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竹马》心漂亮

11、他也分不清了！

　　李慧娟还要工作，和于朝夕说这些事正好赶在她休息的时候，她托林萍把于朝夕一块带回去。“小萍，你捎着夕夕一块回去吧，我没到下班的时间回不去。”她看向女儿，视线收回：“小夕的事我慢慢再跟你说。”

　　“行，你忙，小夕交给我放心。”她看女孩亮又大的眸子眨着，除了脸色有点发白，面色上挑不出毛病了，一定有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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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开的稳当，林萍透过后视镜看两个孩子。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两个人都显得很拘谨。
　　应如是手掌拖着下巴似乎总想偷看小夕，又不敢，难不成真发生了什么大事？林萍八卦的心燃起，她低咳两声开出话题：“小夕，饿不饿？到家去阿姨家吃饭呀。”

　　“……”她中午在她家已经吃过了，再去就不太好了吧。“不用了阿姨，中午吃的很饱，我还不饿。”
　　应如是在心里咋舌：“不是，他老妈就不能找个更好的理由哄她去吗？她不去自己就想办法去她家！”

　　“哦～好。”林萍还想再找理由，红灯停下，她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直接问会不会显得太刻意急切伤了女孩的心？
　　绿灯通行，她作罢，安心开车不再想，准备晚上问自己儿子怎么回事。

　　小区大门右边就是地下停车库，林萍右拐直通下去。停好车，于朝夕和应如是从后面开门下来去找电梯口。林萍按下电梯按钮，等着电梯从上面下来，她闲不住不说话，又找于朝夕说话：“小夕，上去去阿姨家吧，我看你挺累，阿姨榨点果汁你喝了好好休息。”她一心想着于朝夕，完全忘了自己儿子的存在。
　　应如是在旁边愣神听着，猜不着心里在想什么。
　　于朝夕摆手拒绝：“不用了阿姨，我妈妈给我家里的钥匙了，我回家洗个澡再睡。”

　　电梯门打开，三人走进去。林萍按十五楼的按钮，嘴里犹豫答应着：“行吧。”

　　应如是还没从医院的情动中缓过来，他没和于朝夕说话。

　　电梯上升到十五楼，“叮～”一声打开门。
　　于朝夕掏出钥匙开门和林萍道谢：“阿姨，谢谢你载我回来，我先进去了。”

　　“哎，好，去吧。”林萍笑着点头。

　　“砰”不轻不重的一声，面前的门关上，林萍敛回视线。
　　应如是也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等母亲，林萍不满儿子的反应，走进去抱怨：“一路上你也不跟小夕说话，低着个头，到家了也不跟人家打声招呼，没礼貌！”

　　应如是关门囫囵回复：“她不着意这个。”心思都在一会找个什么理由去于朝夕家！
　　林萍眼珠子一转。到家了，她可以问问自己的儿子。“应如是！”
　　他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拿可乐喝，“干嘛？”
　　林萍追进厨房，凑近儿子八卦的眼神问：“小夕怎么了？怎么会去医院？你偷偷跟妈妈说。”

　　他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喝的太急，快乐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流到脖子下方，肉眼可见的流进校服里几滴！
　　一瓶罐装可乐被他一口喝下去一半，他手背一抹嘴角拿着剩下的半瓶去找沙发。
　　他边走边说：“于朝夕小学到临川的第一个月被锅盖砸中脑袋没有三年级之前的记忆了！她现在好像是模糊想起来一点，去医院是找李阿姨求证一下她为什么会失忆！”

　　“啥？”林萍跟在他后边，有些懵懂不信。

　　“就知道你不信，可是这么狗血的事情就是发生在她身上，李阿姨亲口说的。”应如是把可乐放在茶几上，倒上沙发。

　　林萍明白了，竟真的是女孩的伤心事，幸好在车上她没问。林萍叹息一声：“这孩子太曲折了，受这么大罪！”她神秘兮兮跟应如是说：“儿呀，这件事妈就装不知道，小夕问起你有没有跟别人说你就说没有，妈假装不知道。”

　　“不用，于朝夕自己说的这件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真的？”林萍不太信。

　　“真的，李阿姨肯定还会跟您说的。”

