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我爱你》天蝎开水壶

11、第 11 章

　　方晚宁回到海市时已是深夜。待他习惯性的回到观澜湾的时候，才发现她昨日便已离开了这里。
　　她沉默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最终在夜色中独自走出小区打车去了锦临。到了门口却由于没有门禁卡，她在外徘徊了半天之后，又离开了原地在附近寻了个酒店。
　　让人未曾料到的是，她在这里遇到了张军。她姑姑方国丽的儿子。这个曾无数次让她在睡梦中惊醒的男子，在这个深夜意外的和她在酒店大堂中上演了一场惊悚的偶遇。

　　其实到了海市之后，方晚宁就摘下了口罩，单薄的身姿走起路来尽显疲惫之态。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忧伤和颓废。所以她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原本坐在大厅右侧沙发上那个的男人，在看清她面目之后正快速的朝她走近。
　　而这时方晚宁恰好站在前台位置， “你好，给我一间——”
　　“方晚宁？”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方晚宁唰的一下回过头来，惊恐从她眼中夺眶而出。张军那张洋溢着色情□□的脏脸让她整个人瞬间汗毛倒立。
　　“妹！真的是你！”张军在看清方晚宁那张精致的小脸以后，确认这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小美人儿。
　　这让人恶心的亲昵称谓，简直让方晚宁大惊失色。
　　张军眼神快速的往她身后巡视了一圈，然后用充满着调戏的语调问她：“你一个人来的？没有男人陪你吗？”
　　方晚宁身侧紧握的拳头暗示着她此时的紧张和害怕。脑海里不可避免的就会回想到她初到海市时借住在姑姑家的情景。
　　前台的女孩儿似乎看出了不对劲，“你好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工作人员的及时询问像是救命稻草般，让方晚宁终于可以找到正常的呼吸。
　　她终于悄悄地喘了口大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强作镇定的从口袋里掏出证件。
　　“我需要一个单间。一个人，谢谢。”最起码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干什么事儿。更何况这有保安。
　　哎——
　　可就在双方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张军一把将工作人员手里的证件给夺了过来。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贪婪的神色显露无余。
　　“先生，请把东西还给我们，否则我们要叫保安了。”
　　张军瞅着那位女前台啪嗒一下将证件随意扔在了大理石台面上。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胸脯说：“叫啊，你叫～”
　　几个年轻女孩儿脸瞬间涨得通红。面对这样的流氓地痞，她们永远只有吃亏的份儿。
　　方晚宁则趁机迅速收好证件身逃离的瞬间被张军一把抓住了胳膊，“哎，跑什么，哥请你吃夜宵啊～”
　　方晚宁像是触电般的一把将其甩开，没想到张军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立刻又朝她扑上来，双臂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里，他一把掀掉方晚宁的帽子，接近变态的俯身闻着她的秀发。
　　方晚宁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张军就像是一条兴奋的野狗，亢奋促使他轻而易举的就将瘦弱的方晚宁抱起来快步朝电梯走去。今晚，他被别的女人放了鸽子，却等来了他的梦中情人。这让他性情异常狂热。他身体已经迫不及待了。
　　方晚宁用尽全力的哭喊并没有引来期待中的救赎，她以为这是起码相对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却反而感受到了令人发指的沉默。
　　呼叫并没有将她解救与这场危难，于是她闭上了嘴巴。此时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张牙舞爪的胡乱的朝空中挥舞着，肾上腺素飙升的她使出浑身解数势必要逃脱这个禽兽的魔爪。
　　张军感觉有些快要控制不了她，手上加大了些力道，“哎哟几年没见，你怎么这么大劲儿。别动，别动.......”
　　敏捷的方晚宁趁他伸手按电梯的空挡，抬腿狠狠地朝他裆部来了一脚。
　　这一脚立马让他疼的蜷成一团，“啊！方晚宁！！我......嘶,啊——你给我......”

