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的春》喜景

14、4.7

　　刘宣汝整理着衣服，嘶了声。
　　谈林听到，问：“疼？”
　　刘宣汝气呼呼地瞅了他一眼。
　　谈林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仿佛回到旧时光。

　　刘宣汝出去，看到外面站的竟是陈真和美音，她脚步一顿，向后瞄了眼。谈林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跟着探眼看了看，然后瞥着刘宣汝的侧脸哼了声。原来他害怕她羞赧还想躲一下，这下不了，正大光明地出去。
　　刘宣汝不管他，也管不听他，去开门。

　　那会儿陈真正蹲下哄美音，说：“姐姐不在，下回再来吧。”
　　“下回是什么时候，你上回就没空……”美音听到动静转头，看见刘宣汝皱巴着的脸立马舒朗了，喊，“姐姐！”
　　刘宣汝笑着打招呼：“美音。”
　　陈真站起来，刚要和刘宣汝说话，看到后面跟来的谈林没说出来，像突然哑了，有些惊讶和酸涩。门关着，他们一起出来，不猜发生过什么，也说明他们的关系足够亲密。

　　刘宣汝摸摸美音的脑袋，说：“进来吧，拿桂花饼给你吃。”
　　美音：“好耶。”
　　陈真看着美音跟着刘宣汝进店，再抬头就对上谈林讳莫如深的目光，陈真有礼数地朝他点点头，谈林淡淡回应了下，敌意没散。

　　刘宣汝把吃的拿给美音，转头看两个男的还站门口，她问谈林：“你不走？”
　　谈林挑起眉：“盼着我走？”
　　刘宣汝心里有刺，说：“不去相亲？”
　　谈林一噎，说：“相完了。”
　　陈真听着两人的一言一语犯疑惑了，又不好意思全听，去陪着美音了，同时心里飘出一丝希望。

　　相完了是相到了？
　　刘宣汝的脸色变了下，语气尖锐道：“那你还在这儿干吗？”
　　“刮胡子啊。”
　　谈林低下声音，意有所指道，“你忘了没刮完么？”
　　“………”
　　他说得对，但刘宣汝好气。有别人在，她不跟他闹嘴。

　　谈林坐上椅子前，特意对陈真说：“哥们，刮胡子了。”
　　陈真啊了声，随即领会到他的意思，牵起美音的手，说：“那你们忙……”
　　美音正吃得不亦乐乎，还不想走，说：“我没和姐姐玩呢。”
　　刘宣汝对其他人是会笑的。
　　她笑着接话道：“没事，在这儿就行。”

　　谈林扫她一眼坐下，刘宣汝若无其事地和着剃须膏。谈林仰身靠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她：“为什么不让他走？”
　　刘宣汝给他脸抹膏，说：“他是客。”
　　谈林问：“我是什么？”
　　刘宣汝咬牙道：“你是混蛋。”
　　谈林不怒反笑。
　　刘宣汝皱起眉：“别笑，进嘴了。”
　　谈林嗯了声，只是看着她。

　　刘宣汝收到他执着的视线，垂下眸，冷不丁在他目光里红了耳朵，她别开眼，手上故意用了下力，嗔怪他。
　　谈林笑了笑。
　　刘宣汝严肃：“说了别笑。”
　　谈林抿起嘴，点头。

　　陈真陪着美音，也偶尔分心听听这边的声音，那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俨然是一对刚闹了别扭的情侣。陈真有点灰心，不愿在这儿碍人眼了，对美音说带她去游乐场玩给领走了。

　　刘宣汝和美音说再见，等他们离开，她问谈林：“满意了吗？”
　　“满意什么，”谈林阴阳怪气道，“你没说让他走。”
　　“……”
　　刘宣汝无语，不再和他蛮缠这件事。她在自己的工作上还是负责的，没有敷衍谈林，把他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可这人还赖着不走，刘宣汝问他想干吗，谈林说没待够。
　　他握住她的手，刘宣汝甩了下没甩开，听到他问：“还疼么？”
　　刘宣汝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她不说。

