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饲养一只人类》金靥

9、第九章

　　都轻微异变了，那个真实之眼觉醒状态仍然这么□□。

　　还是只有50％！

　　陈霜回想了一下，昨天睡前个人面板显示的是轻微辐射状态，但是因为汉森的解释，她并没有把这条异常放在心上。

　　一个晚上过去了，轻微辐射状态消失了，变成了轻微异变。

　　说明这个状态是昨晚新增的，昨天晚上吃完饭以后，几个人坐在客厅聊天，然后陈霜和之前一样洗漱睡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睡不着觉数羊也很正常，原身也数羊，应该说原身和她在大部分情况下行为习惯都很重合，所以陈霜代入得也很自然。

　　按照汉森和林恩昨天的说法，狂欢之城的原住民甚至有很多应该还没有内置芯片，那么也就没有芯片带来的辐射抵抗特性。但是很明显，不是所有人都发生了异变，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本地的辐射问题，第二是半夜的动静带来的影响，比如那伙被赶出去的人大半夜不睡跑回来报复。本地辐射刚好契合了陈霜的情况下，很容易导致一些微小的异变；也有可能被赶出去的那伙人造成的响动——新时代的报复变成了半夜往别人家扔辐射源。
　　当然也可能是不知名的变异兽路过，不过这种情况往往很少会引起内置芯片的波动，除非那个变异生物是寄生体，被它占据的身体由内而外地大换血。

　　现在常规流派对变异的猜测分为三个流派，但是最主要的概念是一致的，异变个性化——每个人对不同的辐射源承受程度和吸纳程度不同，产生不同的变异能力。

　　还有那个梦里多出的黑羊。

　　搞不懂的梦，一律按照异常处理！

　　或许是一种暗示，也可能是她对环境变化的内心反馈。变异是一种科技和玄幻的结合，陈霜多思考了几个可能性，准备一一排除。

　　她决定等没人的时候和布莱克提一下。

　　万能的黑客，有求必应的小竹马。他常年在星网中冲浪，明显了解一些更神秘深入的东西。况且，他们还擅长监视，不如让布莱克盯一下是否还有类似动静。如果是变异失败的生物，他们可以蹲守捕捉并进行研究。

　　反正试试又不少块肉！

　　她一大早上就拿着辐射探测器在房子内探测了个遍，很显然房屋内的辐射处于正常值。也是，暗星废弃的房屋这么多，那三人很容易就能找到新的住所，没有必要和回来的主人硬碰硬。

　　这个暗星少有摄像头，等于布莱克少了很多只暗中注视的眼睛。但陈霜相信他有别的办法，大不了自己安装些摄像头进行监视。
　　那就是他要去操心的事了！

　　陈霜找了个机会把自己的发现和猜测告诉了布莱克。

　　听到异变状态的时候他挑了挑眉，然后似乎展开自己的面板查看了一下。很明显他的面板还是正常状态。

　　接着是陈霜的两个猜测，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面竟然隐隐有笑意。

　　“你不觉得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吗！”陈霜有求于人，无能狂怒。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调查夜间的异常的。”

　　“并且瞒着小伙伴们！”陈霜强调，“不过要是他们也发现了异常来找你，我们可以共享消息。”

　　得到满意的回复后，陈霜蹦跳着去刷碗。

　　等大家收拾好东西，照旧是汉森开车。其他人坐在位置上翻看星网信息。

　　陈霜带着几管营养液，把枪支和弹夹都塞在口袋里。她展开狂欢之城的地图，熟悉城市道路和场所。

　　老市政厅位于狂欢之城的中心，是一个偏西式的建筑。

　　大厅内部是一些显示板，一个又一个的委托慢慢地从显示板上划过。大厅里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几乎每个显示板面前都有人，成群结队或是单独的佣兵们来了又走。

　　整个大厅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绝对说不上好闻。

　　陈霜握紧手中的枪，一边暗暗观察四周。这里的部分雇佣兵看起来非常的不好惹，周身一股铁血又癫狂的气息。还有一部分和陈霜一样在暗地里观察，陈霜偶尔和几双警惕的眼睛对上。最后一部分则像是大厅的工作人员，他们着装统一，在几台巨大的机械设备后面，和带着巨大金属箱的雇佣兵交接。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纷纷看过去。

　　“起码是四阶变异兽——”

　　“卧槽又是大个子杰夫，他最近杀疯了。”

　　“哪个老板收的？”

　　“靠你说话小声点，他看过来了！”

　　陈霜跟着低头。

　　那个身高两米多的卷毛巨人把变异兽的尸体扔在雇主面前，一字不吭，在雇主欣喜若狂的表情下转身就走。

　　附近的雇佣兵们纷纷低头，直到他走出老远才又小声议论起来。

　　“四阶！”莎莉吃惊地捂住了嘴，“中阶异能者？”

　　“不，五阶，我敢保证。”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道。

　　这个灰发的小矮子仰起头，看着莎莉，“大姐姐，你是新来的吧？那台机器接收的都是五阶。”

　　那个小矮子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脸上没有任何机械改造的痕迹，除了红色的眼睛，他的全身都是灰色的，说话的时候隐隐露出满口的尖牙。