　　“行吧。”林萍光顾着八卦的心，视线瞥到茶几上的可乐，想起他喝的满身都是，澡都不洗就上沙发，把他打起来。“你洗澡去，邋邋遢遢像什么样子？以后找不到老婆！”

　　应如是躲下沙发，“我的妈呀！我就漏了几滴进衣服里，哪喝的满身都是？我身上不粘腻洗什么澡？”
　　“我不邋遢。这跟我找不找得到老婆有什么关系？”有关他的坏习惯，林萍最爱用这句话噎他。

　　“流进一滴都不行！洗去！”林萍指着卫生间的门，语气不容置喙！

　　“行行行，我洗去。”应如是没招儿，听话去浴室。

　　男生洗澡比较快，他进去十分钟就出来了。
　　应如是裹着浴袍在衣柜里翻找那件黑色短袖，也许他_妈妈说得对，他是有点邋遢，那件黑色短袖被他翻出来时皱的不成样子，他平铺在床上用手扫了扫、压了压，效果明显不佳，一点用没有。
　　他又翻出另外几件短袖都是那么皱的！
　　就连卫衣也是，全是皱的。
　　他以后再也不团一团就扔进去，一件像样不皱的都没有，他怎么去见于朝夕！

　　应如是丧气坐在床上，从衣服里面抽出手机给姐姐编辑消息。
　　【姐，你给我买两件衣服邮家里来，秋天的，我现在就穿。】
　　【哦对，还有衣架。】

　　他的衣服不是很多，夏天除了无袖球衣就是两件黑色短袖、一件灰色短袖、一件白色短袖……少的可怜……
　　秋天的卫衣也那么两件，应如是选择继续穿那件黑短袖，秋初天气是有点凉，现在下午三点还暖和穿出去不会冷。
　　他拉上窗帘脱掉浴袍套上短袖。

　　应景给他打来电话，一张口就是一句阴阳怪气：“哟！你怎么想到要买衣服了？你那破三件穿烂了？”
　　应景口中的“破三件”是说应如是一年四季只有三套衣服！春季和秋季固定的一套卫衣、夏季一套黑短袖黑裤子、冬季深蓝色羽绒服！
　　三套衣服过完一整年……

　　“少阴阳，我是看你眼光好才让你选的，这是对你的认可，你不要不识抬举！”应如是丝毫不让。
　　其实是因为应景买不用他花钱。

　　应景“哼”一声，她已经看破了自己这个好弟弟，他几斤几两她还是很清楚的。“我眼光可不好，你也别认可，你自己去买吧，要是没钱就让妈妈带你去买。”应景夹着嗓子充好人。

　　“不行，我这么大了再让咱妈跟着去买衣服太尴尬。而且老妈总认为我会喜欢那些小孩子才喜欢的，买那种卡通的鞋、卡通的卫衣……”
　　“反正不行！”应如是怕姐姐不给自己买，好言哄着：“我的好姐姐，你就给我买两件嘛，又不用你出钱，我出。就买两件嘛，求求你了！”
　　应景不上道，他只能让她选自己自掏腰包。

　　“……”应景浑身起鸡皮疙瘩受不了了：“又来这一套，少跟我撒娇，留着给你未来老婆撒吧！”

　　一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应景无比了解弟弟，应如是自然也了解大他四岁的姐姐。她没执拗拒绝就是同意，他就坐等收货喽！

　　“咕咕咕”应如是肚子打起鸣来，他真是饿极了！刚才洗澡时就感觉到饥饿没理会，现在饿的肚子都咕噜叫了。冰箱里没有吃的，自己也没储存的零食，他准备出门觅点食，顺便给于朝夕买个小蛋糕，安抚安抚她受伤的小心灵！正好冰箱里有个圆圆滚滚墨绿的小西瓜榨个西瓜汁一并送去。
　　这样理由不就来了嘛！

　　他踏着人字拖去爸妈卧室打了声招呼换鞋出门。

　　下电梯，应如是给于朝夕发了条信息问她洗没洗完澡？饿不饿？
　　他得确保自己去的时候她是洗完了的，不然半洗完那个画面……太诱惑了！
　　鼻血真的会喷出来！

　　他先去的炒粉店填饱肚子。应如是一个大男的不喜欢吃蛋糕那种甜腻腻的东西，安江哪家的蛋糕店好吃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有姐姐的好处，还得靠应景！
　　他掏出手机边嗦粉边给姐姐再轰炸一番： 【姐，安江哪家的蛋糕店好吃？】

