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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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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姜姝，这是贺哥给你过得第一个生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姜姝擦掉眼泪，仔细看清每一个字，生怕遗漏。
她用力点头，模糊不清道:“喜欢，喜欢。”
[这些礼物是从一岁到十八岁，就当是贺哥从一岁开始就认识你，一直到十八岁，甚至更久。拍照时生怕露馅被你发现，好在你贺哥聪明绝顶，说试试新相机好不好。]
她破涕而笑。
下一段，仿佛书写的人思考过久，开头纸张上有五六个小点，似乎犹豫不决。
[我们其实并没有认识很久，却又认识挺久，像是老朋友，了解对方深处与不堪。其实接触这么久说对你没有感情是假的，知道你自卑处，我还挺高兴，至少我与别人不同。待在一个别墅时，我想，我竟然和你待在一起，每天都可以无时无刻见到你，那段时间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时候，是你带给我的。从那之后，我对你不再是朋友之间的想法，我想做你男朋友，我想我们在一起。]
[同意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不同意，我就再接再厉，如果感觉到打扰，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想我们不能在一起，也会是很好的朋友，认识你太迟可又不迟，算是最好的年纪遇到了你。从这个生日为起点，姜姝，做你自己，为自己而活，不听流言蜚语。]
最不会搞抒情的人，写下这封信，读信的人还没看完，就早跑进卧室遮羞。
读完一封信，姜姝还未缓过来，她脑袋里循环播放三个字“男朋友”，他喜欢她而且就在刚刚表白了，她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想法，她喜欢他吗？喜欢到什么层度？她通通不知道。
她僵硬的起身，环视四周，才发现贺昱言不见了，她吐了口气，手中信纸上眼泪化开，湿了几处，她小心翼翼叠好，收进书包。
“贺昱言？贺昱言？”她试探性喊了声。
从门边悄咪咪露出一颗脑袋，耳朵脸颊白里透红，贺昱言轻咳一声，露出全身。
姜姝听到声响，向后转去，少年满脸通红，仿佛看到贺昱言的那一刻，她心中有了答案，这个少年对她无微不至，尊重她，保护她，对她好是真的。
甚至上课不见，就让她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想在一起，抛开一切不可控因素，她想勇敢一次，就这一次。
她猛地跑进他怀里，双臂环住他脖颈，埋在他胸膛，听着他心跳声，闷声道:“贺昱言，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
贺昱言激动到忘了抱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不相信听到的话，呼吸急促，姜姝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抬起头，嘴唇落在他锁骨处轻轻碰了一下，痒痒的，贺昱言这才反应过来，紧紧将姜姝搂在怀中。
姜姝明显能感受到贺昱言在颤抖，他脸埋在颈部，呼出炽热的气息。
贺昱言声音发抖:“你要是觉得写信表白没有诚意，我再表白一次，不过要等等，我太紧张说不明白一段话，等我练一练。”
姜姝笑出声:“不用，挺好的，还能留个纪念。”
贺昱言说了声“好”，拱了拱头，抱地更紧。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抱着，许是贺昱言抱够了，松开姜姝，手却还在腰间。
贺昱言轻声道:“穿裙子吗？”
姜姝点头，抱起箱子去卧室。
过了会，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贺昱言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姜姝缓缓走出来。
每一步高跟鞋声音宛如踩在贺昱言心尖上，心跳不由加快，身侧双手不自主握了又握。
姜姝长发及腰，未施粉黛，一双眼睛最为吸睛，鼻尖圆润，嘴唇弯起浅笑，淡粉色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抹胸裙勾勒出身形，腰绳将腰儿束地纤纤一握，下身到脚踝的纱裙，蝴蝶点缀。
贺昱言僵在原地，眼神反复上下跳动。
她穿上比他看到的模特还好看，量身定做一般。
姜姝转了个圈，忐忑:“好看吗？”
“好看，”贺昱言不假思索，他上前，握住她手腕，犹豫道:“可以亲你一下吗？”
他有一种冲动，想将她藏起来，他一个人欣赏。
姜姝红着脸，腼腆点头。
贺昱言弯腰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他没有直身与她对视，眼神中溢出爱意，格外认真，紧挨着用气声说道:“我爱你，你是我的。”
“我也是。”
她终于不再孤单，有人爱她。
相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大概勇敢一次，结果会是好的。
