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林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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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办好后，经亲戚提醒，肖顺和唐婉芸才正式坐下来就肖燚的归属问题进行讨论。林泉军怕出什么岔子，所以决定留下来陪着肖燚。但是出于礼貌，他只是留在客厅看着曾经的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冷言相向。
当初肖顺和唐婉芸离婚的时候，肖顺想着肖燚是男孩，为了肖家的香火硬是要和唐婉芸争抚养权。但实则这些年来肖燚一直是肖老爷子在抚养，尤其后来他们双方都重新组建了家庭，肖燚这个曾经被他们争抢的孩子却成为了双方的累赘一般被互相推来让去。幸而有肖老爷子在，他们才能当起甩手掌柜。
可如今，肖老爷子不在了，他们就必须再一次面对肖燚的归属问题。双方坐下后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肖顺先开口了，但是却是和肖燚打起了感情牌。
“小燚啊，不是爸爸不接你过去新家，是爸爸真没办法啊！那边房子小，你也不能和你妹妹住一间对吧？而且你小柔阿姨马上要给你再生个弟弟了！你看这爸爸也照顾不过来呀。你得体谅体谅爸爸！”
是的，当初肖顺把肖老爷子气病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张小柔怀的是男孩，结果后来生出来是个女孩。肖顺不死心的还想张小柔再给他生个儿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怀上了，肖顺坚信这次一定是男孩。
唐婉芸本来还冷漠的想看肖顺能编出什么鬼话，忽然听到张小柔的名字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虽说她当初和肖顺离婚确实是和平分手，没有闹得很难看。但是她早就察觉到肖顺精神出轨了他当时的助理，也就是张小柔。
所以唐婉芸也不打算再听肖顺鬼话连篇，当即开口想带肖燚走。
“小燚，你和妈妈回…”
可是唐婉芸话说一半，手机忽然响了，是她现任丈夫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她有些难抉择地看了眼肖燚，在铃声快要结束前还是按了接通键。
屏幕那边出现了她和现任丈夫生的儿子的脸庞，稚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麻麻，你去哪啦？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唐婉芸朝肖燚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拿起手机起身走到一旁，眼里满是怜爱的对着屏幕里的小儿子温声细语地说：“宝贝乖哈，麻麻很快就回家了，你要听粑粑的话哦！”
之后应该是切换成语音模式了，而且应该是换成她丈夫接听了，肖燚只听到他妈妈小声的和对方商量着晚些回去。
等唐婉芸终于挂完电话回来坐下，肖顺就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还啧啧出声。唐婉芸懒得和他计较，但是却没了刚才接电话前的坚定语气。刚才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此刻却令她如鲠在喉。以至于直到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肖燚本来还有所期待的心也彻底死了。
肖燚低下头强忍住泪水，不停地深呼吸直到让自己可以平静地说话他才重新抬起头。他一脸冷漠地说出一句看似和这场谈话毫无关系的话：“爸，妈，我成年了。”
肖顺和唐婉芸面面相觑，然后又一起不解地望回肖燚。
“你们大概忘了吧？毕竟这些年你们连每年我生日都没回来过。上周，爷爷陪我过的18岁生日。”
唐婉芸看着肖燚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的。她连忙解释：“小燚啊，妈妈没有忘，妈妈怎么会忘了你生日呢！妈妈给你买了礼物的，妈妈每年都买了的…”唐婉芸越说越没有自信，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肖燚要的不是礼物。
肖燚经过刚才的平复心情后，此时对于唐婉芸说什么都已经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知道的妈妈，我知道你有买礼物。所以这些年每年生日前后我都能见到快递员叔叔，但却见不到你。不过不重要，我只是想和你们说我成年了，所以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我不需要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走，你们谁都不需要为难。还有爸爸，我现在还没有经济能力，暂时还不能迁户口。不过等我高考完上了大学，我可以把户口迁去学校，到时候麻烦您抽出一点点时间回来陪我去办理。”