　　方晚宁脚背碰到某物时的那种触感让她瞬间浑身发麻，一阵强烈的恶心让她胃液一阵翻涌。

　　“呕——” 她退后几步撑着墙往地上吐了口酸水。
　　张军面色狰狞的在电梯口扭曲着，他双手紧捂着下身，猪肝一样的脸上青经暴起，嘴里依旧含糊的吐着污言秽语。
　　方晚宁却突然感觉自己两眼发黑，刚才张军猩红的眼底透露出来的邪恶令她心下直颤。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拼命靠当下仅存的意识想要让自己走出张军的视线范围，就算晕倒，也要离他再远一些。
　　救命......
　　她感觉头有千金重，脚刚抬起往前跨了一步，身后电梯叮的一声就打开了。
　　而在她晕倒的前一秒，一双温热有力的手立刻将像羽毛一样倒地的她从半空托起，随后落入一个结实宽广的怀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随即通过滚烫的胸膛传至她的耳朵。这是方晚宁身体最后反馈给她的信息。之后她便陷无尽的黑暗之中。

　　莫少宇身边跟着他的兄弟裴越。裴越有片刻的愣神之后，指着地上还在哀嚎的男人，站电梯口问他：“哎，这人怎么办？”
　　莫少宇在电梯内抱着瘫软的方晚宁神色异常冷峻。
　　“报警。你跟着，稍后传你监控。”
　　裴越一挑眉，知道这次他是真怒了。他随即掏出电话照做，不过几分钟，警察便迅速赶来将张军带走了。由于证据充分且有人证，加上他以前也有过案底，警察接完一通电话后，跟裴越说了个大概就让他先走了。整件事儿前后也就十分钟不到。
　　裴越走出警局的时候，笑着拨通了莫少宇的电话。
　　“行啊你小子。说是要给他按未遂判啊，多少得吃两年牢饭了吧。”
　　莫少宇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人，走到一旁沉声道：“这都是他自己作的。数罪并罚，两年算是轻的。”
　　“那雅薇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莫少宇又回头看了看，短暂的思索之后，缓缓开口，“让她自己去找程炤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莫少宇今天心情很不好，他没想到宋雅微会当着他的面说那些匪夷所思的话。起初在他的印象里，宋雅微的形象还一直停留在大学时期的那种人温柔校花那款。没想到过了这些年，她变得如此阴险市侩。借着跟他合作的名义，想要让他帮她对付她老公韩富元，其次也想让他想办法让程炤离婚。
　　他又回头看了眼满脸疲惫之态的方晚宁，心里对宋雅微的这种行径嗤之以鼻。
　　裴越这边正盯着黑掉的屏幕愣神儿，宋雅微的电话接着就打了进来。他诧异的顺手接起，宋雅微谦卑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
　　“那个裴越啊，你跟少宇还在一起吗，我刚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啊。”
　　裴越听后有些为难的开口。
　　“雅薇姐，我，没跟他在一起。下午我们就分开了。这么晚了，他肯定睡觉了。有什么事儿你白天再打吧。”
　　宋雅微好像后知后觉似的抱歉道：“哎呀不好意思，没注意啊这么晚了，打扰到你了吧～那我明天在给他打吧，谢谢你啊～”
　　裴越听着瘪了下嘴，对此并未多作回答，果断挂掉了电话。白天本来是找莫少宇去玩儿的，谁曾想他刚好也听到了他们的聊天。他曾经暗地里喜欢过宋雅微，可没想到当时她喜欢的是程炤。那时他就直接就放弃对她的幻想。后来又听说她因钱财跟程炤分手后，他就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为对她的喜欢而作出过什么愚蠢的实际行动。如今看到她想两头通吃的样子，便更加增添了他对这人的鄙夷。
　　而刚遭受两头被拒的宋雅薇此时正身披丝质睡衣一脸阴霾地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她眼神阴厉的望着远处的灯火，回忆着那晚与程炤的偶然相见。他那时对另一个女人眼底溢出来的温柔简直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双眼。但好在上次又在医院遇到他之后，经过她的一系列软磨硬泡的皮肉手段，总的来说这段时间相处的还算是稳定。可程炤却有时候总是在半夜就离开，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那个叫方晚宁的女人，是什么时候，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看样子，她确实要去调查一下了。
　　正当她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这号人物的时候，身后床上传来了让她内心厌恶的喊声。
　　“宝贝儿啊，怎么站那儿啊？快过来。”
　　“嗯~来了~~”
　　宋雅微转身的瞬间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如丝般的睡衣悄然滑落，她在昏暗的夜色中扭着光滑的腰身攀上了男人赤裸的胸膛。
　　......

