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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妹妹?不对,是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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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留在这一年帮我做一些事。”
少年听到这立马表示
“我不会走!”
这个世界上只有时莫第一次愿意给他选择的权利,这也便注定了他的结局。
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都跟着他,那个改变他命运的人。
时莫抹去少年脸上的泪痕,柔声提议道:
“那我们就成为家人吧,毕生唯一的亲人,我没想有什么大作为,但至少我会保护好你。”
他无比认真,眸中倒映着少年的身影。
他想,他应该在穿越之后有一个归处了,有了在乱世过下去的动力,不再孤家寡人。回想前世那糟糕的生活,时莫不禁摇摇头,对待少年的目光更加柔和。
如果前世也有人这么对自己该有多好,
可惜,
没有如果,
但是现在好像也不晚。
“哥哥”
少年怯懦小声嘀咕,一遍又一遍,好似什么无比珍贵的话语。
“我喜欢哥哥!我会永远对哥哥好,我可以帮助哥哥很多事。”他珍重的说道。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少年仍旧有些不敢置信。
“会,我会把你当成亲生妹妹一般。”时莫的表情充满肯定。
顿时少年脸色苍白,泪水再次蓄满眼眶,“可是……可是,我是男孩子。”他垂下头颅,心中想着,哥哥把他当做女孩子才收留他,他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男儿身。
为什么呢?好运总是不会降临他的身上,即使有了却又总是消散如烟。少年发恨的想着。
“男孩?”时莫不可置信的提高嗓音。
时莫听到“男孩子”的时候表情不免得有些奇妙,他左看右看,总是觉得不太像,哦,声音除外,怪不得当时救他的时候感觉不太对。
眼见着少年又要哭下去,时莫只能安慰道:“别哭,我不是说了吗,我救你是因为想救,又不是因为性别。”他拿起来刚才还没被喝完的粥,重新递给了他。
少年听到这句话立刻抬头,擦了擦眼泪,他盯着眼前意气风发的时莫一眨也不眨,深深将他现在的模样印在心中。
时莫突的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一只手拄着脑袋,在屋子中逛了逛,忽然眉眼带笑,告诉少年
“该给你起个名字了!”
“我叫时莫,你跟我姓。”
“长门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
“你的前半生坚韧如柳,你就叫时柳吧。”
也许在起名的那一刻起,属于他们之间的羁绊正式诞生,谁都不知道,一个约定将会改变他们的一生,不过二人都乐意至极。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一转眼就过了三年。
这三年,兄弟二人共同认字,屋子里没添置些别的,倒是多了一摞摞的书,平平增添了书香气息。
与之不符的是屋外,有很多自制的锻炼器材,这些年他并未落下原主的武功,反而更精进了几成。
时莫并不想把时柳培养成一个纸上谈兵的人,虽然他并不让她与这乱世有过多接触,但世事难料,谁知道哪把火就烧到了这里。
要自保就必须有能力,哪怕他们不参与纷争,于是他带着弟弟一同练习武艺。
时柳在哥哥的养护下逐渐长开,露出较好的面容,周身的气质和时莫越来越像,只是多了一分柔和,他刻苦学习,渐渐精通暗器之道,时莫总是忍不住感叹一下她的天赋。
弟弟太卷了,哥哥再苟就不合适了,
就当是为了以后苟起来做准备吧。
脱离稚气的时莫早已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男人,更显得棱角分明,双眸幽暗深邃,皮肤白皙,看起来便令人生畏。
笑起来的时莫,便只剩下一身的温润公子气了,若是谁问起来肯定不会相信他是这小小村庄里的村民,倒像是哪一方势力的背后之人。
时莫也经常吐槽自己这一张脸给他带来的麻烦。
“时柳,看哥哥给你带回什么了!”
他今天又网了不少鱼,换了好些钱,私下攒的钱正好给时柳买了个漂亮的布料,女孩子嘛,就应该美美的。
时柳从屋内跑了出来,看到他手上拿的布料,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橙光色的布料反衬着阳光,熠熠生辉。
他笑盈盈地接过布料,举起来在时莫的身上比划了几下。
“哥哥,这这这颜色不适合你啊。”
时柳有些不解,眼睛圆圆地看着他,为什么他带回来这个颜色。
“啊!”