肖顺一听急了，立马大声呵斥肖燚：“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想和我分家？肖燚！你是我肖顺的儿子，永远都是！”
“是的，我是您的儿子，您也是爷爷的儿子。但不是我想分家，是您先把我和爷爷分出来的，我们早就和您不是一个家了不是吗？”
肖顺被肖燚的话直击要害，当即恼羞成怒起来，当场就想拉肖燚走。“行行行，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带你走？走走走！现在就走！带着你的东西和爸爸走，去新家住行了吧！”
肖燚这些年拔高了不少，个头早已比肖顺高。肖燚一站起来，肖顺竟觉得有些压迫感，任他如何拉扯，肖燚都屹然不动。
在客厅一直关注着这场闹剧的林泉军终于坐不住了，他快步上前帮肖燚摆脱肖顺的魔爪。
“老林，你干什么？！”
林泉军全然不顾肖顺在那急红了眼，义无反顾地挡在肖燚面前：“老肖，你够了吧！你还嫌不够伤人吗？小燚都这样了，你这个当爸的不心疼，我这个当叔叔的都看不下去了！小燚说的也没错，他成年了，他可以自己做决定了。而且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他现在能和你去哪？你走吧！还有嫂子，我现在还称您一声嫂子，您也回去吧。小燚就还留在这，让他安心高考吧。小静去疗养院了，我现在也算孤家寡人一个，我能照顾小燚。你们把他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眼前的林爸变得越来越高大，高大到接近模糊，肖燚渐渐看不清了。又一阵天旋地转后肖燚醒了过来，他眼角的泪水还没干，枕头也早已被他的泪水浸湿。
肖燚望着天花板又回想了一番，好像之后三个大人还争执了什么，但他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肖顺和唐婉芸走后，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林泉军抱着他安慰他并告诉他：“小燚啊，你之前也叫过我几声爸爸，当你爸爸我愧不敢当。但在叔叔心里，你早已和小澈一样是我的孩子了。”也是从那之后，肖燚改口称林泉军为林爸，虽然林泉军依旧自称“叔叔”，但是也默许了肖燚这么称呼他。
肖燚又花了一些时间整理好情绪，然后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原来已经九点多了。他起了床走出房间，发现严浔房间的门开着人也不在里面。肖燚试着喊了严浔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拿起手机给严浔发消息问他去哪了。
消息刚发出去，门铃就响了起来。肖燚还在疑惑这么早是谁来他家，是林爸吗？一开门就看到拎着一袋东西的严浔。
“早啊肖燚，你总算起来了。”
肖燚让开位置让他先进屋，然后才问他去哪里了。
严浔换了鞋，提着东西就轻车熟路地走到餐厅放下，边拆开袋子边回答：“我起得早就去这周围晨跑了一圈，顺路买了早餐。可是我没有你家钥匙，又不想吵醒你，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你醒来找我咯~快过来吃吧。”
肖燚一听他为了让自己多睡会宁愿在门口等着，心头涌上一丝暖意。但口头上还是要损他两句：“你在门口等了多久？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没多久啊，怎么？你又心疼我了？”这个“又”字就用的很巧妙。
“谁心疼你啊！我是心疼早餐，你那么早去买又不及时拿进来，都凉了还能吃嘛？”
这熟悉的辩解话术，严浔知道他又嘴硬也不逗他了，催着他说：“不凉啊，热乎着呢，你快过来吃。”
肖燚懒懒地往洗手间走去，说自己还没刷牙洗脸。结果又被严浔逮到话柄：“嗯哼？所以你是一起床还没刷牙洗脸就急着找我了呀？”
肖燚心想：现在赶这个人出去还来得及吗？
吃完早饭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门打车前往肖爷爷所在的墓地。
看着车辆行驶出了市，严浔有些不解的问肖燚为什么要出市？难道T市没有墓地嘛？
本来是说肖爷爷的事，一提到T市的墓地，肖燚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他才解释到：“我爷爷和我奶奶葬在一起。我奶奶喜欢桂花，F市的墓地旁有片桂花林，当初爷爷就把奶奶葬在那边，爷爷走后便也葬在那了。”
严浔听完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准备的桂花糕：“所以你才让我带着这个去看你爷爷吗？”
肖燚点了点头，想了想，他决定把爷爷和奶奶的事告诉严浔。
一路上肖燚娓娓道来，严浔侧耳倾听。等到达目的地时，严浔基本已经了解了肖燚所知道的所有关于他爷爷奶奶的事。
包括肖爷爷以前是部队里的干部，肖奶奶在肖燚还没出生前就因病去世了。以及肖燚是从7岁开始跟着爷爷生活的，而爷爷是在他18岁的时候去世的。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林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