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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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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老人齐齐抬头,望着眼前两位年轻人,其中一位捣了下旁边那位老人,嘴里嘀咕着,又瞅了瞅眼前两人,奈何两位年轻人听不懂,面面相觑。
贺昱言“咳”了一声,抬了抬头,示意许清文一起进去。
走了没几步,许清文向后看着三位老人,附在贺昱言耳边,说道:“我怎么感觉那三位老人偷偷说我们什么话呢。”
贺昱言随着他视线看了一眼:“不止你觉得。”
许清文按照张路然发的大概方向,带着贺昱言一路顺畅找到十号楼:“到了,等会你手下轻点,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你在这等着,等会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带着你的人冲上来,”贺昱言伸手将他拦下,拿出手机将他设置成紧急联系人,方便按几下开机键就能打电话。
许清文:“啥意思啊,你自己能行吗?”
贺昱言“啧”一声:“小看我了不是,打你都不在话下。”
想起这,许清文一激灵,曾经他俩还不认识的时候,在青阳一中学校后门那的一个小巷子里约过一架,当时他还看不起贺昱言,公子哥不学习混吃等死,相对于他来说,学习虽然比不上重点班但还是在学,更何况当时贺昱言是班长他多少不服气,所以放学当着贺昱言面约了一架,单挑。
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贺昱言是跆拳道黑带,一场架打完后,第二天他挂着一脸彩走进学校,跟贺昱言关系好的人旁敲侧击才知道贺昱言一年前就是跆拳道黑带,他跟个蠢比一样还去找人家约架。
从那以后他就服了,贺昱言管班确实有一套,该笑笑,该严严,贺昱言可以背着班主任带他们玩,也可以在班主任分布任务时处理的仅仅有条,大多数人不怕班主任,却是怕贺昱言的,虽说他学习不好,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学习不好了。
所谓不打不相识,男人之间的友情来得也突然,从那之后他一点点渗透贺昱言圈子,到现在贺昱言身边就他一个好哥们。
该说不说是有点心机的,成功挤掉了其他人。
许清文想了一下便由着贺昱言去:“行,等你电话。”
贺昱言走进单元门,说是白天一进去黑咕隆咚的,要不是一层有一个窗户便要打开灯才能看清。
他抬眼看了眼天花板,露出几根电线,连灯都没按,这是大多数都是留守老人,一个防不住就得进医院。
到4楼后,他隔着铁门敲了敲,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大喊道:“谁啊。”
贺昱言回道:“我是军诚的朋友,找他有事。”
深棕色门打开,一位老婆婆带着围裙白发苍苍,蜡黄的脸上皱纹遍布,与军诚有几分相像,慈眉善目。
老婆婆皱了皱眉头,“嘶”了声,像在想什么:“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贺昱言笑回:“我没来过此地,婆婆自然没见过。”
“嗷,”老婆婆打开铁门:“快请进快请进,这会小军还在睡觉。”
贺昱言走进屋内:“不妨事。”
老婆婆客客气气端了杯水放在贺昱言面前,笑道:“还是第一次见小军这么好看有礼貌朋友。”
贺昱言低眉:“婆婆过奖。”
“之前来找小军的不是去赌就是喝酒,我跟他爸离婚的早,他爸现在飞黄腾达给他的钱也多,本来听话乖巧的孩子,被毁了啊,”老婆婆说着泪眼婆娑,又觉得自己失了态,忙说道:“孩子别见怪,见到你亲切,不自觉就说了这么多。”
贺昱言摇摇头,心想婆婆大概不知道她儿子做了些什么事。
“婆婆,我能不能跟军诚聊聊。”
“可以可以,”老婆婆起身,指着一间卧室:“就在这间屋里。”
贺昱言握着门把手打开门,屋内窗帘紧闭,如若不是门打开透进光亮,怕是伸手不见五指,他站在门口,光从他身后倾泻而下,他回头朝着老婆婆笑了一下,随后踏进屋内,关了门。
门口,老婆婆换了一副嘴脸,面容阴沉,从围裙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快准狠的捅进钥匙孔,迅速转动几下,做完这些后,她坐在沙发上,身体坐着笔直,端起本是给贺昱言倒的水,颤抖着手一饮而尽。
屋内恢复黑暗,一片寂静,钥匙碰撞的清脆声,转动门锁的声音,贺昱言听的一清二楚,此时除了窗帘间透出的一点缝隙,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不敢轻举妄动,靠着门板。
现在看来军诚已经得知自己被通缉之事,联合自己母亲设下此局。
贺昱言轻笑一声,似是嘲讽:“军诚,你也挺蠢,你把我圈在这能怎么样呢,难不成你要把我挟持,助你逃跑,放心,你跑到哪儿,我们警察奉陪到底。”
貌似说中对方想法,军诚冒出声,咬牙切齿:“那我该谢谢你们警察,如此看中我。”
贺昱言倘然:“不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
听声辩位,本就很小的卧室,一听便知军诚在哪儿,刚进门右边有长一米的墙,军诚便在那堵墙后面。
“你应该想等我进来,走到墙边,你便一棍子下去将我打晕,”贺昱言嗤笑,不是他聪明,大概是个人都能猜到。
军诚不再躲藏,从墙后面走出来,一片阴影落在贺昱言眼里,军诚大笑一声:“小警察你要知道就你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
“是吗?”贺昱言故意用手摸了摸后腰:“你就不怕我有抢吗?”