　　酒店里，方晚宁转天醒来的时候便已是下午。
　　当她猛然惊醒的那一刻，看到沙发上躺着的莫少宇，才突然意识到昨晚那个温柔结实的怀抱，并不只是一个梦。此刻她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她脑袋轻松了很多，似乎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她快速抬头看了眼对面墙上的钟表，又低头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衣物。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她还趁机悄悄的摸了把被子，这触感实在太舒服了，这一觉给她带来了最直观的生理感受让身上的疲惫几乎一扫而光。
　　她又抬头看着沙发上睡着的莫少宇，反而他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从他紧拧着的眉头，方晚宁深感歉意的认为是因为自己的荒唐之事，使他没有得到良好休息的缘故。
　　同时莫少宇奇迹般的出现，让她心中对他感激不已。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此时在她心中好感正加倍增长，这是她的救命恩人。
　　然而在她正纠结着自己要不要掀开被子起来的时候。本在熟睡中的莫少宇，突然打着哈欠缓缓睁开了眼睛，毫不意外的，两人面面相觑。
　　“呃，嗨，下午好～” 莫少宇继续伸着懒腰向方晚宁打着招呼。
　　“呃，下午好。”方晚宁坐在床上尴尬又无措的抱着被子看着他。倒不是因为昨晚她的糗事被他发现，而是因为她实在不习惯跟别的男人独处一室。
　　“饿了吧？我让人送吃的上来。”
　　莫少宇很是自然的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的餐桌上就被人摆满了食物。
　　而方晚宁还处在愣怔的状态时，莫少宇从桌子上端了一碗粥朝她走来并以命令的口吻告诉她：“先把这个喝了。”
　　方晚宁快速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哦我，还没洗漱......”
　　“那你快去吧。”
　　方晚宁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地的瞬间脚下一软，但她迅速撑着床边站稳了尽量不让人看出她的糗态，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卫生间。
　　莫少宇在她身后默默地收回了手，嘴角扬起不可察觉的笑。他觉得方晚宁，越发得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方晚宁洗漱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回想着昨晚张军对自己的无礼，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跟莫少宇解释。
　　这无疑是将自己痛苦的记忆再次赤裸的摆在她面前，又一次残酷的折磨她。让她再次陷入难以启齿的羞辱之中。
　　她深呼一口气，既然被人撞到了，那么也应该给他个解释。日后程炤问起的时候，也好有个人证。
　　方晚宁整理好自己后，依旧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坐在了餐桌旁,感激的看向对面的莫少宇，“昨晚，谢谢你。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嗯，知道了。喝粥吧。” 莫少宇点点头，眼神朝她示意，“很贵的，快喝。”
　　“啊，哦。好。”
　　方晚宁有些意外，她以为莫少宇会问她的。没想到他却如此风淡云轻的无视掉了她的忧虑。方晚宁在蒙圈的状态下一口气的将那碗不知道有多贵的粥给喝完了。
　　莫少宇紧抿着想要发笑的嘴角，朝她一抬下巴，“好了，尝尝别的。”
　　“哦。”
　　莫少宇看着方晚宁真的很听话的每道菜都浅尝了一点点。他心里就越来越觉得好奇，程炤跟她是怎么绑到了一起的呢。改天他一定要亲自弄明白。
　　其实她长得不错，昨晚他就已经见识到了。从他多年纵游女人堆来说，方晚宁算得上美女这一挂。身材虽然有些干瘪，但比例很好。皮肤算不上多白皙，但胜在她天生五官精致优越。尤其是她那明媚的双眼时而透露出来的忧伤，实在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怜悯。
　　莫少宇沉默的打量着她。
　　如果将她比作一种花，那大概就是丽格海棠吧。也许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束缚了她的生长，所处的环境让她难以竭尽全力的去肆意绽放。
