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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另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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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毅带着封令裕跋涉半天才终于回到他们原来的那片临时营地,柴火被搬得一团乱,火堆也熄了,几根干枯树枝横在碳上,显然是他们走后才被拉到那里去的。
封令裕在地上发现了一些动物脚印,看大小形状,像是猫科动物,也不知道那是小猫脚印还是其他野兽幼崽的。
这大概也是王蒙毅断定田中乾不会走的原因。
封令裕翻了翻柴火堆,终于在一团乱糟糟的枯枝下找到几个土豆,他把那几个土豆捡起来,握在手里看向王蒙毅。
今天早上从别墅里面翻出来的小袋子算是白带了。
“就剩这么一点了。”
封令裕也觉得奇怪,他们留下的那堆土豆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有二十几个吧,虽然说剩下来的大多都是小个头,也不至于一夜过去就消失了啊。
封令裕甚至还扒了扒沙地,也没有被埋住的迹象。
野兽不吃生土豆的吧?
封令裕皱着眉想。
有吗?不清楚。这岛上总不能还有兔子吧?
可兔子真的会吃土豆吗?
王蒙毅扫视周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令裕侧头顺着他的视线四下看看,沙地上只有他们两个的脚印比较明显,剩下的就是昨天的脚印,盖在沙地上乱糟糟的,也看不出什么。
王蒙毅蹲下来扒了扒地上的柴火灰烬,只有树枝枯碳和一些灰烬,还有几个被烧成焦炭的小土豆。
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王蒙毅站起来,帮封令裕拿一些土豆。
封令裕拒绝了。
“不用了,我拿着就行了。”
他的两只手都抓了一些土豆,刚好合适,土豆剩得不多,他自己就能全部拿走,可以说一只手嫌少,两只手刚好,但要两个人一起拿就有些夸大了。
“那行,那我们回去吧。”
封令裕点点头,王蒙毅捡了根树枝先进了树林,他在后面跟着。
王蒙毅两人到底什么时候回的别墅田中乾不清楚。
他等得实在无聊,心里又挂念着自己那把柳叶刀和其他的东西,张彦林张忆几人坐下就是打牌,田中乾都快看烦了。
本来客厅几人也没太在意他,他佯装困倦,顺势打了个哈欠,见没人搭理他,从沙发上起身独自上楼去了。
张彦林丢下一张牌。
“六。”
任如新看了看手里的牌,当即抽出一张追上。
“十。”
张彦林把纸牌捡起来,递还给任如新。
“不行不行,你这是黑桃十,我的是红桃六,不可以的。”
任如新啊了一声,迟疑地接过张彦林手里的牌,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蒙圈。
“任哥你怎么越玩越蒙了啊?”
“这……”
任如新抓着牌,还是想不明白。
“这之前不是可以的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这两种规则是不一样的。”
张彦林催着任如新重新出牌,张忆坐在一边,拿着推成扇形的纸牌盖住自己脸上的笑。
“要不让封仪姐跟我们来一局吧?”
意思就是让任如新坐在一边看他们玩一局,任如新想不明白,张忆的建议才提出来,他就急不可耐的点点头,顺势起身要把位置让给封仪。
“等会!”张彦林喊道:“任哥,打完再说啦。”
他看着桌上抽抽纸牌,桌上倒扣的纸牌还剩小小一叠,就快要完了,他话一出口,楼上传来响声,张彦林忍不住笑一笑,显然是被他刚才的声音吓到了。
张彦林抬抬手,压低了几人说话的声音,他扭头看楼上,已经看不见田中乾的身影了。
“哼,做贼心虚。”
张彦林回头,在桌子下找起昨天那个医药箱。
“诶,刀呢?”
“不会已经被他拿走了吧?”
张彦林面露惊恐。
任如新丢下一张牌,是红桃七。
“早收起来了。”
他后面就是张忆,他看看牌,思考着自己下一轮要出什么。
“这东西这么危险,难不成你们谁想起来就翻一下拿出来看看?”
“收起来了呀?我还以为不见了呢。”
张彦林笑笑,丢下一张牌。
任如新点头,他也不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只告诉张彦林。
“嗯,你哥收起来了。”
柳叶刀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张彦林的注意力比他想象的还容易被转移,三个人就他能不能下刚刚那张牌争得不可开交。
田中乾在二楼鬼鬼祟祟,他拉开自己的房门,为了避免直接被人抓个现行,虽然还没干什么,但到底有口说不清。
田中乾站在门口看了会,走廊里没有人,也没有上楼的脚步声,他松了口气,轻轻关上房门往斜对面的房间走了过去。
那是二楼右侧第二个房间,田中乾在里面藏了东西。
他拧了拧门把,却发现房门被锁上了,他只好放弃,去其他房间看看,他张嘴低声咒骂一句,房间无一例外都被锁了门。
他只好下楼,沙发四人的牌局他已经不想去凑热闹了,脚下一转,逛到了花房。
李茵把花房里的花都浇了一遍水,也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走了多久,玻璃房里的花草有些焉耷,李茵检查过,花房里也有浇灌系统,只是不过被关掉了。
李茵没养过多少花草,但是听说有些娇贵的花草水浇多了会死,她下手犹犹豫豫,也不敢多浇,零零碎碎撒了点水,让那些花花草草看起来更好一点。
跟李茵比起来,后来的游珩在花草方面的造诣显然就高多了,加上李茵有意搭话,两人在花房相谈甚欢。
可田中乾一来,玻璃房就安静了,他只好退出去,到别墅外散散心。
走之前他又上了一趟楼,穿上外套出去了。
“我都热得快出汗了,他还穿外套。”
张彦林嫌弃一句,他朝桌上丢下一张牌,扬起笑脸看向封仪。
“到你了姐。”
封仪放下一张,张忆抽抽牌,挑选着。
“因为热吧?”