　　“靠！”莎莉僵直地转过身子，小步快走和队友们汇合。

　　“变异人。”陈霜和布莱克咬耳朵。

　　对方回头看了眼，不置可否。

　　“有一些悬赏任务，还有些招募队友的。”林恩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都是些变异兽相关的任务——少数和义体改造有关，还有些赏金低廉的普通任务。你们怎么想？”

　　“可以先接一些二阶的试试水，义体改造的话没人能接。普通任务大家随意。三阶以下勉强可以用我们之前的弹药，更高阶的任务恐怕要等我们进一步提升了。”

　　“汉森其实可以看看别的团队招募信息，我们刚来，知道的太少了，分散行动能了解更多的东西。反正之前也都是谁有空，谁一起出门。”

　　“没问题，我去打听打听，第一个委托先一起行动吧，大家心里也有个底。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我先按照我的思路接一个时间比较容易的长期循环任务？”汉森最后总结。

　　“可以。”

　　大家在星网频道谈论完，跟着汉森去一块刚空出来的显示屏刷新任务。

　　“就接这个吧——二阶变异狼，除了养崽，他们一般不会成群出现。狂欢之城附近的狼和我们之前打的变异狼，应该有一定的类似性。还有些类似的二阶生物，我先记下来，如果遇到了我们也可以一起做了。”汉森点了点屏幕，把这个委托接了下来。

　　“你们也注册一个账号，我把委托共享给你们。”

　　几人按着提示进行了账号注册，各自扫描接受了委托。

　　陈霜展开委托详情，里面描述得很简略，去狂欢之城的郊外捕捉二阶变异狼，活的死的都行，通通装进箱子里，一只3000联邦币。箱子不用押金，一个月不还扣信用点，不能承接新的任务，还了以后自动恢复。

　　看完委托后，汉森去自动机器上领了一个空气压缩储物箱，“现在出发吗？”

　　“现在去呗，转一圈熟悉一下场地，遇到了就打，没有下午继续。”

　　“可以。我带了武器。”陈霜赞同。

　　一行人来到狂欢之城郊外。

　　这附近没什么植被，入目的全是土黄色，偶尔有一些顽强的草七歪八扭地侧伏着。

　　更远一点有一些零星的灌木，树干和叶片上蔓延着褐色的斑点。

　　“这些都是微弱变异的植物。”

　　汉森一边停车一边介绍：“一般来说西郊和东郊变异动物会多一点，北郊是变异植物蔓延的密林，南郊是废弃的矿山，离2号附属城市很近，淘金客和流浪汉比较多。好了，我们到城市和北郊的交界处了。我先给车子加个油，到时候我们就开着车在这块乱晃。”

　　他摇下车窗，接过自动打印的充能卡片，一脸晦气：“靠！这里的油费比阿尔托纳翻了倍！如果是飞车，就没那么麻烦了，我们可以直接根据车上的热感应开到目标地点。听说上流人的那些飞车还可以高效转换空气能。”

　　“我们出发吧。”

　　林恩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微型安保箱，打开，“一阶晶核，那天我们在维特山脉收集的。里面的变异能量没什么大用，用来充能或者吸引一二阶变异生物。”

　　“我也带了一些。如果一阶吸引不到变异狼的话，到时候换这颗二阶的。”布莱克补充。

　　陈霜想起了自己的那堆放在迷你箱子里的透明晶体，和布莱克手里的很像。记得那几颗晶体是原身小时候和布莱克在外面捡到的……如果真实之眼的进一步觉醒还是需要义眼和变异结晶的话，她还要继续收集一些。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这些二阶生物基本上和维特山脉的那些差不多，除了偶尔有几个变异得特别奇怪的，大多数都变成了箱子中的尸体。

　　在这个过程中，众人也发现了老市政厅领的箱子似乎内部进行了一定的空间拓展，并且加装了和降低重力有关的科技。难怪要限制使用时长陈霜在心中暗暗感叹，将死不瞑目的袋鼠幼崽一起丢了进去。

　　在黄昏的时候他们回到了老市政厅，交了二阶变异狼的任务，同时还完成了另外四个类似任务。

　　像杰克那样直接把委托物交给雇主的是少数，大多数雇佣兵根本不在乎雇主，他们把箱子往巨型机械里一丢，领完钱就走。

　　陈霜的小金库又满了起来，除去每次固定20％的全队日常储备，她还收获了6000联邦币。看了一眼在约翰那欠下的4500巨额账单，
　　陈霜心疼地转了一半的收入给他。

　　对面似乎在忙，没有立即收取。

　　接下来几天，几个人忙碌地刷完了一部分距离比较近的委托，个人的和公用的小金库都重新地充沛起来。大家对狂欢之城稍微熟悉后，开始分开行动，除了偶尔需要合作的委托会一起出发，其他人都各忙各的。

　　陈霜收集了一定数量的透明变异晶核后开始躺平，每天刷新光辉集团相同型号义眼的消息，顺便欣赏游戏芯片里的帅哥美女们放松心情。

　　汉森出门访友，林恩和布莱克偶尔出门接个任务。

　　一个全员都没出门的下午，陈霜躺在窗户边上，意识沉入芯片。她现在有8200联邦币的存款，并且还清了全部的欠款。

　　莎莉将陈霜叫起来，吵吵嚷嚷去吃大餐，庆祝他们在狂欢之城的开门红。

　　“好啊，我带路，让你们见识一下狂欢之城的特色街区。”汉森摘下拳套，表示今晚一定让所有人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