　　谈林吓她：“不说我要看了。”
　　刘宣汝怕他来真的，赶忙摇摇头。
　　然后她又重申：“谈林，我们已经分开了，你也同意了。”
　　谈林提了口气，半天说：“我没忘。“

　　那四个估摸着时间回来了，还有位顾客。
　　谈林在后面沙发坐了会儿，接到一个电话走了。
　　刘宣汝看了谈林背影一眼，旁边一位女生说：“那人好帅，就是抱着胳膊在那儿坐着挺吓人的。”
　　刘宣汝笑了笑。

　　刘宣汝从那刻起就一直记得谈林说晚上要来的事。
　　她既希望他来又希望他不来，到了晚上越来越忐忑，还时不时琢磨他那句“相完了”是什么意思，后悔当时只顾着心乱没有追问清楚。
　　他真的是个混蛋，总是有法子把她弄得反复无常。

　　是发廊快要关门的时候，谈林来了。
　　刘宣汝骗不了自己的心，她是愉悦的，可面上依旧对他爱答不理。等进了她家门，刘宣汝就被谈林抱着吻，两人之间的隔膜很快被他的热烈抵散了。
　　刘宣汝不躲，也尽量无动于衷。

　　从浴间到床上，谈林的力度她能忍受，刘宣汝也咬着唇克制自己不出声。可谈林不允许，拨开她的嘴唇，恶劣地探进去。刘宣汝咬他，他还有劲儿戏弄她。刘宣汝气喘吁吁，不跟他斗了。
　　谈林又与她接吻，看着她的脸蛋潮红起来。
　　事后，谈林还抱着刘宣汝不放。
　　刘宣汝的意识清朗后，毫不留情地推开他起身，自己去了卫生间。

　　刘宣汝站着等水温变暖，谈林进来从后面拥住她，将她转过身来。
　　刘宣汝平静地问：“还要吗？”
　　谈林无耻道：“要。”
　　刘宣汝心里骂他，却表现得像不在乎一样，真要把这当做还他的情谊。
　　她说：“来吧。”

　　谈林出乎意料地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等到刘宣汝抬眸与他对视，谈林握起她的脸颊，说：“我们结婚吧。”
　　刘宣汝的呼吸一滞。

　　谈林摩挲着她的皮肤，又问一遍：“我们结婚好不好？”
　　刘宣汝的眼眶红了，泪水不受控地吧嗒落下来。
　　谈林给她擦掉，哄着她说：“答应我吧。”
　　刘宣汝吸了下鼻子，忍了忍泪意，嘴硬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谈林笑了笑，望进她眼里。
　　他说：“我爱你，想和你有个家了。”
　　谈林很少说爱，但这不是他第一次说，可距离上次，时间也已经走了好远，刘宣汝以为自己再也听不到他这么深情的话了，她的眼泪又流下来，忽然哭得好大声，有一肚子委屈似的。

　　谈林的心疼了，他把她抱进怀里，吻着她的头发，让她哭。
　　刘宣汝的声音渐渐小了，谈林看看她，问：“好了吗？”
　　刘宣汝嘟着嘴，不看他。
　　谈林笑了下，擦着她脸上的泪痕，说：“还没回答我呢。”

　　刘宣汝回答不了，抽噎着问：“陈姨怎么办？”
　　“我来处理，你要记住，”谈林还是那句话，“那不关你的事。”
　　刘宣汝又沉默了。
　　谈林蹭蹭她的脸蛋：“嗯？”
　　“我不确定谈林，”刘宣汝内心还有恐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问你，”谈林弯下腰，与她视线持平，“你爱我吗？”
　　刘宣汝无法亲口否认，但也不敢承认。
　　她踟蹰不前。