　　半分钟还不到，应景弹来消息：【上栗。妈想吃蛋糕了？】

　　【不知道，我也给妈带一份】

　　应景：【？？？你想吃】

　　【给别人带的】

　　身在燕京的应景眼睛都瞪大了，他弟不会谈恋爱了吧？她手指飞速打下去：【老弟，老实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应如是盯着“谈恋爱”三个字，叹气无语住了，回复：【没有，没有人喜欢我，我跟谁谈】

　　【你喜欢别人啊！！！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喜欢的女孩”这几个字倘若前几天说出来他不会有多深的感触，但是现在，于朝夕回来，他也分不清了！
　　应如是模棱两可回答：【你别操心那么多，那家蛋糕店叫上栗？】告诉应景没有，她一定不信，告诉她有，她又穷追不舍地问。一定会有，不一定会没有。

　　应景作罢，【对】

　　【OK，你国庆回来吧，有惊喜】

　　应景没回，应如是也不期待，他导航找姐姐说的那家蛋糕店买给于朝夕吃。
　　导航结束，应如是到达目的地寻思这个地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哦对！他在网上看到过，有宣传的！
　　应景选的这家蛋糕店在安江还挺火，小店是半封闭半露天的，里面摆着蛋糕的样式供顾客挑选，外面则是露天供顾客休息就食的，好新奇。
　　室外的布置很漂亮，地上铺着绿草地摆了几张桌子，桌子上的花瓶都插着几朵红玫瑰。每个桌子旁都有一把很大的遮阳伞挂上了星星灯，拍照挺好看。这个蛋糕店貌似很受年轻人的喜欢！
　　蛋糕样式很多，就是味道不知道怎么样？应如是走进封闭的屋子，挑选着样式。他一眼就看见橱柜里一个草莓熊样式的红色小蛋糕，他指着问服务员：“你好，这个做好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服务员见这位顾客面容清秀，年纪看着不是很大。她一顿夸：“您太有眼光了，这款是我们店今天刚上的新品，卖的特别快！做好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应如是弯腰看着红色蛋糕表面上立着的那个憨憨草莓熊，眼睛都笑弯了。于朝夕说这个叫草莓熊，确实像她！
　　“就这个了。”

　　服务员来了生意，忙不迭点头微笑：“好，请问蛋糕您是用作生日吗？”

　　“不是，买给我的一个朋友，她今天不太开心，想着让她吃点甜的心情变好。”

　　“是女性朋友吗？”

　　应如是被戳穿，耳朵泛红低头害羞点头。

　　“好的，您先坐会，半小时后我叫您。”服务员不多问。

　　“等会！”服务员刚扭头被叫住，“您还有什么需要备注的吗？”

　　“嗯……我再选一个，两个一起拿。”
　　应如是溜了一圈想了想，指表面插着水果和巧克力棒的蛋糕。“再做一个这样的。”

　　服务员记下，“好。您得稍微多等会了，半小时不够，四十五分钟可以吗？”

　　“嗯，没问题，谢谢。”应如是在收银台扫码付完款去露天桌上坐着等蛋糕。
　　他扫视一圈，周围都是年轻的情侣，有几位母亲带着孩子来订生日蛋糕的。

　　闲的无聊他点开微信看看于朝夕回没回消息。
　　微信消息没有，她还没回。

　　他叹气仰在靠椅上，眼睛望向天空一排飞过的群鸟。
　　仰累了，他左右活动了活动脖子坐好。

　　一低头，他注意到桌子上的花瓶，数了数有几朵红玫瑰，一、二、三……一共九朵。
　　刚刚付款的数字是九十九！
　　他今天跟“九”挺有缘！

　　接着，他又注意到四方桌角贴上的字：如果在上栗遇见一眼定律的人请拿一朵红玫瑰送给那个女孩或男孩！

　　他很想拿一支，但他没有一眼定律的人，只有逐渐上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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