军诚:“有抢又怎样,没有定罪那就不能打死我,只要不能打死我,我便能打死你。”
贺昱言无奈,摇头:“你当外面那些人是摆设吗?你打死我,你也得死。”
“咣当”一声,军诚扔了手中武器,一根铁棍,疯笑:“一命换一命,你还是对社会有价值的人,配我这个社会败类,真是在下荣幸。”
贺昱言:“说的对,你陪我死是你荣幸,可我陪你死,真令人恶心,你也配?”
“你……”
军诚说了个“你”没了下文,黑暗中贺昱言也不知他的下一步动作,他伸出手在墙上摸索,刚摸到一块凸起,余光瞅见军诚猛地抡起胳膊就向他砸来,他及时闭眼,指尖按动开关。
他在赌,赌是他先挨揍还是灯先亮,赌军诚是否能睁眼。
白光闪现,刺地军诚睁不开眼,挥起的胳膊停在半道,好在贺昱言待在黑暗中的时间不长,很快便能适应,他抬腿狠狠踢向军诚腹部,力道极重。
动作突然军诚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承受了一脚,倒在地上,腰部撞在床角,疼得他趴在地上一时间站不起来。
他赌对了。
膈音不好,屋外的老婆婆听到动静,立马起身,满面愁容,来回踱步。
贺昱言蹲在军诚面前,抓起他的衣领,皱眉笑道:“你也不怎么样吗,装什么比,人呢要有自知之明,懂吗?”
“呸,”军诚恶狠狠盯着他:“你使阴招。”
贺昱言有心解释道:“不不不,这叫策略。”
他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军诚,眉峰微皱,神情厌烦,毫不掩饰的鄙夷,语气不屑:“给你十分钟,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绝不还手。”
军诚:“我为什么听你的?”
贺昱言:“要么我打你,打你打到半死,你呢安稳躺在地上再也不可能逃跑,要么你打我,把我打到半死,挟持我逃出去,你自己选。”
好处在眼前,人性考验不起,人啊在贪念面前,可以蠢到没脑子。
军诚咧嘴一笑,扶着腰站起身:“小警察,受好。”
军诚甩了甩右手,下一秒抡起右臂,砸向贺昱言。
贺昱言说好不躲,是真的,他向后踉跄几步,左脸立即有了红印,嘴角溢出血丝:“呵,继续。”
接着,军诚抡拳上脚,拳拳到肉,伴随着一记重拳后,贺昱言听到似乎于骨骼断裂的咔嚓声,本是站着的,实在撑不住右膝盖跪地撑在地上,嘴角的血溢出更多。
贺昱言好像有受虐倾向般,直喊着继续,刺激着军诚一拳又一拳打在他身上,十分钟漫长又迅速。
最后,贺昱言倒在地上,按着肋骨喘着气,军诚甩甩手,坐在床上:“行了,谅你也动不了了,警察要是来了,可就辛苦你了。”
“呵,”贺昱言嘴唇动着,声音小之又小,军诚实在听不清,觉得他也没力气动手,蹲在地上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贺昱言撑起上半身,一手放在裤子兜边,朝军诚露出微笑:“你个傻逼。”
军城容色未来得及变,手还未来得及伸时,贺昱言迅速掏出小型电击棒,按在军诚身上,四五秒,军诚已经晕倒在地,两眼翻白。
说到底他得感谢许清文,上楼之前许清文塞给他,以备不时之需,没有这电击棒,他的计划可不能这么完美。
他掏出手机,打通许清文电话,对方接通,但他不说话,等对方挂断,他蜷缩成一团晕过去。
从打电话到许清文闯进来时不到十分钟,他们也同样礼貌问候老婆婆,打开卧室门,先将军诚扣起来,紧急将两人送进医院。
贺昱言肋骨断裂,身上多处淤青,直到做完手术,麻药劲过后,许清文才想起姜姝,连从贺昱言手机上找到姜姝给她打电话,告诉贺昱言在医院。
“他怎么了?”姜姝边接电话穿起拖鞋就往外走,连身上的浅绿色睡衣都未来得及换。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来。”许清文站在病床边,得意于自己计谋,苦肉计还是可以用用的。
五分钟后,姜姝出现在医院住院部,着急忙慌问前台护士:“贺昱言在那间病房?”
“请您等一下……413病房,4楼直走右拐。”
道了声谢,姜姝跑进电梯,她现在十分庆幸自己住在市区,离医院近。
上到四楼,出了电梯,老远就看到前台站着的许清文,她跑过去拽着他胳膊,忙问:“贺昱言他怎么样。”
见对方穿着睡衣拖鞋,头发乱糟糟,眼眶湿润,连墨镜都没有戴,抓着他胳膊的手都在抖,许清文知道自己玩过了。
姜姝最在意的便是墨镜下的双眼与那颗胎记,贺昱言也没有他电话里说的那么严重。
许清文打量四周,果然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他脱下外套盖在姜姝头上:“先进病房。”
姜姝这才摸了一下脸,才知道自己急地连墨镜都忘了,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跟着许清文走进病房,贺昱言安静躺在床上,闭着双眼。