张忆丢下纸牌,她抽空看了看大门外,阳光灿烂,照得外面亮堂堂的,单是想想都要皱眉了。
她对张彦林说:“要是我现在出门我也想打伞穿外套,不然就晒黑了。”
打了几局牌,张忆明显比刚见面那会要开朗多了。
张彦林切她一声,说:“那是你们女孩子,像我。”
他说着,拍拍自己。
“我们出门就从来不打伞。”
任如新看着田中乾走出去,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他扭头问张彦林:“你现在不担心他跑了?”
“啊?”
张彦林低头看着桌上的牌,他抬起头,告诉任如新。
“不会吧?有吃有喝还安全,他为什么要跑?他又不是傻子。”
“不过他出去为什么要把手塞外套口袋了啊?”
张忆问出口,大家也很好奇。
任如新摩挲着手背,从沙发上站起来,田中乾走得应该还不远,他打算跟上去看看。
张彦林盯着手里的牌,张彦林就坐在他身边,任如新要走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他快速甩出纸牌,空出一只手拉住任如新。
任如新跌坐回沙发上,他扭头看着张彦林,略带不解。
任如新起身动静不大,但摔回去的声音还是挺大的,封仪和张忆都抬头看着他们。
张彦林拿牌遮住脸,朝他们摆摆手,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你们别盯着我看啊。”
张彦林把牌放下,清清嗓子。
“都说放长线钓大鱼,肯定要让小肥羊有点私人空间啊。”
这话从张彦林嘴里说出来可真奇怪。
“都看我干什么?打牌啊。”
张彦林催促众人,决心让这事翻篇。
王蒙毅在田中乾离开以后才回来,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两巴掌土豆,张彦林已经受够打牌期间三人要笑不笑的样子了,他丢下牌跳起来,冲去门口迎接王蒙毅,却被任如新按下,他的力气可比他大多了,张彦林直接在沙发上摔了个仰面朝天。
“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张彦林爬起来,低头抓抓头发。
张忆靠着封仪笑,几人都不说话。
玩什么呢?那么好笑。
封令裕好奇却没有人回答他,张彦林从沙发上翻起来,问:“土豆呢?”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土豆盛宴了,最好有一盘炒土豆,张彦林想了想,咽下口水,那味道,一定好吃!
“哦,在这呢。”
封令裕反应过来,他伸出双手,四五个土豆正躺在他的手心里。
“啊?就这么多啊?”
张彦林盯着那几个土豆发愁,他还以为有一小袋子呢,原以为剩得还挺多,他听封仪说了一早上的土豆做法,早馋了,结果就拿回来这几个,他的土豆美食梦泡影破灭了。
张彦林哀嚎一声摊在沙发上,张忆和封仪笑着伸手戳戳他,没反应。
他在沙发上歪着头,少年此刻心如死灰。
“怎么了?”
花房里的李茵听到声响走出来,看到封令裕手里抓着的几个土豆,她又扭头看张彦林。
“是不喜欢吃土豆吗?”
“那中午就不做了。”她说道。
另一边的封仪和张忆笑得更欢了,就连任如新都忍不住笑出声。
“不行。”
张彦林叫一声,终于从沙发上翻起来,可怜巴巴。
“我想吃。”
见他这么想吃,李茵也没再说中午不做的话,她朝王蒙毅两人伸出手。
“给我吧,我拿去厨房。”
封令裕把两手土豆交给她。
“没了?”
李茵错愕。
“嗯,没了。”
王蒙毅从身上翻出一个空袋子,袋子还叠的好好的,他抖了抖,空空如也。
就剩这么点了?当时就剩这么多了吗?
李茵思考着,捧着一手土豆去了厨房。
临近午饭的时候田中乾回来了,他的口袋空空,脸上挂着笑,又很快压回去了。
王蒙毅正在客厅里喝水,其他人已经到餐厅去。
他扫一眼田中乾,把水喝下。
田中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准备吃饭了。”
还好王蒙毅喝完水说了句话就走了,田中乾把口袋里的饼干袋子掏出来,丢进了客厅的垃圾桶里,然后才跟在王蒙毅身后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