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姜姝安静许愿，她没有亲人，只有一个愿望。
希望贺昱言平平安安。
简简单单平安度日。
夏天，离别的季节，蝉鸣聒噪中透着凄凉，枝桠疯长终将走向凋零。
六月，迎来毕业季，高考结束。
考完试，姜姝一直惴惴不安，最后冲刺三个月成绩是有所提升，当走进考场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
紧张到不能自己，她心理素质太差。
姜姝站在办公室门口。
张老师群里通知今天开始查成绩，本来在家就可以查到，她单独被叫到学校。
张老师坐在办公桌前一脸兴奋样，牙齿外漏，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周围老师一下开心一下忧愁，只有他盯着一个页面笑得不行。
“报告。”
张老师抬头招招手:“进进进。”
姜姝乖乖站着，双手攥紧衣角，耷拉着双眼。
她还没来得及查成绩，心里不上不下，慌乱，紧张，她现在只想快点知道成绩，但又矛盾，害怕知道成绩。
“姜同学啊，”张老师开口，脸上笑容不减。
姜姝抬起双眼，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几天不见，张老师看着像是年轻不少。
张老师收起笑容起身，整理衣装，一手放在腹前掌心朝里，一手伸向椅子，非常隆重正式:“请坐。”
其他几个老师埋头苦查。
“啊！”姜姝不懂。
不理解。
还是坐了下去。
视线转移到电脑上。
在名字那一栏停留片刻。
姜姝。
缓缓往下移。
总分:528。
她募地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椅子腿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张老师。
一瞬间眼泪掉下来，她捂住双唇，蹲在地上，此时此刻她只想痛哭一场。
哭到累，然后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张老师拍拍她肩膀，安慰:“你成功了。”
是啊，她成功了，姜姝成功了，她没有辜负对她好的每一个人。
在充满压抑，痛苦，孤独的时期，她迎来了她的曙光。
将她拯救，带她一步步脱离苦海，她用成绩诉说他们的好。
他们的好无法言语。
精神，身体，灵魂，环境，一个“好”字足以表达她想说的所有。
好的不是青阳一中的名称，是青阳一中里的人。
走出校园，微分拂过裙摆，带着丝清凉，墨镜遮挡住红肿双眼。
她拍了张校门照片，留个纪念。
“滴滴。”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她面前，打了几声喇叭，姜姝以为自己挡道，走上台阶。
车门打开，黑色皮鞋落地，下来一位老人，白发中参着稀稀疏疏的黑发，满面慈容，虽是老了，气势却绝佳。
姜姝看到的第一眼便觉得这老人来自名门世家。
看他望向自己，姜姝抿笑颔首低眉。
关了车门，老人向前走了几步，面带笑容:“姜小姐。”
姜姝不知对方是谁，出于礼貌，回道:“你好，请问你是……”
对方点开手机，露出手机屏幕面向她:“贺昱言的爷爷。”
姜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笑道:“爷爷好。”
“有些事，想找你聊聊，方便吗？”
“方便的。”
姜姝跟着坐上车，现在的场景让她想起电视上演的，给她多少多少钱让她离开他孙子。
她想着有点好笑，不自觉嘴角上扬。
车上无言。
车开到一家茶室，古声古色，竹子将店面隔开，茶室独立于竹子中。
走进店里，琵琶声铺面而来，琴音清澈细腻。
随着老人走进包厢，两人面对而坐，水流声充斥整间包厢。
桌面茶宠，茶具布置齐全。
姜姝碰了下墨镜，表示歉意:“爷爷，不好意思，我的墨镜不能摘下。”
老人依旧笑着，手中动作不停:“不碍事。”
一阵寂静。
老人没有开诚布公，姜姝心也跟着揪起来。
这种情况下，好像除了让她离开，也没什么可说的。
待步完茶，老人总算开口。
嗓音浓厚慈祥，布满岁月痕迹:“阿言小时候啊就爱闹腾，整天渣渣咧咧不知道累的。”
说起阿言，老人满眼慈爱，他很疼爱啊言。
姜姝安静听着。
“一直闹啊闹，闹到五岁。”
停顿下来，姜姝看见老人眼里泛着泪光。
“这么大岁数了，一直忘不了那天，他爸妈出差，走得急，没打声招呼，飞机出事，就是阿言五岁那年，都走了。
自从那天阿言一蹶不振，不笑不哭，每天就坐在门口，说要等，等爸爸妈妈回家，说他乖乖的，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他爸妈走后就我一个亲人，到了八岁，他过了生日的后几天，阿言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一下子回到他闹腾的样子，我就高兴坏了。”
姜姝一直以来都不曾听贺昱言提起过，她自始至终以为他的家庭幸福美满，在爱中长大。
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了解表面，他的内心深处她从未踏进过。
她在想，是不是她对于他一点都不重要啊，只是个陪伴，所以她才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
听老人继续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