　　昨晚看到了她手上已经干涸的伤疤，心下对程炤又是一通数落。难道程炤就真的这么大意吗？还是说宋雅微在他心里真的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以至于对其他女人最基本的尊重和保护都做不到？
　　抛开他跟宋雅微的过往来说，好歹方晚宁还是他的妻子。他确实不应该如此忽略她的感受和存在。
　　“你......”
　　莫少宇欲言又止。
　　他想问她是不是被程炤赶出来了。可是怕这样问，又伤到她自尊。
　　正当他后悔张着个嘴的时候，方晚宁轻轻地放下了筷子，用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问题。
　　莫少宇被她盯得慌忙摆手。
　　“啊我意思是——”
　　“你是想问昨晚那个人是谁对吗？他是我表哥，我姑姑的儿子。”
　　方晚宁平淡的语气使莫少宇顿时闭嘴安静下来。
　　昨晚那个人他知道，总是领着不同的女人来酒店开房，曾好几次在电梯里就迫不及待的展示他的无耻和下流。前台也曾跟他报备过。但酒店嘛常出入一些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当时他也就没怎么当回事。谁知道他居然跟方晚宁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不过，这安保这方面他是要整顿一下了。
　　“我其实——”他本意只是想维护她的体面。谁知道好像越描越黑。
　　“谢谢你啊～” 方晚宁读懂了他的善良，看着他笑得温婉。遇到了莫少宇，也许是她在海市唯一幸运的事。
　　但她眼底不经意泄露出来的悲戚还是被细心的莫少宇给捕捉到了。
　　他忽然就镇定了下来，神色陈恳的对她说道： “方晚宁，没有人非得让你解释什么。如果是一些不好的回忆，那你最好还是不要讲了。”
　　方晚宁被莫少宇如此真诚的目光打动。他的好意，让她心里有一种久违的温暖。这也是程炤身边第一个对她表示出诚挚善意的人。
　　方晚宁淡然一笑，好像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此刻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启齿。她低垂着脑袋，手指摩挲着掌心微微凸起的疤痕，坐他对面将往事如低吟一般娓娓道来。
　　“我家原本在江城。五年前父亲投资失败血本无归，还欠了不少外债。所以还没等我到大二就被迫退学了。之后姑姑知道消息后便把我从江城接了过来。那时候她家也不算富裕，在海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我的到来，让他们原本就有些拥挤的家显得更加的狭窄。”
　　“张军他，比我大两岁。那时他正给一个公司当保安。刚好那段时间公司有招聘的，他就适时的帮了我一把，给我介绍了个保洁的工作......”
　　说到这里，方晚宁停顿了几秒，做了个深呼吸之后继续接着讲。
　　“我呢就从保洁开始干起，后来无意间被主管发现我有点儿设计的天赋，就把我介绍到了楼上。然后又从最普通的文员开始，干着别人都不愿意干的活儿。呵呵，那时候在他们眼里，我就像个小丑一样，每天就是帮人复印，给人端茶递水，收拾各各座位上的烂摊子。”
　　“然而我谦卑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什么。有些人只会变本加厉的来给我施加工作。我当时想的就是，我一定会趁此机会更加努力学习专业知识，终会有厚积薄发的那一天。”
　　“后来，我无意间的几副设计图，被我们组长给看到了。于是她以我实践经验不足为由，直接将其占为己有。后来她尝到甜头以后，便对我开始改变了态度。我也因此稳定的留在了那里一段时间。”
　　莫少宇听她避重就轻的说着，但他知道，职场上比这恶心的事情多了去了。
　　“而张军......”
　　方晚宁闭眼像是极力忍受着记忆带来的痛苦，她吁一口气，颤着嗓子说：“在我深夜加班回家洗澡的时候，他浑身赤裸的一下掀开帘子冲了进来......我，当时......”
　　方晚宁掩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听到这里，莫少宇强忍心底的愤怒及时制止了她。
　　他温言细语的对她说：“我们不说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
　　莫少宇当时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借给他一个单纯的可以安慰她，让她可以放声哭泣的肩膀。
　　但他觉得这样有失分寸，他抬起了手又放下，转身拿了纸巾递给她。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让她借此发泄一下也是件好事。