　　谈林看着她一声不吭目光复杂，他轻笑了声，直起身说：“那就这样吧。”说完他就转身，还没迈出一步，有两根手指被拉住了。
　　谈林勾起唇，回身，直接将刘宣汝揽腰抱起到洗手台上。
　　他说：“吻我。”
　　刘宣汝拿眼瞧他，半分钟后伸着胳膊搂上谈林的脖子。刘宣汝的吻很温和，在谈林的带动下，两个人深深地吻着对方，难舍难分。情到此，一些东西又被激了出来。

　　谈林贴在她耳边问：“要么？”
　　刘宣汝蹭着他嗯了声。
　　谈林逗她：“叫给我听么？”
　　刘宣汝立即捂上他的嘴，谈林的笑意从眼里涌出来。

　　刘宣汝不再那么僵持，而且要求在上面。谈林自然是同意的，他巴不得她主动些。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谈林还把刘宣汝紧紧抱在腿上，手指捏着她。
　　刘宣汝指责他下午的行为，谈林道歉说：“我哄哄它。”
　　刘宣汝看着他探着舌尖在她身上滑过，一颤一颤的，不由地抵进他嘴里。谈林看她一眼，又吸咬起她的敏感和柔软，以至刘宣汝又痛起来，但也舒服，感觉要被他嚼坏了，她昂起脖子呜呜地哼吟。
　　于是谈林抬着她，又来了一次。

　　后来熨帖地躺在一块，要睡觉了。
　　刘宣汝想起她心里的疙瘩睡不着问谈林相完了是什么意思，谈林说不相了。
　　刘宣汝：“不是相到了？”
　　“我在相亲界的名声都臭了，”谈林夸张道，“他们觉得我心不在焉，都不和我相了。”
　　刘宣汝掐了他一下，问：“相了几个？”
　　谈林胡说八道：“两小时一个吧。”
　　“……”

　　刘宣汝小声说：“我看见你和那个女人进了那家饭馆真的好生气。”
　　谈林笑笑说：“所以不跟我说话？”
　　刘宣汝小小地捶他一下：“都不想见你。”
　　“以后不会了。”谈林笑着抚着她的后背，又低声和她说，“别再想着和我分开了。”
　　刘宣汝不出声回应，谈林又慌了。
　　刘宣汝在他肩上咬了口后，说好。

　　天刚蒙蒙亮，谈林醒来，看见刘宣汝朝着他，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然后低头习惯性地含上她招摇的美味。刘宣汝有感知，侧了侧身。她睁开眼，也没制止谈林，反而摸着他的脑袋挺起胸脯。谈林像是得到指令了，一面舔舐，一面刮蹭。刘宣汝由着他索取，包容他的一切。慢慢地，刘宣汝熟悉了谈林的存在，睡了一个回笼觉。
　　谈林也是，那个梦里都是香的。

　　刘宣汝再醒来，谈林没在身边。
　　她下床出门看，谈林在打电话。
　　刘宣汝听他的声音像是在和陈姨说话，紧张了下，刚要转身回去，谈林看见她。
　　他走过来，电话挂了。

　　谈林抱着她回了床上，刘宣汝问：“是陈姨吗？”
　　谈林：“嗯，我说了我们要结婚。”
　　刘宣汝吃惊，从他身上离开：“啊，太快了吧，我们才刚决定好。”
　　谈林又将她按回怀里，说：“不快。”
　　刘宣汝担心地问：“那陈姨怎么说？”
　　谈林沉吟了下，说：“不太高兴。”
　　刘宣汝也知道如此，他可能说得还隐晦了。

　　“我以后多去看看陈姨好不好？”她问。
　　“不好，”谈林说，“你回来又要难受。”
　　“总是要见的。”刘宣汝说，“我想再试试，陈姨以前喜欢我，她会心软的。”
　　谈林吻着她说好。

　　*
　　半年后，他们结婚了，陈姨出席。
　　又过了半年，刘宣汝怀孕了，生了个女孩，取名谈笑。

　　（完）

---

作者有话要说：
长篇情节我想不出一点，乱七八糟的梗一个接一个。
202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