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的莫里亚蒂之青春珊瑚礁》苦作舟呀苦作舟

5、现实的绝望

　　从那糟透了的宴会离开，威廉如贼般偷偷摸摸滚回家就冲在浴室里洗了好几遍身子。他格外专注地搓拿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洗掉上面不存在的污垢，但那仿佛被人狠狠摔在地上暴揍一顿而留下的青一道红一道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好像美丽的画卷被人用泼洒的墨水给糟蹋般突兀。
　　本来就是要和美人共度良宵的，威廉，这不是你好几天的主意吗？绅士可不能轻易留下眼泪呀！昨晚只是和一个神秘的美人在一块罢了。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人一定像特洛伊战争中的海伦一样美丽。可别像个小姑娘一样拿着贞操不敢放手，像安德森、丹说得那样，失去初次是成为一个男人的必经之路。
　　这是上天在谴责你将要花天酒地的惩罚，上帝要你好好做人，成为一个像哥哥、金、路易斯一样优秀的国家栋梁。威廉，认命吧，是你惦记着那些美丽女人的城堡的后果。在你好奇地围着那些城堡的藩篱左顾右盼时，也不怪其他人来利用各种不下流的手段强开你的城门，侵占你的城堡了。威廉拼命地给自己洗脑，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但真奇怪，平日的我格外擅长说话，不仅嘴巴像是抹了一层蜂蜜般出奇地招到许多同辈甚至长辈们的欢心，而且还擅长用各种道理和逻辑来说服别人，着实是一个优秀的辩手。但我现在不管用多么深刻的道理来宽慰自己，还是用多么悲伤的故事来警戒自己都没有发挥出我平日伶牙俐齿的一成功力。威廉双唇紧闭，两眼露出茫然若失的神色。
　　望着水面上漂浮着几根粘稠的白丝，凑近还能嗅到一股腥味，他瞬间呕吐起来，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神情吃力地站起来擦干自己，给自己换上全新的衣服。至于昨晚的衣服，威廉发誓找一个时机把它们通通烧成灰烬，那是自己尊严丢失的铁证。
　　是的，但不管威廉怎么说服自己也不能改变他被陌生男人强女干的事实。我不知道对方的长相，更不知道他身体状况是否健康。万一有艾滋那岂不是绝望至极，等等什么是艾滋 病？（第一期被正式记录的艾滋 病是在20世纪末期）为什么我脑子里总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哪怕绞尽脑汁回忆着昨晚的一切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空白。
　　威廉还记得自己喝了好多人递过来的酒，但随着夜的到来，在欢腾的舞会上就不知不觉就闭眼睡过去了，等一觉醒来才发现衣服穿戴整齐，但身体的疼痛却提醒自己昨晚发生的悲剧。在昨晚如此激烈的侵犯下，他居然没有醒来。
　　酒，威廉眯起来的眼睛非常有阿尔伯特哥哥的凝神的模样，一定有人在酒里下了药，所以我才会像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躺在床上无意识地任人摆布。威廉推理出的线索对于把他带走□□的嫌疑人人选可谓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要不去求助阿尔伯特哥哥吧，每次面对自己“无礼”的要求，哥哥虽然不耐烦但总是体贴地帮我安排好一切。自从父母去世后，我早就把哥哥当作严肃父亲和严厉母亲的化身。可一想到要当着自家兄长严肃的面孔讲述自己妄图采花反被贼人采的事实，一想到心里尊重的尼桑会露出谴责的神情和无奈的叹息，我威廉就是死了也不会吐露这件事的。让哥哥后悔有这个一个糟心弟弟的事，才不要呢？要不找金看看，也许我可以把一部分事情告诉他，比如把“我”变成“我的朋友”再来讲述……天哪！我把头狠狠撞在镜子上，金是多么智慧的人呀，我居然妄图用这种小鬼的把戏企图欺骗他，仗着金的好脾气就说谎也太不要脸了吧。复杂的羞耻心一下子填充了我的心脏，这对于昨晚床上的糟心事的埋怨倒一下子少了许多。至于路易斯，他才14岁，还是个一个孩子呀。我要保护弟弟远离这种成年人的阴暗世界……
　　威廉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什么奇怪的想法都往脑子里涌现了。毕竟18年来他不在乎但依旧精心养育的一朵菊花在没有经过主人威廉的同意后被人无情地蹂躏了，对方吃相相当差，留下满地菊花残，是个人都会生气的。
　　这是被誉为腐国的英国，同性恋很正常的。算我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威廉唾弃了自己，并慰自己作为一个直男不要在意这些小事，这只是一个神秘的邂逅罢了……