额头被弹了一下,眼前的人眯着眼睛浅浅笑着说:
“傻小子,给你卖的,你哥我年纪都这么大了,我能穿这颜色吗?”
时柳暗中反驳,哪里年纪大了?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硬生生被他说成七老八十的感觉。
“可是你前几个月就给我卖了衣服,你还没添置衣服呢。不行不行,都说好了的,我给你做衣服的。”
时柳拉着他就往出走,力气很大,猛的把时莫拉的一踉跄。
他连忙制止时柳的行动,低头看着眼前清丽的少年,又狠狠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哎呦”
“给你卖的就拿着,上次那衣服不合身,你还得改,你还念叨不如这次自己做了。”
“再说了我这衣服还能穿,换什么换,就靠我这一张脸,穿啥都贵气。”
这话说的属实不要脸,但也没啥错。
“好啦!你就拿着吧。走走走,回屋。”
时莫推搡着时柳回了屋子,正好看到桌子上摆着散发着热气的菜,时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就一直把菜热在锅里,等他回来再拿出来。
他在这几年间不得不佩服时柳的厨艺,什么一般的食材都能做出美味,也多亏有了弟弟。
刚坐下去,正抬起手来准备拿起筷子,
“时小哥在嘛?来好事啦!来好事啦!”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满脸无语
又来了……
“哈哈哈,时小哥,你们真的撞大运啦!”
一个粗布麻衣画着浓妆的媒人走进来,笑的恨不得漏出全部牙齿。她兴高采烈的走进屋子。
十里八村都知道她,做了十多年的媒人,凑活了不知道多少对,谁知道在时家二人遇了难,这二人嘴死硬,都不肯婚假,偏偏还长的出彩,挺多人看上他们,让她来说媒。
这不,第六次说媒开始了,
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娶”
“不娶”
两声一同响起。
一脚刚迈进门槛的媒人,暗自神伤
怎么就造了这个孽呦,摊上了难缠的兄弟。
哎
“大娘啊,这都第六次了,还不放弃吗?”
时莫示意媒人先坐下,为她斟了一杯茶,摇了摇头。
“你还知道第六次了,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你看看你们,一个都没成家。都多大了,兄弟住一起也不怕别人笑话,更何况……”
媒人还在磨叨的时候,他又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随后打断了她说的话,
“别何况了,看看现在这世道,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再说我和时柳过几天要搬走了,说的媒就算了,希望大娘能代我们替人家好好解释一番。”
话罢,时莫向媒人拱了拱手,以示这么多年“关心”他们的谢意
“搬走?为什么?”
媒人一听,不干了,感觉使命没完成就跑了,做媒都没有动力了。
他冲着时柳点头,示意他来解释,自己先去屋外散散心,这成天对付说媒的也是不容易。
时柳接收到讯号,默默在胸前比了个可以的手势,挡住时莫让他先溜出去。
看着少年挡在一个高大的男人前面,企图隔绝媒人的视线。
媒人只想说:谢谢,她真的不瞎。又拿弟弟顶着,真是个绝世好哥哥啊。
时柳看遮不住,干脆摆烂,就向大娘解释了哥哥和自己的计划。
哥哥一直去镇里打听当世之事,还算消息灵通,昨日偶然遇到几个流亡的人,说是豪州主公李付再次像良州开战,现在已经攻下了距离荷涂村所在只有一城之隔的慕城,早晚会打过来,所以他们必须搬走。
“你们搬出去才是真的亏的很哩,外来人果然不知道这里有多么,额,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媒人一听,噗嗤一下乐出来,表示荷涂村是深居深山老林,从不问世事,估计外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要不怎么能得百年太平。
“与世无争”
屋外传来声音,时莫估计着弟弟解释完了准备送人,却听到这自以为是的话,轻嗤了一声
“荷涂村要是真的与世无争,那些越来越多的流民是怎么来的?我听到的消息是怎么来的?”
“当今不是百年之前,荷涂村早就不能远离这世事纷争。”
他绷起个脸,无比严肃,毕竟这件事可不是闹笑话,荷涂村的村民早该清醒一下了,不参与并不代表不被搅入。
可惜他每次跟他们提及此事,都被一笑了之。
索性李付刚刚攻下慕城,损失了不少兵力,还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也给足了他们准备的时间。
送走了媒人之后,两个人因为村民的事商量了好久,最终还是觉得应该去说一下,但是也不能耽误离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