的呢。”
“啊？”凌凯旋听见安敏这么说，愤怒的气焰莫名的降下去一点“那你碰上这样的，怎么办？”
“拉黑这个公司呗。”安敏表示“这么大一个曼城，上万家企业，你和这一家耗什么啊。”
“又道理！那我也不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凌凯旋只是在说大话而已，当hr在晚上十点打电话过来通知她面试通过，下周一带个人证件去报道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这个点hr还在上班的公司，你也敢去。”安敏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潮牌公司嘛，客服搞不好还有夜班呢，这个点也正常吧？”凌凯旋安慰自己。
“啊？那你岂不是下次真的不来了？”
凌凯旋把消息告诉给乐队的事实，刘蓬皱着一张脸表示。
“也…不一定啊。”凌凯旋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有空还是会过来嘛。”
“那你以后就要一直做模特了嘛？”陈燃把头伸到她面前问道。
凌凯旋公平的照例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应该吧，反正就是先实习之后再说嘛，毕竟我现在还算有点优势，趁着年轻要多赚钱啊。”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优势十分薄弱，特别是在hr的嘴里
“身高太高了，还有点胖，脸长的也不够有亲和力，又没有接触过系统培训，肢体这么僵硬，摆出来的动作也不会很完美……
凌凯旋站在镜头下，听着他嘴里评判着自己的一切，看着自认为已经瘦成杆的身材，心里无奈；是要找模特，还是要找干尸啊…
“正常我们家签约的模特都是按月份算薪资的，入行比较久的一小时在300-500不等，但是你和人家没办法比了，你这个条件，一小时只能开到80块。”
你早说要压我工资不久好了，至于前面铺垫那么多，凌凯旋看着他手里拿的实习协议，一口淤血压在心底，表示没有关系，只要可以帮忙给她盖实习的章就可以啦。
整整一天笑的比她前20年的笑的都要多，晚上回寝室睡觉的时候，梦里嘴角都在抽搐。
实习协议上规定她上班时间时一个月必须满足75小时，凌凯旋掰着计算器认真算过之后她觉得自己压力山大，于是在寝室歇了一天之后就跑去上班了。
“这是你今天要拍的样品，先去换一身。”在被化妆师化了一个相当有态度的妆造之后，身边有人给她抱来一摞包装还未拆开的衣服，凌凯旋深手拿了一套就进了试衣间。
打开袋子的瞬间，她以为自己进了什么化学实验室，衣服背面大片的印花上撒发着一股酸臭酸臭的味道，闻的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伸手摸过去甚至那印花还没完全干，粘的她手都黏腻腻的。
“您好，这个衣服是不是要晾一下啊？好像有点味道。”为了保全自己的肺，她忍不住把头从试衣间伸出来问。
“不用，你赶紧换，不然今天可能时间不够。”不知道是谁回答得了她。
没有办法，她只能套着塑料袋穿上了这一身衣服，只是…好像有点大，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开双臂好像只要起飞的蝙蝠。
“这个码数，是不是有点大啊。”她拖着裤脚从试衣间走出来。
“不大，就是这个设计。”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你先看一下，这几个动作，是最基本的，一会儿开拍的时候，你就按照这上面的摆。”
凌凯旋看着手里的十几张，上面的动作到底比较简单，就是好像这衣服看起来没那么干净啊，怎么，都松垮垮的半拖在地上，但是这似乎是一种潮流，毕竟自己手里的这几张图片，都被人摸的有点掉纸渣了都，应该是用的很频繁吧。
“那个模特，站到这边来。”似乎好似有人喊她，凌凯旋拎着自己的裤脚走过去站定，然后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开始摆着有点别扭的pose。
“不要有任何表情！你要笑不笑的是要表达什么？”她刚刚摆好就被身后刺耳的声音给吓得歪了一下身子。
当初面试她的hr，环抱着双臂从后面绕到她面前
“我们的品牌调性，彰显的就是当下最酷的态度，当初面试你的时候就是看上你的面部表情才勉强让你入职的，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平庸的资质，凭什么进我们这么大的公司啊。”
凌凯旋保持着别扭的姿势，看着hr的后脑勺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辈；好不容易想给你来表情，你还不想要，不要拉倒！
她收起自己的微笑，摆出一脸阴狠的样子看向镜头
“对，就是这样，要有态度！”
却没想到看到她这样的hr，态度180度大转弯，在镜头前笑的眼角纹炸开三四条。笑的凌凯旋背后都有点凉嗖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