　　方晚宁捂着脸摇了摇头，她想要把话说完，想把那些沉积在心里的腐臭淤泥一吐为快。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当时就跟疯了一样，把我按在水池边一手使劲的捂住我的嘴。我，毫无还手的之力。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姑父和姑妈冲了进来。他被姑父带走后，姑妈向我下跪祈求。说我并没有遭受实际的侵害，让我不要追究......我连夜逃走。”
　　莫少宇听到这里压抑得不行，他忍着内心的愤怒接着静静地听下去。
　　“后来听说他也辞去了工作。我才又接着找了个公司上班......直到一年后，遇见了程炤。”

　　方晚宁越往后说的就越平静。这个积压在她心底长久的难以启齿的秘密，终于被她毫无保留的从身体里剥离开。
　　她感激的看向莫少宇。
　　“这次多亏你救了我。”
　　莫少宇逐渐展开紧拧的眉头，他掩掉心中的震惊，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很抱歉让你陷入不好的回忆。但是这都不是你的错。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你也会越来越好。”
　　他那犹豫着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方晚宁推测着他想要问的问题。
　　方晚宁吸了吸鼻子说：“你是不是想问我和程炤的事？”
　　莫少宇眼底刹那的意外后，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方晚宁轻笑了下，接着这个话题轻描淡写的往下叙说着。
　　“其实不怪程炤如此对我。我只是用了卑劣的手段，想要走最快的捷径而已。”
　　莫少宇对此产生了疑虑，但他没有打断，依旧认真的聆听着。
　　“我入职新公司没多久，程炤就当上了总经理。当晚大家都沉浸在总经理即将求婚的喜悦中，无人顾及到我的存在。直到大家都喝的快顶不住了，期待中的女主角也没来。最后大伙儿逐渐散场，当时程炤的助理搂着一个女的醉醺醺的拦住我，让我替他给经理送醒酒药。我犹豫着答应了。”
　　“后面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猜到了？”
　　方晚宁笑的悲凉，仿佛透过记忆的诉说，再次看见了那个让她都鄙夷的自己。
　　莫少宇摇了摇头。
　　“我猜不出。即使发生了什么，那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顺着方晚宁的这个思维想的话，接下来大概率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猜不到。
　　只是他没主动的往这方面想而已。

　　方晚宁低头轻笑了声。
　　“呵呵，我拿着药敲开他门的那一刻，他将我错认成了宋雅微。”
　　说到宋雅微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眼神别有深意又带着凄凉的看向莫少宇。
　　“我当时只是稍微做了些挣扎，便在我肮脏的思绪中，选择了顺从。”
　　莫少宇在她眼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嘲讽和轻视。同时也意外程炤居然会有这样混沌的时刻。
　　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依旧直视着她的眼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程炤醒来后大发雷霆。恨不得置我于死地。于是天真的我拿出手机放出了音频并以此作为要挟。结果他的反应并未如我所料。他就那么带着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嘲笑的表情静静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小丑一样。我就知道我可能真的要完了，我怎么斗得过他。就在我绝望的认为我已经穷途末路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胡乱的翻出了手机手忙脚乱的打开了它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然后就跌坐在床上又哭又笑了好一阵。”
　　“之后，他面目狰狞的走向我，说可以满足我的要求。前提是，必须以结婚的名义跟他在一起，期限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