　　“威廉，给我下来吃饭！”阿尔伯特哥哥的声音悠悠从下面传来。
　　威廉没有胃口也不想吃饭，但如果不下楼的话，哥哥他上楼看他也许就会发现真相，至于金，我的义兄弟在学校可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同学们昨晚干什么的存在呀，他不能存在任何侥幸心理。
　　要保持平时的作风，不能轻举妄动。威廉告诫自己。
　　在阿尔伯特大哥17岁的那年，我们四人就搬离了寄宿的侯爵府邸来到了莫里亚蒂的一处伦敦的豪华别墅里独自生活。阿尔伯特哥哥一边要负责莫里亚蒂家族事业一边还要参加贵族军校的训练，金和路易斯更是拼命汲取知识，短短两年的时间，前者攻读上了硕士，后者读到了大学。对此，在他们带领下才在今年考上牛津的威廉只能竖起拇指，高呼“恐怖如斯！”。顺便一提，因为阿尔伯特哥哥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存在，所以仆人们都是住在另一栋房子里的，除了干活期间从不轻易涉足我们这栋别墅。
　　威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下了楼，小心地坐在了属于自己的椅子上，好痛，一定是肿了。但多年的贵族礼仪不是白白培养的，他依旧保持着开心地旁边的金和路易斯打招呼。
　　“早上好，威廉哥哥。”路易斯回应道：“今天的早餐是你最喜欢的汤哦。”
　　“早上好，路易斯，早上好，金。”
　　“昨晚的舞会看来很糟糕呀，威廉你应该是酒喝多了吧？”金看了威廉一眼，一边微笑地把烘烤好的面包放在威廉的盘子里，一边调侃道：“但状况应该很激烈呀。”
　　现在衣服穿着非常多，威廉还特意带了一件围巾，脖子上、锁骨处的吻痕和齿痕应该没有暴露的痕迹。在楼之前他还仔细照过镜子，脸上并没有出现不该有的迹象，嘴唇也没有咬破，综上所述金——“你在框我，金？”威廉眨了眨眼笑道：“我要证据哦？”
　　“一个小时前，我听到马车停在府邸的门口的声音，接着是你冲冲跑回家就上楼洗澡了。什么行为要洗澡呢？再结合着这段时间青春期的你对女性的渴望和昨晚拒绝我和路易斯回家的请求，反而决心和你的朋友安德森在舞会上玩。所以得吃你昨天有了艳遇。”
　　完全正确！威廉的脸一片通红，只顾吃着面包。
　　“你上楼的声音很大，这和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可见跑得很匆忙，甚至顾不上和厨房里的阿尔伯特哥哥打招呼，所以我断定你非常想要洗澡。那么昨晚的对象看来非常不符合你的口味了。”
　　“至于状况激烈吗？很简单，你洗了这么长时间，下楼后还穿着如此厚重的外套，你甚至翻出了冬天的围巾。”金扑哧笑了出来：“威廉，现在可是夏天呀。”
　　威廉摸了摸脖子上的羊毛围巾，天气有些燥热，果然自己也受不了这个东西。
　　“至于为什么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不是为了权，那必定酒精上头吧。威廉可是很喜欢喝酒的，记得几年前你还偷偷喝醉了，倒在路易斯的房间里一个劲地喂路易斯吃东西呢。”金微微一笑，完了还感慨一声：”我的印象里威廉还是一个青涩的男孩，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了。“
　　“你全答对了，金，你真厉害呀！”威廉大声赞美道，对金展现出的独到老辣且准确的分析能力再次感到钦佩。“这个能力真是神乎其神，假如你将来如果做警察的话，抓犯人就像猫咪捉老鼠一样一抓一个准。”
　　“我只是看到了复杂事物背后的逻辑规律，我教过你怎样分析的。”
　　“但我怎么也做不到你们这个水平呀？”威廉懒洋洋道，不过随机兴奋地表示这说明金你是独特的，是具有某种特色能力的天才。
　　“这应该不是重点吧，威廉哥哥？”旁边的路易斯吐槽道：“天气这么热，你不脱下围巾吗？我们都知道了，所以在家里不需要如此拘束啦！万一热糊涂了怎么办，我看哥哥你的脸红彤彤的。”
　　”昨晚的小野猫过于火热，爪子太尖利了，哥哥我呀……”
　　“威廉你不要开荤后就在路易斯面前开大尺度的话。”阿尔伯特端着做好的汤放在桌子上。那双绿眼睛像狼一样锁住我，谴责和心痛的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哥哥严厉地批评我：“昨天说了让你和金、路易斯一块回家你不走，现在和别人……算了，不说了，但是威廉你要记得这个教训，你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下次注意点。”
　　“作为一个绅士，你应该洁身自好。”
　　这话我可不爽了，哥哥你说我乱玩吗？威廉炸毛了，腾得站起来，质问道：“哥哥，你说什么话呀？”
　　你不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